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节 攻陷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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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坦克和毒气弹开路,帝国军以及德奥联军犹如野火般猛攻着莫斯科,护卫莫斯科的俄军城外防线不断在支离破碎中分崩离析。但莫斯科毕竟面积太大,战局尽管对盟军十分有利,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稍微陷入了迟缓的持久战中。俄军总指挥阿列克塞耶夫大公才能平庸、色厉内荏,因此他只是等同于沙皇的传话筒,而副总指挥布鲁西洛夫中将则颇有着军事头脑,他命令部队不得死打硬拼,防线溃败后立刻转入下一道防线里,同时征集了几十万城内青壮年男丁组建成人数众多的施工队,一部分帮助部队修建防线工事,一部分则在城内展开大规模的土木作业,将城内鳞次栉比的建造改造成碉堡据点,竭尽全力地构建巷战工事。在布鲁西洛夫中将的设想中,整个莫斯科都要变成一个巨大的堡垒。总面积超过700平方公里的城区如果变成盘根错节的巷战阵地,同时拥有十多万军队和上百万平民的在其中坚守,莫斯科确实会在短时间内很难被攻克。
侦察飞机不断地把城内的情况汇报给盟军总指挥部。眼睁睁看着城内的大街小巷日复一日地被挖掘得像稻田般沟壑纵横,遍地开花的碉堡据点星罗棋布,这让弗朗索瓦上将等德奥联军的将领们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实际上,弗朗索瓦上将也目光如炬地发现了中国军队并没有使出全力来攻城,心中的焦虑和迷惑让他再次找到了陈宦。
“陈将军,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我们在实力上占有很大的优势,但是俄军正在城内没日没夜地挖坑,如果就这么拖下去,恐怕我们即便攻入城内,也会举步维艰的。我们六十多万军队被牵制在这个城市,对我们要进行的灭亡整个俄国的战略大局也是有不利的影响的。”
陈宦微笑道:“弗朗索瓦将军,我送您一句中国的古语,叫‘欲速则不达’。没错,我们确实非常迫切地想要攻取莫斯科,但俄国人也很清楚时间对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会竭尽全力地拖延下去。即便我们攻取了城市,也会陷入伤亡极大的巷战中。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
“那您的‘蹊径’究竟是什么?”弗朗索瓦上将真的有点烦躁了。
“引蛇出洞。”陈宦打开地图,“您看,守城的俄军共约20万,盘踞一座规模巨大的坚城进行死守,我们肯定会进攻得很吃力。如果把他们引诱出来,在野地上解决他们,那我们就事半功倍了。守城的军队没了,莫斯科岂不是就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果实?”
“那您怎么‘引蛇出洞’呢?”弗朗索瓦上将郁闷地道,“难不成我们在城外摆下上好的伏加特来引诱他们?”
“哈哈哈...”陈宦笑了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不过,我的诱惑则是俄罗斯的首都,圣彼得堡。”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们的总指挥华震东元帅正在带领四十万大军朝着圣彼得堡迅猛推进,很快,他就会对圣彼得堡发动强大的进攻。根据情报,守卫圣彼得堡的俄军只有十万,而且圣彼得堡毕竟是首都,俄罗斯的中央政府和皇室都在那里,一旦圣彼得堡被攻陷了,俄罗斯就宣告灭亡了。所以,圣彼得堡比莫斯科更重要。”
“我懂了!”弗朗索瓦上将茅塞顿开,“一旦圣彼得堡陷入危险,尼古拉二世肯定命令莫斯科的守军撤离莫斯科并增援圣彼得堡,那我们就在半路上张开大口袋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好极了!陈将军,您这个‘引蛇出洞’真是巧妙的构思!”他心悦诚服地道,“我不得不承认,我和我的同僚们的思维过于僵化和机械,我们的目光仅仅是盯着莫斯科,绞尽脑汁想着的也是如何攻取莫斯科,而您则把目光放得比我们更加远大,整个战局都在您的眼中。”
“过奖了!”陈宦谦虚地道,“贵国的‘兵圣’克劳塞维茨在他那本著名的《战争论》里也说过,在战场上消灭敌人的主力才是战争的真正目的。我的战略思维和他是一样的。不过,我的战术思维则来源于我国的‘兵圣’孙武。他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中第14计便是这个引蛇出洞,也叫调虎离山。当然了,我的这个办法只是小儿科而已,顶多是拾孙武的牙慧。”
“东方人的战争智慧真是令我眼前一新,博大精深。”弗朗索瓦上将连连称赞,“陈将军,您有这位孙武的《孙子兵法》吗?我现在非常渴望也能有幸研究研究东方的战争智慧。”(注,克劳塞维茨,德国军事理论家和军事历史学家,号称“西方兵圣”,其战略思想影响德国军队和西方军队至今,与“东方兵圣”孙武并肩齐名。)
“当然有。身为中国军人,《孙子兵法》是军校的教科书,我们都随身携带的。”陈宦正说着,同时去取公文包,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军官气喘吁吁地奔进来,满脸喜色:“副司令!司令刚刚发来电报,他们已经对圣彼得堡展开了进攻!另外,德奥盟军的两个集团军也正在朝着圣彼得堡逼近!”
“太好了!”陈宦大喜,他望向弗朗索瓦上将,“看来我们饮马莫斯科河的时间快到了!”他又道,“弗朗索瓦将军,贵部和奥匈军拥有不少骑兵部队,能不能暂时都划归给我军指挥?”
“没问题!”弗朗索瓦上将很痛快地道,“第八集团军唯一的一个骑兵师和奥匈帝国的那六个骑兵师都可以调拨给你们!一共有三万把马刀和三万个棒小伙!”他又补充道,“实际上,我们德国军队现在正大规模地普及重机枪,骑兵已经不怎么受到重视了。”
“足够了!足够了!”陈宦喜形于色,“我估计顶多只有五天,蛇就会被我们引出洞了。”
陈宦的预测还是高估了尼古拉二世的恐惧和震惊。当看到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中德奥三国联军汹涌地席卷向圣彼得堡时,这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曾野心勃勃地试图征服东亚、征服中亚、征服西亚、征服欧洲的皇帝在精神上彻底崩溃了。历史简直对他很讽刺,对外扩张野心异常膨胀的尼古拉二世在当初还希望给自己的冠名上再加上“中国皇帝”、“朝鲜国王”、“日本天皇”等称号,而穷兵黩武的他此时却迎来了东方帝国大军的全面报复。一想到自己的帝国如今已经濒临灭亡、自己也可能沦为阶下囚或身首异处的下场,尼古拉二世毛骨悚然,急忙下令在俄罗斯其他地区还在坚持抵抗的部队立刻增援圣彼得堡,这其中自然包括还在莫斯科苦苦奋战的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的部队。
接到皇帝这个近乎犹如濒死之人在最后发出求救哀嚎的绝望命令后,阿列克塞耶夫大公与布鲁西洛夫中将立刻爆发了激烈的争辩。
“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增援圣彼得堡!用我们全部的力量增援圣彼得堡!”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心急如焚,情绪也已经失控的他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我们难道要放弃莫斯科吗?”布鲁西洛夫中将也陷入痛苦的犹豫,“我们的军队和城外攻城的敌军相比,也是很捉襟见肘的。一旦抽调大量的兵力,莫斯科根本撑不住多久。”
“当然!如果能保住圣彼得堡不沦陷,牺牲掉莫斯科也是值得的!”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的语气简直是斩钉截铁。
“可是,我觉得我们在莫斯科继续坚持也能增援圣彼得堡。”布鲁西洛夫中将道,“我们在这里吸引了将近一半的敌军,已经大大地缓解了圣彼得堡的压力。只要我们继续坚持下去,甚至还能吸引更多的敌军到莫斯科。我们就是一个挡箭牌,帮助圣彼得堡挡住了几十万敌军。”
“可是圣彼得堡怎么办?”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唾星横飞道,“圣彼得堡是俄罗斯的首都!首都沦陷了,帝国就完了!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皇帝陛下被敌军俘虏也无动于衷吗?到时候,帝国已经灭亡了,我们还在莫斯科继续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大公阁下!我们不能目光短浅,我们要长远地看待这个选择。”布鲁西洛夫中将冷静地分析道,“圣彼得堡还有十多万军队,城内还有上百万平民,只要皇帝陛下身先士卒指挥战争,那么圣彼得堡肯定能坚持很久。时间拖下去,英国人、法国人说不定就能在奥斯曼那里撕开一道裂口,说不定还能攻入德奥本土,迫使这两国退兵,甚至,美国人也会对中国人开战。如果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孤注一掷,恐怕是得不偿失。况且,莫斯科基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现在出城赶往圣彼得堡,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很有可能半路上被...”
“这些全是不切实际的废话!”阿列克塞耶夫大公怒气冲冲,“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圣彼得堡!一旦首都沦陷,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即使有什么进展,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意义了!英国人和法国人本来就不可靠,到现在都没有打进德奥的本土,甚至在加利波利战役里还被土耳其人打得落花流水!至于美国人,根本就是墙头草!他们对我们根本就是见死不救!只有保住圣彼得堡,保住皇帝陛下,俄罗斯才能继续抵抗下去!还有,要求我们增援圣彼得堡是皇帝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的态度几乎是蛮横,实际上,他的分析也有一部分来自他本人的私人心态。他也是俄罗斯皇室成员,是尼古拉二世的叔叔,自己的家眷也都在圣彼得堡,阿列克塞耶夫大公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侄子以及自己的家眷都变成敌军的俘虏,因此才如此急火攻心。
“那...好吧!”布鲁西洛夫中将知道自己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吧,大公阁下,您调动一半的部队悄悄地离开莫斯科去增援圣彼得堡,我带着另一半部队继续莫斯科莫斯科,为你们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同时也掩护你们。”
“这...那好吧!”一时间,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对布鲁西洛夫中将在心里生出了一丝感动,他原本想要带走全部的部队的,但布鲁西洛夫中将既然自愿留下来继续这个凶多吉少的战役,这种献身精神以及他的要求也十分合理,自己也不好反驳。
但阿列克塞耶夫大公还是稍微自私了一点。因为他带走了整整十二万部队,并且都是身强力壮的正规军主力士兵,只留下了七八万老弱病残给布鲁西洛夫中将。获悉后的布鲁西洛夫中将虽然叫苦不迭,但也无可奈何。
9月9日凌晨一点多,十二万增援圣彼得堡的俄军悄悄地出了莫斯科。由于圣彼得堡处于莫斯科的西北方向,而且莫斯科的西北地区是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地势平坦,基本都是平原和农田,很适合军队的快速行军。因此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率领的这支援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从莫斯科的西北方向立刻了城区。客观上讲,阿列克塞耶夫大公还是有点警觉头脑的,他命令部队实行严格的静默命令,严禁随便讲话,全军在悄无声息中离开了莫斯科。
一望无垠的莫斯科西北农田里,几个俄罗斯本地的农民在黑暗里同样悄悄地偷窥着远处那支黑压压的庞大部队,几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你们看到了没有?沙皇的军队出发了!”
“终于等到了!瓦西里,快去报告给中国大人!”
“嘿嘿嘿,我们马上就要得到一大笔奖金了。”
“这些该死的沙皇的狗腿子,帮助那个暴君欺压我们,还在圣彼得堡广场上打死了我们那么多工人兄弟和农民兄弟,现在就是报仇的时候了!”
麦田和灌木丛里,几个人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陡然间,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直上云霄。阻击俄军部队的是德军。按照帝国军和德奥联军的分配计划,帝国军负责包围莫斯科的南部,德军负责包围莫斯科的北部,因此德军很快就发现了悄悄出城的这支军队。双方立刻展开交火。
阿列克塞耶夫大公虽然鲁莽和愚钝,但还是做好了一些蒙蔽措施。他事先命令两个哥萨克的步兵师负责断后,实际上也是把这一万多哥萨克人作为弃子给抛弃了,同时也能吸引围城敌军的注意力,从而掩护主力部队撤离。断后的哥萨克部队成功地吸引了德军的火力,集结在莫斯科北部和西北部的德军倾巢出动,迅速包围了这一万多哥萨克士兵,然后展开了围歼战。
帝国军的指挥部内,小憩中的陈宦被一个接一个的紧急军情给叫醒了。首先就是侦察部队收买的那些俄罗斯农民过来保密,声称有一支规模庞大的俄军悄悄地出城了,然后就是德军发来通知,说德军的西北和北部驻军正在和出城的俄军展开激战。获悉后,陈宦兴奋异常,他事先已经通知了弗朗索瓦上将,请求德军只是象征性地做做阻击,放这网大鱼出城,但为了不引起俄军的怀疑,这个象征性的阻击必须要轰轰烈烈,搞得跟真的一样。尽管已经胸有成竹,但陈宦还是有点不安起来。因为他听到莫斯科北部的炮火声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顿时,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帮古板的德国人该不会把象征性的阻击变成真的阻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群好不容易被引蛇出洞的大鱼就要重新索回洞里去了。但很快,通讯军官的报告让他的焦虑烟消云散:德军阻击部队雁过拨毛地包围了大概一万多俄军,正在卖力地围剿中,并没有乘胜追击俄军主力。
陈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立刻发电报给第六骑兵军和第十五骑兵军,准备战斗!”下达这个命令后,陈宦毫无睡意地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捷报。
凌晨3点多,出城的俄军勉强突破了德军的阻击线,一路沿西北方向朝着圣彼得堡进军。仓惶逃离的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远处夜色里的莫斯科城,心里也有点凄然,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也不知道俄罗斯帝国这次究竟还能不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周围和前方黑森森的田野和一片片树林,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的心头涌动着,不知道怎么搞得,他感觉这次的突围有些太顺利了。阿列克塞耶夫大公深吸了一口气,九月份凌晨的凉气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理智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在心里仔细地进行着分析:盟军大举进攻圣彼得堡的消息肯定是真的,而德军在城外的阻击也绝对是真刀真枪,自己突围时当场就损失了三千多人,殿后的一万多哥萨克部队还让人家给截住了,下场必然是全军覆没,这绝对不是假的。一万好几千的死伤和弃子,应该能够喂饱那些德国佬了吧?如果他们吃饱了,必然会因此而松懈麻痹,料想不到已经有十多万主力部队正在悄悄撤离。另一方面,此时的道路上也很安静,应该没有什么伏击部队。
尽管这种分析在主观上有一种自欺欺人和自我安慰的感觉在里面,但阿列克塞耶夫大公还是稍微安心了一点。他低声命令道:“命令部队!快速前进!天亮之后才可以休息!一定要在一星期之内抵达圣彼得堡!快!快!”
过度的紧张和疲惫让俄军士兵们的两腿犹如灌满了铅,但毕竟离开莫斯科越远意味着离危险也越远了。这种求生的渴望和军令让俄军士兵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西北跌跌撞撞跑着。
凌晨4点,东方地平线上微微露出一丝鱼肚白。俄军出城部队已经进入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的腹地,到处都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和一片片树林以及一座座小山丘。在这种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望去,浩瀚的田野犹如大海,而那些小树林和小山丘则犹如一座座小岛。周围非常安静,几乎是万籁俱静,仿佛大地还在沉睡中。但越是安静,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的心头反而越不安,这种警觉几乎是没来由的,让他心头一阵阵发毛。看到部下士兵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阿列克塞耶夫大公犹豫了一下,命令道:“全体休息半小时!”
如蒙大赦的俄军士兵们纷纷瘫倒在地。
部队跑动时的喧嚣声逐渐平息了下来,但仍然有隐隐的震颤声不断传来。一名富有经验的军官跳到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顿时面色惨白。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报告道:“大公阁下!我听见有一股巨大的轰鸣声正在朝着我们这里移动。”
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大吃一惊:“什么?你没有听错吧?”
“没有听错!这个声音沉闷而密集,就像一大群牛羊正在移动...”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这个军官的脑子,过度的惊恐让他的声音和嘴唇一起在颤抖,“是骑兵!”
“骑兵?”阿列克塞耶夫大公几乎是大惊失色,他急忙举起望远镜四周观看,试图看到些什么,但看到的场景让他几乎魂飞魄散。
在俄军的正前方、左前方、右前方,三大股黑色的潮流正在远处不断地滚动着席卷而来,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看上去犹如黑压压的三大团乌云,贴着地面挟风裹雷地迅速移动过来。顿时,阿列克塞耶夫大公手中的望远镜脱手而落。“完了!”这是他脑中浮出的最后一个想法。
以逸待劳等待着俄军这十多万“出洞之蛇”的是帝国军第六骑兵军、第十五骑兵军以及德奥盟军提供的七个师骑兵,总计八万多盟军骑兵组成的三朵黑色风暴,从三面迫向了俄军。八万骑兵犹如山洪雪崩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全面覆压向了早已经筋疲力尽、亡魂丧胆的俄军。万马奔腾的轰鸣声气吞山河、响彻云霄,大地震颤得犹如一面巨鼓被擂响了般,冲天的灰土飞扬着形成了沙尘暴般的旋风狂澜,无数高举着的马刀形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森林,刀锋破天、白刃如涛,气贯长虹的风暴伴随着骑兵们惊天动地的狂飙呐喊。
“圣皇万岁!帝国万岁!”帝国的蒙古骑兵们犹如惊雷般暴喝怒吼。
“真主至大!帝国万岁!”帝国军的回族骑兵们山呼海啸。
黑云般疯狂扑向俄军的盟军骑兵部队之前,上百辆坦克青烟滚滚、全力开动。把装甲兵和骑兵混合起来发动冲击,也是陈宦的设想,钢铁和速度的结合,必然使得骑兵的冲杀能力发挥到极致,况且,这片地区本来就是适合骑兵冲击的平原地区。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上霎那间风雷滚动、电闪雷鸣。被东方鱼肚白映照得一片惨白的大地上,无数的黑点正密密麻麻地奔腾涌动,犹如野牛群一般势不可挡。震耳欲聋的战马奔驰声和骑兵们的呐喊冲锋声持续了短短不到十分钟,铁流岩浆般的骑兵军团便和俄军短兵相接,旋即爆发开无数的腥风血雨和鬼哭狼嚎。一马当先的帝国军装甲兵们奋勇作战,机枪扫射和坦克炮的轰击犹如电焊弧光般怒剑狂花,雨点般的子弹和炮弹汇聚成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火力网,旋即便将裹挟在里面的俄军射杀轰击得血肉横飞。冲入人群中的坦克咆哮怒吼、纵横突击,肝胆俱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密集集中的俄军犹如开进了绞肉机,成片成片地化为遍地的肉酱碎片和漫天飞舞的肉雨血雾,倒地的俄军来不及惨叫,便被十多吨的坦克瞬间碾压成了肉泥。紧随其后的骑兵们犹如一团团黑色的旋风,在俄军人群里尽情肆意地播散着死亡风暴。手榴弹雨点般飞向俄军人群,无数的马刀上下翻飞,被一刀劈成两半的俄军交相枕藉,被削掉天灵盖的俄军脑浆迸溅、血如泉涌,被砍掉手臂或被砍断大腿的俄军遍地打滚、惨叫哀嚎,随即又被马蹄踏成肉泥。杀得性起的骑兵们的吼叫声和俄军杀猪般的惨叫声汇聚成巨大的声浪,整个俄军转眼间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亡魂丧胆的俄军残兵毫无抵抗意识,成群成群地狼奔豕突、抱头鼠窜,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骑兵们蜂拥着全力追杀这些残兵败将,被战马撞飞的俄军内脏破裂、口鼻喷血,被马刀砍翻的俄军滚滚倒地,俄军溃逃的道路上死尸盈野。田野里、树林里、山丘上,到处都是愈战愈勇的骑兵在尽情地追杀和屠戮俄军,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整个战场犹如狼群对羊群的撕咬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压倒性的局势中。
“给老子杀!杀光这些老毛子!”因为极度兴奋而油光满面的第六骑兵军军长巴颜格勒玛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身上的军服,袒露着长满黑毛的胸膛,挥舞着两把雪亮的马刀一马当先。身为一个蒙古人,他很不喜欢用马枪或手榴弹解决掉敌人,只有刀锋砍入敌人肉体内的那种特有的感觉才能给他带来极度刺激和杀戮的快感。说话间,巴彦格拉玛以及护卫其身边的骑兵警卫连已经犹如黑旋风般呼啸进人群里,一具具无头尸体接连在马刀下倒地,马蹄下,血淋淋的人头像皮球般遍地乱滚。
“军长您快看!那里有一小群老毛子正在逃跑!好像有大官在里面!”一个眼尖的的卫兵大声喊道。
“奶奶的!居然还敢跑!老子非把他劈成两瓣不可!”巴彦格拉玛兴奋吼道,“跟老子冲!”
这场八万骑兵对十多万步兵的战斗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俄军不但毫无防备、师老兵疲,而且都是步兵,在这种空旷的野地上遭遇大规模骑兵以逸待劳的突击和装甲部队的猛烈冲击,瞬间便陷入了崩溃。盟军的骑兵洪流所到之处,犹如庄稼地里的收割机般,冲杀得俄军滚滚倒地、死伤不计其数。血战至天亮时分,交战区域内尸骸如麻、血流漂杵,田野里的水渠成了血槽,庄家被马蹄践踏成了平地,被杀死的俄军漫山遍野、交相枕藉。仅仅三个多小时后,出城的十二万俄军基本全军覆没。当朝阳升起时,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已经成了一片修罗炼狱般的屠宰场,出城的俄军约一万五千人被阻击的德军歼灭在莫斯科北部地区,另外的十多万人则尽皆倒在了这片原本风景如画的田园野地上。盟军骑兵部队一共歼灭九万多俄军,只有区区几千俄军逃跑。
上午十点多,陈宦和弗朗索瓦上将等盟军高级将领兴致勃勃地前来观赏战局。整个战场惨不忍睹,被砍杀践踏得死无全尸的俄军比比皆是,无头死尸交相枕藉,地上脑浆内脏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狼藉不堪的头颅尸骸。有的俄军士兵直接被坦克轧死,变成了地上一摊根本看不出原先面目的烂泥。凯旋归来的骑兵们个个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并且都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累虚脱了,毕竟这是一场高强度的歼灭战,骑兵们马刀的刀刃无不砍得翻卷裂缝。
第六骑兵军军长巴颜格勒玛意气风发地策马扬鞭而来,这个蒙古汉子仍然老样子,袒胸露背、赤裸上身,粗壮结实的肌肉上满是血污,胯下战马的马脖子上悬挂着四五颗血肉模糊、龇牙咧嘴的头颅。见到陈宦后,巴彦格勒得意洋洋地仰天大笑:“痛快!太痛快了!这些老毛子就像田地的庄稼一样,一砍一大片哪!”他把手上拎着的一颗支离破碎的脑袋扔到陈宦的脚下,神采飞扬地道,“副司令,这就是老毛子的总指挥官,叫什么阿列克塞什么大公的。这家伙见势不妙想要逃跑,我带着一干兄弟追上去,被我一刀从脑袋劈到屁股沟,砍得跟个烂西瓜一样,白花花的脑浆都喷出来了!哈哈哈...”
陈宦看了看地上那已经一分两半的脑袋,不冷不热地道:“你个笨蛋!谁叫你把他砍成这个样子的?连他老妈都不认识了!要是能活捉他或者弄个全尸来,我们送到莫斯科前线去,那城里的俄军还不望风而降?都是你,就知道砍得顺手过瘾!也不考虑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
原本以为会得到嘉奖的巴彦格勒玛只好悻悻地挨着训。
弗朗索瓦上将大笑着走过来:“恭喜啊,陈将军!您的‘引蛇出洞’已经获得彻底胜利,看来,莫斯科就要被我们攻占了。”
陈宦笑道:“何止莫斯科?没有这十多万援军,圣彼得堡也快了。”
9月10日,盟军对莫斯科展开了最后的进攻。俄军获悉出城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后彻底士气衰竭,再加上此时留守莫斯科的俄军本来就是二流部队,这使得莫斯科的防线陡然间土崩瓦解。当天下午,以飞机、坦克、大炮、毒气弹开路,盟军从东北、西北、正南三个防线全面地攻入了莫斯科城内,俄军全线崩溃,投降无数。布鲁西洛夫中将万念俱灰,开枪自杀。
9月12日,盟军全面攻占莫斯科。整个战役持续11天,盟军共歼灭俄军约18万。
望着飘扬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上空的帝国铁血飞龙旗,陈宦感慨万千地用地踏了踏莫斯科市中心广场(红场)上的石板砖,喃喃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饮马瀚海、封狼居胥。追忆往昔,何其壮哉!霍去病当年追杀匈奴所创之丰功伟业,今日,我帝国军人能得以重现,总算不辱先祖威名哪。” 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