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节 生擒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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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的龙旗下,帝国军第14师犹如决堤洪水般迅猛地倾泻进东京城。震天的喊杀声和后方舰炮同样惊天动地的炮击声中,全师官兵无不奋勇争先,争先恐后地扑向前方。火光闪耀下的东京港街道上,无数白花花的刺刀和铮亮的钢盔闪耀着密如繁星的光点。杨明辉踏上陆地后,高声喊道:“不要管其他地区!全力进攻千代田区!重点目标是皇宫!第12团主攻!第41团为左翼!第42团为右翼!一定要在三个小时内拿下千代田区!”
三个团长早已经身先士卒地率领着部队奋勇冲锋。由于第14师兵力有限,后续部队四天四夜后才来,因此杨明辉决定合兵一处,重点进攻东京的核心千代田区。
整个东京城彻底陷入了混乱中,被惊醒的东京居民惊恐地看着大街小巷上正在奋力冲锋的中国军队,牛皮军靴践踏在日本首都土地上的铿锵声和帝国军士兵们嘹亮的口号声无不让看到这一幕的日本人面如土色、惊心动魄。千代田区不但是东京的核心所在, 也是日本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日本皇宫、日本国会、日本最高法院、东京都政府、靖国神社等众多日本的重要机关部门都在这里。由于日本皇宫也在这里,因此千代田区大部分被护城河所环抱。进攻的帝国军士兵们前赴后继地跳下护城河,踏着浪花冲向对岸。河面上波涛滚滚、水花四溅,刺刀和钢盔的闪光更加让水面波光粼粼。
凌晨4时20分,反应过来的日军近卫师团才仓惶赶来,立刻和护卫两翼的第41团和第42团在千代田区两侧的中央区、涩谷区展开激战。北白川亲王望着这一幕,冷汗从额头流进了屁股沟里,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皇都一失,我近卫师团上下俱是大日本的千古罪人!众将士,随我进攻!”
鬼哭狼嚎般的嗥叫声中,近卫师团的近卫步兵第1旅团、近卫步兵第2旅团兵分两路与第41团、第42团展开激战。近卫师团因为是天皇的御林军,因此装备精良,师团全部装备从西方进口的连发步枪和步兵炮。双方立刻在中央区、涩谷区展开激烈混战,枪弹炮弹泼风滚雨,战线顷刻间犬牙交错。由于双方都是仓促参战,没有任何掩体工事,因此在街道上狭路相逢的帝国军和日军直接是毫无遮拦地互相对射,雨点般的子弹中,人群成片成片倒下。双方炮弹连天,落弹处大量的民房建筑被炸毁,引发冲天大火,依托墙壁对射的双方士兵猝不及防连连被炸塌的民房给活埋。残垣断壁、瓦砾遍地的交战区域内,惊恐的人群四散奔逃,杀红眼了的双方士兵都不管平民的死活,死于混战中的东京居民不计其数。
由于近卫师团的兵员数目高达两万五千,是帝国军的两倍有余,并且装备也十分精良,因此掩护两翼的第41团和第42团无不陷入苦战。团长徐强和张翼都身先士卒,大吼道:“帝国征服日本的伟业就在这一战!决不可功亏一篑!我死了,副团长继续指挥!副团长再死了,参谋长继续指挥!哪怕全团都打光了,我们也绝不后退一步!”官兵们无不士气大振,奋勇和数倍于己方的日军竭力死战。御林军航空团长王军杰指挥十多个热气球助战,居高临下地俯视日军方位,不断通报给游弋在海面上的振武号和建武号,两舰不断怒发巨炮,驰援地面上激战的第14师。飓风滚雷般的舰炮呼啸落地后,大片的建筑被夷为平地,大批的日军和东京居民一起粉身碎骨、血肉横飞。海军的强有力支援,在战斗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航空兵们也血脉喷张地参战,奋不顾身地飞临日军头上不停投弹,并用重机枪扫射地面日军。来自空中的猛烈打击让日军狼奔豕突、死伤惨重。
当中央区和涩谷区陷入天昏地暗的血战时,第12团则凶猛地直扑千代田区。浩浩荡荡的队伍上空,三十多艘热气球急速飞行,从空中奔袭日本皇宫。
皇宫内的警卫人员和服务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随即,从天而降的重机枪暴风雨般的子弹便将他们全部淹没在了惨叫声和血泊里。热气球还没有落地,乘坐在上面的一百五十多名特种兵和狙击手便纷纷争分夺秒地跳下来,个个都全副武装,“快!快!快!冲啊!”宋来鹏高喊,挥舞着连发步枪向内宫扑去。特种兵们飞速奔跑着,穿过宫殿中心建筑的正殿、天皇接受群臣朝拜的长和殿、用于宴会的丰明殿,直扑天皇居住的常御殿。由于任务太特殊,特种兵们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手榴弹从奔跑的队伍内不停飞向两侧,日本至高无上的皇宫内爆炸连天,被打死的宫廷人员和内侍人员交相枕藉,不少皇族成员也在混战中被杀,特种兵们踏着血路杀向明治天皇的寝宫。
日本皇宫面积很大,占地23000平方米,布局错落有致但错综复杂,各个走廊通道犹如迷宫般曲折迤逦,而且皇城内还栽种了30万棵树木,古木森森、曲径通幽。特种兵们尽管在事先反复研究了日本皇宫的地图,但也差点迷路。宋来鹏急得满头大汗:“狗日的!什么鬼地方!我们现在哪里?”
张梨芳拖过一个半死不活的宫廷内侍官,然后用日语拷问他:“说!明治天皇在哪里?”
那个血流满面的内侍官睁开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冷冷一笑,然后用力往张梨芳的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张梨芳大怒,一刀从他的二三根肋骨间捅了进去,直刺心脏。
宋来鹏情急之下命令道:“对空发射信号弹!”
在天空中巡视的热气球迅速也发射信号弹,提醒地面部队方向。
宋来鹏迅速用地图和指南针确定方向:“继续向北!”
明治天皇这段时期以来一直为这场事关日本存亡的战争而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日本海军已经全军覆没,日本陆军也已经油尽灯枯,原本他寄希望于西方列强,但没想到美俄两国接连战败,英法两国见势不妙,都不愿意为了日本而招惹强大的中华帝国,因此都袖手旁观、隔岸观火,中华帝国可谓是愈战愈强、愈发不可一世。日益恶化的战局让明治天皇五内俱焚、寝食难安。面对着这场日本的千年浩劫以及大和民族的穷途末日,明治天皇真的感到绝望了,走投无路的他甚至把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东京大神宫内。望着日本的滥觞之主神武天皇和历届的120位日本天皇灵位,心如死灰的明治天皇六神无主地不停问着祖先:“日本的末日真的来临了吗?”
这天晚上,再次呕心沥血到凌晨两点多的明治天皇在皇后一条美子的侍寝下勉强睡着。但合眼不到两个小时,一连串的噩耗飞马流星般不断送来,犹如一个接一个惊雷在明治天皇的耳边炸响,震得他几乎是呆若木鸡:
“陛下!东京湾内出现中国海军舰队!”
“中国舰队正在炮击东京港!”
“陛下!大事不妙!大批中国军队正在登陆东京港!”
“陛下!十万火急!中国军队正在朝千代田区杀来!”
传报的宫内大臣几乎是惊慌失措、连滚带爬,明治天皇几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中国军队在东京登陆了?”
北白川宫智成亲王、华顶宫博经亲王、闲院宫载仁亲王、妙香华院亲王、顺子内亲王、富贵宫亲王等大批皇族以及明治天皇的母亲英照皇太后、皇太子嘉仁、皇太子妃九条节子纷纷被惊动了。富贵宫亲王狂奔到明治天皇的寝室内,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中国军队的小股部队乘坐热气球正在皇宫内空降!他们肯定是针对您的!请您速速移驾离宫!”
说话间,外面移驾火光大作、杀声不断。富贵宫亲王火急火燎地喊道:“诸位,请随我迎战!掩护陛下离开!”
北白川宫智成亲王等人带着侍卫们纷纷冲出常御殿,随即和冲过来的帝国军特种兵们展开搏斗。但这些亲王和侍卫们基本都没有携带什么武器,立刻被飞过来的子弹和手榴弹炸得身首异处。已经六十多岁的英照皇太后看到这幕血腥的场面,再听到手榴弹爆炸和步枪射击的巨响,顿时心胆俱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捂住胸口缓缓倒下。
“母亲大人!”明治天皇奔到英照皇太后身边,却发现皇太后已经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顿时泪落如雨。跑过来的皇后和皇太子也一起泣不成声。
“明治天皇,你跑不了啦!”扑过来的特种兵们用日语高喊。
“陛下,快走!”顺子内亲王拼命拖着明治天皇。
明治天皇扑倒在皇太后的遗体上嚎啕痛哭。皇宫外围也炮火连天,喊杀声和枪炮声震耳欲聋,救驾的近卫师团一部和进攻过来的第12团展开猛烈交战。已经过河的第12团官兵架起重机枪,猛烈扫射反扑过来的近卫师团,暴风骤雨般的瓢泼子弹下,抢渡护城河的日军血水横飞、惨叫不绝。昔日威严得令人不敢侧目的皇宫成了充满腥风血雨的杀戮场,帝国军和日军在皇宫内拼死厮杀,但越靠近过来的日军投鼠忌器就越不敢开炮。由于近卫师团对帝国军突袭东京根本毫无防备,因此帝国军的进展堪称顺利。
顺子内亲王和皇后、皇太子试图拖走明治天皇。明治天皇抹掉眼泪,突然霍然站起身,拔出一把武士刀横在脖子上,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凄惨和苍凉:“两千五百年来,日本还没有任何一个天皇被异族俘虏过。朕决不能成为第一个!朕决不能成为异国的阶下囚!朕绝不做晋怀帝那种青衣行酒、倍受羞辱的亡国之君!”
皇后和皇太子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精神以及彻底幻灭绝望的明治天皇。
“别了!美子。”明治天皇惨笑一声,双手豁然用力。
但从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及时地拦住了武士刀的刀锋,鲜血汩汩地顺着刀身流淌。明治天皇愕然地转过身,看到皇后的弟弟、常御殿皇宫武官泷泽月冷峻而坚毅的眼神。泷泽月紧紧地握住刀锋,任凭刀刃划破手掌也无动于衷:“陛下,死很容易,但你身为日本的天皇,肩负着的是至高无上的责任。你现在死了,日本就彻底完了。失去天皇的日本将会支离破碎,被中国人切割成一块块殖民地,大和民族彻底万劫不复。陛下,您难道只记得青衣行酒的晋怀帝,而忘了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了吗?难道您连勾践那种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智慧和魄力都没有吗?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您难道都忘了吗?你现在死了,日本怎么办?”
明治天皇感到脑子嗡地一声,然后喃喃道:“日本还有希望吗?”
泷泽月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现在就死心并放弃,那一切就都结束了。为何不活下去呢?只要希望还在,那就有明天。陛下,好好地活下来。为了日本的明天,忍住屈辱。身为君王,这是您应尽的职务。您现在一死百了,什么都完了。”
美子皇后急忙道:“陛下,泷泽说得很对啊!您千万不能放弃呀!”
明治天皇默然了一下,然后狠狠地把手中的武士刀扔在地上,起初眼中的惊慌、恐惧、愤怒、悲伤、绝望等情绪一扫而空,重新充满他浑身的仍然是至高无上的天皇的尊贵和威严,仿佛判若两人。望着扑过来的帝国军特种兵,明治天皇镇定自若、岿然不动,用睥睨轻蔑地眼神看着他们,然后语气不怒自威地厉声喝道:“朕就是大日本帝国的天皇!尔等不得无礼!”
皇后和皇太子惊恐地道:“陛下,您这是...”
明治天皇惨笑一声:“朕现在插翅难飞,与其狼狈被俘,还是保住大日本皇室的尊严吧!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这是天意,罢了!罢了!朕愧对日本,愧对大和民族,愧对诸位先皇先帝,就让朕在最后关头保住尊严吧!朕保住性命,不是为了苟延残喘,是为了日本的明天。”
顺子内亲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皇兄,目光呆滞地道:“日本完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他突然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墙,顿时脑浆飞溅,死于非命。而在外面搏斗的北白川宫智成亲王、华顶宫博经亲王、闲院宫载仁亲王、妙香华院亲王等亲王皇族也纷纷横死。富贵宫亲王捡起明治天皇丢下的武士刀,望着明治天皇:“陛下,珍重!”说完挥刀自刎、血溅三尺。
踏着血迹斑斑的道路,宋来鹏等特种兵们大步流星走向这个毫无惧色、神色凛然、衣着华贵的中年日本男子,用日语问道:“你就是明治天皇?”
明治天皇平静地道:“是。”
宋来鹏如释重负地笑了,所有的特种兵们都欣喜若狂。宋来鹏望着神色平静得近乎麻木的明治天皇:“睦仁,你因为擅自称帝、非法占领帝国藩属国琉球王国、悍然出兵帝国藩属国朝鲜王国、密谋瓜分帝国国土、扩充军备图谋不轨、干涉帝国内政、妄图颠覆帝国政权、勾结他国阴谋联盟对抗帝国等罪行,大中华帝国圣武皇帝命令我们将你逮捕。现在,我代表大中华帝国圣武皇帝命令你,命令日本军队和整个日本国全面投降。”
明治天皇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宋来鹏轻轻一笑:“你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整个日本已经彻底分崩离析。如果你不下令日本投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日本将重新陷入分裂,我们帝国军队也不介意用刺刀屠灭整个日本。日本民族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臣服,要么彻底毁灭。”
明治天皇铁青的脸色开始变得犹如死灰般黑暗。 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