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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蒋,杨虎城态度比较坚决。与蒋介石进行过长达十年之久的斗争,对蒋有深刻了解:要救国必须反蒋,反蒋必须联G。
杨虎城在主政陕西期间,一直坚持联G反蒋救国的方针,从未动摇。杨虎城说:“捉活蒋介石,还得放活蒋介石,杀是不能杀的,放是一定要放的,只要我们提出的救国主张蒋能接受并保证实现,中央军能退出潼关,我们便放他。” 在蒋介石的要求下,杨虎城与蒋见面。当蒋介石问杨虎城为什么要“干这样违反纪律的事”,杨虎城义正词严重申“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爱国主张。
听闻机场被占,杨虎城跟张学良大吃一惊,后来孙铭九来电话圣明东北军在冲突时阵亡三个,其他人都是少量轻伤,基本无大碍,飞机跟警卫营的士兵都被扣作人质,并且只是目的控制机场为师母来访做准备。才没有对康部进行大的动作。
杨虎城怒气难消:“这个康咏筠以为自己是教导总队的就反了天了,要是不给他点教训,还拿老子当空气,真以为自己是赵子龙。来人,派一个团带上装甲车,让他明白在谁的地盘上。”
“虎城兄,现在他们实际想表示个忠心而已。我跟康咏筠有几次交往,他并非一味逞勇,你看他在陕西开办实业,还捐助你开办的西北农林专科学校、尧山中学,各方面也维护的面面俱到,以我对他的了解,这里面他有自己的另一种图谋。”张学良劝解道。
“你的意思是。”杨虎城转眼明白他的解释:“捞资本。图名声。”
张学良喝口茶,往梨木桌子上一顿:“不错,以他的出身还有现在的人脉并不缺往上爬的机会,但现在正是在蒋面前表现的最好机会。南京何应钦迫不及待的组织人马杀过来,他声明一切为了师母,也就是个“保皇派”,此子心计可以啊。”
杨虎城冷冷一笑:“那也让他先吓上一吓,让他收敛下气焰。”
张学良也是暗恼自己人被康咏筠干掉很多,飞机也被扣,对杨虎城的做法不置可否。
4辆装甲车轰隆隆的开向机场,后面跟着杀气腾腾的17路军一个团。团长让康咏筠立刻交出机场,否则把他们碾平。
杜擎峰看了下那几辆薄皮装甲车,笑笑说:“以为爷们那你们没办法啊,把AC-6反器材步枪支开,看一下不给他们开几个透气窟窿。对了大哥,你座驾上那挺重机枪给他们开几枪杀杀他们的威风。”
“他们多半是不出气憋得慌,我们也别做的太过火,最后不好收场。你让人送两发高射炮弹去,告诉他们高射炮也能放平了装甲车,最后还是他们吃亏。我们并不想让两边都为难。宋先生希望能和平解决,师母也想早日来陕。”康咏筠烤着火盆,拨弄碳灰里的白薯。
团长拿过高射炮弹苦笑,也明白自己装甲车就能挡挡子弹,过来不是硬攻的,于是命令部队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康咏筠剥着烤好的白薯,嘶哈的吃着:“好久没吃了,真香。这个白薯好,产量大当军粮也不错。对了,老杜你去一趟城里,看看能不能见到张杨两位,最好能见下老头子,就说我们已经控制了机场,可以直飞南京,有什么事可以代为转达,师母跟宋先生都很挂念。望他为了国家,为了师母,为了我们这些学生保重身体。”
杜擎峰呼出一口白气,一下被噎住:“我一个小小营长,芝麻大的人物,谁鸟我。别说见老头子,就是张杨、王以哲、于学忠他们见一个都是登天。快来杯水。”
“去碰碰运气,我们目前的地位很微妙,你知道我们是教导总队,身份不同一般的中央军,除了校长谁也指挥不了我们,而且跟南京师母是直接联系,所以你身份虽微,但是代表不同。而且你出身东北军还上过东北讲武堂,按资历也算汉卿将军的学生。闲着也是闲着去一趟聊胜于无啊。不知道少浦那边怎么样了。”康咏筠给他递杯热水,让他冲一下喉咙。
杜擎峰几口喝下舒了口气:“啊,噎死我了。看来以后吃东西听你说话要锻炼承受力。沈参谋长跟桂总队长汇合后说要进攻潼关,打下渭南,直奔西安。估计这会正行军呢。行,你救校长,我也去探望“校长”。拿点什么礼物?”
康咏筠撇嘴一笑:“老桂这家伙也是猛张飞,想捞点好处,别人都走走停停,就他猛攻猛打,显得多么忠心,嘿。礼物么我倒是有,咱们不是在西安跟宋家开办了商贸公司吗,原来就想拜山头,上个月从美国进货的时候特地邮过来艾斯伍·宾士网球拍。一直没来得及送过去,正好你联系下我们的副总经理,把拍子给你。少帅的爱好:钓鱼、网球。拍马屁一定要拍对地方。”
让孙铭九打了个电话,就说东北讲武堂旧属想拜见副司令,以及讨论下宋子文来西安后的行程安排。得到张学良同意后,杜擎峰带了一个警卫班开着欧宝卡车进了城。
欧宝车进了西安张公馆大院。杜擎峰经过检查后被公馆警卫引导走向会客室。遇到了东北军116师647团团长吕正操。
“必之兄。你也在这里。”杜擎峰欣喜的招呼道。他在北平期间跟驻防的吕正操有过几次交往,作为讲武堂出身他以学弟之礼相见。
吕正操36年调西安后就没再见过他,乍然重逢之下,又惊又喜:“小杜,你怎么来了,还升官了。目前那里高就啊。”
“额,这个,我们营就在机场。我来想看看副司令。”杜擎峰说起身份来有点尴尬。
吕正操惊道:“好哇,我说谁这么厉害,竟然是你小子。一年不见长了不少本事,好好干,不过别老蒋利用了,这么好的队伍一心打鬼子多好。你们队伍在北面最近干了不少好事吧。”曾经跟学长谈起过以鬼子练兵的事,所以吕正操对他们很有好感。
杜擎峰遂简单跟他说了几次行动,听的吕正操赞许频频:“这我就放心了,虽说这次你们占领机场副司令有些生气,但是明白你们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们能够以后安分些,利己利人。副司令正在会客,你先稍等一会。我也想了解你怎么拿下机场的,给老哥上堂课。”
“必之兄,上课可不敢当,主要是我们团是快速反应部队,平时训练严格,士兵单兵技能很高,尤其是强调团队配合不能出现空当,一定要娴熟。世界上还没有使用飞机大规模突击的机降战斗,所以我们能够利用人们这个思想空白巧夺机场。”杜擎峰在保留训练机密的情况下跟他说了大致情况,然后好奇的问:“端纳每天都在跟副司令一起?”
吕正操神秘的一笑解释道:“不是端纳,是北边的朋友。”
正说着,门外传来几个人的交谈。吕正操闻声起立:“他们谈完了。你随我来,看看副司令有没有时间。”
杜擎峰跟他出门看到少帅还有杨虎城连同王以哲、于学忠等人送走几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为首的那位仪表堂堂,眉宇间一股正气,谈吐举止自成风度,带些南方口音。他猜想这应该是北方的那些“朋友”了。
吕正操跟在那群人身后,等张学良送别客人回来上前说了几句,张学良看了下表点点头:“见见吧,现在讲武堂出来的人不多了。”
心情忽的激动起来,杜擎峰紧走几步上前敬礼,眼眶有些红,喊出讲武堂的称呼:“监督好,东北讲武堂第十一期杜擎峰向您报到。”顷刻间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张学良就是这些东北军的灵魂和旗帜。
还过礼,张学良欣赏的看着他的学生:“听必之说机场是你打的,不错,倒是漂亮,原来你竟是康咏筠的部下。好好干吧,日后前途无限,别给讲武堂丢脸。”
“监督,你放心,康大哥还有我们全体都是一心打鬼子的。这次情非得已,还请监督见谅。康大哥一直想登门拜访,但是怕您责怪,所以派我来致歉。”说着杜擎峰呈上了网球拍。
张学良打开包装看看,然后挥动几下,笑呵呵的说:“行了,我明白你们的处境,都是为了抗日,再说必之也跟我说起你们在关外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必之提。再说,我跟伯君还是一个公司的股东呢,呵呵。恩,球拍不错,我收下了。你们要是给养有了问题就说话,不用客气,我这个监督也不能饿着学生。”
“谢谢您,另外能不能安排我见下委员长,夫人跟宋先生多有挂念。”杜擎峰有些忐忑的问道。
张学良爽快的答应了:“只要他肯见你,我自然是应允的。好,我们还有些要事,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再好好叙叙旧。”
杜擎峰连忙敬礼:“有劳监督怪挂怀,学生一定叨扰。”哪知再一次相见已经是数十年后了,都已经是两鬓苍苍的老人。
随后在警卫护送下,杜擎峰去了蒋介石的扣押住地——高桂兹公馆。
蒋介石见到自己的部下很激动,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不要管我,跟桂永清一起回南京。你们打的很好,以后要让他们给你们扩编,继续革命事业。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一定要把黄埔精神传承下去。”
杜擎峰两脚一并,做惶恐道:“委员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在您领导下继续大业。康团长让我转告您为了国家,为了师母,为了黄埔生一定要保重身体。国家不能没有您。另外宋先生和夫人正在准备不日来陕,请委员长放心,我们一定保证他们安全。”
听到夫人要来,蒋介石情绪好了些,开始伤感道:“南京那些人想要我命,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们黄埔生,宋先生和夫人就拜托你们了。他们来这里也是危机重重啊。”说着竟掏出手帕沾了沾眼角。
“伯君是个好学生,他送的东西我都受到了,替我谢谢他。希望他能去南京护宋先生。”
杜擎峰劝慰他一番:“请委员长放心,我们一定保他们出行万全,如果委员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卑职还要给宋先生回复,先行告退,委员长您多加保重。”
蒋介石唏嘘一声,挥手跟他告辞,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吩咐一声:“擎峰,若有可能去看看陈长官他们,给他们送点东西。”
“是,卑职这就去办。”杜擎峰躬身答应。
回到机场,汇报了一切,杜擎峰感慨说:“见到少帅,心里就像找到了根。唉,他们这些年离开东北日子真难啊。被人拆分不说,颠沛流离的。西安这事都是老头子逼出来的。”
“是啊,少帅跟杨将军此举改变了历史,把中国带到一个全新的起点,推动全民族一致抗日。必将万古流芳。”康咏筠也望着西安巍峨的古城墙叹息道。
12月20日,康咏筠乘华美航空的DC-3专机护送宋子文抵达西安,开始新一轮斡旋,通过与张杨、陕北、蒋介石的多方沟通,基本获得突破性进展。蒋的态度也有所松动。
这几天里康咏筠部基本执行了警卫团的角色,谈判都是靠哪些大佬们来完成的,但是他也一睹那些历史风云人物的风采。偷偷把“爱疯”装在口袋里将大佬们的言行录了下来,准备留作永久的回忆,翻拍后的黑白版本日后受到史学家的关注,称其为“20世纪最伟大的历史见证之一”,但是拍摄过程康咏筠却三缄其口,笑而不答。
22日宋子文返回南京后,在中央常委会叙述了他们在西安的见闻,宋美龄意识到只要能够与张学良当面协商,一定能促使他迷途知返。听了端纳的介绍她更充满自信,认为必须亲赴西安,面见张学良。
只有几方共同携手,才能推动整个事件向着和平方向发展。
在八架战斗机护航下,两架DC-3降落在西安机场。康咏筠先行一步奔出机舱,确认没有问题后,遂请宋美龄下机。
“立——正!敬礼!”杜擎峰列队迎接宋美龄的莅临。
将宋美龄送至蒋介石住所后,杜擎峰指挥卫兵给了吕正操抬来个大箱子,让他找些管道工。
吕正操有些纳闷:“这是什么?”
“高级进口抽水马桶”杜擎峰一本正经的答道:“康大哥说西安的不如南京的好,此事多有不便。请必之兄将夫人下榻公馆换装。”
“。。。。。。”吕正操顿时石化。
在南京期间,康咏筠接到裕和公司南京办事处转来的电报。阅读后不由汗流涔涔。巴雅尔一行伤亡较大,联系不上康咏筠只好撤至承德附近,现在隐蔽起来,派人去承德用暗语通过商用电报发给了北平留守人员,然后被转发至上海,层层转到康咏筠手里。
感到他们损失过大,急需返回休整,事不宜迟,遂发电报告诉巴雅尔,自己将派人去接应,约定时间电台开机,具体行动步骤密电另行通知。
知道他们电台功率的问题,紧急联系北平张自忠他们,代为转发密电。时间来回来去也耽搁了不少。
承德今年冬天又萧条一些,人们面目也更木然。
巴雅尔换过身破旧的蒙古袍子,在街上低头走过,双手笼在袖筒里,一副贫苦交加的样子。经过的鬼子巡逻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踏步而过。
走到百草堂边,看一个皮货摊上提前望风的队员做个OK的手势。他便迈进了百草堂大门。
中午这回没有别的客人,李晶晶打着算盘,赵贵成在大堂捣制药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来个蒙古人,赵贵成迎上去问:“这位兄弟是看病还是抓药啊。咦,你是。。。啊,巴雅尔兄弟。”赵贵成总算认出了分别良久的巴雅尔。
“哦,好久不见了,我有支山参想卖给你们,咱们找个屋说话吧。”巴雅尔忙向他挤挤眼睛。
赵贵成一愣,心念登时转过来:“好,兄弟先进屋喝杯茶暖和一下,我去叫掌柜的。”说完对晶晶使个眼色,然后带巴雅尔走向内堂。
晶晶等他们进去一会,就下了店门,竖起一块“下午盘点”的牌子。最近日本宪兵队盘查的厉害,听说辽宁那边抗联闹的厉害。
看巴雅尔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知道情况不对,一定吃了很多苦。在承德基本连家都没回,必是出了大问题。赵贵成心里想着,端来杯热茶:“掌柜的马上就来。兄弟你怎么这个模样?看样子还没回家?”
“一言难尽。”巴雅尔捧着茶喝了口:“现在有家难回。”
正说着,龚雪菲推门进来,热情招呼道:“巴雅尔兄弟,好久不见。啊,怎么了这是?”见他落魄样,知道是刻意所为,不由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巴雅尔必是有要事相求。
经过塞北风雪洗礼,龚雪菲皮肤不像以前那样白皙红润,长期的地下工作也使她目光锐利,心思更加缜密。
巴雅尔看了看他们,沉声说道:“请你们救我几个兄弟的性命。大恩日后必然厚报。”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