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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个树林前面一看,是在一处山岗上,山岗不高,上面树林甚多,杉树、松树,各种的灌木,间杂在那里。下面积雪少些。毕竟是有树叶树枝遮盖,地上杂草、松枝遍布。众人看了,个个都大喜过望,纷纷说:“一个好地方,老天爷给我们安排的一个大好去处。”“老天爷看我们打鬼子辛苦了,因此给我们预备了这么一个去处,你看,下面没有多少雪,正好遮风藏身!”
正说之间,只听得扑棱棱地乱响,众人一看,是几只松鼠慌忙从树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到别处去了,一簇簇毛茸茸的大尾巴翘在身后,跟着一抖一抖的。
狗子喝道:“嘿!翘尾巴鬼,跑什么呢?我们来给你做伴呀!”众人都笑起来,陈小毛却说:“这个松鼠拿来能吃吗?”其他人接嘴说:“谁知道?又没有哪一个吃过!”丁得东说:“有什么吃不得?只怕你逮不到!”
张大楞打量了那个前后左右的宽度,说:“这个林子还够宽阔的,够我们住了,你们去,把帐篷拉开,系在树枝上。”
几个兄弟应了一声,正要去系帐篷,拉扯一会儿,都说不行。一个兄弟说:”你看这些林木交杂,这个帐篷可是一张张的整块,如何拉扯得开?”陈小毛说:“这有何难?拿刀子来,砍掉一些树木,不就可以腾出空地来了。”众人都说行。酒糟鼻子说:“看不出来,你这个脑瓜子还是很灵光的!想得出这个馊主意!”陈小毛说:“这点儿算什么,其他的大事,我都做得。”
狗子不等两位当家的发话,拿起刀子,嘭嘭嘭,一连砍了好几棵树,其他人跟着把树挪开,腾出空地来。
一些专门负责炮队的兄弟,拉过马匹,卸了大炮,放在树杈下,就在树杆上拴了马匹,他们也要过来帮忙砍树,一个兄弟看看那些马匹说:“过去帮什么忙?你看这些马,都好像饿得够呛了,我们给他们找些草料去。”带着那些兄弟,过去给马匹找草料去了。那些马匹被拴在树干上,在那里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毕竟人手有多的,一会儿工夫,就砍倒一大片林子出来,拖的拖,拉的拉,拽的拽,就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出来,接着开始拉起帐篷,遮住一方天空。把东西搬运过来,在下面堆放,多的地方站人。
没有凳子,有的兄弟累了,就在地上坐坐,有的抱着双手,东张西望的。更多的还在忙碌。
三旬和大楞一起出来,在周围转了几圈,看看周围的地势。四周矮了下去,这个山岗凸起来。此时浓雾更浓,一切多似乎在幻化一般。远方压着雪,一片白茫茫,近处的雪,低矮处铺陈,高耸处显得突兀。高处透白,下面露出林子的青黛色。看看脚下,平整处积雪已经很厚,踩上去脚印显露,泥泞全无。此时冷风暂停,呼啸的声音似乎隐去了。张大楞说:“这个地方怪得稀奇,全凭迷雾遮蔽,鬼都找不到。”三旬说:“昨天我们转了那么一小会儿,竟然就迷路了,这个怪地方,可得小心了。应该抓紧把地势搞熟透了才好,不要自己在这个谷里,都迷路了走不出去咋办?”大楞说:“嗯,一会儿去集中起一些猎户,让他们分作几队,朝几个方向走走,看看这个山谷里还有什么玄机。”三旬说:“让他们要尽量慢慢地走,走一步看三遍,不可大意。”大楞点点头。
三旬和大楞正在四下里乱看,忽然听得脚步声响,似乎有许多人在赶路过来。
两个吃了一惊,三旬说:“难道是鬼子找来了?”两个都急忙掏出短枪,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得一堆人影,前前后后,七零八落的过来了,中间还有人在扛着什么。大楞说:“看不清楚。但见得杂乱不堪,应该不会是鬼子,鬼子走路都是很整齐的,”三旬估摸说:“难道是哪一股土匪,到这里来和我们夺地盘不成?”
说话之间,那堆人影子来得近了。两个看着,三旬松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片喜色,大楞却皱着眉头,说:“他们来干什么?”
三旬说:“莫非他们想得通了,来和我们做一路人?”大楞说:“一路人?只怕会其心难测!”
来的正是矮子山的一伙人众,看来他们非但没有往外面走,而是径直朝着这个山谷深处来了。
大楞说:“莫非外面真的有鬼子把守在那里,他们没奈何,只得躲了进来!”
不多时,那伙人来得近了。张大楞正在踌躇,三旬一步跳出去,大声说:“你们来了,我们来做一家子人,一道打鬼子。”
那伙人前面,大踏步走在前面的正是麻子张,他看了三旬,疾步走过来,三旬看他动作颇快,急忙伸出手去。那麻子张也连忙伸手过来。
两个紧紧地握手。还没有等到三旬开口,麻子张就大声说:“陈当家的,冲着你这一份侠肝义胆,我们矮子山一伙,就此并入你们,和你们一道去,打鬼子杀汉奸,冲锋陷阵。”三旬一阵欢喜,说:“好得很呀!我们一道出力,干一番事业。从此以后,我们就都做一家子,吃在一起,穿在一起。”张大楞也跟着上去,跨前两步,从侧边朝麻子张伸出一只手去,那个麻子张也腾出一只手来,两个又说了一些热乎话。
方郎中在一旁,乐呵呵地笑。其他的弟兄伙也跟着笑了。个个说:“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子了,一起吃鬼子的肉,一起喝鬼子的血。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人多胆大,还有什么做不得的?”
陈三旬和麻子张松开了手,三旬举手大声呼喝:“兄弟们,欢迎你们,你们来了,我高兴得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子了,千万要拧做一根绳子,才有力量呀,才吊得起千斤的重物呀。”那个被几个兄弟抬着的、被三旬他们从泥塘里救出的兄弟,说:“陈当家的,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以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不听,我就再次掉回那个泥塘里去烂死在里面。”三旬说:“兄弟,说什么呢?你的命,留着打鬼子,把鬼子赶回老家去。”
说完了,三旬急忙把他们往那片树林那里请。一堆人都跟在三旬的后面,大楞一个走在后面的边上。
到了林子附近,眼见得帐篷已经拉扯好,遮住了一方天空。许多兄弟已经歇下来,正在坐的坐,站的站,蹲的蹲,或者在聊天,或者在说些乌七八糟的闲话,或者在忙乎什么。边上的几个看见三旬领着矮子山的一伙来了,觉得好生奇怪,都纷纷站了起来,诧异地打量着。
三旬大声说:“兄弟们,他们回来了,决心要和我做一道,合伙做事,做一家子,大家说如何哇?”
听了当家的一句话,多数弟兄纷纷说:“好哇,来了我们的人马就多了。”也有几个兄弟懒懒地说:“当家的说怎么就怎么吧!”“随便!”
狗子却跳起来,大声说:“既然是要和我们一道,那就要丑话说好,来了就得守规矩,打鬼子绝不能含糊,有了好东西大家伙儿一起享受,不能自私,更要紧的是,不要今天说了加入,明天忽然又要散伙。”
陈小毛起初默不作声的样子,现在听了狗子的这么一句话,心里对狗子涌起一点儿佩服之心:这个狗子平时莽撞,今日还表现得不错哦。当家的不好说出口的话,由他代劳了。嘿嘿!
好些人的眼光都在看向狗子,意思是他说得恰到好处。
狗子这么一嚷嚷,麻子张站到前面来看了众位一眼,大声说:“我们这次来加入你们,自然是商量得差不多了,绝不会有什么含糊,更不会自私,也不会今天来明天走的。一起打鬼子,是我们的心愿。”
丁得东站出来,说:“既然确定这样子来了,就要服从我们陈老大的安排,要听他的才行,不能三心二意的。三心二意的干不成好事。”说着话,在手里把弄着一把飞刀。
麻子张说:“既然来了,就是要准备来听从他的安排,他让上,我们就上,他让冲,我们就冲。”听到此处,张大楞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喜色,欲上前说两句什么,踌躇了一下,却站在人丛后面依旧没有说什么。
狗子说:“既然这样说,那就趁现在说话暖和,索性把当家之位定了免得以后起争执。”方郎中说:“在路上我都和张当家的说得恰当了,他来了,就和我们坚决一条心。他绝对听从当家的安排,不生二心。”
狗子又说:“虽然这样说,到底要有一个大小之分,不能人人都做头吧,那怎么行呢?”麻子张说:“这个自然是陈当家的当老大。”狗子又说:“那么老二呢?”
矮子山的一个兄弟说:“老二自然是我们张当家的来做。”
狗子说:“你们过来多少人?”那个兄弟说:“一共一百零八个!”狗子说:“我们有一百三十个呢。”
万同说:“我们人多,武器也多,我看由张大楞当家的坐这个二当家的吧!”陈小毛也跟着说:“对头,我们还要去招兵买马呢,到时候,人更多了。”矮子山的那个兄弟还要说什么,麻子张一笑说:“那就是,由大楞当家的坐这个二当家的,我一个粗人,枪法又不怎么样,又不识文断字,就做一个三当家的就行了。只要有机会打鬼子,坐什么位置都没有关系。”方郎中也急忙说:“就是嘛,什么位置高低,其实都是一个样子,你们看我,救那么多人,图什么位置了,给我一个位置,我还难得去打理了,当家的,其实是一个费心费力的伙计,不轻松哟,到头来,吃一样的饭菜,穿一样的衣裳。”
众人都要笑起来,说:“你老爷子真是想得开!”“你老救了那么多人,坐什么位置都是应该的。”方郎中摸了一把下巴,说:“你们看我都半截黄土之身了。还来图这些,挣来伤脑筋。”
何达勇说:“既然都说好了,须不得反悔,我们打鬼子才是一个要紧事情。许多事情,商量着办,会更好。”陈小毛说:“对头,人多计谋广,柴多火焰高。”
丁得东站在一边,揣起飞刀,在胸前交叉着抱着双手,懒懒地看着众人。
看到说得差不多妥当了,麻子张吩咐把那尊驮着大炮的马匹拉过来,归入到马队里面去。那箱子炮弹也搬运过来,与其他的炮弹凑合到一快去。
张大楞大声吩咐几个兄弟说:“还去忙乎一下,再砍掉一些树木,多腾出一块地方来好住人。”那几个兄弟拿着砍刀忙活去了,砍得那些儿树木咔擦作响,哗啦哗啦倒地的声音。随着那树木倒地,上面的雪花顿时沸腾起来,到处乱撒。
何达勇看看麻子张一伙新来的人,个个脸上都有饥饿的神色,猜到他们大半夜没吃什么,肯定是早饿坏了,于是,带着几个厨子兄弟去捡拾柴禾,从灌木下面去拔出枯草,又弄来一些石头,架起灶头,摆放好大锅,准备生火做饭。
三旬吩咐了几个兄弟去高处看风,注意有什么动静。那几个兄弟背着大枪去了。
一会儿工夫,一个兄弟急忙跑回来说:“当家的,那边山脚下好像有人!”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