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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下面一个营在换防后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情况,而前任也没事无巨细的交代完,所以对鬼子习惯不甚熟悉。况且鬼子也察觉到对面的战马忽然多了,要知道只有军官才骑马,难道有军官在对阵地侦查?
于是紧张过度的鬼子机枪就做了警告射击,集团军威名在先,他们倒也不敢主动挑衅。作为鬼子理解的提醒被骄横的骑兵当做了呛火。
“擦,一来就想给老子下马威。我呸,给老子打过去。”被鬼子机枪搞出火的连长瞪眼道,胯下的战马也不安的踏动蹄子。
几挺通用机枪摆出来,哗哗哗冲着鬼子方向打了半个弹链,就是想把鬼子压下去。一千多米对于通用机枪来说也是绝对射程以内,上百发子弹噼啪把鬼子阵地打得浮烟四起。
“他们还击了,怎么办?”这样一来鬼子慌了神,还以为对手在做试探性攻击。
“快给大队长打电话。”得到部下报告的中队长跑到战壕里,举着望远镜紧张观望。
一来二去的两边隔空开始放枪,一心要压鬼子一头的骑兵们最后开了炮,还是5发急速射,骑兵的营级炮兵火力比较强是82迫击炮加92步兵炮,鬼子阵地上滚滚烟尘过后出现了短暂停顿——他们也被炸蒙了。
鬼子大队长再问清是谁先开枪后,让前沿先收声,看国军是什么目的,到底是中级军官还能沉住气,他了解37集团军进攻特点,如果真想进攻,现在只怕已经打到大队部外面了。
见国军不再开炮,鬼子们终于松了口气,将伤员送下去后各自干各自的事。他们多少都知道本州岛发生大面积病虫害的事,有消息说是从中国运去的大米造成,不过那为什么中国没有问题,鬼子们庆幸的是他们在湖北还是可以吃饱饭没有本土那般限量供应。
廖运周最后接到完整的通报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关头鬼子发动进攻的确是头疼的事。很快他又将思路投入到战区和集团军的命令中去。
现在让他压缩游击区,他的身份在此如何下的去手,以前在其他部队是副职有事他做做手脚也都蒙混过去,来集团军后发现军纪可与北伐时期媲美,甚至效率和协作上高出许多,混样子根本无法过关。
他假意跟杜擎峰取经想听听以前是怎么处理更八路的冲突,杜擎峰也不藏私更不想他是高级卧底,告诉他别被诱敌深入更不要受到骚扰后化整为零,遇到小规模骚扰部队也不会慌,除了打仗政务的事交给地方,老百姓们怕鬼子可集团军的杀气大,亮出架势他们也怕。并说了自己部队配合收“皇粮”,照样成功压制了不满。
廖运周接下来两天里留心观察各方动向,并等待上级指示,并派人以督查为名了解了实际情况。
对于老百姓来说换个师番号依然是37集团军,不能跟看地方警察表演似地与起哄不合作。几辆卡车一停,几十名士兵从后厢跳下,整理完队伍齐刷刷的拉开警戒,面容严肃持枪跨立,一点也不像闹着玩的。老百姓们被集合起来,在县公署官员讲话后,由村长一一给镇上统计员过数,全村有多少人姓是名谁,每家几口,全部登记在册。一些诸如探亲的也都要说明关系和地址,事后回访。
听说国军不是来征粮纳捐,老百姓们还放松,一些隐蔽的工作队员却不好找理由鼓动抗议。
廖运周深感必有后招,琢磨来琢磨去也难以摸到康咏筠的脉,上级指示迟迟未到只得静观其变。
就在巡查队伍向更远山林进发时候,广播中传来路透社消息北非的德军向盟军投降。经过阿拉曼战役,英军对非洲天空完全掌握,拥有战术制空权的英军在得到美国坦克补充后,蒙哥马利接连发挥了军事天赋,把对手隆美尔打得一退再退,德意部队不断被英美军歼灭和俘虏,尤其是地中海补给被盟军海军切断后,德意军弹尽粮绝,最终全线崩溃。
捷报一经报道,全世界反法西斯战线军民振奋,对于在亚洲控制力越来越弱的日本来说,战争前途更蒙上一层阴影。东条内阁连夜开了几次会,认为务必要保住东北的利益根本,甚至加大开发和移民力度变成第二日本。
就在消息刚传开成为街头巷尾关心时事人们话题的时候,另一则不低于德军投降的新闻从天而降——共产国际宣告解散。这立刻引起了爆炸,刚刚还在评说盟军攻势的国府控制报纸电台立刻转换稿件,在头版头条大肆评说共产国际的种种过往,鼓吹新一轮反共高潮。
一些文人更卯足了劲来发表预言认为共产主义即将成为传说,军事上的胜利反倒成为了次要。
蒋介石认为两个消息相辅相承,似乎在告诉他几年里陕北也将完全纳入青天白日旗下。立刻让秘书起草了演说稿,先是召开会议,然后在广播中强调反共论点。
激起了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的严重不满,认为这是破坏民族抗战团结。蒋介石置之不理,不断给几个战区司令和嫡系将领发报或者亲自打电话,要求抓住机会绥靖地方。
日军驻华司令部意识到也是一个休养生息机会,跟华东华中的国军有意错开了距离,想让国军更好的打击新四军。
康咏筠知道以后的欧洲战争走向,他主要想就此改变亚洲的格局,扩大中国影响,对报纸论调充耳不闻。集中精力完成蒋介石的命令和自己的计划。
重新回到宜昌,还是觉得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说了算的感觉好,不用没完没了的报告也不用考虑冗余的国际惯例。集团军直属侦查队接他指令开始对日军进行渗透,按照他的思路侦查完日军部署,然后对日军重要设施进行破坏,目的就是引起日军愤怒。
“你们的代号就为松鼠吧,注意要寻找日军关键,不要炸个车,烧个粮仓就回来报功,这没有意义。侦查为主,破坏为辅,如果遇到日军追踪就向西撤退,不要直接将鬼子引进我军防区正面,最好让共军跟鬼子掐起来。”康咏筠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真想让新四军八路军去跟鬼子硬拼,因为老一辈非他能左右肯定是转移。
侦查兵们没有二话,听了他口头命令后转身离去。他们还是值得信任,无论走到哪里,康咏筠始终不假他人之手指挥,训练也都是封闭,虽然他们军衔不高但有令在先不接受其他师团长指挥,成为集团军中独立存在。
康咏筠看时间还早便去找沈荃聊天,沈荃当时正坐在桌边捧卷吟读,旁边放着个青花茶壶,碗里残茶不知道放了多久。
“少浦兄在温故知新吗?”康咏筠笑嘻嘻走过去问道。
“啊,吓我一跳。这阵子正好有时间在集市上搜到一些善本书,闲了就看看。清朝乾隆年间的保存完好。”沈荃介绍道,放下书给康咏筠换了壶新茶。
“清代的?!那我可要看看,这家伙文物啊。风云帐下奇儿在,古角灯前老泪多。。。。。好诗!感觉很衬当今时景啊。”康咏筠信手翻来,发黄的纸页上字迹清晰别有味道。
“呵呵,严遂成是雍正年间进士,专以咏古,他的诗里多涵盖了历史事件和人物。”沈荃介绍道。
“恩确实不少豪杰夹在其中。改天你也带我搜几本善本孤本啥的,咱也留给子孙后代,放书房里还成文化人。”康咏筠把书交还给他。
“行啊,不过不需要这么充门面,你的知识面相当宽,不过是一些四书五经读的少罢了。同样没有人会说你缺少文化,看你在缅甸拍的照片们,我就觉得很有艺术享受。人不可能把所有好事占齐了。”沈荃认真道。
“真的吗?这话我爱听,得到少浦兄赞扬很有成就感。打仗时期也没别的太多爱好可以丰富了。”康咏筠取出烟斗往里面填充着弗吉尼亚烟丝。
“你还可以去后勤基地打打网球,那里美国人修了个泳池,你不想去试试?”沈荃道。
“在阿恰布我泡海都泡够了,再看池子就曾经沧海了。”康咏筠擦燃火柴。
“恩,阿恰布那一仗打得真是出色,我从没想过你指挥登陆战驾轻就熟。回来以后你可以考虑登陆武汉,呵呵开个玩笑。”沈荃端起了盖碗。
“武汉地处中枢,日军经营多年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果要去打光我们集团军很难啃下,只怕肃清外围弹药就用光了,其他集团军也不会为此攻坚损耗实力。照我看来在宜昌今年是不会有往年级别的战役,缅甸虽然可以随心策划但不想有个英国上司,还是回来的好。我准备跳出思维,过些日子考虑开辟新的战场。”康咏筠缓缓吐出烟雾。
“华南不利于我军发挥,华北势力错杂都难以立足,又延长了补给线,你想怎么跳。”沈荃疑惑的问道。
“现在时机还不完全成熟,我先耐心等待,在缅甸时正在研究东山,不过在我看来,相比半年前已经有了4成以上的可行性。必须借助盟军的海军,以东山为跳板,攻打日本本土,做梦都想啊。”康咏筠自然不会告诉他要等盟军西西里登陆之后有了富裕舰船,而且还要推动中美高层首肯。
“你要把部队运出战区?”沈荃立刻意识到关键。
康咏筠正要接话,龚雪菲敲响了房门。
“司令,廖师长那边出了点事,他想让你接电话。”龚雪菲前来打搅了他们。
康咏筠不得不回到办公室,听廖运周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负责保卫督查组的连队在向山区前进途中,遇到不识身份人员暗中监视,考虑到敌情复杂,国军派出战斗小组想抓获他。可能官兵的枪法比较好,在追逐过程中将其打成重伤,结果查明是共军的情报员。
于是八路军不依不饶,向国军严正交涉,接着周边村落也传出谣言声称国军前来征收新的捐税,造成民心浮动。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