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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点招数就能对付我们吗,说明日本人的思维还停留在神户时代。”克里斯托弗舰长吸着孙立人给的雪茄道:“雪茄味道真不错,能在这狗年月吸到上等货色实属不易,谢谢孙将军。”
“应该感谢康将军,雪茄是他送我的。我想日本人想趁夜打乱登陆计划的行动简直糟透了。还不如直接来一群鱼雷艇,雷达反射面积小更难以发现和拦截。”孙立人也并非只是旱鸭子。
舰队都关闭了灯火,炮手们只等射击指令,不少人为能畅快的射击而感到兴奋,不过广播里传来提醒,鬼子的鱼雷可以把他们都震到海里去。
外面传来一阵主炮的齐射声,继而是副炮的连环射击。耀眼的橘红火球照亮黑沉沉的大海,明亮的弹道划破夜空旋即又消失在中途,冷却后的炮弹急速冲向那艘老式巡洋舰。
旧金山号上的203mm炮弹和其他轻巡的152炮弹在日舰周围炸起跟桅杆平齐的水浪,海水和弹片扑打在舰体让些许水兵遭殃。日舰发现已经被锁定,只好进行S型机动同时加速前进。没有雷达,只能依靠美舰的炮口焰来判定位置,更要命的是为了追求命中率需要尽可能靠近美舰,仅仅靠前主炮射击让日舰炮手们心急火燎,这要是半路中了一发,就点亮圣诞树成夜景了。
“近失弹,不过就差一点了。加油伙计们!”美舰观测员不失幽默,期望给炮手们放松。
“鱼雷准备,左满舵!”在靠近至1万8千米的时候,轻巡猪口舰长命令道。
日本精心研制的93式氧气鱼雷凝聚着从台北到舰队几千人的希望,高达20公里的射程也是日军期望能在驱逐舰的有效射程外发起攻击而研发定型。红头青色身体的93鱼雷甚至被称为“青色杀手”,此刻从打开的鱼雷发射管里瞪着远方的炮口焰。
呜~~呜~,在躲过3轮齐射后的驱逐舰好运到了头,一发152mm炮弹命中后舱,一发在左舷3米处爆炸,后舱一座单管主炮被废掉,随即燃起大火,近失弹也让几座副炮水兵死伤连连。火焰也照亮了附近的轻巡,黑黝黝的高大桅杆格外清晰。
“放!”随着日军气急败坏的口令,轻巡释放出全部鱼雷。
嗤,嗤,鱼雷艇们也对着各自发现的“目标”放雷,不过放雷后速度不减,他们是想继续撞毁美军主力舰,船头还绑着炸药。
然而驱逐舰受伤造成转向不足,几发穿甲弹和高爆弹已经笼罩过来,一发高爆弹在桅杆上爆炸,一发穿甲弹击穿两层甲板后爆炸,使用氧气鱼雷的后果便是一半几率会送掉自己性命,剧烈的鱼雷殉爆让驱逐舰后半身成为碎片,而那些殉爆的弹药也把司令塔掀飞到了海里,整船鬼子无一生还。
“发现鱼雷回波,全体转向。”各舰舵手们听到声呐警报赶紧抡圆胳膊转向。
轰,轰,轰,两发203mm炮弹一发152mm炮弹准确命中了日本轻巡,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只见日舰燃起大火,顿时为所有美舰指明了方向。不过战列舰们似乎没有在意,觉得不值得为这样一艘老掉牙而浪费炮弹增加炮膛烧蚀度。
更多炮弹击中了日本轻巡,而他的炮弹还是跟美军主力舰插着一段距离,那些忙着二次装填的鱼雷手们在大口径炮弹撕扯下成为碳化的肉渣,随后弹药库殉爆让轻巡断成两节,在水柱中迅速下沉。
“FUCK,小心那些鱼雷艇。”驱逐舰们忙乎起来,40mm炮和20mm炮朝着目标倾斜着火力。127高炮也摇平了怒吼。
轰隆一下,一艘中型登陆舰不幸中雷,带着没卸完的装备下沉,成为当晚日军唯一的战果,另一艘补给船和登陆舰急忙靠过去搭救幸存者。
40mm博福斯速射炮和127舰炮威力十足,接连打爆两艘鱼雷艇,而先前的炮击中近失弹也让一艘鱼雷艇倾覆,最后一艘鱼雷艇加足马力朝着一艘轻巡冲撞而去,不过却遭到多角度速射炮和点50机枪的拦截,船头的炸药殉爆将其炸成一堆碎片。
经过雷达再三确认范围内没有鬼子的军舰和飞机后,各舰都为胜利开始欢呼,当然也为那艘登陆舰哀悼不幸,但这就是海军战斗生活。
孙立人看看表,见是晚上10点到早上5点还有7个小时,心满意足的倒床上睡了个踏实觉。
早上没被闹铃叫起,却被刺耳的防空警报从床上拉起,孙立人刚提起裤子就被部下闯进门拉到坚固的舱室躲避,弄得一向注重仪表的孙立人有些窘。
舰上广播不停的报出敌机来袭方位和速度等参数,全舰队如临大敌,因为从马尼拉飞来的日机刚让哈尔西TF38舰队受到损失,堪培拉号遭受重创,现在日机一来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是来自杀的而不是来轰炸的。这一点最令惜命的美国人头疼,副炮手们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云端,手指也忍不住发颤。
今早的云层比较厚,虽说一会来阵风就能将云彩吹散,但鬼子们也太会挑时候了。也正因为如此,雷达发现距离比以前要短很多,留给舰队的预警时间有限。
航母上起飞不久的战斗机完成组队后迅速爬升,F6F机翼拉出两溜华丽的水迹,
大部分美军们还没吃饭,把满腔怒火都塞进了炮膛。只待日机一进127舰炮射程,美舰便猛烈开火。
西泽广义率队飞行在四千五百米的高空,他的零战最终还没有当做自杀机,周围都是那些被选拨出来的“报国挺身”菜鸟,他扭头瞅了一眼僚机,江口伍长面罩下的小皮球正急速的收缩,说明江口内心充满了紧张,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没遇到美机便耗光氧气。
“江口君,你是光荣的,天蝗陛下会知道你的忠贞,你的妹妹也会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迹,振作些。”西泽广义用铿锵的语调来掩饰说话的艰难。
“哈伊,我明白,花子就拜托阁下了。啊,前方发现美机。。。”江口的语气渐渐恢复镇定。
瞄准器里闪现出一溜小黑点,那是前来拦截的美机,西泽广义做了深呼吸提醒部下们准备战斗。全队除了他和领队石川之外,一起飞起落架就自动掉落,意味着没有回头的余地。
实际上西泽广义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如果还有命的话。无视生死也就对美机视若无物,眼前却浮现出昨晚龟山志诚的哭泣。
他去吃夜宵的时候,几个飞行员在喝酒,其中一个低低抽泣,别人也不劝阻。西泽信步过去,那几人忙起身敬礼。
西泽脸色不虞,厉声问道:“龟山你为什么哭,这是影响士气你知道吗!”
龟山赶紧回道:“报告曹长,我被选为参加菊水特攻,所以掉了眼泪。我不怕死,可。。我不想这么去死。”
满以为耳光挨定了,反正要死的人,就算枪毙也还能留一具全尸,龟山豁出去了。
没想到西泽闻之脸色稍霁:“龟山君,国家应该感谢你,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无论怎样的死法都会去靖国神社。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端起酒杯,其他人也踌躇满志的跟他碰杯。西泽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愿意那样壮烈的舍生,越是年轻越是有所留恋,再就是一些高官也不想去做菊水特攻,他曾听说一个联队长就拒绝了这样的命令。
“一机换一舰,名传代千秋。”耳机里传来的嘶吼打断了他的走神。
“一机换一舰,名传代千秋。”其他队员也纷纷喊着口号奔向目标。
美军的标志性迎头攻击开始了,西泽广义操纵着零战避开那从红色曳光弹,选择了一架F6F冲了上去。
美机们都很清楚零战的特点,F6F也成为零战最难缠的对手,做菊水特攻的日机并不想同美机过多缠斗,匆匆打了几枪后便俯冲而下。
西泽广义已经将他的零战性能发挥到了最大,压杆蹬舵做个小半径翻滚,正好看到了僚机身后跟上三架美机,而中低空弹云密布,僚机被两面包夹。他心中不忍,摆脱掉对手直冲僚机。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数道曳光弹在僚机周围擦过,西泽广义眼睁睁看着僚机爆成一团火球,自杀机绑定了重磅炸弹,难以做出更高机动,但也可以让他死的毫无痛苦。
爆炸声不断响在西泽广义周围,已经有5架“菊水特攻”机殉爆,大部分美机都去了低空,西泽广义咬住一架受伤的F4U,几次点射将他击落。
战友的声音一个个在耳机里消失,让他情绪有些失控。疯了一样驾驶零战冲向一架F6F,那架F6赶紧加大油门避开,天上的日机越来越少,斜里冲出两架F6一起向西泽射击,这次他没避开,尾翼被打掉一块,操纵杆一下沉重起来。
零战向下坠了百十米才被拉住,西泽看到海面上腾起粗大的柱状烟云,有一艘轻型航母正在灭火,其余美舰周围绕满了飞机。他分辨出龟山的战机正拖着黑烟撞向一艘航母,已经到了最后距离,龟山成功的撞在航母侧舷。烟火和碎片一下子飞了起来。
“壮烈!”西泽目睹这一幕突然想流泪。
哥伦比亚号和苏万尼号航母被击中后,美机飞行员们火冒三丈,冒着被己方炮火击中的危险跟所有看到的日机来拼命。
西泽周边马上围过来三架F6F,对方的机枪子弹封锁了他几乎所有出路。他索性一拉机头向美机迎头撞去,但身后上方的F6一直没有停火,子弹追着他打了过来,西泽只听到叮叮当当一串金属敲击声,便见机舱仪表板冒起烟来,身上感觉轻飘飘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领队石川侥幸逃得性命,返航后对联队战友说了一句话:“西泽君是日本最后的空战英雄。”
击落了全部日机后,美军并不轻松,海军伤亡的人员甚至比登陆国军还多。哥伦比亚号和苏万尼号航母起飞的美机们也只好在其他航母上降落,人们都互相鼓劲,下次一定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出气。
下午,所有的装甲车辆由LST送上台南,整个市区也成为巨大的绞肉机,一栋栋房屋在炮火中坍塌,一辆辆战车碾过瓦砾制造着更多尸体。
反坦克武器的严重缺乏也让日军想出各种办法,国军早有战术,面对日军尸体都要补枪,这样一来,那些装死想做肉弹的日军就真死了。
谢尔曼粗大的炮口转向街心堡正喷射子弹射击孔,毫不在意20mm陆军97式反坦克枪的穿甲弹,在给了日军足够的时间享受恐惧后,一发炮弹击穿了一尺厚的混凝土街心堡。
“冲啊!”数十名国军猫腰跑过谢尔曼奔向下一个街区。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