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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绍良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因为他看到相当不愿意看到的现实,宋玉儿果然如李平所说,对陈奇是心有所属。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但形势已经很明显,如果正常发展下去,绝对没有他邓绍良什么事。
远的不说,光年龄这一项,邓绍良就不占任何优势,都可以当宋玉儿他爸了,相差二十多岁,再看陈奇,正当青春帅气之时,风华正茂,对女孩子的杀伤力简直是无穷!
邓绍良觉得再待下去,他的心脏就要爆炸了。在绝望的心情中,本着眼不见为静的原则,邓绍良决定走人了。“老二,去付帐吧!”
刘小四见“嫂子” 刚进来不久,老大就要撤,再看看宋玉儿与陈奇眉来眼去的,知道邓绍良为什么想走。面对这种场面,换成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说实在话,刘小四和李平还是挺想让宋玉儿变成大嫂的,所以他们决定最后一次鼓励邓绍良去把“嫂子”给抢回来。“老大,你不会就这么放弃吧?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到头来却败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我想,要是张孟诚知道了这事,说不定都会诈尸呢!”刘小四使出一招激将法。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现在你情我愿,难道让我硬插一脚进去不成,再说,找老婆又不是上战场,少对我使那些没用的激将法!”邓绍良带点无奈地揭穿了激将法。
李清也道:“老大,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违反群众纪律!”邓绍良说出一句足以雷倒一大片人的话,要知道,他们早就不是红军了。
果然,邓绍良一句话说完,惹得三个人一阵哄笑。“老大,不是我说你,作为武卫军总指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连群众纪律都抬出来了,你还当我们是战刀啊?”
“就是,老大,喜欢的话就去呗,实在不行,咱就来硬的,动手抢他娘的!”李平提出一个颇具建设性的建议。
“大丈夫何患无妻,动手抢算是哪门子事?”邓绍良不同意。
刘小四却不这么认为,他换了一幅面容,相当严肃地问邓绍良:“老大,你回答我,我们的身份是什么?”
“嗯?什么身份是什么,我们是武卫军,是铁掌帮!”邓绍良有点不解,刘小四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错,完全错误!什么武卫军铁掌帮,都是自封的,说白了,咱就是土匪!”
刘小四的话引得邓绍良、李清、李平的赞同,对啊,差点忘了我们是土匪!不过,是土匪又怎么了?
刘小四见邓绍良还没有体会到他的精髓,不得不再详细一点点。“老大,你看那过去说书的口中的土匪,有哪个娶老婆不是连蒙带抢的?押寨夫人,抢来的才是正道!”
李平说附和着:“老大,老三说的很有道理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再说了,你也不能坏了咱土匪的规矩不是?”
说实话,邓绍良有点心动,一方面江湖道义,还有残留在体内的红军纪律,让他又有许多不自在;另一方面,他真的看上宋玉儿了,尽管到现在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二,你说这行吗?”邓绍良把决定权交给李清。
“有什么不行,土匪嘛,为所欲为才是本性!”李清也同意刘小四他们的话,“不就是抢个老婆吗?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李清见邓绍良不再反对,于是开始布置作战任务。“老四,你负责将他们的行踪弄清楚,看他们下一步会去什么地方!”
“是!”
李清又转向刘小四:“老三,土匪抢亲,得讲场面,你现在就回去,调一标内门战士过来,给老大助助声势!”
“是!”
“为了嫂子,加油!”二李一刘三个人居然喊出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动员口号,邓绍良一头黑线。
统一的思想,敲定了行动方案,李清这才付帐走人,几个人鱼贯而出,想不引起宋玉儿、陈奇他们的注意都难。
陈奇见又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家伙,从鼻子中轻轻哼了一声。
邓绍良几个出了饭馆,除了刘小四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停了下来。李平同志光荣地承担起侦察任务。
这厮用一根冰糖葫芦的代价,“收买”了一名小孩,让小孩去那群学生中间,问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李平对小孩承诺,只要任务完成的好,到时候还有一根冰葫芦的奖励!
“小朋友,看你的了”李平晃了晃手里的另外一支冰糖葫芦。
小孩显然在两只冰糖葫芦的诱惑下完全沦陷了。“放心吧,叔叔!”说完,就要往那馆里钻。
“回来,你知道怎么问吗?”李平怕小孩嘴巴不严,情报没搞到,反把他们给出卖了。
“知道,不要开门见山,更不能说出是你要我去问的!”小孩出奇的老成,这让李平很惊讶。
小孩果然没让李平失望,不一会,他就从里边带出来一条重要情报:明天,他们就要去湖南中部的宝庆去宣传抗日,而且是一大早就走!
小孩的工作完成的如此出色高效,让邓绍良等大为赞赏。邓绍良觉得这个小家伙值得培养。“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石头!”小孩连吃吃冰糖葫芦,连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跑?”邓绍良问道。
“爸爸、妈妈、两个哥哥,这里是我家,每个人都认识我,爸妈他们很放心。”小石头吃完了第一支冰糖葫芦,从李平手里拿过第二支,却不吃,只是拿在手里。
“你怎么不吃啊?”邓绍良奇怪,小孩应该很贪吃才对。
“我两个哥哥还没吃呢!”小石头认真地回答,“叔叔,我要回家了!”
“等等,小石头,你小子挺聪明,我喜欢。这样吧,以后你遇到什么难事,就可以到世外桃源,找邓绍良,也就是我,知道不?”邓绍良给小石开了个空头支票。
“知道了!”小石头没把这话当回事,丝毫没想过这张支票的价值有多大,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兑现这张支票。
根据小石头提供的情报,李清制定了在常德城南伏击抢人的计划。傍晚,刘小四从世外桃源带来的50个内门战士与邓绍良碰了头。邓绍良留下两个人就近监视,带上其余的人,到城外去宝庆的交通要道上准备去了。晚上,他们就住在附近的破庙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监视的战士前来报告,目标雇了一辆车,估计是要乘坐汽车去宝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赶到这里来。
邓绍良命令全体就位,准备战斗,不,应该是准备抢人。
半个小时后,一辆汽车沿着土路,摇摇晃晃地开来,邓绍良一挥手,五十名战士簇拥这四人,荷枪实弹,拦在汽车前面。
汽车司机傻了,宋玉儿等学生全吓傻了,谁曾想到,这离常德城这么近的地方,居然会有土匪出没!
一名战士上前,用枪逼着司机下车,然后又把所有的学生,包括宋玉儿在内,也全部赶下车去。
陈奇是见过几分世面的人,这个时候,虽然吓得直打哆嗦,不过为了弄清自己为什么会遭此厄运,也只好硬着头皮和这些“穷凶极恶”的土匪打交道。谁叫他是班长呢?
“好汉,有话好商量,我要见你们头!”陈奇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塞到那个战士手里。在陈奇看来,哪个土匪不爱钱,只要给够钱,没有什么土匪拿不下来!这是他老爹传给他的生意经之一。
不过,陈奇遇到的是土匪中的特例,老爹传下的金玉良言第一次失效了,那一块大洋没有换来那战士的通融,反而得到一耳光的回赠。
“妈的,收起你那臭钱!我老大说了,我们一不要钱,二不要命,只要你们一个人!识相的就乖乖配合!”那战士手一指宋玉儿,“来啊,把她给我带走!”
宋玉儿大惊,她做梦也没想到土匪要带走的是自己,她不停地挣扎,不住地向陈奇投以求救的目光。
陈奇仅存的一点胆量也被刚才那一耳光给扇到太平洋去了,面对宋玉儿的求救,他选择性地忽视掉了。他明白,虽然他很喜欢宋玉儿,但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土匪虏走。
至始至终,邓绍良四人都躲在战士们的后面,故此所有的学生都不知道,土匪为什么指名道姓地带走宋玉儿。
土匪走了,陈奇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为心上人被抢走而愤怒,为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而愤怒,为自己在同学面前大丢脸面的愤怒,所以,他要报复,要借助家庭的力量,哪个将湘西翻个底朝天,也要让土匪为今天给他的侮辱付出代价,顺便救出宋玉儿,当然,如果那时候她还是完璧之身的话。
邓绍良所想不到的是:放过陈奇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