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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9编队轰炸长崎、小仓、东京等地的程度一如既往,已经有丰富战略轰炸经验的美军很懂得掌握节奏和力度,让日本人时刻绷着神经。
机翼下薄薄的云延绵上千公里,三万英尺外的海面颜色也未曾变过,一路飞来机组成员们都产生了视觉疲劳,只能靠着吹牛打屁解决枯燥和冗长的旅程。不少人都是美国一个女友,毕竟飞行员很能吸引女孩,然后在东山或者菲律宾找个炮友,再次也要有个相熟的妓女,去解决并舒缓执行任务后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边听着广播里东京玫瑰吹嘘着击落多少美机,一边微笑着回味上次多么的激情,临近的机组甚至彼此交流信息,多少年后他们的孙子在阿富汗或者伊拉克飞行时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60年飞行程序保持不变。
509轰炸大队的蒂贝茨上校带领部下混在数百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中,继续从前一样的枯燥任务,弹仓中只装一枚炸弹,要目视投弹,炸弹飞行距离要超过9000米,弹着点距目标须在300米之内。蒂贝茨上校已经知道了未来的任务目的,可部下们还是不明所以对重复任务充满了牢骚,他不得不耐心开导并控制好他们的情绪。
飞行员们很快发现本次飞行中,蒂贝茨上校比以往严肃了很多,无线电里也听不到他的玩笑。有机组私下以为他在出发前表示将会给日本人永生难忘的惩罚,一定是接到了上级命令,50大队没准会像火攻东京那样给其他城市以重创。
记得出发当天上午,《波茨坦公告》向全世界宣布,中美英三国将日作战将继续到日本完全停止抵抗为止,日本政府必须立即投降。飞行员们都收听了一共13条的全文内容,情绪都被完全调动起来,理想的话自然是像德国一般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一勺烩了,机械师们今天特别在炸弹上写满字来抒发激昂的心情。
直到机头玻璃上出现蜿蜒的海陆相接细线,机长们大声提醒大家注意,即将卸货都精神点。
“2点钟方向发现敌机,高度八千,数量38。”
“11点方向发现敌机,高度八千,数量32。”
警报响彻在编队四周,日军能派出的拦截战斗机越来越少,但还是会造成一定损失,机枪手们推弹上膛紧张的盯着瞄准基线。
经过一番海空大战,509大队有惊无险的抵达长崎,只有一架飞机受伤。
“稳住,稳住,正在接近,好,投弹。”导航员不断报送状态。
蒂贝茨上校按照规定完成轰炸,听到炸弹准确落进目标区并爆炸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返航。”
回到基地,在打字机前完成了俗套式的报告,送上去便如石沉大海,此后几天里没有再出任务,看着关岛海浪喝着啤酒分感无聊。突然,他从沙滩椅上被上级传唤,将军仔细询问了轰炸任务的完成情况,得到上校万无一失的回答后,一直在旁默不作声来自华盛顿的将军面无表情,拿出了华盛顿的命令:“总统授权你们使用特种炸弹进行对日本的战略威慑轰炸。”
蒂贝茨上校立正敬礼,神色凝重的接过命令。
杜鲁门正是在波茨坦返回时给陆军下达的这一命令,没想到面对中美英三国的最后通牒,日本人不为所动好像当废纸一般,哪能不让大老板恼羞成怒。
第一次认真读过《波茨坦公告》,康咏筠才知晓中国当时的地位已经算是不错,以往都是在历史书上了解只言片语,但自此也留了后患,如果他能给蒋介石参谋意见非把那几个小岛的命运给改写不可。撕去日历纸心头一动,心说:“鬼子们连个屁也不放,真不把盟军放在眼里,北海道说放弃就放弃真是干脆,要再刺激他们下才好,加把劲打到札幌会师,说什么也不再打了,就等着美军种大蘑菇吧。”
大批国军受命向最后胜利前进,会师札幌,饮马小樽运河。时值夏日,中午会有两个小时休息,山路两侧的树旁会挤下不少人以躲避阳光。各排都放出了明暗哨,接连几天行军没有大的战斗,人们都有些松懈,相信日军无力阻挡钢铁洪流。
排里狙击手们头盔上缠满树枝靠着装甲车或者树根打盹,李丹看着黑蚂蚁顺着枪管爬向瞄准镜,忍不住用手把它引了过来,听村里老人说大黑蚂蚁泡酒有很多功效,但不知道日本蚂蚁是不是跟中国的一样。
砰,啊~~ 一声惨叫在枪响之后从林间冒出,惊醒了所有宿营的国军。长期征战让他们神经反射比思维快,眼还没睁全就已经缩身翻到了战车后或者树根下。装甲车上的点50防空机枪也向子弹来袭方向打出几次长点射。
都知道不能随便去救人以免连累更多人,看伤员躺在地上蠕动军服变得暗红谁心里也不是滋味,还击声中一名上士在伤员身边扔出枚烟雾弹,果然很快一发子弹又没入地里,等了半分钟才过去救人。一探鼻息还有救赶紧拖进装甲车里止血打针。
李丹很庆幸子弹打的不是他,狙击手的属性让他寻找宿营地时候更斟酌,此时己方零落的还击声他充耳不闻仔细寻找来犯日军。对方还没有走,他可以肯定,因为他很清楚日军的习惯不会骚扰下就撤也不会像德国人那样难缠,像是回应他一般,乒的一声过后在轮战上操作勃朗宁射击的战友应声倒地。
声波经过树叶层层过滤不容易判断距离,但隔着众多树枝想准确命中也不能离的过远。李丹把眼光从牺牲的战友身上收敛回来,4倍白光瞄准镜将树枝一条条放大,心里默念着:“你能看过来,我也能看过去。”
这样的入射角必然在高处,寻找能承受百十斤重量的树枝,剥去他的伪装,李丹的大脑如同一部严密的机器,将所看的景物快速而详尽的分析着,等等,那根树枝很突兀,在上面多停了两秒,后面的树杈怎么会多出个鼓包,钢盔上插树枝吧,李丹呼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下风偏,他喜欢用半自动型狙击枪觉得连续火力完全可以压制对方,即使一发失的也可以迅速修正。
“狙击手!找到没有。”排长声音很焦急。
“锁定!”李丹声音不急不躁,反倒给了战友们信心。
砰,砰,加兰德枪托用力撞了他肩膀两次,眼见粗壮的树杈上多了块黄色的疤,第二发把那个半圆掀飞还溅射出点什么。一只鸟样的东西哗啦啦从树上掉了下去,李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干掉了一个,距离280米,两点钟树上”。
谢尔曼、轮战炮塔嘶嘶转过去,先后对着该地区开了一炮以防止还有潜伏的敌人,榴散弹威力很足,一大片树枝树叶被齐刷刷荡平,排长一摆点45冲锋枪示意半个班上去搜索。
一根烟功夫以后,拎回来一支99狙击枪和一支99步骑枪,中士称还有个鬼子在树上已经面目全非几乎不成人形,但绑他的绳子还没断。
排长吩咐把枪收好,恰好无线电传来呼叫,连长询问危险有没有解除。鬼子狙击手闹得后面部队都停滞不前,正等着他们的战果。排长赶紧做了汇报,很快听到山路上次第响起了马达加速声。
行进中队伍两侧一直派出了尖兵,但尖兵也没有火眼金睛在丛林作战中所能提供的帮助有限,队伍拉的更长减少被大队包围。日影偏西,北海道的纬度使气温降低,减缓了暑热,官兵们精神也舒缓了许多。
不少军官选择步行,因为坐在吉普上很容易招来冷枪,而缩在轮战里不仅气闷也会被视为怕死。走了几公里再无骚扰,战士们抽着烟喝口水仰望下蓝天,笑谈快活三里。
吉普停在山脚小凹地里,引擎盖上铺着地图,几名校官正各抒己见,往前的羊蹄山在地图上显得比较突兀,应该派人多做侦查,如果日军余部以此依托也可以给国军造成很大麻烦,这山路弯弯曲曲谁都不清楚哪里会暗藏杀机。
谢尔曼坦克成员此时压力最大,他们目标太过明显,侧壁上加挂了几寸厚的木板,正面装甲也绑了两个沙袋,炮塔上还挂着很多奇怪的东西,短粗的炮管准备随时把高爆弹送出去。
后面的坦歼也做了各种防护,炮塔后部的篮子里甚至装了些石块,躲在谢尔曼后面亦步亦趋。无奈老天没照顾他,侧前方眨眼间冒出一团火球,坦歼立刻包裹在一团火焰中,车长成为一个火人被冲击波抛出车外,惨叫着抽出手枪自戕。
步兵们纷纷各寻依托点,谢尔曼后路被阻也有些慌乱,想倒车又要绕过燃烧的坦歼,屁股咚一下撞倒一棵青冈栎,一侧履带直打滑。
轰,谢尔曼结结实实的挨上一发炮弹,这次外挂也没能帮上更多忙,前装甲还是被击穿驾驶员、装填手阵亡,其余乘员带着身上的火急忙逃生。
机枪子弹雨点般打了过来,步兵们纷纷中招,鲜血将树根染红,日军以密集火力封锁了前进道路,国军遭遇突袭很快付出几十人伤亡。互相掩护撤退后,山路上只留下燃烧的车辆和尸体。
但日军炮火依然未停,迫击炮、步兵炮越过头顶树冠直落下来,让人苦不堪言,尤其是击毁战车的火炮并非小口径战防炮而是有名的75mm山炮,出色的弹道更增添了国军伤亡。
“娘的,就知道鬼子不会让我们痛快进军,先撤下来,把前面林子炸平了,看看他们在哪。”为首的上校气呼呼扔下铅笔。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