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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翼树林里几下闪动引起国军注意,刚把枪口调过去,就钻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个还用有些怪异的汉语喊道:“别开枪,我们是游击队。”
“不要开火,保持警惕。”队伍中间的祁连副先制止住部下,疑惑道:“游击队?我以为菲律宾游击队跟共军似得小打小闹。”
那菲律宾游击队华人队员举着双手示意没有武器,只是胸前晃悠着把点45冲锋枪,其他两人也分别配有冲锋枪和卡宾枪,离近些华人队员用广东官话继续说着:“长官,我们是菲律宾安格诺游击队,我叫麦昌宁。他们是我的战友,桑托斯和克鲁兹。”
祁连副打量他们两眼,手不离枪套道:“这菲律宾人还有西方名字?你们有什么事情。”
麦昌宁知道对方也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主动介绍着:“长官,菲律宾原来是西班牙殖民地,后来西班牙战败被美国统治,以前西班牙总督下令要求所有菲律宾人采用西班牙姓氏,所以听起来都有西化的名字。我们游击队一直在这一带抗击日军,并接受美军的武器空投,唉,坚持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盟军登陆。我们来是因为前面镇子有日军一个联队布设了阵地,想给国军提供些情报,希望能帮助国军消灭他们。我真高兴能迎到你们。”
说完眼睛里也满是期盼,看他不似作伪,祁连副也半信半疑但还是主动握手客气道:“多谢你们,鬼子占领以来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麦兄弟祖籍哪里啊,来,抽根烟休息下。”
麦昌宁接过烟谢过后道:“鬼子杀人放火就别提了,我家里也遭了秧。。。。所以才只身加入游击队。祖籍广东梅州,敢问长官贵姓。”
正说着连长鲁广文也从后面过来,聊过几句之后知道在这吕宋岛上打游击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美军接济将会极为困难,在春节之前,美军还空投了军事顾问,他们游击队里就有一个。这几天一直对日军后勤进行破坏,发现日军大部队集结的情况后,着急报告给前来进攻的盟军好有所准备。
鲁连长招呼过一辆吉普:“你们提供的情报很重要,我派辆车送你们去团部汇报,多谢你们。回头打完再请你喝酒。”
等吉普离开,祁连副问道:“连长你觉得他们的话可信不。”
鲁连长拧开水壶喝几口,跟他交换了下眼神:“我信了7分,如果是鬼子派来的不会配全套的美式武器,毕竟刚登陆不久,他们也不会考虑这么周全。说队伍里有美军顾问倒是比较可靠,才能有效地袭击日军后勤,不然他们很容易被鬼子正规军剿灭。看团部里怎么分析吧,咱们是中军,侦查或者包围都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无论什么情况,小心无差错。”
轰隆隆,一辆辆谢尔曼从后方开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点根烟后两人又匆匆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有一点共识那就是前方肯定是布满凶险。
谢尔曼队伍里也在用无线电聊着,声音经过转换听到的都比较尖利,近乎失真。
“排长,听说美军有坦克被伏击,就连谢尔曼都让鬼子打穿了。”
“二号车,确实有谢尔曼损失。这没什么奇怪的,谢尔曼又不是刀枪不入。眼睛都擦亮点。”
“觉得鬼子的炮劲头不大,能打穿谢尔曼不知道是战防炮还是坦克炮。”
“说到坦克炮,团里下通知有鬼子的坦克师团在集结,不会让咱们赶上了吧。”
“管他什么炮,就希望不是普遍装备没准近距离撞大运呢。鬼子坦克师团没啥可怕,听师里参谋说过,国内康司令手下坦克团原来跟鬼子师团拼过,打鬼子坦克就跟打靶似得。鬼子坦克薄,瞄准了远远开炮,准能把他们轰成灰。”
“嘿嘿,排长这么一说,我真想大干一场。”
厚实的装甲和粗壮的主炮给了他们自信,但他们有句话没说,真能把谢尔曼正面击穿的炮不容忽视,如果距离不是过近,那就是其他营坦歼那样的大口径坦克炮,一千米以上距离仍可轻松击穿。这也是最不愿遇到的情况,如果突然间没了优势,很有种失落感。
半小时后,团部传来命令暂时停止前进,各营提高警惕,组成个品字防御阵地。接着前锋营派出了一辆轮战和一辆半履带车组成的侦查队前往镇子打探情况。
距离镇子不足5公里,也就是加加油门的事,顺着公路走出近4公里,沿途还要躲避些弹坑,车里的士兵都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探路前进。两辆装甲车保持100米的间距,半联动一点点往前蹭,士兵们弓着腰时而跃出草丛时而缩在车后,带头的排长见镇子静悄悄没什么动静反而心中起疑。
菲律宾无法跟国内城镇规模比肩充其量三条半街,很容易一眼望到边,半片树林砍伐过的痕迹,以及新翻的泥土都表明这里不会有土著来跳舞欢迎。
接近到400米,国军停下脚步,装甲车也来回机动,停下就是靶子。排长正要指派尖兵,突然前面冒出大量日军,轻重机枪也畅快的叫个不停,无数曳光弹飞来,打的装甲车上火星点点。
轰,轰,几发掷弹筒榴弹炸起一片草叶,纷飞的流弹也造成三人阵亡,一人重伤,官兵们纷纷寻找个人掩体。半履带车上的两挺轻重机枪全力向日军阵地倾泻子弹。轮战炮塔嘶嘶转动,37快炮略作瞄准便炸飞一栋民房半边,刚才在窗户下面开火的96轻机枪立时哑巴了,射手趴在木板后面麻袋上,半个身子往下直喷鲜血。
突然,侧方草屋轰隆一下四分五裂,一辆94式豆战车冲了出来,机枪塔上的7.7重机枪对着半履带车就是一通扫射。半履带车周身叮当乱响,钢板也被打的凹陷,部分区域被击穿。还好乘员室和发动机舱都做了重点保护,侧面楔形装甲也能有效防御机枪射击,半履带车急忙调转方向。车载点50重机枪弹箱里还有十来发子弹,没有时间换弹,射手情急之中对着豆战车打出一个扇面。
后期参军的很多国军官兵没有见过豆战车,都小小紧张了一下,没想到点50口径子弹对付它也是小菜一碟,十来发曳光弹、穿甲弹全部钻进了豆战车内部,两个鬼子让回弹的子弹穿了数次,胸腹部近乎一堆烂肉。火苗从后方腾起,豆战车刚出场不到20秒就彻底歇菜。
那边轮战还想给它补上一发,一见这架势只好转头把炮弹送进了92重机枪阵地。
豆战车一起火,鬼子恼羞成怒,马上呼叫炮火。爆炸接连不断在国军锋线上响起,一听就是92步兵炮的射击特点,不过这次不是大队炮小队而是联队炮在齐射。
在炮火下搜索排伤亡激增,连排长也被弹片击中付了轻伤。他顾不得包扎,扯过步话机呼叫:“我排遭遇敌人优势火力袭击,至少一个步兵炮连,现在伤亡近半请求给予炮火,掩护我们撤离。”
等待了几秒钟,传来团部回话:“准予撤退,马上给予炮火掩护。”
轮战打出四颗烟雾弹,摇摆着缓缓后退,半履带车的副驾驶也负了伤边打边撤。步兵们扔出一排烟雾弹,后退着向战车靠拢,草丛很快笼罩上厚厚一层白烟,日军射击准确度大大下降,一贯节约的传统使他们渐渐止住了射击。排长被部下架到轮战里,医护兵赶紧给他包扎,解下作战装具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后背。等那片烟雾渐渐淡化,团部的炮火姗姗来迟。
口径上国军火炮要绝对胜出,在菲律宾作战也不管什么误伤平民,“据前线人员称未能发现平民被日军裹挟”。一顿排炮把鬼子刚才开枪的地方翻了几番,由于没有时间构筑大型掩体,那些散兵坑如何能防炮,片刻间肢体漫天直飞,半个镇子硝烟密布。
炮兵们轰击了十五分钟,坐标也调整了一次将整个镇子8成区域夷平,原来镇中漂亮的白色西班牙风格二层小教堂只剩三面熏黑的墙,绚丽的彩色玻璃也不知道插在了多少鬼子兵身上。
团部相信鬼子的炮兵火力没有全部暴露,步兵阵地也未能全部趟到,菲律宾游击队的情报很有参考价值,那么这将是登陆以来较大的遭遇战,后面还有没有日军大部队暂时无从得知,故特向师部申请了航空侦察。
半小时后,两架恶妇战斗机从航母上起飞,各携带着6枚航空火箭前往目标区火力侦察。
师里闻报后紧接着调整部署,加调一个团和一个坦克营参加攻坚战,师属炮团也给155火炮标定方位数据,打算给鬼子们来顿烧烤。
而日军也在修正阵地,抢救伤员,他们相信国军接下来肯定会大举进攻,只是言语中多了些轻视。
遭遇国军的报告摆在桌上令山下奉文有些愁眉不展,抿紧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为不可查的叹息。
参谋长武藤章不禁问道:“司令官,为何事叹息?”
山下奉文舒口气道:“昭和13年起便与支那军作战,在我眼中支那军不过是一群拿着劣质武器的农夫,现在农夫有了犀利武器,面对要被农夫打败,死也不甘心啊。”
武藤章宽慰道:“即使农夫拿上了先进武器依然是农夫,司令官切莫高估他们。”
山下奉文不想多说,只是道:“让部下同支那军作战时与米军同等对待,绝不能轻视。现在米军战机数量远大于我军,大部队行动只允许在夜间,一兵一卒都要珍惜,我们已经是孤军奋战了。”
前线官兵拿山下的电报却当耳旁风,见国军连一些尸体都没来的及收拾就撤退,联队长永山大佐指着前方的草地道:“让支那人尽管来进攻吧,我倒想让他们鲜血把我的勋章擦洗的更亮。”
话音刚落,155mm大口径炮弹发出沉闷的啸声,向鬼子阵地砸落。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