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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津田总觉得心里紧张兮兮,他不相信中国说的右眼跳灾,但右眼角却抽动了一会。
“也许是晚上熬夜累的,今晚要好好休息下。”津田对自己说道。
“长官,经过侦查驻地周边没有发现敌情。敌人布防区域比较广,我们的斥候同敌人发生了小规模交火,伤亡很小。后我方主动撤离。”参谋富士明二合上本子汇报完当晚的总结。
“让部队晚上注意警惕,做好明日一早的进攻准备。”津田打算休息,勤务兵也打来了洗脚水。
“哈伊,官兵都已经充满斗志,等待明天给敌人痛击。配合兄弟联队半渡而击,会让他们落进黄河喂鱼。联队长请您早些休息,属下告退。”富士的信心比津田联队长还足。
“呵呵,这个年轻人好像我年轻时候。”津田瞥了眼富士的背影把双脚泡进热水,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递上来,他不禁闭上眼吸了口气。
鬼子们认为国军想偷袭,在己方已经构筑好工事的情况下肯定是自讨苦吃,如果是骑兵进攻,成百上千号战马跑起来难道不会有声响?但是他们没跟巴雅尔打过仗思维版本未更新。不想虽然巴雅尔是骑兵出身,可跟康咏筠什么关系,侦察与特战算是受了真传。日军的行军路线,防御部署情况都侦查的清清楚楚,相对巴雅尔来说,近乎透明。
直到炮弹呼啸着划破夜空,惊醒津田的春梦,意识到这支国军不那么好相与也已经迟了。
外面鬼子们在弹片与气浪中魂飞魄散,上下级之间争相呼喊,更多来不及穿衣服的鬼子晃着尿裤被撕成几块。津田光听爆炸声就知道这是中口径以上火炮,边提裤腰带边推算着敌人可能发起的进攻:“应该是师级火炮,看来敌人必有后招。”
卫队长捂着半边身体钻进帐篷:“联队长,快撤进放炮壕,这里太危险了。”
津田被拥簇出帐篷,他扯着嗓子问道:“官兵们都疏散了没?”
卫队长拉低他的身体:“都跑向掩蔽所,但是部队刚到比较集中,掩蔽所太少,伤亡很大。”
津田身边的卫士不断倒下,他视若不见:“等炮击结束,马上转移。敌人夜间观测很难,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参谋们也深以为是。
听着炮弹落点渐远,津田等官兵松了口气,很快发现炮击非但没有结束,还加强后落在了其他大队阵地。
一个参谋从观测口望了几眼,惊恐道:“长官,长谷川大队。。。。被炮火命中,他们看起来损失更大。”
津田紧紧攥着战刀,对参谋长道:“快让高桥大队冲向敌人营地吧,下一波炮火就是他们了。我们不能损失更多战马和官兵,趁着敌人还未反应之前。”
突然响起紧密的机枪声,一个下级士官跌跌撞撞跑进掩蔽部,刚有军官要责备,那士官却道:“骑兵,敌人骑兵冲过来了,长官们快撤。”
四周枪声更加密集,骑兵冲锋特有的声浪也通过地面传达而来,参谋长三宅色变道:“我来挡住敌人骑兵,长官快突围。刚才的炮击损失太大,很难构筑有效防线。”
津田还想说什么,却被三宅挥手招来卫队所打断,忠实的士兵架起联队长就走,津田不忘表演一下来努力挣脱束缚,自然是挣不开的。索性脚不沾地的任部下把他扛走。
国军骑兵们先运动至距离日军阵地2公里处待命,等炮击一起,立刻上马催动,他们几乎是踩着炮弹落点前进等刚结束,烟雾未散尽便杀到了日军前沿,在炮击掩护下,骑兵的冲击被很好的掩盖。
噌啷,雪亮的马刀在怒火中出鞘,擎在手上的冰凉刀锋劈开弹道,唰的一下从日军头上掠过。在敌我双方互掷的照明弹下,数十个日军脑袋飞离体腔,然后像个西瓜似得被接踵而至的马蹄踏碎。
骑兵们分作两股,将联队部和其他大队割裂开,迅速切断了该部鬼子的逃生之路。鬼子们被先前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干掉了三分之一人马,不仅官兵伤亡惨重,就连战马也倒毙了不少,更有几百匹战马受惊后挣脱束缚狂奔出营地,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剩余的鬼子只有就地拼命抵抗,同骑兵们进行殊死搏斗,一时间发狂的鬼子同骑兵们缠斗在一起,惨白镁光中血花四溅。骑兵们知道自己不能停,否则就失去了优势,各排在鬼子群中穿插疾驰,刀枪并用,随着刀子砍肉的钝声,更多惨叫让鬼子的俗称名副其实。
更有为数不少的战士在目视条件不良情况下收起马刀,见人影便开枪,冲锋枪、散弹枪、手枪成了夜战利器,鬼子们端着三八大盖尚未仔细瞄准已然中弹。尤其是冲锋枪有节奏的短点射效率最高,几乎每次点射总能让一名鬼子毙命。巴雅尔平时训练抓的最紧,射击训练的弹药消耗甚至相当于战斗消耗,每次补充新兵后缴获的弹药总能耗个精光,否则如何能达到如此的水平。
由于天黑,鬼子们没能发现散弹枪的神出鬼没,不需要精确瞄准,随手搂两发鬼子就跟截木头似得扑倒在地,即使有战壕、有植被,一蓬蓬的铅弹也总能给鬼子身上开出碗大的洞。
实际鬼子们已经红了眼,战斗不多时便进入白热化,96轻机枪啪啪、啪啪打着点射,炽烈的弹道下,一名又一名战士滚鞍落马。骑兵们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也刺激着其他战友为他们报仇。
骑兵们的轻机枪、冲锋枪从不同方向泼去弹雨,从远打到近,直到鬼子的机枪化为废铁。平时作为最大威胁的92重机枪反而畏首畏尾,骑兵冲进敌营之后,92重机枪为了防止误伤,一直不敢随意开枪,而战士们大多是贴服于马背,让92重机枪难以有效瞄准。
骑兵们在敌营内循环冲击,从一头到另一头折返拼杀,不多时便已经分出了胜负。战马本身也是一件武器,不少鬼子被战马撞飞而筋断骨折,在战场条件下无法抢救只能眼巴巴等死。
炮火在不远处将一窝又一窝鬼子送上西天,也让他们难以互相支援,巴雅尔指挥作战向来不贪多,只是狠,意将围拢的一部全歼,这样也会让鬼子记忆深刻,也会让对方难以摸清自己的套路,别人想更多了解也只能去找死去的同僚询问了。
津田被部下拼死带出驻地,身后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忠实的卫兵,耳旁只觉杀声枪声渐远,他顿觉松了口气。怕骑马或者开车引起国军注意,他们都是靠双腿闯出了一条血路,津田停下来只觉两腿发软,喉咙发咸。夜风一吹,用力咳嗽起来,吐出几口粘液才算好些,但说什么也走不动了。
卫队长只好命令就地防御,让津田喘口气。参谋长没有跟他们选择同一条路免得指挥中枢被一下打掉,津田只好同其他参谋商议如何聚拢部队。
前面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卫队长赶紧带领众人向路旁树林隐蔽,这群人又不是特种部队哪能做到悄无声息,很快惊动了前面那支骑兵。
子弹嗖嗖的打了过来,机枪咔咔咔打的甚为猛烈,而且更多的连发,津田只觉身边草丛被子弹填满,随即脸上溅到一滩湿乎乎带着腥味的液体,他被激起怒火,拿过阵亡士兵的步枪对着那支骑兵尽力开枪。
津田打了三发便空了枪膛,准备换上另一个弹排,忽觉对方枪声跟自己的很像。这时卫队长也扯嗓子招呼起来:“停火,停火,前面是哪个大队。”
听到呼喊,对面也停止射击,几句日语传了过来:“我们是长谷川大队,你们是哪个部分?”
原来是场误会,却也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津田只能自认倒霉,两支部队合并一处,长谷川大队长赶紧上前:“联队长阁下,我部前来救援不想发生误会,实在抱歉,您有没有受伤,多少人突围?”
津田也原谅了他,只是实在难以启口:“天黑难以分辨,这不是你的错,联队部及田中大队被敌人优势兵力夹击,损失惨重,我和参谋长分头突围,只剩现在不到200官兵,不知道战场什么情况。你们那里不是受到敌人炮击,伤亡如何。”
长谷川道:“我部确实受到敌人猛烈炮击,但敌人弹着点比较分散,我部也提前构筑了工事,战斗力还在。”
津田喜道:“那马上去探明情况,同时与高桥大队取得联系,我临行命令他们对敌人进行反偷袭,趁敌人立足未稳效仿支那围魏救赵,如果敌人已经撤退便去支援高桥大队。”
长谷川大队长忙道:“请阁下去我部休整,尽快恢复指挥。我带人前去支援,属下先行一步了。”
说完长谷川后退一步行礼上马,带领部下朝着联队部方向疾驰。津田也如遇大赦般反方向转移。
等长谷川赶到,骑兵们已经完成了战术目的开始撤退,长谷川见敌人撤离,马上打马便追。
骑兵追骑兵并非难事,但凭借良好的无线电通讯,呼叫来75榴弹炮对长谷川部一顿招呼,让他好心救援却变成了送部下去了鬼门关。长谷川身上也插进弹片,深知无法完成津田连队长所托,只好拨转马头趁有命在返回驻地再行商计。
高桥大队主力前去找寻巴雅尔晦气,路上却接连踩中地雷,威力还颇为强劲,面杀伤地雷对付骑兵甚至更好于步兵。数量不多也足要了百十条人命,这些地雷乃是信号雷,通过不断地爆炸来提醒鬼子接近距离。
等高桥到了巴雅尔营地外,国军早已做好了准备,迫击炮、通用机枪一齐开火。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