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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的草原芳草碧连天,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低矮的土丘起伏,战马奔腾,战车疾驰,在丛林覆盖的丘陵后,隐藏的不是洁白的羊群,而是闪亮的刺刀。
廖耀湘带领五十九师观摩团到达苏军司令部所在地塔木察格布拉格后,立刻将各级军官按照职务派了下去。除了在高级位置上的人员外,进入一线的基层军官都换装了苏军制服。
朱可夫接过廖耀湘提供的日军参战兵力情报,用心记了下来,然后递给负责情报的军官存档。对于这个受苏军驻中国顾问团一致好评的年轻将军,朱可夫表示了应有的尊重:“这份情报来的非常及时,有利于我们对日军的战略部署进行准确判断。非常感谢贵部的努力。廖将军,你同日军交战多次,经验丰富。依你看来日军的优势和劣势有哪些呢?”
廖耀湘依然穿着国军德式的呢子常服,大马靴擦得锃亮:“朱可夫将军,首先来说日军师团配属的火炮很有威胁,通过我们缴获的日式火炮和作战经验来看。这些火炮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参数上优于欧美的部分指标,实战也是如此。基层官兵作战勇猛,非常顽强,战斗时会坚持到最后。士兵们的射击水平和刺杀能力也是非常优秀,不过从军官来说越往上能力反而要差。思想还停留在一战水平,所以指挥士兵也同样犯着一样的错误。他们步炮协同能力强,但是与航空兵的配合还不够完善,可能是不同兵种的结果。他们此外在中国大量使用毒气,不知道贵军有没有做出相应的防护措施。至于日军坦克,装甲很薄,任何火炮甚至大口径机枪都能击毁他们。”
“听廖将军所言我对胜利充满了希望,看来就是要比拼士兵的勇敢。苏联红军将粉碎一切侵略者。论步炮协同能力,红军一直走在世界前列,我们的火炮数量配置比日军的要高,可以压倒日军。同样也给士兵提供了防毒面具,如果日军敢不顾国际公约释放毒气的话他们一定会后悔100年。廖将军在中国指挥坦克部队获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我想请教下可有什么心得。”朱可夫是苏军中坦克装甲作战的积极倡导者,一直主张坦克在步兵进攻中大规模应用。见到廖耀湘有种同行的感觉。
“将军客气了。我军的作战思想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康将军。面对日军的坦克,我们都是利用高速机动,穿插分割,空地配合,进行集中消灭后,再转向步兵。集群坦克可以轻易的撕开步兵防线,在进攻中有着火炮无法比拟的优势。他们将成为未来战场上陆军的主要进攻力量。坦克生来就是用来进攻。”廖耀湘捏起来拳头道。
朱可夫大感知己:“廖将军也觉得坦克应该集中使用?苏军内仍有一部分人,反对建立专门的装甲部队,他们认为装甲部队只有分散在步兵中才能发挥作用,这些老将军们不少功勋卓著,因此对斯大林同志影响很大。”
廖耀湘毫不客气的说道:“日军一直是这样作战,6-10辆坦克配属一线步兵,进行阵地的争夺战,在有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很快就被我们全部击毁。所以如果集中上百辆坦克在一个地界突破,日本人将无法承受这样强度的进攻。”
“很好,那就请廖将军看一场坦克间的决战。”朱可夫踌躇满志。
苏军首先出动飞机空袭集结的日军部队,日军也不甘示弱,派出了有力战机,双方在草原上大战三日,数十架战机被击坠,在草原上熊熊燃烧。
令日军飞行员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在格斗过程中,经常看到苏军战斗机翼下火光一闪,这边就有飞机化为火球,碎片洒落草地。不少飞行员惊呼:“苏军在飞机上装了大口径火炮。”
日军情报部门赶紧收集了苏军“炮弹的残片”送往东京研究。东京的叫兽们自然不识得这是航空火箭,以前听说中国飞行员飞机上经常用这种火炮,所以这下验证了苏联援助新式武器给中国的可能性。
那么日本也可以研发大口径航空火炮。于是37mm以及75mm的火炮搬上了飞机。75mm火炮后坐力足以震坏机翼,令飞机解体,在地面静态试验中脆弱的日本战机被撕得四分五裂,于是考虑在机腹上吊装70mm步兵炮,依然屡试屡败。日本人只好放下颜面,将碎片送给德国做研究。最后德国人回复道:“这就是航空火箭而已,根本是不是扯淡的大炮。”
可惜收到信息反馈的时候,仗都基本要打完,日本人失落中放弃了加装火炮的创意。
朱可夫已经动员了35个步兵团和20个骑兵连,这些数量庞大的部队在源源不断的开进中,日本人认为苏联的铁路线距离战场太远不利于补给,无法应对庞大规模的部队后勤需求,事实上日本人想错了,朱可夫领导后勤部门还创造了超远距离连续补给的世界奇迹。
59师的青年军官们如饥似渴的学习苏军现代化作战精髓,他们惊奇的发现师长平时要求自己做到的很多比苏军还要灵活,比如在炮火呼叫上,以及空军近距支援。苏军配置的狙击手没有师里多,但依然验证了这一兵种的不可或缺。
T-28、T-26、T-130、BT-6、BT-7坦克和BA-6、BA-10装甲车等各型现役战车相互配合,完全将诺门罕战场当成了坦克试验场。虽然很多车辆的装甲薄弱,斯大林将重型坦克派到了欧洲,可日本人的坦克照样一炮一个。
就在廖耀湘带领观摩团走访各部队的时候,“东北虎小组”也在进行着缜密的侦查。
十几天功夫潘建涛跟朱宣变晒的脸庞黝黑发红与牧民近似,他们同牧民一道以放羊牧马为掩护,尽大限度的接近日军,获取情报。
“这就跟做生意似地,我们把这些情报提供给苏军,获取坦克大炮。这大草原藏人可真难啊。”朱宣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的日军车队说道。
“不过这生意做得挺值,苏军小灭鬼子多了,也省的关东军去关内作战,不是那日奸提供的情报说有一个师的坦克同苏军作战么,这要是到了南边除了咱们没有那个国军部队能扛得住。”潘建涛举着手中的袖珍望远镜,视野中的日军部队跟条毛毛虫似的缓缓移动,他熟悉的95、97、89坦克赫然在列。
从上午到下午,他们观测了半天初步估计这是一个旅的日军。用心将情报记了下来,赶着羊群沿着哈拉哈河行进,如果一味的在一个地方潘恒不动,肯定要让日军生疑。
走了几公里,发现一群装束特别的日军在河边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由得引起了他们的警惕,潘建涛没有盲目靠近,只是远远的在附近游荡,羊群悠闲的在河边喝水,吃草。
不一会有几名日军骑马奔过来,要求他们尽快离开:“卑鄙的苏联人在河里洒了毒药,你们喝水的不要。这里是军事禁区,快快的离开。”
“好好,苏联人太可恶,长生天一定会惩罚他们。”潘建涛表示着谢意。
“这两只羊送给蝗军,你们打苏联人很累。”同行的蒙古牧民在朱宣的示意下拉出两只羊说道。
日军高兴的将羊驮走,大大的夸奖了他们一番。
朱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日军对牧民还算客气?估计换关内就直接毙了。”
潘建涛笑道:“不是他们客户,现在打仗期间,如果掀起满蒙对日军的仇恨,他们后防不稳啊。再说日本弄个伪满洲国出来,要适当的采取宽松政策。对蒙古人温柔的下刀。咱们快走吧,这些日军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心。”
朱宣跟牧民兄弟轰赶着羊群说道:“肯定的,不过我觉的下毒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地把戏,苏军不应该会用吧。”
走到安全地带,两人纵马疾驰赶回海拉尔,向林保志报告了所见所闻:“那群鬼子在河边不知道在忙什么,有很多大桶,有的还穿着防化服,可是也没闻到有特殊气味。”
“说是苏联人下了毒,可下毒穿什么防护服呢。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部队。”潘建涛有着职业的敏感。
林保志半信半疑:“以后不要去那个地区了,我马上联系筱原正平。问问他有什么问题。”
白俄饭馆里,筱原正平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们绝不会破坏水源,苏联人一定是良心坏透了。不过我没有接到有特殊部队存在的情报,但是通知也是强调不要喝河水。现在第二师团已经都开赴前线,但是我们第四师团很多士兵健康出了问题,动员艰难,就连近藤太君也不得不坐在诊疗室。”
林保志忙问道:“怎么,这是苏联人下的毒?”
“哈哈哈,那里那里,这是心病,你地明白?上面有令第四师团必须投入战斗,可是请病假的人太多,各个联队长不得不亲临诊疗室,阻止士兵没事称病。”筱原笑起来。
林保志迂回的问道:“可那些牧民说穿的衣服很恐怖。你们还是小心些吧。关东军有专门针对水源的部队吗,请放心我不是在问情报,我只是问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如果中了苏联人的毒还怎么做生意啊。哈哈。”
筱原点头赞道:“林桑是个很好的生意人。我们为了健康干杯。回头我给你问问吧。”
两人喝的醉醺醺的相拥而出,街上不少士兵都是来自第四师团,就连师团长也对这些大阪贩子的散漫无可奈何。只得三令五申要求尽快“恢复健康”好为天蝗作战。
两天后,潘建涛跟杨云阁回到曾经放牧的地方进行侦查,日军已经撤走,但是曾经放牧的牧民兄弟却病倒了。两人觉得蹊跷,怕真是苏军神秘的毒药,也不敢靠近。其他牧民觉得他是中了邪,请来喇嘛给念经诊治。
随后中邪的事在牧民中传播开来,风一样走遍了这片牧区。日军得到消息马上有一队士兵开过来,将奄奄一息的牧民装车带走。
他们穿着一身白袍,除了将牧民装车,还带走了他所有的用具。带队的军官沉痛的说道:“他被苏联人下了毒,我们带他去接受最好的治疗,请大家不要再靠近那片草场,蝗军同蒙古兄弟是一家,我们将安排你们更好的草场。”
牧民们自然信以为真,哪还敢接近河边,都连夜开拔,向内地转移。
杨云阁也惴惴不安:“看来苏联人真是下了毒,幸亏你们回来的早,不然也难逃厄运。”
潘建涛却问道:“鬼子以前有这么好么。还给人治病。”
杨云阁思索道:“当然没有这么好,他们只是怕殃及自身罢了,这边集结了十几万日军,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们肯定是将牧民拉走弄死。”
他们不敢多待急忙回去复命,林保志从校园那里也得到了重重打听的消息,确实有一支来自哈尔滨的部队,他们属于关东军司令部直属,同样属于后勤序列,叫做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此次正是前来侦测水源,防止苏联人搞破坏。让他不要惊慌。
牧民中毒和这支神秘部队出现的情报随之上报了康咏筠。
一接到电报,康咏筠立刻拍案而起:“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哼!”
沈荃见他的反应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伯君,让你这么生气。”
康咏筠面容有些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鬼子用了生化武器。”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