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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电报后孙立人较好的归拢了部队,将新38师集中于密支那,并做了积极防御,依伊洛瓦底江设置了两道防线。新22师和96师在受命后也转身向密支那集结,但是两师损伤程度要比新38师严重,新22师具备战斗力的还有2个团,而96师归拢完为师部和直属队以及一个步兵团,其他的多为伤残和热带病患,为避免传染以及增加不必要的损失,这些基本失去战斗力的人员全部前往印度休整。
200师前军已经进了森林,后军还在逶迤而行,考虑到200师在曼德勒、同古阻击战付出的伤亡很大,康咏筠同意了200师的休整要求。军长杜聿明心疼嫡系师,一定要回国休整,康咏筠想让200师去印度本是好心,但也不想跟杜聿明闹的不愉快,遂不再勉强,出于爱惜名将的原因,康咏筠即电令师长戴安澜率部转进腾冲,寻找向导,不要穿越没有任何资料的原始森林,已经进入的官兵务必撤出。
联系上戴安澜后,中印缅战区盟军指挥部特地在200师师部附近空投了医药粮食和部分弹药,以满足救治师直属队的需要,在盟军缅甸战区运力尚且不足的情况下,挽救全部官兵比较困难,只能抢救多少算多少。如果康咏筠有直升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派出去将戴安澜抢运出丛林。他已经竭尽全力,剩下的就看戴安澜的造化了。
昆明到密支那有2小时的飞行距离,康咏筠带着林薇岚、李孝生等人在昆明稍事休息后,同集团军抽调的参谋军官一起踏上了两架运输机。飞虎队特地派出了6架P40护航,这是给予印缅战区盟军副参谋长兼远征军副司令康咏筠的职务待遇。
为了保证安全,特地有两架战斗机先期进行了巡逻,然后挑选了日军出动频率较低的时间起飞。这也是康咏筠第一次如此豪华的编队出行,指挥的部队虽少,但意义不亚于国内任何一场战役。美军、英军、国军数万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想知道国内的不败神话会不会在国外同样有效。
日军三十三师团和五十五师团衔尾追踪而至,在斥候部队与新38师遭遇后,被阻于伊洛瓦底江一线。五十六师团则沿滇缅公路向上直进中缅边境,情况异常危急。
抵达昆明后,康咏筠也受到了重庆密电,经过盟军协议,在史迪威的倡议下,将在印度兰姆伽设立盟军训练营地,用于中国远征军和英军的训练整备工作。原远征军司令罗卓英也被调职,这样实际只有副司令康咏筠一人担任国军实际指挥官,而盟军总指挥自然落在了史迪威的身上。
史迪威虽然未同康咏筠有过共事经历,但是对这样作战积极的将领,他很是欢迎随即发来了热情洋溢的欢迎电报。史迪威准备从康咏筠那里取得共识,期望他能逐步实现自己的作战目的。
康咏筠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史迪威的一切,这个老头实际对指挥权的把握程度一点不比蒋介石少,从军校执教期间的固执越发的发酵,“醋酸乔”对蒋介石一些电报的抵制加深了两人的矛盾,可他并不想以润滑剂的身份出现,决定开门见山的谈一次,中国式的变通和怀柔并不适合这种复杂的国际军事行动。
机翼下是油碧的林莽,一小团一小团的乌云在丛林上空聚合、翻滚,不用说雷雨正在酝酿。康咏筠目光收回机舱内,考虑好了同英美的交涉有些疲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皮包里掏出与吴悠抱孩子的合影相框来看,嘴角也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林薇岚问道:“司令在想小骐宸了?”
康咏筠收起相框道:“以后不能多看,心里牵挂多了就没法安心打仗了。幸好有你在,不然这鬼地方真待不下去。”
林薇岚知道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还是保持淡然道:“司令说笑了,你肩负重任,数万官兵和妻儿老小都盼望能力挽狂澜。”
康咏筠握紧拳头:“不让鬼子血满伊洛瓦底江,我绝不离开。”心中却对儿子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
接到康咏筠的求名信,蒋介石也是相当上心,下属能人济济起个名字自然很快提供了N个备选供蒋介石参阅。最后康咏筠收到的便是康骐宸这个名字,字翼驰。回信中还附有出处,他知道学生对古籍知之甚少,特地加注了语出何处“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底蕴为龙马精神。康咏筠特地问了岳父才知道含义,心里不爽道,我一个人卖命够可以的了,还想让我儿子继续卖命,太坑人了。
耳中传来一阵压力变化的沙沙声,密支那机场就在前方。孙立人稳固战线以后,新22师承揽了机场的防御和扩建工作。密支那有城西、城北两座机场,西机场经常停驻C47机群规模要大,此次康咏筠的专机便飞抵西机场,北机场仍在扩建中,目前主要用于部分战斗机和DC-2运输机的起降。
以孙立人为首的三个师长都在机场迎接,踏出机舱,康咏筠便感受到一股湿热,好在昆明时已经换过夏季军服,他一身作训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给了官兵们一种无形的激励。
康咏筠在机场的演讲只有一句话,却极大的鼓舞了士气:“我来就是打胜仗的,只要你们不后退,我也一直在这里。”
新22师师长张灵甫和96师师长余韶彼此看了眼,都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新司令有盼头。看向孙立人,他脸上一副自若的表情意思在说,看!这就是我的司令,你们敬服他只是时间问题。
坐上车,康咏筠对身旁的孙立人笑道:“抚民,没想到我们重逢这么快。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小子比我的司令部还要早获得吉普车。”
孙立人微微惊讶道:“司令知道这叫吉普?其实这是前天才空运过来的,美国最新的补给,也是专门提供给盟军高级军官,我们完全是沾了司令的光。一共才6辆,用于指挥部的通勤。”
康咏筠拍拍吉普道:“我对他的熟悉不亚于对你的熟悉。这将是我们在印缅最可靠的骡子。说说现在的部队情况吧。”
孙立人如数家珍的报上资料:“在腊戌跟鬼子血拼一场以后,基本就是在撤退中战斗,除去送往印度的伤病员,全师还有八千余人,刚到密支那的时候重火力只有3门82迫击炮和四挺马克沁,目前添上司令空运过来的12门75榴弹炮总算有了可战之力,弹药正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只是存在口径不一的问题,部队还需要适应。”
康咏筠一愣:“口径不一,难道给你们补充了部分美式装备?M1半自动还是M1903?”
孙立人应道:“没错,司令英明。美军运输机送了不少M1903和少部分的M1半自动步枪,携带出境的79步枪弹药美军很难供应,我们全靠国内转运部分,但是还不足以应付大规模的防御战需要。”
康咏筠点起一支小雪茄道:“这个无妨,让美军给我们全部换装好了,也便于补给,只要能阻击住鬼子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孙立人又道:“集团军派来的火力侦搜队已经活跃在丛林里,及时发回了很多情报,给我们判定日军动向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司令到来以后,肯定会更好的利用他们。”
康咏筠拍拍他钢盔:“你都门儿清,怎么也要给鬼子来个欢迎仪式。”
很快到了临时搭建的司令部,康咏筠跳下吉普,走进屋里只见墙上悬挂着三国国旗还有委员长的画像。心想这八成是国内专门运来的,也不多言,坐在当中开口便让其他师长介绍情况。
大体资料他已经看过,主要想知道这几天各部队的状态如何。
首先是96师长余韶敬礼道:“报告副司令,我师经过收容休整过后,所余官兵5千三百余人已经初步恢复战斗力,负责北部机场的扩建和城东的防御工作,目前依江构筑了工事,对岸已经发现日军先头部队出没。”
随后新22师师长张灵甫也汇报道:“报告副司令,我师除送至印度休整的伤病员外,余部官兵6千五百余人集结于城西,负责密支那的侧翼防御,已经连续击退了日军三十三师团的两次试探性进攻。目前部队官兵情绪稳定。”
康咏筠站起来,作训靴压的脚下竹板吱嘎作响:“真的稳定吗?如果稳定怎么会总想西撤。我就想问撤到那里才是个头,如果鬼子一直追,你们是不是直接撤到意大利,引着鬼子在欧洲会师。令我惊讶的是,你们终于停下来齐心协力修战壕挖工事了,我本来以为要跟你们一起钻树林吃树皮的,说说让你们停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张灵甫本是悍将,受不了这样的激,康咏筠新官上任他还摸不准脾气,忍道:“报告司令,我们从来没想这么窝囊的退下去,但是英国人跑了,跑的比我们还狼狈,美国人指东,上面命令向西,弟兄们不知道怎么打了,越打越伤心,后面就是国境,这么回去实在没脸,听到来命令说要在密支那跟鬼子拼了,大家都等司令当主心骨。”
康咏筠转过头,张灵甫迎上他的目光直直相对,康咏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这么回去没脸,说这话才够爷们,你们从云南出国,带着老百姓的期待,不是要让他们看你们垂头丧气回去。现在鬼子封锁了国内所有的出海口,如果失去这里,那么靠着飞机往国内运物资要等多久才能打完仗,上百万军队一分,渣都不剩。在这里楔个钉子,就能连接起印度到国内的补给线。就算是个列兵也知道意义的重大。我不再多废话,记住不许后退,团长打光了你们上,你们阵亡了我上!”
孙立人敬礼道:“战死光荣,绝不后退一步。”
在他的带动下,在场军官们都做了保证。
康咏筠召唤道:“副官,给史迪威发报,迅速启运75炮弹一万发,各型迫击炮200门,炮弹5万发,M2重机枪60挺,为简化后勤,美式机步枪按三个师目前人员编制全部换装。特种器材由密支那指挥部统计后再行补给。我需要一支工兵以及相应的器材,整修密支那到印度的运输公路,光靠空运实在运量太小。”
三个师长一听,都吸口冷气,尤其是不熟悉康咏筠的两人心道:“康司令好气魄,这么多物资美国人能供应的了吗?”
这时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密支那城内遭受到了日军炮击。
众将纷纷要求康咏筠躲避,康咏筠哼声:“怎么刚来鬼子就想给我个下马威,看来他们的情报反应好迅速。”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