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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对西尾寿造飞机失事的报复,日军在一个月内组织了三次大规模空袭,分别在重庆,恩施,宜昌投下了十几吨炸弹。
宜昌的防空设施在康咏筠主政期间得到了充分完善,不仅高中低火力齐备,城中还修筑了大量防空洞,因而除了房屋受损之外,军民伤亡控制在50以下。饶是如此,康咏筠面对开始有孕吐反应的吴悠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将吴悠同一些伤员转移到了恩施的新建后勤基地。
同西安秦岭山麓的基地类似,这里主要是进行荒地开垦、种植经济性林木,简单的工具制造。并且为了方便家属探亲和官兵度假,基地还建造了一个供内部使用的俱乐部。
一排排新砖房和小楼掩映在茂密的树林里,为了防空需要颜色都以灰绿和原木色为主,楼层也全部3层以下。经过几个月的建设,基地设施齐备,采取中西结合的方法,既有网球场、篮球场、棒球场等体育设施,也有酒吧、商店、医院,内部修了石板路,做了绿化,这里面不能不提到那支被俘虏的日军工兵联队,他们干活很卖力气更加紧密。
集团军的大部分军官感觉恩施基地距离近,而且能吃饱穿暖,纷纷将自己的老婆孩子接到恩施,便于探亲,即便过不去也觉得就在身边,为此康咏筠不得不继续扩建基地以容纳更多家属,并分成了几个区划。
吴悠位于主基地休养,同几位将军家属如沈荃、范汉杰、杜擎峰、孙立人等住在一起,因为身孕的关系,吴悠的母亲也前来帮助照料。张洁也跟吴悠住了邻居,女人们天天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康咏筠在周末到恩施看望吴悠的时候,也邀请六战区司令部的几位长官来基地喝酒打球,陈诚也兴致勃勃的与康咏筠打几拍网球。
这方面康咏筠无须去拍马屁,他也有一年多没打网球了,面对陈诚给予了强大攻势。毕竟年龄不饶人,一场下来陈诚只顾大喘气。
洗了个澡后,几个人坐桌前喝着咖啡等上菜。
陈诚搅动着咖啡笑骂道:“伯君你这跟开炮似的打法,我脚底都快搓出泡了,就不能慢点。”
康咏筠笑笑道:“您那是平时打得少,需要多锻炼了,我也是好久没打球,要是跟两个老年人似的那多没意思。”
几位将领都笑起来,在座的有战区参谋长兼江防司令郭忏、18军军长郭善,以及休假的廖耀湘。
陈诚放下杯子道:“哎呀,岁月不饶人,我是越老越老,看来要多锻炼。你这咖啡真不错,以后我可要多来几次。”
郭忏也道:“伯君这基地搞得有声有色,咱们战区也应该效仿,这给部队增加了后勤供应也减少了军费开支,这个休养所还能让官兵获得放松,百利无一害。”
陈诚道:“这个主意不错,回头也让那帮子日本俘虏也给十八军弄一个,不过咱们可没渠道弄这咖啡、朗姆酒啊。”
康咏筠只好道:“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一切都平价供应,福利官兵。”
两个老狐狸嘿嘿的笑起来。
等菜一道道上来,廖耀湘也帮着康咏筠灌酒,酒到杯干,赢得了“酒桌小坦克“的外号。
郭忏问道:“伯君,你那个长江缉私队的炮舰现在训练完了没,什么时候能听到捷报啊。”
康咏筠跟他碰杯道:“这不都训练一个多月了,没有海军帮助连宜昌都不出了,现在大有改变,炮弹消耗了不少,也越打越准了,现在长沙防御开战在即,我也准备把他们拉出去练练。”
陈诚赞道:“好样的,速度够快,海军来开船,陆军放炮,伯君倒是开创了个新战法。来,大家都敬他一杯,祝咱们的水军旗开得胜。”
大伙干了这杯后,廖耀湘道:“鬼子这次肯定比以往来势更凶,避开了我战区的锋芒,却集中力量攻击长沙,薛长官有的忙了。”
陈诚道:“委座跟伯君苦心经营,有了你们这个装甲师,他阿南惟几也深味坦克的厉害,鬼子在华中没有集中使用的装甲力量,所以便把重心压向了长沙。军委会获悉日军意图之后,很重视日军的坦克部队。记得给你们师新装备了美式坦克,替换部分老旧的苏械,委座日前曾跟我建议,鉴于友军还没完成换代,希望能调集部分部队来帮助薛伯陵,正好今天跟你商量下。”
廖耀湘便思索下回道:“陈长官,不知道我们的新坦克什么时候能运到啊。”
陈诚道:“据可靠消息,坦克已经在缅甸了。薛伯陵的意思也是最好能让我们帮他一把。”
廖耀湘道:“帮助友军这责无旁贷,我们师也不会藏着掖着,唇亡齿寒吗,长沙那边的地形我们也研究过,这里并不适合坦克集团作战,如果分散使用的话,并不利于发挥坦克的优点,充其量是步兵的移动炮台,日军在反坦克火力上也有了加强,如果跟友军步兵配合不当,反而会影响发挥。我们集团军都是跟坦克合成训练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水平,记得淞沪会战时,虽然我军也有战车,但是步兵们都缩在坦克后面,只想挡子弹,反被日本炮火摧毁。如果说薛长官是想歼灭日军坦克,我们可以派出专门的坦克歼击连,实际作战效能更高,而且也能更好的配合。”
陈诚琢磨过来,知道廖耀湘含蓄的指出了薛岳部下的不足,便道:“建楚的话也很有道理,淞沪会战的情景我也是历历在目,那一战几乎损耗了国军的战车精锐。在伯君手下战车部队连战连捷,这跟指挥有很大关系。我们不多说这些,我会把这个建议反馈给委座。”
当晚,宾主尽欢,夜深才散。话说了很多,酒并没喝多,谁也怕鬼子再搞些意外。
康咏筠洗漱之后躺到了吴悠的枕边:“宝贝还没睡啊。准备看些什么书来胎教啊。”
吴悠笑道:“现在一星期见你一次为的是等你啊。胎教?还早吧,我准备练练字,看些诗词,弹弹钢琴什么的。”
康咏筠搂住她道:“别光看诗词,有时间看看兵书,那个。。。去靶场玩玩,让咱儿子提前熟悉下环境。”
吴悠啐道:“呸,你打仗打多了吧,还让我看兵书,去靶场会吓到孩子的。再说你怎么就说是儿子,生闺女你就不喜欢了?”
康咏筠哈哈一笑道:“我的DNA里有尚武的基因,我爸就曾经当过兵打过越南人。生个闺女我照样心疼,咱们又不是生一个。无论闺女小子都要锻炼下,那个你多看看二十四史也好。”
吴悠一愣:“DNA是什么?你的基因就好啊,也要遗传我的多一些才好。史书是应该多看看的”。
基因于1906年提出,而DNA则是1944年才由美国人埃费里发现,康咏筠意识到自己又走嘴了,只好给她解释DNA的含义并问:“你要不要获个生物大奖?”
听完DNA的阐述,吴悠摇头道:“我是外科医生,这是生物学领域,DNA研究是个漫长的课题,再说我有身孕,以后还有带孩子,无暇顾及DNA的研究。而且人不能太贪心,青霉素的专利和生产已经让我心存不安,有种剽窃的感觉。这段时间我要全心放在孩子上面。”
康咏筠伸个懒腰道:“夫人说的对,做人要厚道,明天我回部队,马上又是一次大的战役,估计要结束了才能回来,你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就让重庆那边给你送来。让我先进去看看孩子。”
吴悠任他脱去睡衣:“轻点啊,不能太剧烈。你安心作战便是,这边人多有我妈和张洁在呢。”
缠绵之后,吴悠沉沉睡去,康咏筠靠在床边,总有种期待,他知道今夜两艘炮舰进行处女航,顺江而下前往江陵一带突袭日军舰船。
在一艘充任补给船的大型渔船陪伴下,两艘炮舰缓缓驶离了宜昌支队码头,无论海军还是陆军都极为看重这次出击,所以都派出了精干官兵以期达到首战必胜的目的。
在长江航道中通行着众多商船,日军也需要长江来往通商,主要通过小型汽艇、水上飞机、大型炮舰来确保水运的安全,国军海军仅剩的船只并不在武汉以下活动,所以日军更多是用来对内湖和其他航道护航,对付当地驻军和新四军游击队。
这次炮艇打算先打些小船热热身,但是务必要全歼不能走脱一个。
任环号在前,应嘉号在后还拖着补给木船“龙井”号,支队的辅助船只均以中国名茶命名。船队以12节的航速顺流而下,实际航速则达到了15节,这样只用8小时便能从宜昌达到荆州。
炮舰上的75mmIG37主炮周围堆积了装有黄沙的木箱,一可以作为伪装,二可以抵抗冲击波和弹片。IG37炮身低矮,在隐蔽状态下炮盾是放下的,临战可以被炮手重新安置。经过改装后被固定在了甲板上,并且去掉了炮轮,加强了十字形基座。
无后坐力炮和机枪的隐蔽性更强,直接安置在干舷甲板旁的铁箱里,使用时一分钟内即可安置在支架上投入战斗。
37战防炮和92步兵炮的布置也类似IG37,即使抵近观察也更像是一艘货船。
这次没有安排跳帮作战,所以没有陆战队登船,为了船员自卫也配备了轻武器,钢盔和空军轰炸机射击员用的防弹背心一应俱全。
天明时分编队到达荆州港,为了掩人耳目船员们均穿着便衣。得到报告的孙立人也命令驻军派了一个连在港口暗中保护。海军还在船舱里装满了500公斤级水雷,准备给鬼子来顿荤的。
由于是货船改造,干舷高出鬼子的炮舰很多,所以非常有利于武器的隐蔽。为了给庞大的水雷腾地方,一些弹药不得不挪至底舱,堆积在甲板上的水雷被帆布覆盖,让人看去好像极有价值的物资。
到了天黑时分,两艘炮舰起锚驶向江陵水域,他们最远可以到达岳阳附近就要折返,不然很容易遭到日军战斗机的追杀。
过了公安县以后便是日军的势力范围,这里鱼龙混杂,在宜昌有37集团军震慑,到荆州航道比较安全。但是还没到公安便有船跟上了编队。
一些小船仅靠人力很难跟上高航速的编队,便有不同航段的船轮流跟踪。任环号舰长胡步宇通报道:“应嘉号,左舷发现不明身份船只,注意警戒。”
应嘉舰长秦伯涛拿起步话机话筒:“任环号收到,我们被跟踪了,前方发现大量船只,请指示。”
胡步宇还担任本次行动的总指挥,换言之任环号便是旗舰,他当即道:“拉响战斗警报,机枪入位,没有命令主炮不的开火。”
考虑到船上还有大量水雷,炮艇的航速减到了10节,以免因为速度过快被船只冲撞发生意外。
为了长时间射击,船上的79机枪都是采用了老式的水冷马克沁。机枪手动作熟练在闭灯条件下也可准确操作。M2重机枪和79机枪都迅速完成了战斗准备,黄澄澄的弹链卡进了弹仓。炮手们则头戴钢盔准备随时冲出舱门奔向炮位。
江面上突然腾起几枚烟火,迎面来的木船上也释放了一枚算作回应。船队分散开来,准备与商船编队混合。
贾成龙立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商船心道:“这批商船早就瞅着不对劲,没想到从下游来,居然装了这么多货。空船时候没理他,这次算是在上游养肥了,如果完成这一票,只怕蝗军也会更支持我,到时候就去武汉快活一次。我江龙帮在江湖名头还不大振。”
二当家芦江义献言道:“大哥,这商船跑得快,硬追也不好追上,我们用机枪突突一梭子,吓唬他们一下,没准就乖乖停船了。”
贾成龙一锤大腿:“靠上去,就按你说的办。”
芦江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大哥这船主一般都是有钱的,上面要是有女眷,啊哈哈咱们可就又发一笔。”
贾成龙大笑道:“我对女人没啥大兴趣,爽完了给你便是,要是蝗军能把这艘小号的铁船给我就好了。来人,开枪让他们听听响。”
啪,啪,几声清脆的步枪在夜空中格外响亮。
任环号枪炮长马连州往江里吐口痰道:“他奶奶的,老子来打鬼子却遇上了毛贼,真是一网下来上来三泥鳅。”
胡步宇道:“我们船上有水雷,一定要确保安全,对水雷马上进行遮盖。机枪准备!”
马连州忙安排无后坐力炮手去给水雷做防护。
对面竟来了6艘大号木船,在距离编队还有2里地的时候,突然响起了连贯的机枪声。
“减速至10节,37炮准备。”应嘉号舰长秦伯涛下令道,他已经从望远镜里看出这不是鬼子,是一伙武器还算不错的水贼。
37战防炮迅速揭开了炮衣,一枚高爆弹填进了炮膛,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侧舷。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