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节 搏杀太平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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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悉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成功完成对美军第3舰队的合围后,黎元洪向李喜浩请示:“美军主力第7舰队很快就会赶来增援,时间有限,能否命令第三舰队也开赴合围海域,抓紧时间扩大战果?”
李喜浩摇摇头,断然否决:“第三舰队负责断后护防,轻易调动,我军后防便一片空虚,如果美军乘机穿插我们的后方,很有可能最终导致我们全舰队都被美军堵在托雷斯海峡以东。到时候整个舰队无法回撤,恐怕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了。我们不能低估对手。命令第三舰队,扩大警戒搜索范围,确保美军不会截断我们的退路!再命令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集中火力,力求击沉敌军多艘主力舰!”
黎元洪肃然立正:“是!”
莫阿岛附近的海域已经成了一锅鼎沸的开水,被击沉的双方军舰在海面上形成了翻江倒海般的漩涡,受损军舰熊熊燃烧冒出的黑烟和双方军舰释放的烟雾弹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黑云,致使双方的探照灯都无法穿透这层烟幕。刘步蟾和林泰曾旋即命令各个军舰一齐起飞水上侦查飞机,携带照明弹搜寻敌舰。穿云破雾的水上飞机竭力搜索美军舰队,发现美方军舰后立刻升空高度并发射照明弹。由于能见度极低,混乱中事故频繁,接连发生三起水上飞机贴着海面低空飞行时装上军舰坠毁的事故。阴霾翻滚的海面上,此起彼伏地飞跃起一颗颗照明弹,在黑沉沉的夜空中放射出耀眼醒目的白光,全力搜索敌军的帝国军各军舰纷纷向着飞起照明弹的地方全速追击。一马当先的贝尔湖号轻型巡洋舰很快便和一艘美军主力舰展开一对一交火,双方使用主舰炮在黑烟里互相对射。电闪雷鸣、炮火滚滚间,贝尔湖号很快便遭到重创,舰身多处受损,燃起冲天大火。舰长张玉明敏锐地判断被贝尔湖号咬住的这艘敌舰是一艘大型主力舰,他急忙奔进通讯室,命令通讯兵使用无线电台向其余友舰发送己方位置。
通讯兵抓起对讲机:“报告!报告!这里是贝尔湖号!我舰发现一艘大型敌舰!请迅速增援,位置是...”
通讯室猛然间在晴天霹雳般的巨大爆炸中尸骨横飞。正在和贝尔湖号互相对射的美舰轰击出的一发副炮弹正好击中了通讯室,五名通讯兵灰飞烟灭、血肉为泥,无线电台和其他通讯设备一起被炸成了零件。
被爆炸冲击波抛到一边的张玉明在血肉四溅、青烟滚滚的通讯室废墟里爬起来,看到无线电台被炸毁,通讯兵全部阵亡后,顿时悲痛不已,同时心急如火。贝尔湖号在刚才紧急关头并没有来得及发出具体的地点坐标,这让其他在附近的友舰一时半会间根本无法赶到这里。情急之下,张玉明艰难地冲出满目疮痍的通讯室,大声命令:“停止救火!停止救火!”
满脸鲜血的副舰长任正申急匆匆地赶来:“舰长!再不救火,火势就要蔓延到弹药库了!我们整艘军舰都会发生大爆炸的!”
张玉明喊道:“让火势蔓延!这样,周围的友舰就能发现我们!就能赶到这里!我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任正申大惊失色:“那全舰三百多弟兄怎么办?”
张玉明冷静地命令道:“让轻伤员带着阵亡兄弟的遗体上救生艇,其余没有受伤的士兵,全部坚守岗位!另外,所有的军官,也包括我和你在内,一律不许离开军舰!违令者,杀!”
任正申坚定地点点头:“舰长,我和您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猛烈炮击着贝尔湖号轻型巡洋舰的,是美军密歇根号战列舰。在这艘一万八千吨的艨艟巨舰的猛烈打击下,排水量只有不到五千吨的贝尔湖号伤痕累累、支离破碎。舰桥和两座烟囱全部在对方305mm的大口径主炮的轰击下被炸得粉碎,多座副炮被炮弹击中后化为碎片,操控副炮的水兵射手血肉横飞。整个军舰遍体鳞伤,上层建筑分崩离析,两舷甲板千疮百孔,并且多处燃起烈火,熊熊的火势很快地弥漫进了底舱,舰上官兵过半阵亡或受伤,支离破碎的甲板上鲜血横流、尸体枕藉。舰长张玉明知道,贝尔湖号恐怕撑不下去了,自己命令士兵们放弃救火,更加是在加速这艘战舰的毁灭。但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张玉明和任正申等军官们以身作则,继续率领剩余的士兵们奋勇血战。官兵们毫无惧色、同仇敌忾。不少获许可以乘坐救生艇离开的轻伤员也拒接离舰,继续坚守岗位。
浓雾般笼罩海面的烟幕中,熊熊燃烧的贝尔湖号犹如一座异常明亮的灯塔。接到贝尔湖号求援信号后的嘉陵江号战列舰和拉萨河号重型巡洋舰在眺望到这团巨大的烈火后,急忙全速赶来。凌晨1时41分,贝尔湖号被密歇根号发射的两发主舰炮弹击中了右舷船体旁龙骨,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以及四处蔓延的烈火引爆了舰上的中央弹药库。储存在里面的500多发炮弹全部在瞬间被引爆,继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爆炸的震荡波摧毁了军舰的全部设施,同时炸断了军舰的龙骨。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扭曲声中,贝尔湖号断裂成两截,同时引发军舰其他受损严重部位的崩溃。整个贝尔湖号轻型巡洋舰在巨大的爆炸中解体,随后迅速被海水吞没。包括舰长张玉明中校、副舰长任正申中校在内的110多名坚守岗位的官兵与舰共沉。
击沉贝尔湖号的密歇根号迅速遭到了报复性的猛烈进攻。波涛滚滚踏浪而来的嘉陵江号战列舰和拉萨河号重型巡洋舰以每分钟四十多发主副炮弹的火力猛烈打击已经受伤不轻的密歇根号。由于烟雾笼罩,双方都没有把握住距离,因此在不到500码、近乎近在咫尺的距离上展开舰炮对轰和鱼雷对射。十多分钟后,同样在搜寻敌舰的帝国军兴凯湖号轻型巡洋舰也赶来助战。三艘军舰呈三角形包围住密歇根号,全部展开侧射。激战中,由于能见度较低,嘉陵江号一发炮弹莫名其妙地掠过密歇根号,击中了目标另一边的兴凯湖号,致使兴凯湖号舰艏一座主炮塔被摧毁,二十多名官兵被误伤身亡。混乱间,一艘美军主力舰突然赶来增援,对拉萨河号猛烈轰射。由于所有的主炮塔都已转向密歇根号,因此拉萨河号仓促间无法还击,只能一边躲避一边继续轰击密歇根号。
嘉陵江号舰长沈叔龄急忙呼叫拉萨河号和兴凯湖号:“敌军又有一艘军舰参战,判断应为战列舰或重型巡洋舰,拉萨河号和兴凯湖号都已受损,请在我舰掩护下撤离战场。”
兴凯湖号舰长回复:我舰尚能继续战斗,无需撤离。
拉萨河号舰长回复:倘若撤离,敌1号舰必然逃逸。我舰请求继续战斗,以免功亏一篑。
沈叔龄担忧地道:“请拉萨河号汇报战损情况。”
拉萨河号回复道:一座主炮塔被摧毁,一座受损严重,正在抢修中,动力系统完好无损。但我舰可以为你们吸引敌2号舰火力,争取时间,请抓紧时间,勿失战机。
沈叔龄知道拉萨河号的回复意味着什么,急忙道:“请立刻执行命名!撤离战场!”
电台兵报告道:“拉萨河号的舰载无线电已经关闭。”
沈叔龄心头一颤,随即厉声命令道:“全力开火!不惜一切代价,击沉敌1号舰!”
体无完肤的拉萨河号顽强地游弋在增援来的美军皮尔号重型巡洋舰的射程内,以唯一能正常射击的主舰炮和全部的副舰炮竭力轰射皮尔号,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为嘉陵江号和兴凯湖号争取时间。实际上,拉萨河号是帝国军三艘军舰对密歇根号这个三角形包围圈的一个边,轰击拉萨河号,不仅仅是因为皮尔号的注意力被这艘顽悍的军舰所吸引,也是要击破这个包围圈的必须步骤。自然而然,皮尔号飓风般的火力不断倾泻向伤痕累累的拉萨河号,爆炸的炙热气浪席卷整个拉萨河号。实际上,拉萨河号的涡轮动力系统完好,此时只要加速并转向,就可以躲离皮尔号的火力网。但拉萨河号却只是原地走着之字形或S形躲闪路线,并没有转向撤离,像一颗顽固的钉子。这样做的后果,使得被围困的密歇根号无法逃逸,同时也让自己成了活靶子。
凌晨1时58分,一艘原本奉命在珊瑚海北部海域执行侦察搜寻任务的帝国军潜艇偶然地进入了这片交战区域。由于战局混乱,可见度很差,因此双方军舰都已经打开了声纳系统作为辅佐侦查手段。潜艇如果趁乱离去,基本不会被攻击,如果展开攻击,则必然令自身陷入危险境地。潜艇舰长凛然对全体潜艇兵道:“水面舰艇的弟兄们无不在浴血拼命,我们自然也要迎敌奋战。如果我们现在逃跑,以后恐怕连我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弟兄们,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参战?”
官兵们齐声道:“愿与舰长同生共死。”
舰长又道:“弟兄们,还记得我们《潜艇兵之歌》的最后三句吗?”
官兵们再次齐声唱道:“在我们为国捐躯时,起码我们忠诚的潜艇,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金属的坟墓。”
回荡在潜艇狭小的内舱里的歌声无比庄严。
舰长点点头:“谢谢你们每一个人。”
怀着决死之心的潜艇迅速定位瞄准住正在垂死挣扎的密歇根号战列舰,射出了两条鱼雷。随后,舰长没有命令潜艇立刻潜航隐蔽或全速逃离,因为所有潜艇官兵都知道,潜艇已经暴露,如果下潜或加速,发动机的巨大嘈杂声都会进一步地暴露潜艇。因此,射完两条鱼雷后的潜艇在原地不动,又从容不迫地射出了第二波的两条鱼雷。
连续被两波四条鱼雷命中的密歇根号彻底在猛烈的爆炸中耗尽了已经濒临油尽灯枯的生命力。从海水下面射上来的这四道利剑,炸碎了密歇根号的右后方两个隔水舱。巨量的海水犹如万马奔腾的马群般汹涌地灌进了密歇根号破碎了的隔水舱内,不但淹死了在底舱内的上百名美军水兵,还在瞬间使密歇根号严重侧倾。几分钟后,淹没到军舰尾部锅炉机舱内的海水陆续浇灭了12座锅炉中的8座。冰凉的海水和炙热的煤炭接触后,在锅炉机舱内形成了滚烫的水蒸气白雾,十多名操控锅炉的美军黑人士兵全部被烫得焦头烂额,整个军舰的动力输出从一开始的16000马力锐减到5000马力。航速迅速降低的密歇根号变成了一头在海面上蹒跚爬动的乌龟,同时躲闪能力也随之迅速下滑。这使得嘉陵江号的炮弹和鱼雷更加越来越准确地轰击在密歇根号狼藉不堪的身躯上。
搜寻到对方潜艇存在的美军皮尔号重型巡洋舰立刻展开攻击,舰尾和军舰两侧后方的深水炸弹投掷器一起交错纷扬地挥舞着机械手臂,上百枚深水炸弹被接连不断地扔进海里。海面下电闪雷鸣,闪耀起一阵阵红光,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使得海水鼎沸翻滚,巨大的气泡咕嘟嘟地涌上海面。但那艘给了密歇根号致命一击的潜艇却成功地生还了下来,因为皮尔号重型巡洋舰惯性思维地认为那艘敌方潜艇在偷袭完后会迅速逃离,因此把原地未动的这艘潜艇的周围海水炸得犹如煮开了般,却偏偏忽略了攻击范围的中心点。
皮尔号对海面下的帝国军潜艇的攻击,也是一种无用的泄愤行为,因为密歇根号已经彻底回天无力了。在回光返照式地射出了最后一波炮弹后,舰体已经分崩离析的密歇根号犹如被从海面下伸出的一只巨手抓住了般,开始缓缓地被拖曳进海面下。凌晨2时10分,密歇根号升起了“弃舰”信号旗,整个军舰瘫痪在海面上陷入半沉没状态,虽然还没有彻底沉没,但也已经必死无疑了。飘满残骸碎片的军舰主体周围的海面上,一批批密歇根号的水兵开始乘上救生艇放弃军舰。面目全非的密歇根号的上场建筑仍然在不断地爆炸和着火,此起彼伏的火球使得这艘军舰成了一个金属的火葬场。此时数百名被困在了各个底舱或船舱内的美军水兵徒劳无用地发出绝望的呼救声,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是被活活烧死,要么是被活活淹死。
而帝国军这边,拉萨河号也走向了壮烈阵亡的道路。足足挨了八发主舰炮、五十多发副舰炮、两条鱼雷的拉萨河号在完成了主动请缨的任务后,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嘉陵江号急忙靠近向正缓缓沉没的拉萨河号,同时向美军的皮尔号重型巡洋舰发出旗语:我们停止开火,请让双方各自打捞落水官兵和遇难官兵的遗体,并严格遵守《国际战争法》和人道主义精神。
皮尔号在三分钟后发来回复:同意,也请你们停止开火。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迅速停止,只剩下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和回荡海面的呼救声。双方的三艘军舰一起停止开火,各自抓紧时间抢救己方的落水官兵,同时打捞遇难官兵的遗体。刚才还拼死搏杀的战场此时偃旗息鼓,尽管双方的主舰仍然警惕地提防着对方,但双方的上百艘救生艇则互相交错地在各自主舰之间的海域内来回搜寻,甚至还互相擦肩而过。帝国军捞到了不少落水的美军水兵或美军水兵的尸体,都发出信号,交给美军的救生艇,而美军也一样。
两方的军舰都剑拔弩张地用大炮瞄准对方,而双方的救援人员则互相很客气。
帝国军这边救人和捞人的时间比较短,毕竟帝国军这边战沉的是一艘重型巡洋舰,舰员只有400多人,而美军战沉的是一艘战列舰,舰员共有800多人。在救援行动结束后,嘉陵江号副舰长陆麟清提议道:“美国佬还在忙着捞人呢,我们现在要不要再进攻?”
沈叔龄摇摇头:“时不我待,双方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如果美军那边再来一艘战列舰,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了,美国佬还算是有点绅士风度的,我们也不能太卑鄙小人了。见好就收吧,立刻撤退!”
以拉萨河号重型巡洋舰为代价,成功击沉了美军密歇根号战列舰后的嘉陵江号战列舰和兴凯湖号轻型巡洋舰迅速撤离。
而在其他海域内,同样激烈的局部战斗也在白热化地进行中。第二舰队的旗舰珠江号战列舰与僚舰赵武号、魏武号轻型巡洋舰奋勇击沉了美军的底特律号轻型巡洋舰,重创了兰辛号重型巡洋舰。另外,在交战海域包围圈的西南部,鄱阳湖号、洞庭湖号轻型巡洋舰与美军南达科特号战列舰狭路相逢。两舰立刻通告友舰,并奋勇迎战。但在交战过程中,洞庭湖号舰长不知道是因为判断失误,还是畏战胆怯,命令在关键时刻军舰转入错误航线,脱离战场,只能孤军奋战的鄱阳湖号被南达科特号打成了重伤。凌晨1时55分,南达科特号的一次齐射集中了鄱阳湖号的弹药库,在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中,鄱阳湖号粉身碎骨,全舰300多名官兵几乎阵亡殆尽。巨大的爆炸形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和冲天的烟雾,八门主舰炮和舰桥全部被炸飞上了天,使得赶来增援的钱塘江号战列舰不得不转向躲避从天而落的这场“金属雨”。洞庭湖号轻型巡洋舰的舰长在战后被太平洋舰队高级军事法院以“玩忽职守、临阵脱逃”的罪名判处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第一舰队旗舰怒江号战列舰也投入了战斗。怒江号与僚舰太湖号、巢湖号轻型巡洋舰在第二舰队的齐武号、楚武号轻型巡洋舰的配合下,奋力堵截美军的旗舰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当怒江号和南卡罗来纳号展开舰队对射的同时,太湖号、巢湖号、齐武号、楚武号奋不顾身地全力贴近向南卡罗来纳号,配合长江号包围南卡罗来纳号并猛烈发射鱼雷。以寡敌众的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处于极大的劣势中,护航的两艘驱逐舰全部被击沉,自身也多处中弹中雷。
接着水上飞机在美舰上空发射的照明弹的白光,刘步蟾真切地看到目标舰桥桅塔上飘扬着的舰队司令旗,顿时热血沸腾:“那是美军的旗舰!命令各舰,全力开火!把所有的炮弹和鱼雷都打光,一定要把这艘美军旗舰给打沉!”
流星暴雨般的炮弹在彩虹极光般的弹痕尾迹中不断飞向仓惶躲避的南卡罗来纳号,各舰炮击时的火光围绕着南卡罗来纳号形成了一道道扇形的烈焰,太湖号等四艘轻型巡洋舰和多艘驱逐舰也纷纷全力航行、飞轮行驶,一道道弧形的尾迹浪花在南卡罗来纳号的身边形成了一团令人眼花缭乱的波涛涡流,旋风般的浪涛间,一枚枚鱼雷犹如飞弩利箭般不断弹射向做着困兽之斗的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南卡罗来纳号竭力释放烟雾弹试图隐遁自己,但军舰躯体上多处中弹中雷地方燃起的火焰使得这艘军舰在夜色烟幕中成了一个醒目的活靶子。
局势非常有利于帝国军这边。由于帝国军在军舰数量和火力上占优势,再加上数艘美军的主力舰已经战沉或遭到重创,因此为数不多的几艘美军主力舰都在被死死地缠斗中,无法增援南卡罗来纳号。而在这片交战海域内,南卡罗来纳号浑身是火,非常容易被瞄准和射击。
刘步蟾有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敌舰已经被命中多少发炮弹和鱼雷?”
副司令邱宝仁脱口而出:“超过十发主舰炮弹、三十发副舰炮弹,外加两条鱼雷。司令,这家伙跑不掉的!只要旗舰战沉了,美军的这支舰队也就不存在了!现在,弟兄们需要的就是时间!顶多再过半个小时,这艘军舰保证就像石头一样沉进海底。”尽管邱宝仁性格稳重,但此时看着铁定到手的胜利也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
但很快,一个坏消息从总舰队旗舰长江号战列舰上传来:美军增援舰队赶到,并且距离此时的交战区域已经不足五海里。
“什么?五海里?”刘步蟾大吃一惊,“这么近!”
三分钟前,获知消息后的李喜浩也同样大吃一惊:“这么近!”按照他的估计,美军第七舰队此时应该在几十海里之外。没想到却突然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冒出来,由此可以判断出,美军第七舰队并未停泊在莫尔兹比港,而是一直游弋活动在附近海域,并且在悄无声息中悄悄地靠近了上来。“消息可靠吗?”李喜浩不放心地追问道。
“可靠!”黎元洪也火急火燎地回复道,“这是一架水上侦察机刚刚用机载无线电发回来的消息,为了防止美军获悉我们的情况,这个消息是加密的,无线电通讯室的译电员刚刚把它译解出来。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第一舰队、第二舰队顶多十五分钟后就会与美军第七舰队展开正面交战了!第一舰队、第二舰队虽然战绩不错,但自身也损失严重,炮弹和燃料都消耗得很多了,而美军第七舰队则兵强马壮,而且实力雄厚,这样交手,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肯定凶多吉少。”
“要不要再发射水上飞机进行确认?”萨镇冰提议道。
“时间来不及了!”李喜浩道,“发射水上飞机需要10分钟时间,等飞机起飞后还没有确认,第一舰队、第二舰队很有可能已经和美军交手了。没法确认了,传我命令,立刻让刘步蟾和林曾泰率领舰队撤退!不许浪费一分钟时间!再命令邓世昌,他的第三舰队负责接应和掩护第一、第二舰队!快!”
“是!”将领们急忙奔向各自的职位。
接到撤退命令后的刘步蟾痛心疾首地叹息道:“再给我三十分钟!我肯定能把美军的旗舰送进海底!我只需要三十分钟!”
邱宝仁勉强忍住这个巨大的诱惑:“司令,执行命令吧!美军第七舰队马上就增援来了,我们再不后撤,必然损失惨重!”
刘步蟾顿了顿,艰难地命令舰队停止开火,全部脱离战场,向主舰队方向撤退。
本来已经走投无路的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鬼使神差地绝处逢生。
但事情发展得很有戏剧性。全速后撤的第一、第二舰队和严阵以待的第三舰队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美军第七舰队。大惑不解的李喜浩命令弹射水上飞机再次进行侦察,最终结果让李喜浩几乎气结。实际上,美军第七舰队已经出动了,但距离帝国军舰队还有二十多海里。重新检查核实后,发现这个错误的情报是长江号战列舰无线电通讯室的译电员错误解码导致的。那个译电员将水上飞机发送来的加密情报“距离约50海里”漏掉了一个0,解码为“距离约5海里”,致使第一舰队、第二舰队提前了四十多分钟便后撤,白白丧失了在占优势情况下继续扩大战果的宝贵时间。特别是美军第3舰队旗舰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如果没有这个错误情报的误导,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应该能将其击沉。
这个倒霉的译电员最终被太平洋舰队中级军事法院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李喜浩的判断是正确的,增援的美军没有全部地赶往第3舰队被攻击的海域,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增援第3舰队,一路则包抄向帝国军舰队的后路,试图将帝国军舰队全部围堵在托雷斯海峡东部海域,继而聚歼之。第三舰队司令邓世昌中将立刻率领舰队奋力抵抗,为准备后撤的第一、第二舰队殿后。短短一个小时后,第二场海战紧接着爆发。 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