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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鳕号发射出艇首的4枚鱼雷后,马上更改航向将艇尾朝向港口,这样如果遇到驱逐舰也还有还手之力,艇尾的4枚鱼雷还都处于待发状态。
水兵们都等待着鱼雷命中的爆炸声,除了呼吸舱室里只有电动机运行的声音,全部目光聚焦在艇长莫里的身上。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十字线里正转向的航母,他一看对方反应便知道已经发现了鱼雷,这是大白天,理应收起潜望镜然后下潜,可命中航母的刺激让他一定要亲眼目睹到命中才行。
凤翔号是日本的第一艘航母,处于实验性质排水量并不大只有7400余吨,他虽然建造时间比英国竞技神号航母晚,但是由于鬼子的爱国效率高,反倒比竞技神服役早,于是成为世界上第一艘真正建造的航母。凤翔号具有全通式飞行甲板和前后两个机库,建成后多次改进以适应作战需要。
早在一二八事变的时候,凤翔号便加入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同其他舰只一起侵略中国,在37年又编入第一航空战队入侵广东,同中国空军屡屡交手,更是对平民投下了大量炸弹可谓血债累累。凤翔号排水量过小决定了载机数量太少,面对越来强度越大的海军航空兵作战已经不堪负重,遂逐渐退出一线充当训练任务。但是随着日本海军航空兵在太平洋上损失巨大,尤其是中途岛几乎损失了全部精华,海军部不得不加快造舰计划,凤翔号也得以重新回到一线。
缅甸频频告急,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都面临战机短缺的危机,可凤翔号已经无法装备更大的新型攻击机或者鱼雷机,于是返回母港经过改造后加长加宽了飞行甲板,携带24架战斗机和9架攻击机,以及提供给陆军的大量补给通过马六甲海峡来到了仰光。
舰上的飞机作为机动增援力量,不会停驻陆上基地,计划卸载陆军的补给后,向缅甸北部做战斗巡航,伺机轰炸盟军,甚至有偷袭加尔各答的备选方案。英国Z舰队被两次击败后,日本已经不把皇家海军放在眼中,何况舰上都是最新式的零战,对付英国舰船绰绰有余。
四枚鱼雷让凤翔号未来的壮举将要化为一堆泡沫,声呐兵和观测哨的告警让水兵们大惊,纷纷拿起救生衣或者抓住身边的固定物准备碰撞。
凤翔号本来就是慢吞吞的老舰,让他急加速也来不及,舰体刚刚转过十几度角,头两枚MK14鱼雷磁性鱼雷已经一头扎了过来。
当的一声,沉重的雷头狠狠撞在吃水线下,然而引信却没有引爆鱼雷,没等里面的水兵松口气,另一枚MK14已经撞上钢壳,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下击破陈年船壳。
“右舷舰首中雷一枚。”鬼子哭丧着脸向阿部本作舰长报告道。
即使喝了几吨海水,凤翔号依然拼命向前机动,随后两枚MK20鱼雷依次命中。一枚命中舯部,一枚命中靠后的锅炉舱。
聚能装药战斗部的威力得到了释放,巨大的动能一下撕开了数米的口子,高高的水柱直接浇到了飞行甲板上,让周围的鬼子事后声称美军用了特别口径的鱼雷。
凤翔号一下丧失了2部螺旋桨的推进力,巨大的舰体朝向侧面微微一摆。很快舯部涌出巨大的火球。
火焰沿着通道四下乱窜,三菱公司的重油锅炉已经开裂,浓烟很快充斥了三层甲板。涌进的海水已经超过了损管能力,即使有水密隔舱但是也顶不住聚能装药战斗部的穿甲能力,给陆军运送的补给丧失了平衡向着右舷倾斜,加大了凤翔号的倾覆进度,短短几分钟倾斜已达20度。
“停车,给左舷注水。”阿部舰长还想拯救军舰。
左舷的水兵打开了阀门,舰首也慢慢下沉。
突然从后部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燃料舱燃起了大火,后半个飞行甲板几乎被全部掀飞,五六架飞机玩具一样被抛到海里。然后航空炸弹和鱼雷也被引爆,从凤翔号的后部到前部定向爆破一样喷出一串火球,各种机械和人体的碎片被喷到了附近数百米外的商船甲板上。
各式各样的爆炸声传到长尾鳕号上,水兵们都低声欢呼起来,那些声音好像祝捷的军鼓。
“收起潜望镜,航向129,下潜至30米,加速到5节。”莫里艇长命令道,他已经看到有一艘驱逐舰向自己这边高速冲过来。
不光长尾鳕号沉下去,凤翔号也加快了下沉,右舷后部已经近半没入水中,大批水兵跳进海里。
“弃舰吧,诸君很高兴能同你们并肩战斗,我们来生再见。”阿部舰长做了决定。
轰炸机干扰了大部分军舰的判断,直到一艘驱逐舰发现了端倪并发出了信号,鬼子们才如梦初醒。这时长尾鳕号已经逃之夭夭。
从后来冲印的照片上可以看到整个港口笼罩在火海之中,两部塔吊一部被毁,一部歪斜,数艘商船沉没在码头,在港口堆积的大量物资在起火燃烧。凤翔号的遗照也被盟军飞行员拍了下来,浓烟滚滚的舰体附近挤满了逃生的水兵。
康咏筠高兴道:“看来美军的潜艇终于参战了。真是算他们幸运,居然击沉一艘轻型航母。”
刘云瀚道:“盟军海空军将鬼子的补给毁掉这么多,咱们也省大了事,司令这釜底抽薪真是高明。这是新30师胡师长的电报,他们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康咏筠道:“那就给鬼子加把火,命令部队加强进攻,给我把55师团赶出来。”
孙立人得到机步团的增强,随即调整了进攻节奏,他的机械化指挥能力仅在康咏筠之下,一天之内,连克日军两座坚固阵地,干掉了一个联队并依靠坦克的快速突击,消灭了最后的反击力量。
55师团见大势已去只好掉头向南突围,竹内宽师团长领着残兵败将离开了火光中的八莫,他回头北望的时候心中忽然悲凉:“这恐怕是今生最后一次看到八莫了。”
撤退也带有浓郁的日本风格,一些轻伤员留下来承担了阻击的任务,他们各自领到了20发步枪子弹,机枪手则只有90发,手榴弹每个班只有两个,掷弹筒几乎没有了存货。仅存的火炮被全部破坏掉,阵地上响起了一些军官和炮手自尽的枪声。
奄奄一息的重伤员被集体抬到了空地上,还没断气便被浇上了煤油,少顷火起,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批日军面无表情的从同伴燃烧的尸体旁路过,头也不回。
这个消息被仰光的15军军部封锁,15军司令饭田祥二郎急命参谋长课山春树飞赴曼德勒“督战”,实则稳定官兵情绪。
昂山和奈温也被课山传见,对于前面缅伪军付出的牺牲,课山给予了大力表扬:“天蝗感谢你们为蝗军做的一切,缅甸的自由与独立更离不开你们不屈的战斗,我们的失利只是暂时,蝗军还将增加2个师团的兵力来进行反击。同时也会提高缅甸独立军的武装,为表彰你们的功绩,天蝗陛下签署了委任状,授予你们为少将军衔。希望你们今后不负天蝗的期望,努力作战,拜托了。”
惊讶、感动、喜悦各种表情同时出现在昂山脸上,他两脚一并敬礼道:“感谢天蝗,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天蝗陛下的大东亚共荣而奋斗。”
奈温也不能没有表示,拼命憋红了脸大声道:“天蝗万岁,大日本武运长久,感谢天蝗,我部必将在饭田司令的领导下打败中英美侵略者。”
说完两人分别躬身从课山春树手中接过了委任状,字迹还是汉语楷书,日语读法不同可跟汉语还是一个意思,奈温心中别有滋味,想着国军授予少将军衔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自己居然当上了双料将军,可康司令的部队连战连捷,55师团的败绩已经传到了他耳中,可见鬼子只是收拢人心罢了。
昂山沉浸在喜悦中,暂时激动替换了损兵折将的悲伤,他怦然心动凭着少将的金字招牌再招收几千人马肯定没有问题,不信不能实现大业。他已经在缅甸民众中有了一定威望,昂山将军的名声将响遍缅甸。
不仅仅有委任状还有光灿灿的勋章,课山从勤务兵手中取过的勋章让昂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奈温也感激涕零的带上天蝗御赐的勋章。
看来天蝗确实很忙,连带老婆也很忙,不仅批阅奏折,还要赏赐这个赠送那个,老婆给老外和部下们做衣服弄点心,让大小鬼子们个个争先恐后的去送死。
课山给两个仆从军首脑甜枣后,话题一变:“现在55师团正向曼德勒转进,蝗军其他部队肩负重任,无暇分兵,你们前去接应可好,沿途遇到骚扰的支那军就歼灭,饭田司令也派出一个大队兵力助你们一臂之力。”
昂山刚得到授勋,正是表现之时,两脚跟啪的一磕:“哈伊,属下这就出发接应竹内将军。”
课山接着道:“曼德勒不断遭受到敌人空袭,军民损失惨重,你们还要多征集民夫对机场、仓库等要害设施进行修葺。敌人若步步紧逼,我们便在曼德勒打上一场歼灭战。”
奈温闻之不禁心动道:“这太好了,参谋长阁下,早就想着给他们狠狠的打击,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课山微微一笑:“二位放心,等接应竹内师团长归来自然必有重任。”
奈温回到自己的营地,少顷便有日本低级勤务军官送来全套的日式将军制服和佩枪,同以往的军服质地相比大有改观。他也兴致勃勃的换上,今后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身着将服,国军的虽然不差可不能公开穿啊。
“恭喜将军获得勋章,这将军服穿着确实气派。”国军联络员廖参谋笑眯眯的说道。
“额,呵呵,穿上这个以后见了其他鬼子也不用低三下四的瞎客气了。还是有些用的,我绝对是心向盟军,盼望能早日驱逐日寇,看看曼德勒在日军治下饱受欺凌,我的心也时时在滴血。”奈温忙表示心意道。
“无妨,将军自可便宜行事。课山来曼德勒不光是给二位授勋吧。”廖参谋道。
“这次课山让我们出兵接应竹内宽,还拍了仰光来的一个大队,估计是鬼子兵力实在太少没有多少机动力量。”奈温道。
“不错,日军的补给线持续受到盟军打击,人员和给养都出现了断裂,只能让缅甸人去给鬼子当炮灰了。就在昨天仰光港口遭受猛烈轰炸,盟军还击沉了一艘航母。光明很快就会到来。”廖参谋道。
在缅军和日军离开曼德勒后,行军路线和人员编制都被电波送往密支那。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