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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去留肝胆两昆仑

土匪传奇 冰镇南极 5134 2021-04-0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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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段德昌老家的风俗,人死三天丧事,第三天上午就得出殡下葬,让死者入土为安。

  出殡的当天,红三军全军举哀,四方群众得知段德昌出殡的消息,不约而同地披麻戴孝,大老远赶来,送敬爱的常胜将军一程。

  邓绍良几个亲自抬棺,在数万军民的护送下,一步一步地将段德昌送到最后的栖息之处,一个风水绝佳的地方。

  一座巨大的陵寝落成,战士们和群众再次用自己的哭声和眼泪为段德昌送行,真是:

  万民悲泣风云起,三军落泪江山动!

  段德昌入土之后,贺龙试图挽留邓绍良.在当前的斗争形式下,如果没有战刀营的全面加入,今后的工作开展起来要困难的多。对这样一支战力,无论是放在哪,都是一个闪耀无比的存在。

  “绍良,现在德昌不在了,你有什么打算?”贺龙想知道邓绍良心中的真实想法。

  “军长,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加入红军,是为了回报段家当年对我师父的恩情,而我们对段军长执徒弟之礼。在我们心中,他不仅是一军之长,还是师父,是父兄,按理说他的事业我们得继承。但是你让我们怎么继承?”邓绍良看着贺龙,没有丝毫掩饰那颗要走的心。

  “德昌出事之前留了一封信放在我这,说是如果哪天他有不测,就交给你,现在,给你的时候了。”贺龙掏出段德昌的信,递到邓绍良手中。

  邓绍良接过信,“绍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段德昌一心为革命,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死则死矣,亦无遗憾。

  我这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件事情,绍良,当初是我将你们领进红二军团这个革命大熔炉的,虽然你们是抱着报恩的念头过来的,但我知道,你们也深藏着一颗赤子之心,有报国为民的满腔热情。

  绍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战刀营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事实上他的战力称之为世界最顶级都不为过。你们就像一把利剑,用的好了,会给天下苍生带来无上福祉,但是如果用的不好,那将会给天下带来无尽的灾难。我很庆幸,在有生之年遇到你们这群热血男儿。

  绍良,你我同是江湖中人,义字当先,你们本是五虎寨自由自在的草莽英雄,因为我,你加入了革命。现在我不在了,你会不会继续留在革命的队伍里呢?绍良,我真心希望你能留下,红三军离不开你们,但如果你真的要走,那一定要答应我,用你们的能力,为天下苍生多做好事,做他们的守护神!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绍良,好自为之!

  段德昌绝笔。”

  邓绍良看完信,抹掉心中的哀痛,仔细品味着段德昌在信中的话。贺龙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吸着大烟斗,一言未发,给邓绍良充分的思考空间。

  良久,邓绍良才回过神来,他满怀歉意地对贺龙说:“军长,段军长对我有恩,按说我应该听他的话留下来。但我不杀伯仁,段德长毕竟死在自己人手中,虽然是夏阳公报私仇,但他的生杀大权却是你们最高层给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也是仇人。但忠孝不两全,既然不能陷段军长于不忠,那只好请您原谅我等的不孝了。”邓绍良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走。

  贺龙知道,段德昌的死让邓绍良他们寒了心,他也是感同身受。“绍良,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战刀营你不能全部带走,只要是愿意继续当红军的,你不能加以阻拦,这是我的条件!”贺龙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军长,你放心,我邓绍良绝不强人所难!”邓绍良以为贺龙担心自己会带走那些在洪湖苏区补充的后续兵力,包括曾秋生在内。

  “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直接来军部找我。”贺龙说完,起身告辞。

  邓绍良送走贺龙,回放了一下刚才的场景,总觉得哪不对,自己要走,贺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人?这些独挡一面的大人物,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但邓绍良捉摸不出贺龙的意思。

  在邓绍良与贺龙会话的时候,贺炳炎与老幺王富贵也在进行一番谈话。贺炳炎接到是贺龙下达的死命令:一定要说服老幺继续留下当红军,要不师长就不用当了!

  贺炳炎从贺龙嘴里得知一定要留下老幺的重要性,当即表示保证完成任务。他是和贺龙一起出的军部,分别朝不同的目标进攻,发起一场挽留人才的战役。

  贺炳炎找到老幺的时候,他正在练功。老幺得传师父绝学,又从段德昌得到了段家的武功精髓,两相结合,强强联手,加上他每天练功不辍,功力可谓一日千里,隐隐然有超越大师兄邓绍良的势头。

  老幺的步伐很快,快到难以看清他的身影,老幺的掌法厉害,每每打出,都有千斤之力,端的是刚劲凶猛无比。掌可进攻,无坚不摧,勇往无前;腿可防守,万法不侵,飘逸灵动。贺炳炎忍不住叫声:“好身手!”

  老幺早就发现贺炳炎在一旁观看,见他出声喝彩,二话不说,猛地欺身上前,向贺炳炎拍出一掌。铁掌未至,扫出的掌风掠过了贺炳炎的头发。

  “来的好!”贺炳炎修为主要在刀上,在拳脚上并不在行,而且还是个伤残人士,好在和老幺不知切磋过多少次,对他的武功路数了然于胸,所以并不慌张,闪身避过,还了一腿过去,将老幺逼退。

  “老幺你疯了,对自己人下手这么狠!”贺炳炎这次不是来切磋的,没有心思和老幺比武。

  “就这么简单的一招能要你贺炳炎的命,你那个常山赵子龙的称号还不如让给我得了。”老幺看贺炳炎似乎无心比试,只好收起架式。“奇了怪了,想不到贺炳炎还有不想打架的时候!”

  “我现在哪有心事打架,你看看红三军,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哪还有当初在洪湖苏区那声势动天的样子?”贺炳炎感叹着,找了个台阶自顾坐下。

  老幺走过来坐在他身旁,“我说兄弟,这都是缘分,强求不来的。这人生分分合合,那是老天爷定的,说不定,明天他老人家又让我也消失呢。”老幺已经从邓绍良那知道了要离开红军的想法,想到今后再难见到这么好的陪练,老幺心里感慨万千。

  贺炳炎知道老幺是有感而发,“老幺,你师兄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师兄说的有道理,军长被夏阳害死,我们断无继续留下来的道理,你别怪我说实话,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你们的上头害死他的,我们怎么还能为他卖命?”老盯着贺炳炎说,他已经猜到眼前人是来干什么来了。

  老幺很为难,贺炳炎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年自己还亲口承诺给他当马前卒的,但长兄如父,邓绍良的话,他从来没有违抗过,这让老幺很为难。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让自己背上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行走江湖,信义是相当重要的。

  “老幺,我想请你留下来帮我!”贺炳炎诚挚地说。

  老幺见贺炳炎果然是来当说客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幺沉默了。

  贺炳炎不想恃恩索报,不想强人所难,人家都说要走了,强行留住,那还有什么意思?他见老幺许久不说话,长叹一声,“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先走了。”贺炳炎说完,留给老幺一个寂寞的背影。

  “慢着!兄弟,你的恩情我不能不报,师兄的话也不能不听,那么就让老天爷决定吧。”老幺觉得不给贺炳炎一个说法,心里这道坎就迈不出去。

  “怎么个让老天爷决定?”贺炳炎见峰回路转,顿时来了精神。

  “你我打架打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以平手收场,要不今天就分出个胜负,你要是赢了我,我就跟你走,要是你输了,你的救命之恩只好找机会再报了!”老幺总算想出来一个办法,“怎么样,有没有胆量试试?”

  “笑话,我赵子龙的名号是白叫的,我会怕你!”贺炳炎笑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全力以赴。

  事关今后红三军发展的重大问题,贺炳炎一点也不敢大意,将自己最为擅长的刀法做赌注,和老幺来一场“决斗”。他暗自发誓,就是死,也要完成老首长交待的任务!

  比武场上,老幺拉开架式,双掌内功灌注,顿时两个手掌坚如铁饼,十根手指硬如钢针;贺炳炎手持单刀,微微翘起的刀尖指向对面的老幺。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都在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但这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良久,二从同时一声大喝,来来回回地打了起来。

  这一战,二人使出浑身解数,仍然打成平手,直打得筋疲力尽,也没有分出个结果来。

  贺炳炎急了,情急之下,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老幺一掌拍过来,贺炳炎这次不闪不避,反而迎着来掌将胸膛送上去。老幺一看大惊,眼看铁掌就要按到贺炳炎身上,说时迟,那时快,老幺强迫自己转过身去,将铁掌拍在空处,不过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不怀好意的贺炳炎。

  贺炳炎一点也不浪费这个机会,将大刀架在了老幺的脖子上,险胜!

  几天后,邓绍良带人去伏击夏阳,老幺和曾秋生没有跟随,同样留下来的还有212名战刀。

  从那以后,邓绍良、李清、刘小四、李平,还有近三百战刀再也没有回来过。 土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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