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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指着神原问道:“你们几个怎么没有睡觉?穿的整整齐齐一定有问题,带走。”
上去几个士兵便押着他们往外走,其他的特务都看向神原。
神原急忙分辩道:“长官,我们一直在整理货物,盘点到半夜,哎呀我们是瓷器店都要轻拿轻放,所以很耗时间。所以一直没有睡觉怎么可能有问题。”
下士从头到脚打量他问道:“你是老板?那里人?什么时候来的宜昌。”
神原镇定的道:“在下九江人,来宜昌刚四天,小店刚刚开张,正慢慢铺货所以都是很晚休息。”
一个士兵带着口音问道:“你说你是九江人怎么话音不对,我看你是冒充的。”
神原急急分辩道:“哎呀,大兄弟,我的确是九江人,不过不是九江长大的,自幼随先父四处经营,辗转各地勉强度日,所以话音受到很大影响。你说这人走到哪里也不能忘本是吧。”
一席话得到了那些士兵的认可,下士点头道:“恩,你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你刚才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异常没有。”
瓷器店并非挨着旅馆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这里的人没有被赶出去参加辨认,神原假装回忆道:“就听到两声隐隐的枪响,我们也没发现什么人跑过,当时大家都累得很,正准备睡觉,这不老总们就来了。抽根烟歇歇脚吧。”
下士挡住他递来的烟盒:“少来这一套,带我们检查一下你们的店。”
神原有些紧张,生怕被发现什么端倪,即使刚才已经藏匿了各种器材,他还是给部下一个眼神如果被发现什么就把这几个人干掉,除去出勤的四名特务,店里有6个人,足够跟四名士兵一拼。
那下士的手指一直顺在冲锋枪扳机旁,动手还是有一定难度,他让神原带着查看瓷器店的内外,各个房间都让其他士兵先进去,再是神原然后才是自己。城内的士兵受过巷战训练,还是很有一套,职业性的彼此掩护不留死角,让神原暗自佩服。
神原也是情报参谋出身,甚至东西越多越容易坏事的道理,每个房间的个人物品都尽可能精简,就是这个老板也没有什么摆设。
还有很多家要搜,下士在前后院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痕迹也就收队。
神原心里对乔装入店的木户和青冈极为担心,对于这种力度来说,潜逃在外很难逃过搜捕,城中不存在大烟馆和妓院躲藏的地点极少,只怕自己要先损失两个部下。
“我们怎么办?”等国军一走,部下们聚拢过来问道。
“都回去休息,要相信他们的能力,万一出现意外,那我们继续战斗。现在外面士兵那么多,不要送死。”神原说完,背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天色渐渐亮了,满街都是来往的士兵在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司令部命令不放过一个耗子洞,用起了人海战术,反正集团军有的是人。当地的警察们领着官兵带着户籍册子重新在每个巷子核对,凡是走亲访友的必须要等级备案,并且不能离开宜昌。
躲在猪圈里的木户开始还能靠一些独门伤药忍受剧痛,随着时间的流逝,失血带来的意识模糊让他渐渐扛不住,眼皮慢慢合上,他只好时不时的咬一下自己的舌尖来保持清醒,期望国军能尽早结束搜查,如果是其他地方他或许还有机会,可是他碰上了强硬的对手。
那头公猪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同类,惊奇万分,问题那个同类居然一身血腥味,公猪一惊之下先是窜出了猪舍,对着入口哼哼直叫:“你丫什么时候钻进去的,也不经我同意,快尼玛出来。”
公猪伸进脑袋哼叫让木户以为想咬他,一刀捅进了公猪的嘴里,重伤之下这刀不足以致命,反而引来了公猪的惨叫。
绕着猪圈乱跑的公猪嘶鸣着引来了主人一家披衣查看,男主人看到满嘴是血的猪还以为被黄鼠狼之类的咬了,马上进去要查看猪的伤情,发现猪舍不对劲,凑近一瞅竟有个人躲在里面。
“你娘的,小偷!”男主人火了,转身从外面柴堆上抽出一根木头,回来指着猪舍道:“你个狗娘养的,出来!是不是你弄伤了我的猪。”
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也谩骂不止,只是碍于猪圈空间太小无法都进去。
“八嘎。”木户心里暗骂,点45ACP弹打穿了腿部肌肉,还有一发打穿肩胛骨后又震断了他两根肋骨,现在肺里涌进了大量血液,每喘一口气都灼烧般的痛,他见身形已现基本没有躲藏的必要,便钻了出来。
“你个。。。。”男主人举起了粗壮的木条,却生生止住了口,这个贼居然还有手枪。。。
“混蛋。”木户举着手枪,嘴里吐出一丝血沫,咬牙站起来眼前却一阵眩晕,看眼前的男人也成了两三个。
“快跑!”男人甩出木条,转身对老婆孩子大喊。
木条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木户身上,他对着那家人的背影用力扣动了扳机。
“救命啊~~~~”变了声的女人尖叫穿透砖墙和院门向四周激荡。男人像护雏的母鸡一般张开双臂挡在家小后面。
“砰,砰”,一颗子弹擦过男人的耳边,一颗子弹打在了院里的桂花树上。
一家人都躲回了屋里拼命关上门。
木户跪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不倒下,他想将那家人挟持为人质,又努力向正房走去,抬手一枪在门上穿了个洞,吓得一家人都挤到了床上。
外面街上的国军听到连续的枪声,马上向这家集合:“快把这家围起来。”
官兵们发现大门是上锁的,为安全起见没有直接砸门,而是搭个人梯攀上了墙头,看到在正房门口的木户,身后还拖着血迹。
“他在这里,受伤了。”一个军官在墙头上看到这一幕:“快进去,抓活的。”
木户抬手一枪打得军官一缩头,墙头上土花冒起。
军官跟几个士兵纵深翻了进去,卧倒在墙根下,瞄准了木户大喊道:“不许动,缴枪不杀。”
伴随着一股尘土,大门被撞开,更多士兵涌进来呈各种姿势瞄准了木户,只要他有任何不轨动作,无数子弹便让他成为一堆血肉。
木户吧嗒一下扔掉了手枪,悲哀的望着天喃喃道:“究竟错在哪里。。。”
几名士兵小心的据枪上前,想生擒木户。
见国军走近身旁,木户从后腰猛的掏出个97手雷,用尽力气喊道:“下地狱吧,支那猪。”
“卧倒!”士兵们见状转身便倒。
伴随着一声爆炸木户化为一摊模糊的血肉。两名士兵被弹片击伤,痛苦的呻吟起来。
军官站起来指挥到:“好好搜一搜,还有没有同伙。屋里有人没?”
从木户的半截尸首上搜出一些小玩意,还有一沓被血浸透了的英文残稿,军官马上派人送至李亚林那里。正房门也被炸的四分五裂,冲锋枪手进去仔细搜查了一遍除了吓呆了的一家子没有别的发现。
“收队。”军官让士兵抬来一具担架带走了尸体。
李亚林收到文稿看了下辨认出这并非以英文为母语的人手迹,给康咏筠汇报了情况:“这个忍者引爆了手雷,看来他誊抄的文稿没有送出去,我们马上全力搜查另外一个同伙。”
康咏筠放下带有余温的咖啡杯:“既然有电台,说明不止两个人,必须有个窝点,展开大型排查,先把一个月内新来的人员登记,一个个的排查。”
一个颗手榴弹爆炸可以让全城三分之一的人听到声响,隐隐的闷响让神原明白了木户的遭遇,但是也让他放了心说明木户这是玉碎而不是被俘,他们现在还是暂时安全。
“也不知道青冈怎么样了。”神原心道,眼睛在西村和町田两人身上扫过:“你们还没混入他们的行政部门,千万不要浪费了机会。先化妆等平静了马上出城,再回来报道。都竹你去把风。”
都竹、西村和町田领命而去。
青冈这时也躲在一处民居的仓库里,他跟木户反方向逃跑,所以没有听到手榴弹和枪声。这是个大户人家,仓库里堆了不少粮食和日杂用品,屋角有个不小的米囤,他便从通风窗努力钻了进去,不忘回头将通风窗的封条堵好,将身体埋入米中,只露口眼以观察情况。
大清早的一家人起来做饭,倒也没被惊动,不久前国军刚查过一遍,由于仓库的锁是好好的,国军时间紧迫没有进去搜查。李亚林现在命令全城过筛子一般清查,尤其是在听那家人说木户躲在猪圈里后,更是要求部下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要求各家将什么仓库、地窖之类通通打开,并将情况讲明,听到有一家猪圈里藏着鬼子奸细,还用手榴弹与人同归于尽,百姓们都不想自己家里躲着个腰缠手榴弹的鬼子,纷纷领着国军查看自己家的各个私密场所。
青冈觉得腹中饥饿,张口嚼了几口生米,却又胃疼起来,只好咬牙忍着,他必须潜伏一整天,等到晚上才能返回。合上眼准备睡一觉以减少能量消耗,猛听到外面传来喧哗。
“长官,有什么事啊。”门房打开门。
“刚才在一家的猪圈里发现个鬼子奸细,还炸伤了人。现在上头有令把所有的库房跟地窖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都让我们查一遍,如果不配合的就以通敌罪论处。”带队的中士冷冷的说道。
禀报当家老人后,这伙国军便在门房带领下检查各处。
中士一边带人重新检查一边问道:“你再回一下,晚上家里有什么异常。不要忽略一点不一样的。”
门房摇头道:“我睡觉惊醒着呢,基本没有听见什么。我领你们再去后院库房看看。要说宜昌现在也没啥入室盗窃的,还是多亏了你们。”
打开库房,门房道:“你看,门锁好好的,我们再去里面瞅瞅。”
只见麻袋和其他物品摆放整齐,门房扫了一眼:“应该没人来过。”
夏天太阳出来的早,这会已经阳明媚,库房里面各处清清楚楚,几处不引人注意的痕迹引起了中士的注意,他是务农出身,发现了米囤周围撒落了一些米,谁家也不是粮食多到可以浪费的程度,如果说以前白米盈仓还能接受,眼下战乱,光驻军就大量收购军粮。老百姓们现在都是满足自需的状态,怎么可能任米在地上洒着。
他借助侧光发现墙根地上有其他人的脚印,这是一双皮鞋的尘印,还带着一点绿色的植物踩踏痕迹。当兵的鞋底花纹不同,而门房是布鞋,这鞋印自然来自别人,而且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中士心里明白了几分。
青冈在他们一到门口便使劲往里缩,一时看不到中士的动作。
中士用手语告诉部下有可能这里躲着危险人物,嘴里却说:“确实没啥可看的,我们走。”
咣当一声门关上,人声渐远,青冈从米里探出头,深呼吸一下,准备睡觉。
中士在外面听的真切,但他没有贸然带人闯进去,他握着冲锋枪想着如何捉到活的特务。
过了一会,仓库里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说:“老爷让咱们一上午干完活,慢慢来别着急。”
另一个说道:“唉,晚上没睡好,不如补个觉。哎,有些米漏了,打扫一下。”
木户觉得头上的米上掉下什么东西,接着貌似两个人出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冲击波把大米吹得满处都是,木户顿时犹如被木棍重击,浑身没了力气,身体陷入呆滞状态。
几个士兵呼啦啦从外面冲进来,果然看到在米囤里被炸傻的青冈,眼神空洞,在大米堆里像个活死人。
青冈被拖了出来,手里还握着手枪,随即被收走,身上的手雷也被搜到。国军士兵将他五花大绑带出门,顺便给了这户人家一定赔偿。
这家主人却不敢收,国军不追究他们责任已经不错了,带队军官却道不妨37集团军与百姓乃是军民一家,留下钱施然而去。
中士将情况上报,李亚林不敢怠慢,要求一定要生擒,手下便想出这个招,将震爆弹减少装药,放在青冈前面爆炸,有大米做缓冲,他不至于被搞成植物人。一切都太仓促,李亚林也只好同意这样做。
于是青冈做了战俘,只是肯不肯招供还要保卫部下把力气。
街上都做了戒严,任何人不得出门,青冈从带出大门到装上卡车都没有被百姓看到,这家人也被要求不得泄密。李亚林还要继续深挖。
康咏筠与保卫部门商量后,决定给鬼子个烟雾弹,不久撤消了宜昌的戒严令,恢复了来往自由。李亚林仅凭一次通信无法定位电台,所以康咏筠让他引蛇出洞。
太阳升起老高了,城外的人开始进城,里面的人也有事的出城,东西城门都熙熙攘攘。
西村和町田也乔装出了东门,走出十几里来到无人的野林子里,卸下了妆容,下午以邓泰生和林乐祥的名义来到宜昌行署报道。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