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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芳芳看了赵淮一眼,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顿时眼里暗淡下来。丁得东说:“呸,你日过的女人,拿来送给我玩,我稀罕?”
赵淮说:“你以前不也是乱玩乱搞的吗?难道现在胃口变了,要图什么新鲜、嫩的了?”
丁得东说:“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我在我大哥的教导之下,要变乖了,以后学我大哥那样,做一个好人,走一条正大光明的通天大道。”
赵淮说:“你们那个在山野荒地里,吃不饱,穿不暖,得到一点儿粮食还要分给这个那个,真不知道你们那种日子有什么好?哎!”
吴芳芳听了这话,扭头来看看丁得东,只见他衣襟破旧,手上颈子上漆黑如抹,自己和赵淮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穿的是崭新的,都是绫罗绸缎,只不过赵淮的身上却是沾染了无尽的泥垢尘土,那是先前在翠红楼上,赵淮被丁得东骑着时沾染上的。芳芳看看,不禁叹了一口气。
丁得东朝赵淮说:“赵家小子,你晓得个屁,我们是英雄好汉,打鬼子过日子,像你这种肮脏,仰鬼子的鼻息过日子,没有半分骨气。”
赵淮说:“我们当小百姓的,只管过一天算一天罢了,管得他什么人来当家,发号施令,我们都是吃这点儿饭菜,穿一身衣服而已。既然一样的事情,何必让自己过得苦兮兮的?”
丁得东冷笑说:“既然是只吃这么一点儿饭菜,穿这么一身衣服,你赵家那么穷凶极恶的干什么?没有说把田地分一些给穷人,自己一家子占了那么多,在鬼子来了以后,你家占得更多了。哼,真是说得好听。”
丁得东的这一句话,恰好戳在赵淮的身上,他无话可说了。
丁得东看看帘子之外,已经到了一处地方,那里一个人在朝着城里张望,显得是焦急不安的样子,那个人正是周幺鸡。
丁得东说:“停住了马车!”
吁的一声,马车停住了。
丁得东喝道:“都下去!”赵淮的脸色都变白了,急忙求告说:“丁大侠,丁老爷,你答应了不要我的命,可得说话算话哈。”吴芳芳挨着他坐着,默默地看着下面,没有说什么。
丁得东过来推他一下,说:“少罗嗦,叫你下你就下,敢不听,惹得老子发火了,老子就一飞刀结果了你。”
赵淮听了,只得乖乖地下了马车,接着,芳芳也下来了。
周幺鸡正在原地等得焦急,乍看见一辆马车过来,到了跟前停住了,下来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接着又下来一个妖艳如花的女人,正在奇怪,忽地车子上一个人跳下来,他一看,不是丁得东是谁。
周幺鸡看了丁得东毫发无损,方才松了一口气,说:“你小子,去哪里鬼混了?让我在这里这样担心!”丁得东指着赵淮说:“你猜猜,这个小子是谁?”周幺鸡说:“一定是哪一个大户,被你给打劫了?”
丁得东说:“瞧你这个屁眼睛!他就是帮着鬼子的那个赵淮呀,如今被我逮住了,你看咋办?”
周幺鸡一听,好生意外,说:“他是赵淮?被你逮出来了?”
丁得东哈哈大笑说:“是呀!你不信?”这时,赵淮又急忙求告说:“丁大侠大老爷,你答应了饶我一命的,男子汉可得说话算话啊。”周幺鸡一听果真是赵淮,顿时火了,手里的枪栓一拉,说:“是这个泼才哟,让我一枪干了他。这种害人精,留得他来干什么?”赵淮吓得扑通一下跪倒了,磕头不止,嘴里是求告声声。
那个吴芳芳看了周幺鸡真个要下手,急忙给周幺鸡也跪了下来,说:“这位好汉手下留情,他知错了,车子上又送了钱财给你们,三千个大洋一份也不少,不信,你们亲自点点看。”
说着,吴芳芳泪如雨下。周幺鸡看了吴芳芳说:“你是他的什么婆娘?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丁得东在他耳朵旁边耳语了一句,周幺鸡听了,脸色变了一瞬,说:“我们老大爱的就是你哟。”说着又仔细地掂量了一下吴芳芳,说:“你一个专门魅惑人的骚货,今日,我替我大哥除了你们。”说着话,就要朝吴芳芳开枪。
这时,那个赵淮急忙移步过来,说:“要杀杀我,杀了她一个弱女子,你们的脸上也不光彩。”丁得东故意说:“两个一起杀,让你们去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去吧。看你们这个糟样子,让人看了就厌恶,在这里惺惺作态。”
赵淮与吴芳芳两个抱着,哭做了一堆。哭得是眼泪鼻涕乱流。
周幺鸡和丁得东说:“咋办?杀了还是赏他们一命?”
丁得东说:“大哥爱过的女人,我们杀了不太好。要杀也得大哥自己来动手。”
周幺鸡说:“说得也是。那么这个赵王八呢?”丁得东瞥了一眼车子上说:“车上的大洋三千个,拿人钱财,留他一命吧。以后要他的命,再来取也不迟啊。”
周幺鸡说:“好吧。”遂收起枪来,看看赵淮与吴芳芳抱着哭做一堆儿,说:“这种女人,大哥还想着她干什么?”丁得东说:“这个情景,你回去好好地告诉大哥,让他死心得了,好女人天底下多了去了,像那个五凤,就不错啊。我看她对大哥有意,所以我都不打她的主意啊。”
周幺鸡说:“说得有理。”
丁得东大声说:“看你两个这个糟样子,暂且饶你们两条命。以后,如果再不像话,我们随时来取你们的狗命。”
赵淮与吴芳芳听了,大喜过望,急忙磕头做谢。丁得东看着这个吴芳芳,叹息一声说:“你这一个贱货,不知道我那大哥,成天地想着你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一张披脸好看一点儿以外。我都想不通。”
吴芳芳急忙说:“还请转告他,请他忘了我吧,我现在已经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了。”
丁得东听了,大声地说:“闹了半天,就要你这句话!”说着又大声对周幺鸡说:“她刚才的这一句话,你得替大哥记清楚了!”周幺嗯了一声。
丁得东过去,用手敲了一下赵淮的脑袋,说:“你回去,跟着鬼子瞎混一下得了,敷衍敷衍就行了,和他们走得太近了,后果你知道。”赵淮急忙点头说:“一定一定!我回去,以后自当洗心革面地做人,不和鬼子走得太近了,尽量敷衍敷衍他们得了。”
丁得东说:“口说无凭,你须得发誓。”
赵淮浑身颤了一下,说:“发誓?”
丁得东喝道:“你不乐意?”
吴芳芳急忙摇晃了一下赵淮的一只胳膊,说:“夫君你就发誓吧。跟着鬼子有什么好啊?”
赵淮说:“这样吧,我用我父亲的名义来发誓。”
丁得东说:“你父亲年纪老迈,将死之人,发誓来有什么用?用你和大婆娘、小婆娘的儿子来发誓。”
赵淮的脸色变了一瞬,旋即就举起一只手来,说:“苍天在上,我赵淮今日发誓,以后跟着鬼子就敷衍着过日子,如果我赵淮敢再对鬼子真心,叫我的两个儿子,以后就在大路上跌死,浅水里溺死,乱枪子儿打死。口说无凭,特此发誓。”
这一通誓言,听得吴芳芳是胆战心惊的。丁得东听了,却哈哈地大笑起来,说:“这样才有一点儿意思嘛。如果违背,断子绝孙哟!可得自己记好了。”说完了又大笑不止。
赵淮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懊丧,似乎浑身都泄了劲,瘫坐在地上。
吴芳芳的两行眼泪簌簌而下,低低地呜咽。旁边,那个赶车的人坐在那车沿上呆看着他们。丁得东和周幺鸡走了过去,丁得东喝道:“滚下来!”那个赶车人慌忙下了车来,丁得东往车上跳上去。
周幺鸡也正要往车上爬,忽然想起什么来,在这个马车的上下都注意地扫视了一遍。丁得东说:“快上来呀,你看什么?”周幺鸡说:“看看车子下面有没有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小心一点儿更好啊。”
丁得东说:“哦。你比我更仔细呢。好,你就多看两眼吧。”周幺鸡又看了一遍,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就跳上车来,两个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剩下赵淮和吴芳芳,还有那个驾车人在原地发呆。
看着他们去得远了,赵淮叹息一声,说:“被他们讹诈了三千快去,好生心疼。”吴芳芳劝慰他说:“钱财事小,生命最大。由他们去吧。”
赵淮又说:“发那个誓言,我以后咋个办喽。太君要我这样那样。我敢不听他们的吗?”吴芳芳又说;“对他们就敷衍一下吧。毕竟发誓了的。”赵淮说:“你以为鬼子就那么好敷衍吗?他们的脑袋不是泥巴做的。”吴芳芳站着,忽然泪如雨下。
赵淮看看她,说:“刚才我叫你跟着他们去,你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吴芳芳没有说什么,一味地哭泣。
赵淮说:“那个姓陈的杂种是他们老大,他们老大喜欢的女人,他们咋个敢动哟,我是糊弄他们的。怕舍得让你走?”
听到这里,吴芳芳方才破涕为笑。
赵淮看看那远去的一地烟尘。又瞧瞧近在身边的这个赶车人,说:“老张,你看我这个人,活得容易吗?”
老张说:“司令,只要有命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哇。”赵淮叹息说:“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这个脸都丢尽了。”吴芳芳看他腰间还在有绳子拖出来,说:“你这个把它取了吧。”赵淮看看腰间,小心地取出一枚,再取出一枚手榴弹,扔了一枚在地上,另一枚却拿在手里。
往前走了几步。赵淮看看那个老张跟在后头,对他说:“老张,你走在前面,给我做哨兵,探探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坏人在前面要干什么?”
那个老张答应了一声,就走到前面去了。
赵淮和吴芳芳并肩走着,走了几步,吴芳芳说要撒尿。看看去了旁边的一处茅草深处。
赵淮看了那个老张还在朝着前面走着,并且很小心的样子。
赵淮心里叹息一声:“这回丢脸,都被你看尽了笑话。怪不得谁?你去吧,我会对你老伴好的。”
说着话,拉了手榴弹的弦儿,晃了一下,把个手榴弹朝前一丢,恰好丢在了那个老张的脚下,那个老张正在专心地朝前探路,忽然听见脚下嗤嗤地响,觉得奇怪,低头一瞧,忽然轰地一声,手榴弹顿时爆炸了,炸得老张一个身子都支离破碎,一截血肉模糊的断手臂飞上了天空,老张对赵家一生忠心耿耿,到头来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芳芳脱了裤子,正蹲在草丛里,猛然听得一声轰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双手拧着裤衩,光着一个洁白如玉的翘臀站在那里,正在朝着赵淮这边看,猛然,一截什么东西从天上忽然落了下来,砸在了她的头上,什么湿漉漉的,接着,那截东西掉在了她的脚边,她急忙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截血淋漓的手臂,芳芳顿时吓得娘咦一声惊叫,一头栽倒在地上,顿时就晕了过去。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