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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缉私总队类似私人武装,蒋介石自然不容许这样的建制存在,孙立人练兵练得再好,他即非浙江人又非黄埔出身,所以蒋介石乐得借康咏筠的手把这个人物弄走,顺便瓦解缉私总队。
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又赴弗吉尼亚军校进修的孙立人颇有些恃才傲物的意味,所以没多少人待见,除了亲美的宋子文,他也没什么靠山,一直在贵州靠边站,康咏筠从部队初建便一直留意他,只可惜那时候孙立人在税警总团干的风生水起,装备精良不亚于徳械师,别说宋子文不放人,就是孙立人肯定不干。后来税警总团精华没于淞沪,孙立人后来遇到孔祥熙,正好孔祥熙也有一支财政部下属的缉私队,于是因为欣赏他的才能,便担任了总队长,到如今已经扩充到了6各团,虽然在山沟也过得窝囊,可财政部下属也没别的人管,孙立人乐得自在。
接到调令,孙立人一时犹豫取舍,响当当的主力师长位置,部队有最现代化的装备,中国为数不多的摩托化师之一,多少人眼热的位置,可自己又难舍辛苦建立的部队以及税警总团的“老人”,调令下达不久孙立人便接到了康咏筠亲笔的信函热邀去新九军,他知道再不去就是矫情了,只好同部将挥泪洒别,打点行装上了专车。
沈荃收到蒋介石的回电,同意调孙立人去新九军,问康咏筠道:“伯君,考虑来考虑去,你怎么最后定了孙立人呢?陈明仁、戴安澜不是也是善战之将吗。”
康咏筠放下电报,给沈荃倒杯茶道:“少浦兄有所不知,最后选择孙立人的原因是他的出身,毕业清华留学美国受过高等教育,而且也是正规的军校教育,所以对部队的正规化建设极为有利,我们部队的素质高,军官全部来自知识分子,我也在美国读过书,这样沟通容易。随着美国援助的介入,以后我们的部队会以美械为主,他这种“美系”同老外们交流更是游刃有余,放心吧他来了会很快融入新九军。这也是不同于陈明仁他们之处。”
沈荃信服道:“很有道理,估计他跟你话题就多了,你这些海外回来的最容易说的就是我在美国的时候,啊还有我在法国的时候。吃的是烤羊犄角面包喝的是可口可乐,嘿,让我这湖南土包子怎么说话。哈哈。”
康咏筠也笑起来:“少浦兄又取笑我了,你的国学也是我拍马难及,治军更是井井有条,千万不要开我玩笑。”
沈荃一笑而过,起身指着地图道:“现在白健生为了抢地盘,见广东开平、阳江、阳春、新兴这片地区富庶,没有中央军又没军,迫不及待的令第31军开进广东。防线一下子扩大到上千公里,但是防线实际非常薄弱而且没有纵深防御。”
“就是纸糊的灯笼,一捅就破。这样桂系控制便掌握了广东南路,还掌握更多的出海港口。抢地盘,无论地方还是中央从来没放弃过任何机会。”康咏筠接过话头说道。
“杜光亭那边还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们好好配合,指望这几个杂牌师抵抗,鬼子就打到重庆了。”沈荃叹息道。
“广西目前的布置是按照日军从韶关防线进犯设置,起码韶关还有地利,可以利用地形节节抵抗,可是面临更为脆弱的海防,钦州那边太脆弱了。现在日谍遍布很容易就能搞到广西的情报,而我们还是一团漆黑,如果我是日军司令就会利用海军优势炮轰沿岸,海军舰载机也可以深入内陆,钦州到南宁就太近了。”沈荃望着地图上的连线凝眉道。
康咏筠打开烟盒见没了烟,扔给龚雪霏一包烟丝让她卷几支:“白长官把19师调到了钦州,可实际上师长黄固是个怂货,由民团改变的部队除了吃空饷抢地盘还会干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南宁驻防,免得到时候救火来不及。”
正说着,李副官来报:“报告,孙师长已经接来了。”
两人站起来向外走去,康咏筠欣然道:“久闻抚民兄大名,我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可谓意气非凡。”
孙立人身高1米85,相貌朗俊,比康咏筠高半头,军姿挺拔,矜持的一笑敬礼道:“见过康长官,沈长官,下官万不敢当,长官谬赞了。承蒙长官关照送车来接,下官感激不尽。”
实际孙立人心里还有些不忍离开老部队,不知道跟这位名声赫赫的康军长如何相处,据说他也是有留美经历,所以从战功上还是比较敬重康咏筠。而用指挥官越野车一路接孙立人前来,更使这员虎将感到温暖备置。
康咏筠知道收人先收心,亲自带领孙立人前往训练场视察摩步18师训练。现在部队训练已经到了团级合成演练阶段,时值正在实弹演习,训练场上枪炮齐鸣,硝烟阵阵。
孙立人不愧是名将,很快便被部队吸引,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不禁心驰神往,意识到这支部队的名头不是白来的,甚至比自己的部队更加精良。赞叹道:“康长官治军有方,下官拜服。”
康咏筠注意到了他的用词:“抚民,我之所以请你来掌军是看中你的能力,而且我相信这里将会给你更广阔的舞台,更能充分发挥你的特点。我们新九军礼来以合成化高,反应快见长。随后你将阅读新九军的历次战役档案,这样有助于你尽快把握我们战斗的特点,希望你尽快融入这个团队。我代表新九军欢迎你。”
孙立人怦然心动,退后两步敬礼道:“康长官,立人今后定为长官驱驰,为抗日万死不辞。”
康咏筠放下他的手:“好,今日得抚民,我新九军威武,你我兄弟生死与共。”
在康咏筠等军部大员观礼下,孙立人接过摩步18师关防,算是掌了大权。
当晚,军部为孙立人摆酒接风,各师长,团长纷纷敬酒。
与此同时日本派遣军司令西尾寿造在南京为各将领置酒,准备兵发广西:“诸位,一旦进入南宁,以该地为基地,则交通四通八达,可通东往广东、湖南、北上贵州、西到云南。所以南宁――谅山的道路,形成了蒋政权联络西南的大动脉。为了直接切断它,首先必须夺取南宁。南宁一旦占领,即让蒋介石无力反抗帝国。望诸君多多努力,天蝗万岁。”
群寇齐声道:“天蝗万岁。”
板垣征四郎随后补充道:“本作战之目的,在于直接切断沿南宁――钦州敌补给联络路线,并强化切断沿滇越铁路及滇缅公路敌补给联络路线之海军航空作战。所以在占领南宁之后应该迅速稳固战线,准备下一阶段占领桂林,空袭云南、贵州、重庆。迫降蒋介石政权。”
参战将领都纷纷表示忠心,参加作战的部队为:第五师团、东山混成旅团、临时配属部队、第五舰队(11月中旬改称第二派遣支那舰队)、海军第三联合航空队。其兵力总共约三万人,共军舰70余艘;航母2艘、飞机约100架。
戴笠的军统反应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大的部队调防没有瞒过那些军统间谍,虽然逊色于中共地下党但是跟日军相比,总能针锋相对,随后将情报提供给了蒋介石。
蒋介石同陈诚说道:“戴雨农送的情报很及时,但是盟国也送来情报,提醒我日本舰队在东京湾集结,日军企图南犯,南宁面临腥风血雨啊。”
陈诚道:“可是白健生还要参加党的五届六中全会,目前桂林行营实际是空壳一个呀。”
蒋介石随口骂道:“娘希匹,白健生就是怕分他的权,现在日军都打到他的老家了,还有心情开会,把他给我叫来。”
白崇禧不明所以的进屋就让蒋介石鼻子不是鼻子的骂了一顿:“重庆的会议你不要参加了,现在马上回桂林主持行营军务。”
白崇禧也不是善茬,马上回复道:“委座,健生不才,但您既然让我当了这个行营主任,眼下大敌当前,我便需要委座下令以桂林行营主任资格全权指挥,不能让张发奎插手,行营名下各军必须直接听从行营命令。这样政令畅通,我才能保得住桂林。”
蒋介石已经消了火气,自然知道此时不能闹的太僵:“这个没问题,杜聿明第五军和康咏筠的新九军都归你指挥。健生,重庆的后门就交给你了。”
归在桂林行营麾下的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远在广东韶关,没有行营命令也不敢自作主张调派部队。行营、战区、集团军三级首脑机关形同虚设,这对于大战即临的广西无异一场灾难。
白崇禧即刻离开衡阳,飞往桂林,而这时参谋长林蔚还在容县吊唁丧母的原16集团军司令夏威的母丧,并且劝慰夏威不要对调任11集团军司令不满。桂林行营连个当家的都没有,白崇禧一到行营即刻下令,代理16集团军的杜聿明即刻率部开赴桂南,恢复夏威第16集团军司令职务,原已任命的蔡廷锴待命。16集团军立即集结,副总司令韦云菘及指挥所人员开赴南宁,各部分别赶赴日军进军必经之地阻敌北进。
但是已经晚了,11月9日,日军全部进攻部队在三亚集结完毕,第21军司令官安腾利吉中将亲自到三亚指挥。13日,舰队从三亚启航。14日先头舰只抵达北海,以10余舰发动佯攻。
犀利的舰炮将北海海防变成一片废墟,守卫海滩的仅有175师的一个营。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