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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云正有指点刘善棠的打算,今见他开口要求,那是正中下怀:“刘小子说的哪里话,提携后辈才俊,老夫义不容辞!”
“如此多谢前辈了!”
接下来,这一老一少就在房间里一连品着香茶,一边讨论着练功的心得体会,这让刘善棠受益不浅。而小邓绍良入门不过两年,还在打基础,他们讨论的话题对他来说太过高深,听着听着,觉得无甚趣味,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李行云还在指点刘善棠的鹰爪功呢,下人就来敲门传饭了。
听李行云这个博导级大师补了一个小时的课,刘善棠高兴地手舞足蹈,他真想继续听李行云讲下去,但“民以食为天”,为了不让这个免费老师饿肚子,刘善棠招呼着李行云去吃饭,邓绍良也被他唤醒,拉着直奔饭桌而去。
刘善棠安排的晚饭丰盛至极,十二个盘子挤满了八仙桌,里面盛的都是山珍海味,色香味无不是上上之选,在桌子的一角上,躺着一个大酒壶,里面装的是上好的女儿红。
刘善棠招呼李行云和邓绍良入座,然后亲自斟酒,与李行云对饮,邓绍良年少,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好吃的,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嘴巴里全是食物。
刘善棠不知是好客过了头,还是天生就喜欢劝酒,反正是不让李行云的酒杯空着,左一句前辈,右一句英雄,哄着李行云将那一杯杯美酒全部送进肚子里去。
要说李行云有什么缺点的话,贪恋杯中之物绝对可以排上前三甲。不过江湖险恶,一般情况下他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酒瘾,不过今日他对刘善棠很信任,对他完全不设防。所以他来者不拒,一大壶女儿红,绝大多数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去。
一壶酒喝完,刘善棠仍不罢休,再让下人拿了一壶上来,看来是铁了心要将李行云灌醉。
这场餐桌大战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李行云不愧是好汉,比较经得起美酒的考验,但即便是酒神,也有喝醉的时候。最终的战况是:李行云在第三壶女儿红面前败下阵来,喝的烂醉如泥。而小邓绍良早就吃的肚皮溜圆,加上犯困,早被人领着睡觉去了。
看着李行云被自己灌得伶仃大醉,刘善棠陡然间换了一副嘴脸,由一个谦恭的青年才俊变成一个阴沉的坏蛋。
“老鬼,你千算万算,还不是落入小爷的手掌心!今天,我要用你的心,来祭奠我师父!”刘善棠相当得意,他从腿上抽出一把短刀,对准趴在八仙桌上的李行云,就要扎下去。
但李行云铁掌李的名头可是半点也不掺假的,尽管他已经烂醉,当刀落下之时,身体感受到了杀气,他还是本能地抬手挡下了刘善棠的杀招,不过他醉的实在是太厉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
不过李行云的本能反应让刘善棠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已经暴露,正准备跪下求饶呢,却听到李行云嘴里传出呼噜声来。“前辈?”刘善棠用没有拿刀的手推推李行云,后者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睡觉。
刘善棠见状,决定再试一次。他再次举起短刀,看准心脏处,狠狠地刺了过去。这一下要是扎实了,一代天骄,铁掌行云,将从此面禀历史。
就在这紧要关头,李行云的本能再次救了他,他再一次挡下这致使的一击,甚至还将刘善棠的短刀给打落于地,不过,酒精使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仍旧没有发再中了别人的圈套。
刘善棠两次行刺失败,兵器还被打落。看到李行云如此生猛,连喝醉了都这么厉害,他丧失了当场杀死他的勇气。但机会千载难逢,他刘善棠又岂能放过?
刘善棠并非善类,之前种种,都是演戏给李行云看的,为的是骗取他的信任。他本是湘西一个恶道的关门弟子,不仅本领高强,鹰爪功练的炉火纯青,而且阴险毒辣,诡计多端,虽然坏事做尽,但从不都不留下任何线索。平日总一副有志青年的打扮,在家乡居然混出个好名声,可谁又知道,他是整个湘西最凶恶的坏蛋之一呢?刘善棠隐藏的如此之好,连他老婆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打到一户好人家。
两年前,刘善棠的师父看中了一个富户的家产,强索不得,一怒之下,提着大刀就去屠杀,还没有杀到一半,正好李行云路过,立即出手相助,当场将刘善棠的师父打死。他的事业,全部由他唯一的徒弟,也就是刘善棠继承,从此恨上了李行云。
刘善棠用苦肉计将李行云骗来,本来是想让其身败名裂的,但这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他也有点狠不下心,所以在看到李行云烂醉如泥时,他就改变了主意,要直接杀死他。反正是清除这块绊脚石,要的是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然而现实好残酷,他连一个醉汉都杀不死,这让刘善棠十分沮丧。“难道,真的要那么做吗?”
无毒不丈夫,这五个字有如无上法门洗涤了他的整个身心,终于,刘善棠打定主意,他双眼中散发的阴冷,几乎将室内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来人!”刘善棠喊到。
“什么事,老爷?”下人推门进来。
“前辈喝多了,下去给我准备醒酒汤,送到我房间去!”
“ 老爷,是前辈喝多了,为什么要送到你房间去呢?”下人有点想不明白。
“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刘善棠有点火了。
“是,老奴先下去了。”
刘善棠回身,托起李行云,“前辈,我扶你下去休息!”说完,扶着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相公,你怎么把前辈带到我们的房间来了?”刘善棠的老婆还没睡,见他把烂醉的李行云扶进来,心中大为不解,也有几分不快,这是她的闺房,怎么能随便让外人进来呢。
刘善棠没有回答,径直将李行云弄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这个时候,从来没有红过脸的老婆已经非常愤怒了。
刘善棠暂时不想和她争吵,耐心地解释:“娘子,前辈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如今他喝醉了,我怕下人不懂照看,所以将他扶进来,想亲自照看前辈。”刘善棠说的十分真诚。
他老婆是个传统的好媳妇,贤惠无比,听他一说,觉得有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对话。“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夫妻就一起照看前辈吧。”
“如此,正合我意。”刘善棠握着她的手,笑了,在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一丝残忍,不过他老婆没有发现,这一辈子也不会发现了。
“老爷,醒酒汤准备好了!”下人不敢进屋,在门外叫道。
刘善棠过去接过醒酒汤,在下人回身之后,飞快地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全部倒进汤里,然后用勺子摇匀,药粉就消失在汤里,无迹可循。
做完这个之后,他才转身进屋,扶起李行云,她老婆接过醒酒汤,将它全部灌进李行云的肚子里。刘善棠脸上的笑容越事越盛。
过了一会,李行云身上开始泛红光,模模糊糊地喊着热,将被子蹬开,然后伸手就要扯开自己的衣服,下身出现了明显的隆起——刘善棠在汤里放的是春药。
“娘子,我出去拿条毛巾过来,你帮前辈把被盖上。”刘善棠不失时机地说,这个狠心的家伙,为了让李行云身败名裂,竟然要牺牲自己的结发娇妻。
他老婆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说答应了,李行云出去之后,哪里去拿什么毛巾,他首先走到大门外,将门上挂的灯笼给熄灭了,过一小会,又重新点燃。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去推开下人的房间,将下人一刀一个,全部杀死,只留下侍候她老婆的那个丫环。这个时候,她老婆已经在大呼“相公救命”,接着,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刘善棠浑身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他扑上了那名年轻貌美的丫环,撕开了她的衣服……
刘善棠从双眼无神的丫环身上爬起来,然后用刀在她喉咙上划了一道直线,这个时候,她老婆的哭喊还在继续,只不过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
直到这个时候,刘善棠才匆匆忙忙地跑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李行云还在做着最原始的运动,心中除了仇恨之外,又多了一分嫉妒。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走到自己孩子的婴儿床前,将儿子抱起。刘善棠心中闪过阵阵不忍,好几次想把儿子放回去,最后还是举了起来。“啊!……”刘善棠一阵长啸,狠狠地将儿子摔在地上!
“老匹夫,拿命来!”刘善棠运起鹰爪功,向李行云的脖子抓去。
李行云这时候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不过又被春药迷了心智,不过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作出正确的反应,躲过刘善棠的鹰爪,顺势还在他身上拍了一记铁砂掌。
刘善棠被这一掌伤的不轻,连滚带爬地跑到房门口,大喊救命。
早已在大门外恭候多时的警察冲进来,将刘善棠“保护”好,然后进去抓人。这时候李行云已经完事,神智已经清醒,看看不醒人事的女人,再看看摔成肉饼的婴儿,他心如死灰:“想不到我一世英名,从此烟消云散!”他还真当自己酒后乱性了,还没有想到中了别人的阴谋。
“不许动!”警察冲进来,用枪指着李行云,后者没有反抗,任凭警察带上手铐,被押着去了警察局。
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小邓绍良年少贪睡,一点也不知道。当他被刘善棠弄醒时,犹自睡眼朦胧。
小邓绍良揉揉眼睛:“是刘大哥啊,我师父呢?” 土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