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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大山看着囚笼上的木条子寻思半天,便把目光四周扫视,见这帐篷里甚么也没有,只有独独的一只大木笼。
阚大山啼笑一声,心中说道:兀颜趿拉也真枉费心机,为了这只大木笼,竟然搭建了一座帐篷;娘的脚,爷爷要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中想着,继续四下里观看,只见帐篷向南开着一个口子,就是人们常说的门洞。
门洞外面,有四个站岗放哨的卫兵,一只耳朵蒲里偃看样子是个头儿,其他三个都是大头兵。
阚大山把帐篷里外的境况打量一番,心中便就有数,默默琢磨着如何逃出去的计策。
暑伏天太阳日头仿佛一颗火球,悬挂在空中肆无忌惮地烧烤,火辣辣的光线从帐篷顶头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仿佛一束束毒刺,往阚大山身上直扎。
阚大山慌忙把身子向阳光照射不上的地方挪了一挪,心中说道:看那日头伫立的方位,现在的时辰应该是午末未初,也就是说,阚大山已经在大木笼里待了两三个时辰。
好在兀颜趿拉将他关进大木笼后,解去捆绑在身上的绳索;阚大山可以在大木笼里来去挪动,身体便不觉得困倦。
这时候,阚大山将身子挪动到大木笼中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猛然想起他的兵器短把镔铁斧来了。
要是短把镔铁斧在身边,阚大山会三下五除二将这木笼头砍翻,杀将出去;把守卫在帐篷外面的四个卫兵剁成肉酱,再找到兀颜趿拉,将狗贼送上西天。
遗憾的是,短把镔铁斧在和仆散石虎是被夺走了!
夺走短把镔铁斧的鞑子好像就是帐篷外面那个只有一只耳朵的蒲里偃?这狗贼,和仆散石虎是一丘之貉,该杀该斩。
阚大山一想起他被仆散石虎的套马索兜俘的过程,便就感到非常憋屈。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的古训不失至理名言。
阚大山怎么也没想到,仆散石虎会使用阴招,甩出一根绳子将他擒获。
要是仆散石虎没有那根绳子,那么现在待在囚笼里的人应该就是他。
阚大山至今也没忘记他追赶仆散石虎时的酣畅淋漓场面——那真是金雕逐紫燕啊!
眼见仆散石虎就是煮熟一只鸭子,可是这家伙突然抛来一根绳子。
阚大山起初就不把绳子放在眼里,可当绳子滑向他的脖颈,越勒越紧时;阚大山方知大事不妙,瞬息间便想起草原上牧人套马时的动作。
阚大山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绳子;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阚大山后悔莫及,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被仆散石虎用套马索套着脖子摔倒地上,十几个金兵涌上前来,将他捆绑。
十几个金兵捆绑他时,阚大山不得不把短把镔铁斧扔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意识中,他似乎看见,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家伙捡走他的兵器!对了,捡走兵器就是帐篷外面哪个只有一只耳朵的蒲里偃。
阚大山这么想过,便就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妈妈的,解铃还得系铃人!一只耳朵蒲里偃捡走咱家的兵器,咱家得向他索要!”
这么喊了一声,便又沉思道:鞑子似乎对咱家这个宁远将军很有兴趣,宁远将军是正五品的官阶,送到他们的皇上那里,谁擒获,谁押送,好像都会升官晋爵!既然这样,那咱家就在宁远将军这张牌子上做做文章……
阚大山这么想过,便就扯开嗓门大声喝喊:“一只耳朵!一只耳朵!你进来一下,爷爷有话要讲。
站在帐篷外面的一只耳朵蒲里偃听阚大山这么呐喊,气得双眼发麻;正想赶进去一刀将他剁了,可一想起兀颜趿拉的嘱咐,便就泄了火;站在帐篷门口向里面喊话:“阚南蛮子,叫唤甚么?你爹死哪还是你娘嫁人!”
“我让你八辈子祖宗一只耳朵,你进来不进来?”阚大山在里面骂着:“你不进来爷爷就给兀颜趿拉告状,说你虐待咱家这个正五品宁远将军!”
阚大山这么一说,还真将一只耳朵蒲里偃给镇住了;只见他匆匆赶将进来,走到距离大木笼还有几丈之远,便就停下来,没好气地说:“你要放什么臭屁阚南蛮?你大爷我听着哩!”
阚大山怒目相视着一只耳朵,在囚笼里把手指着他道:“你哥杀千刀的,将爷爷的兵器短把镔铁斧弄什么地方去哪?”
一只耳朵蒲里偃看了阚大山一眼,不屑一顾地说了声:“我当时没事,原来这个鸡毛蒜皮;大爷告诉你,你把破兵器不会有人要,就在兀颜趿拉将军哪里搁着哩!”
一只耳朵蒲里偃不假思索地说出短把镔铁斧的下落,阚大山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一只耳朵,这么热的天气,你们将爷爷关在牢笼里面,想热死不成,还不送点水过来!”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阚大山颐指气使,气得脸色发青,冲到大木笼跟前,指着阚大山的鼻子吼道:“连尿也没有,还想喝水?告诉你,老老实实待着,不老实,大爷就把你一刀咔嚓啦!”
阚大山听一只耳朵蒲里偃这么来说,便把脑袋向前一伸,道:“来呀,你是儿子娃就把爷爷给咔嚓喽!”
说着,“呸”了一口道:“你小子怕没哪个胆量吧!”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阚大山咄咄逼人,还真把手中的突厥弯刀举起来道:“你当我不敢?”
说着,气怒不休道:“你这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南蛮子;以为爷爷怕你不成?要不是上面有禁令,爷爷早把你剁成肉蛋蛋,抛到荒郊野外去了,还能让你在这里吆五喝六!”
阚大山见一只耳朵蒲里偃气急败坏,便就哈哈大笑道:“爷爷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甭说你这小子,就是你们的斜卯一光将军怕也不敢动老子身上一根毫毛……”
阚大山正在木笼里面大骂不休,兀颜趿拉却急急走了进来,看看阚大山,又看看一只耳朵蒲里偃,问:“怎么回事呀,吵闹甚么?”
阚大山指着一只耳朵蒲里偃道:“老子口渴,让这小子送点水过来;这小子不送,还要砍老子;你是大将军,给评评理儿!”
兀颜趿拉见阚大山这么来说,看向一只耳朵蒲里偃道:“本将军怎么给你们叮咛的?”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阚大山道:“阚南蛮是斜卯将军送给大金皇上的见面礼,你们还不好好待承?快去弄水,让他解渴!”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兀颜趿拉这么来讲,哪里还敢违抗?慌忙招呼上胖卫士,前去后厨里给阚大山取水。
很快,两人各自拎着一瓦罐凉水走过来了。
一只耳朵蒲里偃走到大木笼跟前,将瓦罐搁在地上,取下上面的盖子,那盖子本身就是一只碗。
一只耳朵蒲里偃端起瓦罐,给盖子碗里盛满水,从大木笼的空隙中递给阚大山道:“小将奉兀颜将军之命,给你把水弄来了,还请饮用!”
阚大山看了一眼一只耳朵蒲里偃递上来的水,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道:“你弄来的是生水吧?”
一只耳朵蒲里偃一怔,看了阚大山一眼,道:“甚么是生水呀,小人不懂!”
“真是个笨猪,连生水也不懂!”阚大山戏谑道:“生水就是没有用火烧开的水,懂不懂!”
这么说着,在喉咙眼提高一个音调,呵呵笑道:“告诉你们,爷爷是宋人,喝不习惯生水、凉水和冰水!”
兀颜趿拉见阚大山这么来讲,便向大木笼跟前近了两步,道:“阚将士喝不惯生水、凉水和冰水;可我女真人一直饮用的是生水、凉水和冰水呀!”
阚大山呵呵笑道:“你们是女真人,老子是宋人;老子比你们高贵八层,喝了生水、凉水和冰水就要闹肚子!还不过去弄开水?记着,爷爷要喝那种烧开了滚了三滚,然后晾凉的凉开水;不是晾凉的凉开水,爷爷也不喝的!”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阚大山这是没事找事寻抽,不顾兀颜趿拉站在身边,便就跳将起来大声吼道:“杀千刀的南蛮子,你也太过分啦
!能给你弄来凉水就不错了,甭想在鸡蛋里面挑脆骨!”
兀颜趿拉见一只耳朵蒲里偃呛急,“哼”了一声斥退他;喝喊两个在帐篷外面站哨的卫兵进来讲话。
这两个兵士一个瘦得像麻狼,一个矮得似蒜头。
听大将军在帐篷里面喝喊,便就三脚两步跨将进来回话:“大将军召唤小人?”
兀颜趿拉看了一眼瘦、矮两个卫兵道:“你们两个上后厨去拿水;记住,要那种烧开了晾凉的水!”
瘦子和矮子应答着上后厨去拿水,兀颜趿拉看向一只耳朵蒲里偃和胖子卫兵道:“你们两个不要招惹阚南蛮,他是老虎,一旦惹得急了,会冲破笼子出来伤人的!”
兀颜趿拉这么说着,又对一只耳朵蒲里偃和胖卫兵道:“你们两人还是上外面守着去吧,不要立在木笼子跟前和他打嘴皮子官司!”说完这话,便就扬长去了。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兀颜趿拉离去,余怒未消地对胖卫兵道:“兄弟,兀颜将军尽管不让我们招惹阚南蛮,可这家伙欺人太甚;我们得想个法儿整治整治他!”
胖卫兵见一只耳朵蒲里偃这么来说,拍个响掌道:“为兄说的话正合吾意,阚南蛮是俘虏,可把我们当奴仆看待;世上哪有这档子事?不将这厮的屎整出来,他就不信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一只耳朵蒲里偃见胖卫兵这么来说,哈哈笑了几声,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道:“英雄所见略同,看来我们还真是亲兄弟吔……”
说言未了,便见瘦子和矮子每人手中拎着一只瓦罐走过来。
瘦子一看见一只耳朵蒲里偃和胖子,嘴里便嘟嘟囔囔嘀咕着:“这个死南蛮也真难侍候,要甚么烧开了晾凉的水;我们两个赶到后厨,人家从来就没弄过这档子事;整得我们亲自动手烧火!”
说着,喀了一口老痰吐在草地上接着道:“我们两人忙乎大半天,水是烧开喽;可晾凉又费了不少功夫哩!”
矮子接上话道:“为了让开水晾凉,我们找来两张簸箕,站在铁锅跟前狠扇;扇得臭汗满身,才弄了两瓦罐凉开水过来咧!妈拉巴子,真不是人干的事!”
矮子叽里嘟囔叫骂着,便从肩膀上抽下一件汗溻子展开来道:“兄弟们看看,咱家的汗溻子现在还水唧唧呢……”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