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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红二军团为红军战略大转变而忧心的时候,战刀营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动。
武汉之战打出了战刀的威名,同时也遭到了诞生以来的最大损失,武汉郊外的遭遇战,围困第十一、十三师的战斗、掩护主力撤退的战斗,战刀营也不能全身而退,除了躺在医院的几十个伤兵外,战斗人员只剩下三百多人了。
邓绍良很心疼!
为了补充战刀的战斗损失,贺龙和段德昌经过商议,将原属于战刀的两个警卫排划拨给战刀,同时又从军团抽调优秀士兵,再一次将战刀补齐五百之数。
得到新鲜血液的战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挑战。
这还得从战刀落选的200战士说起。这两百人调到中央苏区后,被一分为二,分别隶属于林彪的红一军团和彭德怀的红三军团,在配合二军团进攻荆州的战斗和接下来的反围剿斗争中,贡献十分突出,起到了重要作用,获得中央苏区的交口称赞。
但由于林、彭二人对特种兵这个东西了解不多,这200宝贝运用不到位,把他们和一般作战部队安排在一起,共同冲锋陷阵。这样无异于用大棒砸鸡蛋,浪费人才,虽然成绩突出,但自身损失也比较大。
等到这200人发挥突出作用,领导们认识到好钢不能这么用的时候,英勇善战的特种兵已经损失过半,只剩下六十多人了。
而战刀在江汉平原的突出表现,不仅深深地触动了蒋介石,也给其他苏区的红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纷纷产生了也要搞一支战刀的想法,其中,渴望最强烈的就是浪费掉一百多精英的中央苏区。
但他们自己又不会训练,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邓绍良身上,于是通过中共中央,向二军团下了一道命令,由战刀营选派一个得力人员去井冈山负责组建一支独立的特种军队。
贺龙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将命令传达到战刀营,意思要从六个大队长中间选一人去井冈山,人选由邓绍良自己定。
邓绍良很苦恼,说实在话,他一个也不想派出去,毕竟他们师兄弟五个相依为命十几年,潘文的加入也是也几年前的事了。所谓日久生情,不忍分别。
一天过去了,战刀没有动静,两天过去了,战刀还是没有动静,三天过去了,涛声依旧……
翘首以盼的中央苏区再一次来电催促,贺龙见邓绍良迟迟不来上交调动名单,知道他们不想分开,觉得有必要做一下他们的思想工作。
在红二军团中,就属段德昌和他们的关系最好,毕竟人家是冲着他的面子才投靠红军的。对邓绍良来说,什么解放中国、救国救民都没有报恩来得实在。
段德昌的话,他们一定会听的。
于是,正在红六军狠抓训练工作的段德昌接到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段昌想了半天,认为直接找他们,用命令迫使其就犯,有伤感情,那就只好采用曲线救国的战略了。
他的方法很简单——请客。
段德昌命令炊事班备了一桌好菜,然后命人去请邓绍良等六个大队长,理由是自他们投军以来,还没有好好聚过。
晚上,七个人坐在了八仙桌旁。酒过三巡,菜用五味,邓绍良等人对段德昌请客的用意心知肚明,酒桌尽讲一些江湖趣事,回避了和战刀有关的话题。
邓绍良等对那个话题避而不谈,有心事的段德昌可不能不说,今天他还有一个任务,说服他们去中央苏区做教官。
段德昌从反围剿说起,表扬了战刀营的战功,并提出了对未来事业的期望,希望战刀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增光添彩。
老幺王富贵率先表示,这些都不算什么,都是为了报段家的大恩大德,不值一提,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段德昌说道:“你错了,你们现在也是中国工农红军的一员,你们的奋斗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全中国人民的幸福,报恩这样的话,今后可不要再提!”
段德昌喝了一口酒,“邓营长,之前你们为什么会占山为王?为什么说就不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老百姓一年辛辛苦苦,结果始终在饥饿中挣扎?为什么那些官老爷、地主、资本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秦朝的时候一个叫陈胜的造秦朝的反,说了一句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说的真是对极了,谁天生就是命,谁天生就注定贫穷?社会不公平啊!”
对段德昌的话,邓绍良等人非常赞同,毕竟没事谁愿意落草为寇,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社会不公平,我们就要努力去追求这个公平,老百姓没有能力使自己过上好日子,我们就帮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个个有饭吃,人人有钱花!”段德昌似乎有点醉了。
“你们过去落草,是为了在乱世中能够活下去,我投身革命,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这样的人去落草!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太平盛世,幸福地生活下去!这不仅是我的梦想,也是我们所有革命者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们战斗,为了这个梦想,我们牺牲!”
“是是是……”邓绍良等呼应着。
“邓营长你们为了报恩,投奔我,投奔革命,显示你们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子,但你们这样的义,只能是小义;而我们有一个大义,就是献身给民族崛起、人民幸福!在大义面前,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段德昌已经醉的厉害了!
“个人的荣辱得失算得了什么?”邓绍良等人心里一震,想到段德昌不计个人安危,引开十几万追兵,只是为了让二军团主力能够突围;想到了许多红军战士在弹尽粮绝的情形下的奋勇拼搏……
段德昌又说话了:“前几天中央苏区想从你们六个中间调一个人做教官,打造另一把战刀,你们没有积极响应,我知道,你们六个人义气为重,不想分开,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不去,那谁去?如果你们不去,红军将会多牺牲掉多少人?人民又会多过多少天的苦日子?大义面前,兄弟义气是不是该往后靠一靠?往小了说,你们说是为了报恩才参加革命的,就算如此,由于你们的抗命,贺老总、还有我,就是受到中央的处分,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报恩吗?”
邓绍良等人慌忙表态,之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实在是对不起因公,咕嘟咕嘟几口酒灌进肚子后,表示愿意接受因公的处罚,愿意去井冈山。
接下来潘文表态,他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邓绍良等也纷纷表示愿意去井冈山,个个丝毫不让步,场面好不热闹。
最后,面红耳赤的六个大队长一致同意将决定权交给段德昌,只是回头一看,人家已经趴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人家都睡着了,还争个什么劲?明天再说吧,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段昌扶上床,盖好被,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等他们走后,酒醉的段德昌睁开眼睛,露出奸计得逞时独有的微笑。
第二天,红二军团部决定,战刀营第六大队大队长潘文,调任中央苏区战刀营营长,原职由副队长曾秋生担任。
当天下午,接到命令的潘文与邓绍良等人挥泪而别,走上了通向中央苏区的大路。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