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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飞说:“起初我也巴盼着你们来加入我们这一伙,人多了力量大嘛,这是一个道理。但是,后来,鬼子从县城里蜂拥而出,去围剿你们,从而让我们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件事情给了我很深的启发,我想,与其大家都拥挤在一起,不如分散开来,从而从多个方面来调动敌人。这一次,假如没有你们在那里吸引鬼子,那么我们哪怕再厉害,也难以啃动鬼子的那块大骨头的,你说呢?”
三旬听他这么说了,方才在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呵呵一笑,说:“我还以为是你瞧不起我们,不收留我们哟,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梁鸿飞又说:“我都仔细地观察了、琢磨过了,你们这个队伍,其实潜力很大,但是要把这个纪律搞好了,纪律搞好了,就更像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会给敌人更大的打击。”
三旬听了,叹息说:“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只是我那个兄弟,他那个浪子习惯了自由自在,简直是拿他没有办法呀。”
梁鸿飞说:“所以今晚上我估摸着有雨会下,所以就设了这半个鸿门宴,相当于给他那个浪子一个下马威。把我们两个队伍比较给他看一下,就是这个意思。”三旬抱拳说:“感谢当家的如此费心,为兄弟着想。”
梁鸿飞说:“就那个丁飞刀自己而言,他愿意加入我们吗?”
三旬说;“他愿意什么啊?他就是不乐意呀。那个张大楞到是好像还乐意。”
梁鸿飞微微一笑,说:“果然被我猜到了,他是一个浪荡惯了的江湖浪子,要改变他,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主要是好色,这可是一个大忌讳,你看,那些百姓哪个见得那种专爱糟蹋女人的人呢。所以要得队伍好,还非得他要变一个样子不行。”
三旬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梁鸿飞看见三旬面带难色,走过来,对着三旬说了几句什么,三旬点点头,说:“我照你说的去试试。不要让他老是那么一个色眯眯的样子,见了漂亮的女人就如同苍蝇见了蛆一样的,特别是怕他把其他兄弟给带坏了。”
梁鸿飞见了三旬已经心领神会了,就笑笑,说:“你们还要在各处多安排一些探子,好及时地知道鬼子的动向才行,不要做一个无头苍蝇啊。”三旬说:“当家的说得对,回去我就布置。”
两个又说了一些别的,看到夜色已深,三旬告别梁鸿飞,向着他们给自己安排的住处走去。
黑夜里来路径不熟,由于下了雨水,变得滑了。三旬一溜三滑地找到了自己的那个茅屋跟前,听到各处屋子里鼾声正浓,那是兄弟们白日里累了,倒头就睡,所以睡得这样沉。三旬躺在床上,正要和衣而卧,忽然想起了梁鸿飞的叮嘱,于是站起来,披上衣服,又走出门去。
此时,外面夜色如墨,远山微茫,近处树影婆娑,在微风里轻轻地拂动。
三旬向着远处看一看,微风轻拂,正是清醒人心的时候,他觉得今日此来,当真是没有白费,结交了梁鸿飞这么一个好大哥,真是一个好运气。听他说了这么一些,对自己的启发不错,。这个队伍,当真是纪律半点儿也涣散不得,领头的没有了严格的纪律要求,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像今日这个雨下的宴会一样,人家落雁山的人们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而自己的那些手下呢,却个个都受不了了,特别是丁得东,还故意把碗盏都碰下去打碎了几个。人家呢,还有一个女流,都坐在雨下面一动也不动。比起他们来。,自己这一个队伍,正是狼狈得很,乱七八糟的,说三道四的,七嘴八舌的,全然没有一个好的样子,似乎人人都成了当家的一样。和人家比起来。自己这个当家的真是好生尴尬。
三旬站在夜色里,看着远近各处,有几个落雁山的人站在那里站岗,背上背着枪,站得是笔挺的,一动也不动。真是训练有方啊。
三旬在心里这样感叹着。
三旬看看各个茅屋里,每一个茅屋的样子都差不多,鬼才知道那个丁兄弟会在哪一间呢,此时夜色已深,把他突兀就地叫出来也不太恰当吧,虽然自己和他是结拜的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三旬在心里这样踌躇着,还有那个五凤,那么远的追来,分明是看上自己了,她的容貌自然不错,姿色特佳,仙女下凡一样的,容貌虽美,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就装了一个人的,虽然那个人现在已经是嫁做他人妇了,可是她在自己的心里,却好像还没有嫁人一样,也许某一天,就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忽然就和自己重逢了呢,和好了呢。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难以料定的,许多怪事实在是谁都想不到的,就如同当初自己万万料想不到她会被逼着突然嫁到赵家去一样。可是,她如果真的有了变故,她忽然就跟了自己,可是,她已经过了一两年的富裕生活,突然跟了自己,要以天空为席,以草地为毯子,要与鬼子做斗争,要风风雨里来霜雪里去,这种苦日子看起来颇有诗情画意,其实是既劳累不堪,又缺吃少穿,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她能够受得了吗?这正是三旬担心的地方。他隐隐地觉得,人是会变化的,但是他又盼着她没有变,一如当初那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这个五凤,也真是一个痴情之人,她对自己的一片心,自己又并非一个木头人,哪里会不懂呢?只是,自己是一个对待情义坚如铁石的人,一旦认准了就八匹马儿都拉不回来。她的一片芳心暗许,只怕要付诸东流水了,自己只怕会对她不住。她那么大老远的赶来。路上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吧,真是何苦呢?想到此处,三旬忽然笑了起来:自己认为她五凤是何苦呢?其实自己不是也如她一样吗?死死的咬定了就再也不会松开,而且人家还是已经嫁做了他人妇,自己都还在苦苦地想着、痴痴地盼着,这是一个什么道理,自己都根本想不明白,也捉摸不透,也许老天爷会安排这个一个缘分的吧,三旬一直在心里暗暗地祈求。
这个五凤那么远的纠缠而来,莫非也如自己对芳芳那样铁了一颗心的,想到此处,三旬的心里不觉往下沉了一沉,倘若当真是铁着一颗心巴巴地缠着自己,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板着脸皮呵斥她滚开么?那样做的话,也未免是太过分了,人家毕竟是一个弱小女子啊。当面呵斥,或者赶她走,自己如何做得出来?
他忽然想到了丁得东,看他那个举止动作,他不是早就对这个五凤欢喜得很吗?不如干脆凑合他们一下吧,反正那个野狗大概是已经死了,现在用谁去都不会碍事了的。
那个野狗呢也是一个可怜虫,明明知道这个五凤不喜欢她,偏偏他就要追着半点儿也不放,这个情字啊,真是千古都说不尽扯不清辩不明。想到此处,三旬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天爷呀可真会捉弄人,搞得人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弄得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还颠沛流离都不能如愿。
倘若是丁兄弟去看得起那个周兄弟的表妹的话,则罢了,倘若他看不起那个周兄弟的表妹,那就索性撮合他们倆一下,指的是丁飞刀和五凤,丁兄弟虽然模样不够出色,但是他飞刀是一绝,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到时,让他在五凤的面前显摆一下,震动一下她的心扉,或者是,干脆找人来一个夹棍打沙,假意对五凤要如何如何使坏,恰好被丁得东“路过”看见了,丁得东顿起侠义心肠,咆哮起来,一顿拳打脚踢的,就救下了那个五凤,而且,最好是还要丁兄弟受一点儿伤,弄得血流满面的,好感动那个五凤啊。想到此处,三旬在心里嘿了一声,这么如此下三滥的主意,竟然就从自己的心里冒了出来,自己当真就是这样一个龌龊之人吗?三旬不敢再往下想了,生怕自己又冒出了一个什么别的更坏的主意来。
三旬正在站着胡思乱想,忽然一个声音说:”大哥,你没有睡觉?”是丁得东的声音,三旬赶紧回过神来,说一声:“兄弟!”
那个丁得东听着他语气暗淡,顿时吃了一惊,说:“大哥,咋啦?那个梁鸿飞欺负你了?”
三旬说:“倒不是,自己是觉得自己无能,因此在心里难过呀。”丁得动听得奇怪,说:“难过什么呀?我们打鬼子,过自己的日子,在燕雀山上,矮子山上都过了那么多日子哦,怎么一到了这里来,就难过了呢?”
三旬说:“我、兄弟,我这个心里憋得慌,不好说啊。”丁得东说:“你我结拜的兄弟伙,有什么话,尽管开口,自有兄弟给你担当。”
三旬又叹息一声,迟疑了半响,说:“我打算把我们这个队伍解散得了。”他说得语气低沉又缓慢,犹如是千斤巨石压在心里一样。
丁得东听得吃了一惊:“解散队伍?你疯了!”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