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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将军留我们吃饭,本来以为正值抗战,物资匮乏,行军中生活一定是比较艰苦的。可没想席间各色菜肴比较丰盛,煎炒烹炸很是齐全。并且还有高级烟酒供应,集团军司令部参谋们对他们的胜利大加赞扬,并且对继续沉重打击敌人富有信心。汤将军表示在结束休整后,将尽快率部攻入济南这个山东的第一大城市。”
“作为整个军团里唯一一支成建制配备坦克的步兵师,59师的康将军也表现了与众不同。他是很富有的一个人,这种富有并非来自普遍的少报士兵数量或者不正当交易,而是在中国有着众多公司的股份,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华美航空公司。所以曾经以为他的招待至少和汤将军一个等级,然而我错了。他的部队待遇很优厚,是说在充足的薪金供应下,可以用很低廉的价格得到各种生活用品,这都来自于那个西北贸易公司,没错康将军同样拥有股份。”
“他提供的早餐是中西结合,有煎饼也有蛋糕,饮料则是中国豆浆。午餐包括炖土豆和用野生“荠菜”加大葱做的沙拉,此外就是缴获的日本牛肉罐头。据说他很喜欢搭配日军牛肉罐头,因为要得到这种罐头必须去从日本人那里缴获,这也是变相的鼓励多杀敌人的方法。他同其他军官一样,很满意的将午餐在15分钟以内消灭干净然后给我们介绍日本人干过的惨绝人寰的事件,那些来自日军的照片激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悲愤。”
战地记者团的英国记者查尔斯*布朗写下见闻稿件,然后将烟斗填满弗吉尼亚烟草,思考着明天会有什么新鲜的报道。两名士兵在他的门外警戒,也是监视。
康咏筠经过的时候,士兵们立刻行了持枪礼。他突然觉得这样钻进龚秘书的住处实在太引人注目了,看到记者的临时“招待所”,于是计上心来,派人将张艳叫了过来。两人联袂而至,让龚雪霏微微有些惊讶。
“我散步时想到了关于筹建师新闻及外联办公室的事情,所以叫你们一起商量下。”康咏筠给她们解释道。
张艳最近负责各个记者的稿件审核,而龚雪霏则负责接受地方劳军以及与友军的部分联系工作。她们想了想提出了各自的意见。
“我觉得应该找个这个专业的人,比较有经验,处理起来更加迅速。对付记者也更拿手,省的被他们刁难。”张艳面对油滑的记者有些力不从心,不禁有些怀恨。
龚雪霏觉得康咏筠简直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今天没想到居然正经了起来:“我也觉得小艳说的很有道理。应该找个有能力的人,我们总是兼职,以至于本职工作都会受到影响。另外日军在道路上遗弃了很多车辆等物,战士们做了标记还派人看守,后面赶到的一一三师部队看着心动,也想据为己有,结果双方打了起来。我希望以后这种事少出。”
“一一三师,是于学忠的部队。恩最后谁赢了,东西抢走没有。”康咏筠觉得同友军打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东西没抢走,主要是他们部队长官后来制止了。我们的人一开始还是占了上风,他们人多渐渐的就要赢,不过最后还是撑住了。”龚雪霏给他们面前的杯里续上茶水。
康咏筠笑笑说:“常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一下子占多了,谁都会看了眼气,于学忠51军还是一支很硬气的队伍。可以回头多跟他们联系下,消除误会,对以后有好处,否则以为咱们凭借中央军的招牌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毕竟打仗都是配合作战,需要团结。”
龚雪霏在本子上记下,却看到本子上还记着另一个感人事迹,跟他俩说道:“这次确实不光我们打得艰苦,其他友军一样很多英雄。我那天遇到一一零师张轸将军的六五六团一个连长,听说了他们那里英雄班的故事。六号进攻战时候,他们六五六团向泥沟猛攻,双方随后陷入拉锯战,一个叫张山明的班长队伍被冲散,他带人攻进公路边一个碉堡,被敌人先是炮击没什么效果,又派了一百多人围攻。这个班仅靠一挺机枪抵抗着鬼子,最后鬼子攻了一天楞没打下这个碉堡。第二天这个班弹尽粮绝,鬼子诱降,战士们宁死不降,全员战死,班长张山明自杀殉国。这种气概也震惊了鬼子,他们给这个班竖起了木牌,称他们是“中国英雄班”,听着我差点流泪。”
“真是太壮烈了。以前看那些晋绥军经常撤退,所以对地方部队感观很差,这次我也看到了很多事情,真的改变了想法。”张艳也回忆起她的见闻:“那些四川来的兵,虽然是客军装备简陋,可一战下来战斗精神从来没有动摇过。”
康咏筠不无敬佩的说道:“川军41军就是一面旗帜,代军长兼122师师长王铭章、参谋长赵渭滨,124师参谋长邹绍孟都为国捐躯。41军伤亡过半。于学忠51军是东北军老底子整编的,在西安事变就想打鬼子,这次也是发了狠。还有张自忠将军的59军都是跟鬼子拼了命的,我跟他们关系不错,这次打完一通电话,才知道59军伤亡八千多。”
“换来胜利也值了,接下来师长你觉得这仗怎么打。”张艳眨眨眼问道。
“现在咱们就总结经验,也多学习兄弟部队的优点,移他山之石。情报不是说了,鬼子已经开始从东北调兵了,说明鬼子战线拉得太长,只能挪东墙补西墙。他们调一个团的坦克,那明显是对着咱么来的。再打就较这次艰苦了,咱们要有心理准备。说到这里小艳你去安排下下个通知让下面部队可以多跟友邻部队接触,取长补短,然后就去休息吧。”康咏筠打算支开张艳。
张艳不想有他,马上起身敬礼离开了。
“有点单独相处时间真难得。”康咏筠看着龚雪霏换着新茶说道。
“都把我弄你办公室了,还不算单独相处?”龚雪霏无奈说道。
康咏筠嘿嘿一笑:“那个是工作缺少自由,不是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净是打仗或者情报之类的,我们说点别的。”
“别的什么?”龚雪霏像只笼子里的小动物,康咏筠的每个动作她都有些紧张。
“看你如临大敌的样我还能吃了你,你怕我不?”康咏筠冷不防一刮她鼻头。
龚雪霏反手给他一巴掌:“怕你个头啊,你这虎穴都闯进来了,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说的这里都成龙潭虎穴了,在这里其实更安全,没听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么。我将指挥部都梳理了个遍,没有特务,外面水泼不进,真是小天堂。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康咏筠摸出包烟,看看龚雪霏一皱眉头又塞了回去。
“一切小心点好,你还年轻,前途远大。”龚雪霏跟他学会了耸肩。
康咏筠摆手问道:“这些都说多了,我还没问过你,怎么参军的。”
龚雪霏眼圈一红:“唉,我们那边谁家没有血泪史,被逼的吧。我父亲是私塾教师,家里也有十亩良田。地主家儿子在国军里谋了个连长之后,就开始扩充土地,想尽各种损招,弄得很多人家妻离子散。我父亲素有威望,帮人写状子上告,却被诬陷入狱,他也是年老体衰,在倾尽家产将他赎出不久便伤病交加去世。恰好家乡闹革命,为了报仇也就参加了队伍。”
“那你的仇报了没有。”康咏筠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苦大仇深的过去。
龚雪霏无声的流下泪来:“我们起义的队伍后来将地主审判,但是他儿子至今逍遥。后来带人杀尽了所有起义兄弟的亲属。我们家族一十三口惨遭不幸。”
看着她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样子,康咏筠心头一荡,过去轻轻抱住她:“雪霏,今后没人能给你委屈,告诉我那家伙叫啥,我帮你查,然后灭了他给你报仇。”
“这都是过去了,我早就明白了,仅仅我一家一户报仇了有什么庆幸,全国还有同样苦难的千万人。这也是我们的坚持,说着好像我很崇高,是不是。”龚雪霏在他肩膀上苦笑道。
“你确实很崇高,真心敬佩你,我是认真的。只可惜我们处在这个年代。”康咏筠抚摸着她的秀发。
两人默默无语了片刻,耳鬓厮磨下,闭上眼贴上对方的唇,在烛光下激吻着。听着她的喘息变得粗重,舌尖感受着她的回应,康咏筠动作渐大,伸进龚雪霏衣服里的手将她弄得气喘吁吁。
经过武藤老师,苍井老师、星野老师等众多名流培养的“研究生”康同学抓住机会,侵彻着龚雪霏所有的抵抗。
她抓着康咏筠手腕用力,抱胸的胳膊与身体的缝隙却慢慢增大,面对一波波的攻势,她穷于应付,却被动中享受那种奇妙的触碰和揉捏。
混沌中她只感到自己在黑暗中飞快的下沉,下体被弄得酥麻无力。康咏筠稍一用力,便让她自然的抬起臀部,解除了最后的武装。
龚雪霏全身一阵战栗,突然睁开眼,似乎在哀求:“你一切要小心。”声音细小,宛若蚊鸣,短短一句话包含了数层含义。
康咏筠温柔的吻上去:“有我在,你放心。”
撕裂的疼痛传来,龚雪霏紧紧的抓着他的后背,挺起脖子照着康咏筠的肩膀使劲咬了下去。。。。。。
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暴风雨一样的剧烈。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雷雨初霁。蜡烛还有短短一小截,龚雪霏才发现居然没吹灭蜡烛不禁大羞,直向被子里闷去。
康咏筠抬起她下巴:“你好美的,我就喜欢这样看你。”
瞅到他肩膀的咬痕,龚雪霏不禁两腮通红映过了红烛:“痛么,对不起。”
“该我说才对,不过你不用担心任何事。”康咏筠将她拥得更紧。
台儿庄大捷与“韩庄大捷”那个更重,康咏筠心里一时难以判断,他只觉得拥有了更完美的人生。
在以后的几天里,龚雪霏总有些躲闪,康咏筠则百般抚慰,消除她的焦虑。
不知不觉到了四月16号,枣庄、临沂的炮声又起,得到补充的第5、第10师团在其他新抵达的师团策应下,开始对防守国军进行小规模试探性进攻。
18日,据侦察部队传来的情报,徐州一带已经出现了7个番号的日军部队,还要加上刘桂堂的数千伪军、以及新运抵的数以百计的坦克。此外寺内寿一拼凑了多达一百五十架飞机,派出以冈部直三郎为主官的一众参谋人员组建“大本营派遣班”。改变攻占临沂、台儿庄的计划,准备突破运河防线,切断陇海路,直攻徐州。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