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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轰炸已经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小浮山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邓绍良的组织下,有整个武卫军、老百姓及部分74军士兵的共同努力,一幢幢新屋舍落成,那些在轰炸中失去家园的老百姓全部住进了新家,飞龙师也全部住进了新的营房。轰炸不仅没有让大家对战争失去信心,反而促使邓绍良和老百姓之间更加磨合。
对这种情况,邓绍良很满意。
1939年4月26日,邓绍良一大早就进来了,无他,实在睡不着耳。因为这一天是宋玉儿的19岁生日。
世外桃源就只有这么一个公主,宋玉儿的寿诞,被邓绍良当成一件大事来抓,哥几个一个也没闲着,李清被派去请戏班,刘小四负责置办吃喝,李平负责桌椅碗筷,参谋严如煜总揽全局……
而他自己,几带着一个小兵林玉强,一大早就出了门。前一天晚上他向严如煜请教人家美国人过生日有什么讲究,严如煜告诉他,一定有一个生日蛋糕才行。邓绍良想着宋玉儿受过高等教育,对西方的玩艺应该也懂些,所以他决定去常德城里买一个大大的蛋糕来给宋玉儿过生日。
常德是个较大的城市,里面真有一家面包房,邓绍良他们进城之后,逢人便问,相当顺利地找到了这名叫福禄寿的面包房。
“这位先生,您需要点什么?”面包房的服务员见邓绍良穿着不凡,拿出最灿烂的笑容来招待邓绍良。
“嗯,我们老板要买一个最大号的生日蛋糕!”林玉强很有眼力见,这种小事,自然不会让邓绍良来亲自出马。
“先生,请问你们有没有预约?”服务员很有礼貌地问道。
“预约,是什么东西?好不好吃?”林玉强世面见的不多,把预约当成吃的了。
那服务员显然颇有经验,或者早已习惯了国人对西方饮食文化的不理解,仍旧保持礼貌的微笑,“这位先生真有意思,预约,就是问您有没有提前和我们店里打招呼,我们好提前准备的意思,可不是吃的哦!”
“你早这样问不就结了?”林玉强不好意思地看了邓绍良一眼,后者正在研究那些看起来很好吃的面包,装作和林玉强不认识的样子,“我们没有预约!”
“先生,由于您要买的是本店制作的最大的蛋糕,又没有预约,所以最早也得在下午3点左右才能取货!另外,还需要三块大洋的订金,请问先生,您是否需要继续购买?”服务员解释道。
邓绍良计算一下时间,3点取蛋糕,不耽误给宋玉儿过生日,至于钱,那更不是问题了,所以在林玉强再次看向自己的时候,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个小二!”林玉强叫服务员,准备下订。
“对不起先生,请叫我服务员!”服务员显然对小二这个称呼很不喜欢,认为有点职业歧视地意思。
“你这个姓好奇怪,从来没听过有人姓服……”林玉强轻轻地唠叨。面包房很安静,他的声音虽小,可还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
那服务员此时的脸色相当精彩,怒气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些微红在脸上,要不是面包房有规矩不许对顾客无礼,现在工作又不好找,估计他早就跳起来和林玉强较量一下拳脚了。
“先生,服务员是一种职业,不是我的名字!”服务员力图纠正林玉强没见过世面的出糗。
“哦,那服务员一般都做什么事呢?”林玉强问。
“其实很简单,当来客人的时候就去招呼客人,负责给客人介绍他感兴趣的任何商品,帮助客人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服务员对自己的职业很了解。
“那还不就是小二吗?”林玉强心里不服气地说。“那个,服务员,我们老板说了,没问题,我们现在就下订金!”
服务员立即高兴起来,卖一份蛋糕他是有提成的,能不高兴吗?“好的,先生请跟我来!”服务员将林玉强领到柜台,提笔唰唰唰飞快写完一张收据,“先生,这收据你收好,下午三点的时候要凭这收据才能取到蛋糕,千万别弄丢了!”
林玉强伸手抓住收据的一边,一扯之下,居然没扯出来。。“服务员,你拿着收据不给我是怎么回事?”林玉强有些生气。
“先生,你还没给订金呢!”服务生温馨提示。
“啊,不好意思,忘了!”林玉强尴尬地一笑,翻遍所有口袋,身上连一个大洋都没有!“服务员,你等一下啊!”
林玉强走到邓绍良旁边,“老板快点给钱啊!”
“你小子,还以为你会孝敬下本老板呢!”邓绍良掏出三块大洋,递到林玉强手里。
二人付了钱,时间还早,邓绍良到市场上又买了一些别的东西,然后就拉着林玉强上了一家酒楼,叫上几盘小菜,上一壶小酒,慢慢地吃着消磨时间。
正吃着高兴,忽然酒楼外面的大街上一阵喧闹,原来是一个地头蛇欺负一个漂亮女孩,被另一个路过的74军士兵给撞见了。那士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那地头蛇打了起来,不料人家颇有几分手段,几个照面下来,国军士兵不敌,被一脚踹倒。
那地头蛇得势不饶人,上前一脚踏住士兵,弯下腰,提起拳头,呼地朝着脑袋砸下。如果真打实了,那个士兵估计就废了。围观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施以援手。
眼看拳头就要砸到士兵脑袋上,突然飞过来一只脚,正好踢在地头蛇左腰,力气很大,地头蛇直接被踹飞,自然,那士兵也得救了。
再看那只脚的主人,不是邓绍良是谁?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个林玉强。地头蛇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大吼一声,朝邓绍良猛扑过来,结果被邓绍良一掌给震倒在地。
忽然,围观的群众一阵惊呼,那地头蛇见不是邓绍良的对手,面对着这番“奇耻大辱”,他感到无比的痛恨,所以他拿出来一件大杀器——手枪。
“小子,你功夫厉害又怎么样,今天照样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地头蛇得意地笑着,不可一世。
“一支破手枪也好意思出来威胁人?”邓绍良哈哈大笑,身旁的林玉强也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
“杀死你足够了!去死吧!”地头蛇恶狠狠地说,面目狰狞,就要扣动扳机,企图一枪打死邓绍良。
砰!一声枪响,围观人君像受惊的鸟群,四下散开,露出一个脑袋被打穿的人躺在地上。
邓绍良收起手枪:“其实,我也有枪!”接着去查看那名国军士兵的伤势,明知不敌还要拔刀相助,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那个小姑娘,此时正蹲在地上,帮那士兵擦嘴角的血迹。
邓绍良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问题不大。“是条汉子就给我起来!”
那士兵果然挣扎着站起来,啪地向邓绍良敬了一个礼,用满怀崇拜的语气说:“邓师长!”虽然两军不对付,但邓绍良的事迹实在太惊心动魄,就算是鼻子长在头顶上的74军,也有不少人是邓绍良的粉丝。
“你认识我?”邓绍良惊奇地问道。
那士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报告师长,上次我在世外桃源住过两天,后来又参加过小浮山的重建,所以认得师长!”感情还是老相识了。
邓绍良主要以飞龙师师长的身份出现在国军面前,所以认识他的都称其为师长。
“哦,你小子不错!”邓绍良拍着他的肩膀,“回去之后好好练练格斗,连个流氓都打不赢,说出去丢死人!”
“是,师长!”士兵被邓绍良这一拍,激动无比,“我以后一定苦练本领!不给咱军人丢脸!”
警察永远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出现的,他们见死了人,不敢找那士兵的麻烦,拿着镣铐就要往邓绍良身上招呼。
“你们要干什么?”士兵看不过去,拦在邓绍良身前,“你们来晚了也就算了,还不问青红皂白地乱抓好人,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位兄弟,你没看到是他打死人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抓起来!”警察队长下令。
“你们不准动他,你们知道他是谁?”士兵将要拿住邓绍良的警察推开,就想把邓绍良的身份说出来。
邓绍良制止了他,因为他看到跑过来一队国军士兵,相信他们应该会把那些不为民做主的警察给赶走吧。
邓绍良向前的士兵显然和那些国军认识,他一个劲地招手:“排长,排长!”
那些国军循声过来,一见到邓绍良,一个个惊喜无比,连忙立正,向邓绍良集体敬了一个军礼:“师长!”
那排长敬完礼后,转向那个警察队长,“这是回事?”所有的士兵解下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警察。
警察队长没想到邓绍良大有来头,连称误会,命人抬了那地头蛇的尸体,连滚带爬地跑了。
邓绍良免不了又接受了一把国军的崇拜之情,他本人倒没觉得什么,倒是林玉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连国军都要在帮主面前低声下气……”心时得意无比。
邓绍良不知道,远处,有几双带有杀气的眼睛正盯着他!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