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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国军追击的比较谨慎,因为现在暮色昏暗,马上就天黑了不利于机动车发挥,如果开灯无异于提醒鬼子我在这里。
牵制第30联队的摩步团在半履带装甲车和MR5轮战的掩护下搜索攻击,把日军逐出2公里方才与装甲集群汇合。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战车却不敢开灯,黑暗中人们摸索着把周围可用的武器收缴起来往车上装,几门92步兵炮挂载轮战后面,缴获的几百发炮弹也把轮战后舱塞得满满当当。若不是康咏筠独到的发动机前置设计,只怕就要另找板车来拉了。
经过白天高强度的火力急袭,日军的机动车辆可以说全毁,不过这并不妨碍国军废物利用,轮胎、发动机等等还是可以拆下来给各团的日式卡车做备件,只是这项工作要等战役结束以后。
完成战场整理工作后,经过司令部协调,坦克和装甲师的步兵徐徐后撤至自己的防区,他们已经连续一天作战急需休息。如此庞大的武装集群如果长时间停留在占领的日军阵地上很容易遭到报复性袭击。
在自己的防区内作战起码不会迷路,即使排成单列纵队,隶属于装甲师的进攻部队还是在一小时内完成了撤离,坦克和装甲车上都载满了步兵,这样一来效率自然大大提高。
杜擎峰闻报日军的主力步兵联队至少损失一半,同师部军官们判研了形势:“我认为以日军的损失看,在没有得到支援的情况下不会发动反攻,我们的损失比要高出日军许多。”
参谋长张树茂道:“加上空军的轰炸和集团军重榴弹炮营的炮击,日军的损失高于目前的统计结果,我们师部没有将空军的战果算计进去,所以根据集团军通报,两者综合而言,日军还有一个主力步兵联队保存了实力,另外即是师团部的直属队也有一定的战斗力。至少他们没有了反攻力量,据工事防御还是可以给我们制造很多麻烦。”
杜擎峰转着手里的核桃道:“日军对自己的阵地要比我们熟悉,现在进入夜战,部队不如返回原阵地,如果日军回来占领,明天我们再攻回来便是,反正他们的实力不断的耗损。”
炮兵参谋常蔚然道:“现在中口径榴弹炮炮弹消耗的不少,如果反复争夺的话会加剧消耗,下面我觉得还是依靠步兵将鬼子消灭在阵地前比较适合我们的后勤。”
杜擎峰考虑下道:“说的在理,其实鬼子的损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同他们交战多年,这个损失程度已经到了退兵的地步,不过恐怕声名赫赫的关东军被人一天就打回去,只能成为声名呵呵而已,他们说不定会孤注一掷的反攻一把。这就把他们的进攻纵深拉大一些,我们火炮的射程可是足够。反正他们的师属火炮已经被铲除。”
张树茂道:“占领阵地上留一个连警戒,配少许装甲车作为支援,如果情况不对就撤回来。”
按照命令,一个连以日军原有阵地为依托,进行了改善和加固后,对日军进行警戒监视。三辆半履带装甲车和一辆轮战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
利用鬼子挖的战壕和散兵坑,步兵们很快便整备完毕,机枪瞄准了敌人可能偷袭的方向随时射击,阵地前200米处也布上了一些地雷和照明弹作为防范。
但是装甲车们这次就有些累赘,车组和步兵们还要挖掘个掩体将车辆隐蔽,半埋式掩体周围堆放了两层沙包。
这个连人数虽少,可火力甚至高于美军的标准,3辆半履带车上的M2机枪加上连里原有的M2机枪足以对付中国战场的各种日军坦克,轮战上的37速射炮和前向机枪也会成为进攻步兵的性命收割机。
2月底的天气,晚上依然充满凉意,官兵们忙活了半天,已经腹内空空,汗水也渗透了军服,一些人用从鬼子尸体上搜出来的雨衣搭在散兵坑上御寒,也有些人挤在了装甲车里。
有缴获的鬼子饼干和罐头充饥,身上却暖和不起来,人们都有些困意。这时后面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没有开灯也没有识别信号灯,轮战的炮塔呼的转了过去,炮口指向汽车来的方向,几挺机枪也推弹上膛。
接近阵地的时候,只见汽车上伸出一面白布挥动几下,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弟兄们,给你们送热乎饭来了,都起来吃点。”
营里知道人们吃多了凉的硬的伤胃,特地派后勤军官送了些热汤面和热包子。
这下百十号官兵都美了,每排派出一个班抬回几只大桶,揭开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舀了一饭盒尝尝竟是肉罐头和酸笋煮的汤,加了姜丝,暖胃驱寒。人们都吧嗒吧嗒的吃起来,真是香甜啊。
补给卡车开走以后,人们聚在一起悄悄的聊天,要不就抱着枪开始睡了。军官们时不时的查一遍岗哨,战士们渐渐都进入了梦乡,有起夜的人经过战友身旁,对方经常手指习惯性的一动,虽未醒来但已经判断出是战友的声音,手腕随即又松弛下去。
忽然一声爆裂的脆响,反步兵地雷在夜空中爆炸格外提神,人们一下子扑到了战位上:“鬼子偷袭!”
“准备战斗。”
就在此时一枚照明弹腾的亮起来,看到一波鬼子正在慢慢的靠近。79通用机枪随即对着敌袭方向开火,喷出了尺把长的火舌,就看五六个鬼子晃动着身子倒下。
步枪、冲锋枪都对着那个扇面猛烈射击,通用机枪更是平扫过去,企图用交叉火力封锁鬼子的进攻路线。
等60迫击炮打出的照明弹点亮夜空,装甲车上的机枪也全部开火,只见密集的火网笼罩过去,鬼子们纷纷倒毙在冲锋的路上。
国军阵地前沿也落下一波掷弹筒的榴弹带来了些许伤亡,鬼子的轻机枪嘎嘎打出半个弹夹即被轮战上的37快炮一下打成数截。
鬼子丢下数十具尸体,也不恋战迅速撤走,让国军上下不禁郁闷,怎么还没拼命就跑了,这那点还有关东军的做派。
连长和连副觉得不对劲,亏得作战经验丰富,扯着嗓子喊起来:“防炮!防炮!”
官兵们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抱枪隐蔽。
这时天上传来丝丝的声音接着如同火车滚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来。一连串重炮弹落在阵地四周,强劲的冲击波似乎要把人的肺挤出来,灼热的劲风吹在脸上都觉得窒息。人们紧捂着耳朵躲在散兵坑里不敢抬头,胳膊肘使劲夹着头盔不被吹走。
几挺露在外面的92重机枪和通用机枪也被气浪掀飞不知何处,装甲车周围的沙袋对抵挡重炮也是信心不足,弹片和冲击波接连撕碎了他们脆弱的外衣,将装甲车暴露在火力下。
幸亏国军没有太多人在阵地上不然将会遭受更大损失。炮击的过程足有10分钟,可有些新兵没有经历过如此猛烈的炮击,都有些失魂。只见阵地上硕大的火球接连腾起,一枚炮弹砸下来就是个4米多宽的坑。
晃动着钢盔上的浮土,老兵们习惯性的大声呼唤着战友的名字,即使脑袋里像塞了一团马蜂也要答应声。
人们分布的比较分散炮击造成了20余人的伤亡,但是有辆半履带车被炮弹落在沙包上炸坏失去了行动能力。其他装甲车辆仗着工事修的认真仅被弹片划伤。
在忙着抢救伤员的时候,连里的步话机传来营部的问询,在得到伤亡损失情况汇报后,营部迅速给团长去了电话请求将这支部队撤下来。团里认为这个连已经被鬼子发现实力,而且鬼子突然得到重炮支援说明前方情况有变,即同意撤离。
半履带车失去了行动能力,官兵们只好将机枪塔上的M2拆下来运走。在接应卡车的帮助下,10分钟后这个连队便撤了个干净。
过了半小时,鬼子再次发起偷袭,却是从阵地的背后迂回过来,在接近战壕后扔了一通手榴弹发现居然没人还击,才意识到国军已经撤离。兴高采烈的占领阵地,却觉得脚下一震随后身体腾空,几枚炮弹做的诡雷被引爆,让鬼子再也笑不出来。
“什么鬼子得到了重炮支援,来得好快,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提高警惕注意做好防范工作。”杜擎峰听完部下反馈,放下了电话。
“鬼子有了重炮?看来是刚刚完成的部署,否则我们傍晚进攻时候便会遭到迎头打击。明天不知道鬼子会不会进行反攻。”张树茂吐出一口烟云。
“我们也明天申请空军出动飞机进行侦查,来的日军规模大小不好判断,我们侧翼有庞大的装甲集群,鬼子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给我接司令部。”杜擎峰决定给司令部上报最新的情况。
沈荃听完杜擎峰的反馈,眉头皱了起来:“鬼子至少一个重炮联队运动上来发动了报复袭击,跟随的步兵也可能达到一个师团。难道两军要开始顶牛?”
康咏筠指节有意无意的敲着搪瓷杯子道:“我们已经把28师团打废了一半武功,他们全面后退说明无法抵抗杜擎峰跟廖耀湘的进攻,即使有了增援也只能是让我们不至于把28师团割零散。如果荆州方面给予15师团重创,那么日军也会知难而退。”
范汉杰忍不住道:“薛伯陵居然按兵不动,亏得我们过去那么帮他,哪怕给岳阳来上几炮也好啊。现在长沙分了一批德式火炮,居然还捂着热乎,难道他薛伯陵放在了炕头上不成?”
几位大佬都笑起来,康咏筠喝口茶道:“也不能怪薛老,我们进展太快,有这么多的坦克跟装甲车比他们靠腿的部队快数倍,否则哪里能24小时之内吃掉一个满编坦克旅团,湖南地形不如江汉平原,重型火炮运动不易。不过,阿南惟几只要不是白痴也应该感觉出第七坦克旅团出了问题。”
沈荃考虑了下道:“那几具鬼子官佐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明天可以把照片拍了,在进行下宣传来个打草惊蛇。这样给他们增加心理上的震撼,荆州也可以达到伐心的意境。”
其实何基沣正在荆州城头等着观看150重炮的表演。重炮弹加工不易,国军兵工厂目前也不具备加工这种日军炮弹的能力,平时都是只操演不射击。不光是他,很多官兵都在翘首以望重榴弹炮的怒吼。
阵地上,炮兵营长对着电话机发布一道道命令,各个炮位上口号此起彼伏,人影晃动。
“标尺8500,方位112,向左零零7, 2号装药,高爆弹一发。”
两个士兵拿着胳膊粗的杵辊将引导架上小水桶一样粗的炮弹顶进膛:“炮弹入膛。”
随后两包绢质发射药也被填进去:“发射药准备完毕。”
“闭锁。”
二炮手将拉火绳搭好,平时都是解脱状态以防操作失误发生危险:“一切就绪。”
“放!”
炮手用力一拉火绳,众人都觉得脚下一震,嗵,一团橘红色的火球从炮口涌出,气浪把周围的伪装网吹的震动不已。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