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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楞与三旬、周幺鸡几个站在那里,商量着该如何与鬼子干一仗,本来都要打算喊麻子张一起过来的 ,但是看了他一个劲地与那个黄天霸凑做一堆,就没有喊他了。
三旬说:“鬼子既来,肯定是有备无患,我们须得千万个小心才对。”周幺鸡说:“既然他们来了,我们就和他们奉陪一场,看看哪个怕哪个?”张大楞看看那些紧握钢枪的兄弟们,说:“这个可得计议好。不能与鬼子硬拼,得和他们兜圈子,钻他们的空子才行。”周幺鸡说:“我们准备好占据一个高处,从两边往下面打鬼子。”听到这句,张大楞忽然想起来那个有烂泥塘的峡谷,说:“有了!惹鬼子到那个烂泥塘那里去。”几个都说:“这个主意好。”鸭蛋过来听了,说:“你以为鬼子是泥巴糊的,你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三旬说:“鬼子吃了我们许多次亏,肯定是发疯似的急于找我们算账,我们就惹他们上钩,再多多地埋伏好人马在那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鸭蛋说:“把他们赶到烂泥塘那里去。”周幺鸡说:“鬼子的火力比我们的凶猛得多,如何赶得动他们,他们赶我们倒是不成问题哟。”三旬说:“既然赶不动他们,那我们去几个人,惹着他们过来,他们自以为火力大,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张大楞一拍大腿,说:“这个主意不错,就这样干吧。”其余几个也赞同。周幺鸡沉吟了一下,说:“万一鬼子不上钩呢?”三旬说:“试他一试,如果鬼子不来上钩,我们就再做其他打算,反正我们要主动,不要被动。主动赚钱,被动吃亏。”
他们几个在这边计议,那边何达勇已经组织好兄弟们准备好了武器。黄天霸看到他们居然有枪有炮的,而且弹药还不少,手榴弹也有若干箱。这下子吃惊不小,暗自思量太君如何会吃了他们的亏了,看来自己与这一伙人搅合在一起,万万不可大意了。
他们几个商议由谁去招惹鬼子,三旬说:“这个我来,我适合去逗鬼子。”张大楞立即反对说:“次次都是你去冒险,这趟我去。”周幺鸡说:“你们两位当家的都不要争吵,由我去,我熟悉鬼子的鼻子气味儿。”
大楞说:“我枪法准,走几步,回头打几枪,打死几个鬼子,鬼子就会气得哇哇乱叫,死劲地追来。”
三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你们把鬼子惹到了烂泥塘边,鬼子被我们包围了,可是你们呢?跳到那个烂泥塘里面去吗?”
一句话,问得众人都怔住了,个个都只顾着如何去招惹鬼子,可是招惹了以后呢,该如何撤退,却是还没有想好,似乎只能前进无法后退一样。
大楞说:“是呀,招惹了鬼子,可是这几个招惹的人如何撤退呢?难不成都死在那里?那怎么成呢?”
几个一时之间都没有了主意,站在那里你看我我望你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幺鸡说:“找几根绳子,掉在悬崖之上,惹鬼子到了烂泥塘附近,你们就攀着绳子赶紧往上爬。”大家伙儿听了,似乎都踌躇不定。
三旬说:“不成,你想想,悬崖那么高,两手拽着一根绳子往上攀爬,气喘吁吁的,保证爬不了几步,鬼子马上就赶到了脚下,对准了就开火,到时候,去招惹的这几个人,一个都活不成。”鸭蛋说:“那么我们另外选一个地方,不要那个烂泥塘,到时候,趴在高山上,突突突地朝鬼子开火,不打死二三十个,也能打死他十七八个的。然后我们就溜了,气得鬼子两眼冒烟。”
几个正在说得起劲,。这时候,一个小个子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只听得他在旁边扑哧地一笑。鸭蛋回头一看,急忙挥手说:“你这个小东西,去去,一边玩去,我们在说正事。”那个家伙正是瘦猴,他那个样子似乎凭空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站在一旁忍俊不禁。鸭蛋看他还在那里笑,有点儿没好气,说、;“你傻笑什么笑?难道是得了尿婆子的尿吃了不是?”
那个瘦猴说:“你们要惹鬼子到烂泥塘那里去,意思是让鬼子陷在那个泥沼里,这个好事情,何不找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鸭蛋说:“你还来瞎说,还不滚开,看我揍你,你一个小毛孩子懂得什么?”
三旬与大楞在一旁听了,都在心里一动,互相看了一眼,三旬急忙说:“小兄弟你过来。”瘦猴挺神气地走了过来。几个都在看着他,只有鸭蛋不屑一顾的样子。
三旬说:“那个烂泥塘你熟悉么?”瘦猴说:“我怎么不熟悉?别人从那里过不得,我就过得。”
几个一起说:“你说的话当真?”瘦猴说:“如果我妄说了一句呆话,你们立马杀了我就是。”
大楞说:“你确实过得去?”瘦猴说:“你们这么多枪,怕我敢蒙你们!”三旬看看大楞,点点头,大楞说:“你和我们几个区,一起去招惹鬼子,如何?”瘦猴说:“要得,去就去。不要说是一个小小鬼子,就是老虎狮子,我都敢去捋一下它的胡须,招惹它去那里陷泥坑。”鸭蛋说:“你敢捋老虎狮子的胡须,怕是撒谎吧?”瘦猴说:“隔得远,我用武器去捋他的胡须;打死了,我用手去捋他的胡须。不是都是捋它的胡须吗?”一句话,说得几个哈哈大笑。
这时候,黄天霸看了一会儿武器,自己也要去抄起一把,他走过去,方郎中已经急忙收拾好其余的武器,黄天霸伸手去讨要一把,方郎中说:‘武器不多了,你初来是客,休息好就够了。“黄天霸着急地说:”我要去杀死两个鬼子来做投名状啊。你不给我武器,我如何去与鬼子厮杀,夺取那投名状。“方郎中还要说什么,麻子张虎着脸走了过来,粗声粗气地说:”给他一把武器!”方郎中看了三当家的这样说话,只好照办,伸手到麻袋里去拿枪,翻找了一回,特意找了一支枪递给他。黄天霸接了枪,正要仔细地看看那枪如何,麻子张说:“他们几个在那边说得起劲,走,我们一起去看看热闹,看他们准备如何与鬼子干一场。”一边说,一边拉扯了黄天霸一眼,黄天霸被他一拉,就跟着去了。
黄天霸和麻子张到了三旬他们那个地方,张大楞看见,急忙咳了一声,几个都站起来,都不再说话了。三旬说:“张兄弟你和黄哥子留守吧,我们去干掉敌人。”麻子张一听,顿时急了,说:“既然鬼子来了,如何撂下我?我一定要亲自去干掉鬼子。为我大哥报仇。”黄天霸也说:“我去助麻子一臂之力。杀几个鬼子来给你们看看。”三旬说:“你初来是客,就不必去麻烦了,你在这里和他们留守。”黄天霸听了,想说什么没有说。倒是麻子张心直口快,说:“让他去吧,正好让他表现一下,杀几个鬼子给我们看看,看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张大楞瞧了黄天霸一眼,心里寻思:你去了,如果在那里放空枪做个样子,岂不是浪费了我们的子弹?子弹精贵,拿着金灿灿的大洋买都买不到;而且,万一在关键时刻,你故意咳嗽一声,打破了我们的计划,那就大势已去。岂不是让我们危险得很?想到此处,急忙说:“他就不必去了,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会有时间让他去打仗的。以后,机会多得是。”麻子张还要再说什么,黄天霸急忙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安逸地休息一天,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麻子张看了一眼黄天霸,黄天霸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只是对三旬他们说:“你们去了,要万分小心。鬼子的枪打得远。”鸭蛋说:“担心什么?鬼子是三八大盖,我们也是用的三八大盖,一样的射程。”黄天霸听了,方才想起曾经听说他们燕雀山一伙去闹了县城抢了军火库这么一回事,看来果然真是这样的,起初自己还以为是缪传呢。
老练的黄天霸知道他们嘴上客气,实则是还在心里对自己存着疑虑,唯恐呆在那里被他们怀疑什么,干脆走开了,回到帐篷下面火堆那里去暖烘烘地向火。
三旬说:“派哪个和他一起留守?”张大楞说:“让周幺鸡兄弟吧。他外出购粮买衣,被人弄去关了起来,苦了那么一段时间,而且他是一个精明人。”三旬说:“对头。”周幺鸡听说了派他带着一些兄弟和黄天霸一起留守。,也不说什么反对的话,当即就应声了。三旬叫他在一旁,悄悄对他说:“小心一些,别让他找机会溜走了。而且,怕他有什么坏心眼儿。”周幺鸡拍着胸脯说:“放心,他走不脱的。”三旬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说:“你办事,我放心。”
既然计议已定,当即收拾了器戒,唯恐要多等鬼子耗费时间,就带了半天的干粮,除此以外什么也不带。三旬带着一队兄弟抢先去了那个烂泥塘那里埋伏,张大楞和丁得东,还有瘦猴,带着四五个身体轻健的兄弟,带着枪,拿着手榴弹,去招惹鬼子去了。
黄天霸坐到了火堆旁边,此时灰烬将要燃尽,只余得一缕淡淡的烟丝有气无力的在那里飘渺。黄天霸看了那缕烟丝,忽然心里一动,急忙向四下里看一看,也没个人注意他这里,都在各自忙着什么,他急忙抓起旁边的那些干柴禾,抓一大把给火堆添了上去。一会儿,那火势熊熊,顿时又燃烧了起来,升起一股浓浓的烟雾。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