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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东西原处放好,有人问就说是我三舅家的表弟。我去开门。”何泰忠稳住心神道。
“好,我明白。你要当心。”蔡琣博赶紧收拾东西。
军统情报员和地下党都不是特种兵没法百步穿杨,更何况他们为了穿越日军关卡根本不敢带枪,蔡琣博收拾完来到外屋,看到有把菜刀,屋角还有几个西瓜,便一起捧在手里。
何泰忠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敲门声更急了,他看了看刚走出来的蔡琣博,对方示意已经没事,他才装作不耐烦的说道:“谁呀,也不说句话。”
门外响起个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丝愠怒:“糟老头子也不快点开门,我这等着上厕所呢。”
原来是自己老伴,他放下心来,却发现后面还有个年轻的后生,怀里捧满了东西,何泰忠问道:“这位小哥你是?”
老伴絮絮叨叨的往里走,头也不回的说:“我看村口来的船上卖不少好东西,还很便宜我就买了点东西,一个人拿不了这个小伙子好心给送了过来。你回来也不说看看家里少了什么,真是。。。。”
何泰忠听着老伴声音远去,苦笑着摇摇头将那小伙子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话说他也岁数大了无法全都拿住,便带人家往里走去:“小伙子怎么跑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了。”
来人精明的笑了笑:“我们东家说了,这样绕着湖一圈走下来,比2个月卖的都多。送货上门不是更好?”
何泰忠来到堂屋放下东西,招呼道:“天热怪辛苦的,喝点水吧,来给切块西瓜。”
小伙子说道:“没事没事,东西给您放下,我赶紧走掌柜的一会等急了。”
老伴过来把钱付了,送他出门。何泰忠跟蔡琣博交换个眼色都松了口气。
这时有乡亲在门外喊道:“何先生在吗?”
小伙子听了收住脚步等何泰忠重新开了门,才装作倒鞋里石子然后拔脚开溜。
回去后小伙子马上给掌柜的,即军统宜昌负责人高济宇汇报了情况:“掌柜的,找到了目标并已经确认。”
高济宇跟新九军警卫班长彭海旺商量了下随后招呼小伙子道:“小张跟我重新过去打探下情况,姓何的那里有几个人?”
张佳道:“除了何氏夫妇只有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在那里,我没有看到别的家人,来的时候还有别的村民去他家不知道是否还在。”
高济宇道:“跟我带上家伙去看看,一切听我指挥。”
去船舱深处取了手枪,张佳带高济宇穿过巷道走向了何家的门。
之所以直接确认了何泰忠是目标,还要从高济宇一行同军统岳阳组员李长峡汇合后说起。
高济宇按照电报约定的地点同李长峡碰了头,转达了重庆特派员的指示,并带了模拟的春伢家渔船草图和大致的春伢爹模样,隔着百米距离也看不太真切仅供参考。但是飞行员提供了一个线索那就是渔船上有一块比较新的蓝底白花“窗帘”。
李长峡带了一艘大号帆船,以容纳较多的同志,听到这个线索认为这就好找多了,起码有“一家三口”“中年男人”“蓝底白花窗帘”这些关键词。
路上遇到几艘货船,高济宇经验丰富便将里面其中一艘连船带货买下,充作商队免得的鬼子盘查,这么多彪形大汉聚在一起谁也会起疑。军统好歹军费给的充足,这些民品2条小黄鱼足以购下。
两艘船将货匀了,开始向扁山岛附近驶去,一路上对分部的渔船都进行了抵近观察,转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了当天下湖打鱼的春伢一家。
从袖珍望远镜里看到窗帘,妇女、半大孩子都对上了号,彭海旺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转了6个点总算有了眉目,把船靠过去。”
高济宇等船靠近后先是以花布、烟丝为诱饵吸引船家注意,他随口问道:“这孩子真虎实,叫啥名啊。”
“春伢子。”孩子扑闪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
“哈哈,春伢子,前几天有一个老大的飞机呼的飞过来,我可看见了,你看见没?就这样呜呜~~~~掉下来了。”李长峡用岳阳话问道,还夸张的做着飞机的俯冲姿势。
“这个你也看到了啊。啊。。我没看到。”孩子明显想起了什么,后半句马上改了口,但是前半句的表情却不做伪。
“老哥,来看看这烟丝,绝对够劲。”李长峡招呼道。
春伢爹被他的话打消了疑虑跳帮上了船,一进船舱便被手枪顶住了肚子,吓得他面如土色:“好汉饶命。”
高济宇亮出了蓝皮证件,只见一个白色的十二星芒太阳位居正中,他低声道:“我不要你命,我们是国军,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藏了一个鬼子飞机里的牛皮包,还有国军飞行员给你的字条。”
春伢爹觉得冷冰冰的枪口又顶了顶肚子,一股尿意涌上脑门立马稀里哗啦的说了出来:“长官是,,是有这么回事,我叫孟刚,收到了字条,也把。。。皮,皮包带了回去,但是里面的东西我真没看,后来又给了何,,何先生。”
高济宇盯着他的眼睛:“废话,你看也看不懂,何先生是谁,住在哪里?”
等问清一切,给了他200法币和一些烟丝、布匹作奖励,200法币在抗战刚开始的时候相当于中将一个月的工资,但是到了现在已经缩水很多了。叮嘱好春伢爹这事必须忘掉不能再同其他人讲起后,专案人员马上调转船头奔赴渔村。
总不能一上来就直奔目标,那样难免引起怀疑和反抗,专案组正好也卸载些货物减少重量。
高济宇跟李长峡路上商量过,多了个心眼,觉得一届乡村塾师不可能有这种觉悟,是敌是友还要进一步考量。
就这样重新敲开了何泰忠家门,高济宇面对疑惑说道:“老先生,跟您打听个人,您看知道不。”
“谁呀?”何泰忠直觉来者不善。
“春伢他爹,孟刚。”高济宇面带微笑意有所指,张佳则闪在一边警戒。
“你是他的亲戚?他家在那边,晚上就回来了,你再等等吧。”何泰忠说完要掩上门。
“哦,没关系,刚才算错了帐,伙计多收了钱,我来退给您,咱们里面说话?”高济宇伸手拦住。
“不用了,给兄弟们喝杯酒吧。”何泰忠用力关门。
“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孟刚把一切都说了,你给我进去。”高济宇怒了双手一较劲,硬闯了进去。
张佳随后进去关上了门。
何泰忠刚要叫喊,被高济宇摁在门洞里捂上嘴:“别喊,我是国军。”
觉得小腹被硬物捅了下,何泰忠瞄下去知道他兜里有枪点了点头示意。
高济宇押着他进了屋,老伴已经把西瓜切开,跟蔡琣博吃着。蔡琣博已经感觉道了什么,右手伸向了菜刀。
“老婆子你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菜,这位掌柜跟春伢爹是亲戚,等他们一会。”何泰忠支开了老伴。
高济宇大马金刀的坐下:“这位朋友也坐下说话,都是中国人嘛,但不知道是哪里人啊。”
张佳侧身封住了门口,手插在兜里不用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
蔡琣博放下菜刀坐下道:“我就是岳阳人,老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有何贵干。这是我表哥家,您这是怎么个意思。”
高济宇笑笑:“行了,孟刚也就是春伢子他爹都把事讲明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从宜昌专门过来就是取皮包里的文件,不管你们是哪路朋友,咱们从此各走各的道,以抗日为先。这位朋友是选左还是选右。”
蔡琣博见他如此肯定便道:“让我看看你的证件。”
高济宇轻笑一下便给他看了:“怎么样,拿出来吧。”
蔡琣博递过去道:“想不到来的这么快,佩服佩服。好吧,凡事以抗日为先,将文件交给你。”
验过正本后,高济宇激动的重新包好:“这事关几十万国军将士的生命和抗日国策,你们总算走了条正确的路。咱们后会有期。”他现在已经确定对方是共党分子,但是在敌占区不宜多生事端。
高济宇向他们两人抱了抱拳,带着文件便要出门,刚打开大门忽见很多乡亲焦急的往村里跑来,有人还好心的招呼道:“鬼子的小火轮来了,快点躲一躲。”
张佳道:“怎么这么巧,一路上没有遇见鬼子,这时候却来了。你是鬼子的暗探。”说着指向蔡琣博。
蔡琣博怒道:“放屁,什么时候了还血口喷人,我还说鬼子是你们引来的。”
高济宇道:“别吵了,你马上回去让大家做好准备,听从李掌柜指挥。我在这里隐蔽。”
张佳犹豫的看他一眼,也只好听令,非一般的跑向货船。
高济宇则锁上门,大踏步的往回走:“行了,这下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们有家伙没。”
蔡琣博抄起菜刀晃了晃:“怎么着也能拼两个鬼子。”
高济宇给M26手枪顶上膛:“先把东西藏好,你们听我指挥。”
那边张佳跑上船,乡亲们早已经无影无踪,专案组都在等待他们的归来。张佳对李长峡和彭海旺说明了情况:“高长官为了文件安全就在何老头家隐蔽,要求我们一切听李长官指挥。”
鬼子的小火轮距离还有不到500米,李长峡道:“大家把武器先藏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被鬼子发现再拼到底。一定不能把高长官暴露。”
外面的机轮声已经清晰可辨,等队员们忙的功夫,鬼子的喊话声已经清晰可辨:“你们的,接受检查。”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