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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抓捕到审讯，不是在黑夜就是在车里，李亚林没让徐婉清被过多人知道，警卫也是得力手下。得到康咏筠首肯后，徐婉清重新佩戴上了军阶和臂章。当然还是以许清仪的身份出现。

　　“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破获了双面间谍，军统的也待着不走了，老子的伙食费还没找戴雨农要呢。”康咏筠私下发着牢骚。

　　“那个女间谍你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吧。”沈荃比较担心她靠不住：“现在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龚雪菲也逗他：“师座不会是看上她的美色了吧。”

　　“去你的吧。我找死啊，身边放个炸弹。”康咏筠手中报纸拍在她脑袋上：“我也不是听她一说就信了。被人胁迫家人，编造个故事谁不会对吧。别忘了本师座在日本是有分公司的，呵呵，一个电报拍过去调查一下就行。”

　　沈荃回忆起来似地问道：“你派出去的那批小部队到美国了吗？我还等着日本本土出好戏呢。你说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杀上东瀛列岛，穿着军装步行在街头。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搞破坏。”

　　康咏筠丝毫没有他那样的憧憬：“胜利一定会到来，这件事自打抗战开始我就在想，你也说了好多次，我一定会跟校长力荐驻军日本。不然不服咱。792部队已经从湘江出发了，会在下月上旬到达洛杉矶。然后开始训练。”

　　“美国人同意这么多人训练？整天开枪开炮的。”张树茂很是疑惑。

　　“作为一个武器防务公司，不试验新型武器吗，不做保安或者武器极限试验吗。我们都有专门的试验场。在加州东部跟内华达州交界的地方。那里地处偏僻沙漠地形，可以充分进行训练，我们搭建了众多街道、房屋等模型来检验武器的毁伤性。当然我知道美国人肯定不放心华人做大，特工也是少不了，但是我没有军队，他们也不担心太多。毕竟给上层的美元不能白送。”康咏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显示了斯塔克公司的全面。

　　其他几人一时无语，本来以为他有个工厂造枪和迫击炮，大家没见过现代大工业生产，流水线更是没有概念，很难想象工厂规模。仅凭每月送来的武器认为康咏筠豪富。

　　康咏筠吐个烟圈问道：“我们要去的随县怎么个情况，给我介绍下。”

　　沈荃回忆道：“我虽然家在湘西，不过对于湖广的地理也多有了解。随县属于鄂北重镇，连接信阳、襄阳，当是地理要冲，与枣阳接壤的中部地区有一平原，自古就是交通要道。我们驻防随州城也显示了上曾对我们的重视。”

　　“既然重视再找联勤部门拨点油料吧，摩托化部队快是快，没油了全趴窝，我可不想被困在花园，鬼子第10师团步步紧逼。咱们弹药不足，拖着几千伤病，慢了一准被包了饺子。”康咏筠不敢掉以轻心。

　　这当口武汉都乱成了一锅粥，大小官员都忙着突围逃命，那里还有尽忠负责的，电报拍过去如同泥牛入海。等了半天功夫没有解决问题，康咏筠急了，继续走高端路线，既然校长让我去随县，这些车辆坦克总不能扔给鬼子吧。

　　果然蒋介石肉疼这些精贵装备，侍从室紧急调拨武汉没来的及运走的燃油通过铁路经孝感送到了花园。

　　紧急补充燃油后，五十九师趁夜离开花园，这次没有日本间谍的干扰，行军不再像以前顾及许多，装甲旅在前，一零二旅随后，师部和直属队居中，一零一旅殿后，在凌晨通过安陆，全师于次日上午到达随县。

　　抗战爆发后，国民党在随县设立第三行政督察区专员公署，扼水陆交通之要塞。国民政府决定放弃武汉后，撤至襄阳的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拟成立“第五战区豫鄂边区抗敌工作委员会”，委员会下设游击总指挥部和政治指导部两大平行机构。李宗仁推荐从陈诚那里拉过来的随县公署专员、随县保安司令、国军中将石毓灵任游击总指挥。

　　这个还没正式封印挂帅的中将石总指挥听说来了一支大军，连忙封闭四门，这日军已经已经打到了应山县，难不成一夜之间厄运就落到自己头上。胡宗南的部队在枣阳，远水解不了近渴，仅靠地方武装无意螳臂挡车，自己的一任仕途就此断送？

　　石司令不甘心的攀上城头，在高大的城楼下举起望远镜极目远眺。发现坦克的身影后腿不由得一哆嗦，待看清清晰的青天白日徽，才算舒了口气，故作镇静的对左右说道：“呵呵，诸位莫怕，来的乃是国军，前日本司令收到李长官电报，国军五十九师将驻防随州。想不到来的倒是快，他们可是响当当一支铁军啊，前不久刚收拾了一个日军坦克联队，那可是上百辆铁甲车。他们来了我们这里也就安定多了。啊哈哈。”

　　众将和父老也都开始庆幸，大呼平安。随即，石毓灵令人打开城门，迎接国军进城。

　　廖耀湘步下指挥官，向石毓灵敬礼道：“报告，国军第五十九师装甲教导旅旅长廖耀湘，前来报道。”

　　“廖旅长一路辛苦，呵呵，我这里的父老乡亲对你们可是望眼欲穿啊。让兄弟们下车休息吧。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呵呵。”说着石毓灵让人呈上猪羊等慰问品。

　　“多谢石司令和诸位乡亲。”廖耀湘转身向大家敬礼。

　　民众父老代表们也纷纷拱手致意：“廖将军客气。”

　　石毓灵问道：“廖旅长，贵师康伯君师长何时驾到。我略备几倍薄酒，想一睹贵部众英雄风采，还望赏光啊。”说着邀廖耀湘联袂入城。

　　廖耀湘落后半步，歉谢道：“抗日杀敌是我辈军人本分，石司令切莫捧杀我们。按时间算来康师长他们中午就到。”

　　装甲旅在城外临时停驻，生火做饭，周围的乡亲们也大着胆子围观从未见过的坦克。一时议论纷纷，虽然不知道T-26有多厉害，但是看着挺威武，心里不觉安定了许多。

　　看归看，但是要想近前则被官兵礼貌的禁止，面对钢盔下雪亮的刺刀，好事者还是少数。

　　听廖耀湘讲述了围歼志贺战车联队的过程，石毓灵不仅心驰神往，连呼：“快哉。党国正是缺乏你们这样的虎贲，有了你们随州也不怕日寇犯边了。待会定要敬你三大碗。”

　　两人说了会，部下来报，师部已经临近。他们急忙出去迎接，石毓灵又对宽敞劲大的指挥官越野车赞不绝口。

　　石毓灵跟康咏筠军衔持平，两人互相敬礼后，坐上康咏筠的悍马前往公署。

　　“我以为廖旅长的座车已经堪称顶级，没想到康师长的座车更加威武。想必伯君老弟在这里面也没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石毓灵瞅着点50机枪、完善的通讯设备，厚重的车门叹道。

　　“恩，这辆车跟我走南闯北，也可以说功劳有它的一半。石司令的骏马更通人性，比这冷冰冰的金属更胜一筹。”康咏筠当然不会豪爽的送他一辆指挥官。

　　众将官推杯换盏，喝到下午时分，醉微醺的各自回营。石毓灵再三表示有这样的主力驻守，即可无虞。康咏筠则称要对目前的战局向他讨教一二。

　　五十九师没有驻扎县城的习惯，沈荃建议驻扎均川镇，这里被群山围绕，河流潺潺，西北又是一马平川，不至于被敌人包围。

　　剩下的一摊子事情，康咏筠就无需太多操心，征集给养，安置伤病，整训部队自有成文的规定。部队伤亡虽重，但是军官班子没散，各种工作有效有序的进行。

　　前两天驻地工作很忙，比行军也强不了多少，龚雪菲、张艳等女士经常累得和衣而睡。

　　康咏筠想起以前的承诺，吩咐下去改善生活。随县物产丰富，新补充的兵士大多是南方人，口味正合适，大家干劲高了许多。午饭时分，林薇岚端着一盆菜刚走进屋门，立刻获得称赞。

　　“真香，这是什么菜。”

　　“好久没有安心吃饭了，看着口水就要流下来。”

　　龚雪菲跟张艳等女兵揭开盖子，浓香扑鼻的鸡汤呈现在眼前。滑嫩的香菇块随着汤微微荡漾，鸡肉间杂着切成薄片的鲜笋，红枣枸杞在汤盆边上微微颤动。

　　众女兵赶忙各自盛了一碗，享受起鲜嫩的炖鸡。龚雪菲记得康咏筠说过要给她炖鸡，没想到他还能记得，眼睛有些湿润，忙大口喝汤掩饰。

　　“林妹子，这鸡不会每人都有份吧。”张艳觉得这样美味的菜应该是特供。

　　林薇岚介绍道：“艳姐真聪明，鸡是师部特配的，除了几位长官就是女兵这边给提供，其他科室都没有。这是随州有名的三黄鸡，师长让大家多吃点。”

　　紧急空投了几批药品，伤病员都得到了良好的医治。五战区长官部驻节襄阳后，参战部队重新划定防区，后勤也渐渐通畅。国军上下都开始整编疗伤。

　　武汉被占领，周边县城沦陷的消息随着通报传到了各级官兵的心里，即使做了思想准备，但那种不甘还是充斥每个人的心头，在五十九师官兵眼中，找不到绝望，很快操场上嘹亮的呐喊回荡在群山之中。

　　进入11月，第五战区豫鄂边区抗敌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石毓灵任主任，爱国民主人士李范一任副主任，来自GCD的陶际华为特别顾问。康咏筠也同时兼任副主任和保安副司令。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