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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来得很快,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八卦头条上,有一事业有成的男粉丝为展馨月削发做了和尚,也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还为薛邵祁跳了河或者楼。
巧的是,展馨月与陆峰合作的《颜倾天下》正开始在黄金档热播,短短几天之内展馨月的粉丝呈几何级数递增,不算熟面孔的她便迅速红透了半边天。
所谓一夜爆红,也不过如此。
片约代言接踵而至,世人都以为这位红得发紫的娱乐圈新晋女王会再接再厉,让演绎事业更上一层楼,却哪知突然传来女神即将嫁入豪门的消息。
几乎没有人看好这桩豪门婚姻,甚至包括展馨月本人。无数的粉丝纷纷在微博上扼腕叹息,还有不容小觑的人身攻击,当然绝大部分是针对花名在外的薛邵祁。
“吃不到葡萄。”放下八卦杂志,薛邵祁不以为意的勾起了唇角,身上全手工缝制的名贵黑色西服,将颀长的身材衬得越发挺拔。
能抱得第一美人归,除了欣喜,自然还有那份无以言喻的骄傲,身为男人的骄傲。
这也不枉他之前花大手笔帮助展家渡过难关,否则也没有十分配合的岳母和不吵不闹乖乖认命的新娘。
他很是喜欢展馨月这种知趣知轻重的女人。
‘吱呀’一声,试衣间的门开了,身着洁白婚纱的展馨月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
一瞬间四周响起了刻意压制的惊呼声。
薛邵祁几乎是定在了原地,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展馨月微微侧着脸,无言,视线放在别处。
从薛邵祁的角度望过去,此刻的展馨月,高挑而冷艳,端庄而高贵,长发盘成髻,缀了几颗珍珠;轻柔的婚纱与夺目的钻石项链衬得白皙的肌肤愈发晶莹剔透,美得就好似雅典娜女神,与《颜倾天下》里的古装造型一样,美得摄人心魄。
薛邵祁欣赏了许久,展馨月侧着脸也沉默了许久。
直到外面有人急急赶来催促,薛邵祁才与众人回过神来。
“怎么也不笑一个?”刻意咳嗽了一声掩饰方才的失态,薛邵祁一手放在裤兜,大步朝展馨月迈去,“不知道的,还以今天出嫁的是小龙女。”
淡妆掩面的展馨月脸上看不出喜怒,任由薛邵祁挽了手臂,想携朝外面而去。
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地。
异常隆重而豪华的婚礼,几乎聚齐了这座城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政界商界的大人物一一到场,再加上因为展馨月的关系,婚礼现场还来了不少明星大腕,几个有名的导演与编剧也欣然到了场。
婚礼越热闹,展馨月的心越沉,越感觉自己像一件昂贵而让人满意的商品。她不经意间与大着肚子的白静枝对望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还有几分难掩的嫉妒。
几个朋友举杯前来祝贺,展馨月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不过她能感受到朋友们言语背后的担忧与不值。
人群中,展馨月终于看到了陆峰。
那个沉稳而内敛的男人,她从雨季时便默默的放在了心中,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与之靠近,却在即将要看到结果时,她先行走开。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也在直直的看着她。
但此刻穿着婚纱,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明明相隔不远,但她却连走过去说声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至始至终一个人的初恋,一个人的暗恋,一个人的追逐与落幕。
展馨月看着陆峰笑了笑,在眼眶湿润前,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陆峰放下酒杯,不经意的转了转腕上的表带,垂下头的刹那,眼中分明有一丝黯然。
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喧哗声沉寂下去,牧师重复着庄严的誓词。
不远处站着白色西服的李霄豪与钱牧庸,有些醉意的两人是今天的伴郎。
“为薛少做了嫁衣裳。”又一杯红酒下肚,钱牧庸叹息着望了眼李霄豪,又望向台上分外养眼的那对新人,“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
“比你们都早,她刚出道不久吧。”李霄豪高举了酒杯,敬了台上春光的薛邵祁一杯,“眼看展家就要破产了,却不想被自己的好兄弟横插一杠,力挽了狂澜。”
“那是薛少本事。”钱牧庸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两道浓眉舒展开来,“话说回来,薛少能给她薛太太的位置,我应该不会,换成你,你会如何?”展馨月美得让人神魂颠倒,但就家世而言,还是稍微差了些。
“一个名分而已,有什么不能给的,就像我们薛少那样。”李霄豪一面答着,一面与台上的薛邵祁相视而笑,“只不过家里多了个女人而已,以前的生活是怎样,以后的生活还是怎样,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妻子’头衔的女人,而发生任何改变。我是这样认定的,想必我们风流薛少的想法也相差无几。更何况,尽管薛少采花不断,但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女人,始终会是那棵跟了他五年还依然捧在手心的豆芽菜。”
钱牧庸没接话,只是望着美如女神的展馨月重重的叹了口气。
台上的牧师顿了顿,看向新娘。
“我……愿意。”展馨月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她是个专业演员,若是这场戏都演不好,那岂不是让某些人看了笑话。
牧师转过了头,仰头看向薛邵祁。“薛邵祁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
薛邵祁一直浅笑着,火辣辣的目光锁定了艳压群芳的展馨月,但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嗡嗡嗡的声响与短信滴滴滴的声响,接连响起。
薛邵祁微微皱了眉,并不想加以理会,显然对于此刻被打扰十分的不悦。
但手机不依不挠的震动声响却通过扩音器,惊动了台下的宾客。
台上有丝尴尬。
“接了吧。”展馨月浅笑着道,算是给了薛邵祁一个台阶。
牧师暂停了询问。
薛邵祁歉意的望了望台下,从容的掏出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便了脸色,紧接着他翻开了刚收到的短信,脸色更是在瞬间变得凝重。
薛邵祁抬眼望了眼展馨月,然后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的跑向还贴着大红喜字的婚车。
人群瞬间聒噪,宾客纷纷起身,望向匆忙离开的新郎。
薛家和展家的人,通通慌了神。
展馨月还手拿着捧花,与惊诧的牧师一起,直愣愣的站在台上。
刹那间,展馨月只觉得有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一句解释都没留下,新郎就风一般的离开。
果然用钱买来的东西就不值价么!
已经有宴会的主人回过神,想起来要将新郎给拦住,待命的保镖纷纷朝薛邵祁涌了过来,却还是在急速行驶的车前险险躲开。
很快的,车子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然后各种各样的目光又开始转向台上被丢下的新娘。
但出人意料的,台上的展馨月却依旧带着浅笑,万分的迷人。
每个人都在望着她,带着怜悯。
“实在不好意思。”展馨月歉意的走到麦克风前,优雅的向前倾了身,“我们的一个好朋友出事了,他需要立刻赶过去。那朋友与薛少一样,是少有的RH阴性血。虽然事出匆忙,不知情况是否严重,但衷心祝愿我们的好朋友平安。”
虽然是信口胡诌,但薛邵祁罕见的血型却是真的,这得归功于前两天的婚前体检。
人们将信将疑,毕竟很少人看好这场婚姻,所以连新娘的说辞也变得十分的不可信,但新娘冷静从容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丝毫被丢弃的哀怨与绝望。
片刻的沉默间,事情的真假也变得不那么重要,总要的是身为薛家媳妇的展馨月处变不惊,成功化解了新郎中途落跑的尴尬。
“老太太您果然是好眼光。”薛邵祁的母亲望着台上难得一笑,徐徐落了座。
其余的宾客见状,也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
热闹的婚礼仍在继续,展馨月含笑鞠了躬,背过身,离开。 前夫,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