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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得东大喜,看着那布绳子轻飘飘,到底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看看绳子到了前面,他一只手抓招呼树杈,另一只去拉那布绳子,那布绳子被凉风一吹,荡来荡去的,却还不好抓住了。抓了好几下,才终于抓住了。嘴里说:“抓住了。”三旬大叫:“好!我拉你上来。”说着话,双手使劲,往上一拉,丁得东在下面,感觉到绳子在往上移动,急忙丢开你树桩,双手来扯住绳子,同时,用脚来蹬那个悬崖。
布绳子在悬崖上呼呼地响,丁得东的脚在崖壁上蹬得嗤嗤作响,直如交响乐一般在一起奏鸣。
终于,三旬累得大汗淋漓,幸亏得那个丁得东骨瘦如柴,拉了一会儿功夫,丁得东的脑袋终于露出了悬崖来,再用力扯了一把,丁得东一窜而上。
三旬看看他蹿了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犹如虚脱了一般,累得倒在了地上。丁得东也是累得不堪。两个做一堆儿倒在地上直喘,犹如被人抽筋了一般。
此时,夜空一片淡白,星点儿朦胧。远山渺茫,近处凉风悠悠,直逗惹着两个躺在悬崖上的人儿。
两个看看歇息得够了,丁得东翻身坐起来,一拍大腿,说:“糟糕!”三旬也坐起来,说:“什么事?”丁得东懊恼地说:“我丢在车上的那些东西呢,金子银条,还有几杆枪。”说着话,站到悬崖边去打量那悬崖。只见得下面万丈之深,冷气逼人,令人看一眼不寒而栗。三旬一过来,看了那丁得东万分懊恼。一笑,说:“保住了一条命就不错了,如何还去贪图那些?”丁得东说:“大哥,你不知道,钱财就是我的命啊!”说完了又大声地叹气。
三旬说:“叹息什么?我这里还有,分一半给你就是。”说完了从背上取下包裹来。丁得东慌忙一把扯住他的手,说:“如何能要你的,你还救了我一条命,如果今天是我一个,如何怕的上来,早就累都累死了。”三旬大笑:“这个什么是我的?这是我俩一起从地主老财那里打劫来的。”说着话,硬要分一半给丁得东,丁得东坚持不要。
三旬气了,说:“我是你大哥不是?”丁得东说:“你当然是我的大哥,永远的大哥。”三旬说:“既是如此,就听我的,叫你拿着就拿着。”说着话,已经解开了那个包裹,把里面的东西,金银等物,分了一半出来。用一块布包了,给丁得东背在了身上。
丁得东说“大哥?这怎么好?”三旬说:“管得什么事?你我弟兄伙一场。还分什么彼此。”丁得东激动不已:“好,我就跟着大哥你走。”
丁得东站了一会儿,看看那悬崖,估摸着从哪里下去找那些东西,看看两旁,悬崖既深且长,不知道蜿蜒到哪里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丁得东看了三旬身上只穿着一个裤衩,心里过意不去,脱下自己的衣服,身上还剩着一个背心,说:“大哥,你穿吧。”三旬摆手说:“不用,光着凉快,这又是夏夜。”虽是夏夜,其实也凉得厉害,带点儿冷气。
丁得东说:“你穿吧,我身上还有一个背心呀。”三旬只得穿了,丁得东还要去脱裤子,三旬急忙一把按住他说:“你做什么,你穿着就等于是我穿着。咱哥儿俩谁跟谁呀!”两个都一起大笑起来,一个穿着上衣,衣服上三四个破洞,下面一条短裤衩,露出两腿;一个上面穿着一个背心,赤着双膊,下面一条裤子,裤腿上五六条缝隙。
两个向着山前走去。走了大半夜,看看天色黎明,快要大亮了。
两个又累又饿,幸得山里野果子多,两个胡乱吃了一些,渴了就喝山野泉水,水倒是清冽爽口。
此时日头早已高升,照得四下里一片明朗。
又走了一些时候,下了山来,看见下面一条马路,那路面虽是泥巴,却还算是平坦。丁得东指着下面那大路说:“我们下去走那条大路吧,这石旮旯里实在崎岖,走得脚疼。”确实如此,这小路上曲径蜿蜒地不说,还是乱石尖起起落落的,踩上去坚硬无比。怎比得那山下的大路平坦?
三旬踌躇了一回,打量了一下,说:“但怕鬼子来?”丁得东说:“怕什么?来就喝他们拼了。”三旬说:“你我两个,如何拼得过?”三旬眺眺大路的那边,又说:“也罢,倘若鬼子开来,我们区区两个,随便往哪里一藏,不就躲了过去吗?”丁得东说:“我们都要两扇耳朵呢,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像兔子一样赶紧溜了,来不及溜就藏了。”
两个商量好了,走路支起耳朵,就朝山下走来。
下面的大路,虽是土路,但间杂了一些碎石子,而且都还压得紧密、平整,走起来确实比小路舒坦得多。
丁得东看看脚下,说:“走那小路,鞋底都被磨光了不少呢。”三旬说:“磨光了也不打紧,再从鬼子那里去夺。”
两个消消停停地走。
走路一段路,看见前面聚着一一簇人,在那里干什么?两个好生奇怪。三旬注意一看,其中一些穿的是军装,更多的是老百姓。似乎是一个关卡。
原来,他们两个昨晚杀的是一个日军联队长,惊动了日军高层,因此到处设卡,一定要捉拿住凶手。此事却又无头无绪,只得设了关卡,到处搜捕。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