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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9章：藏头诗

　　权生隶、杨迁的鹰师驻扎方山原，采摘山中的大红袍花椒卖钱；还烧木炭，开煤矿，自给自足后，也能拿出一部分钱支援山庄。

　　郭子怀和薛睿先的豹师驻地在积石原上的罗局镇，那里是大平原，周围有大片荒芜的土地；他们组织军士开垦良田，种植农作物，盛产小麦、高粱、谷物。

　　粮食丰收后，便办酒厂、醋场、糖厂；生产出来的酒、醋、糖，除过供应关陇地区的军户、民户，多余出来的通过秦岭山的栈道运送到汉中、成都，甚至江浙一带；连西夏商人，金国商人，也不时地来豹师购买酒、醋、糖，和一些日用品……

　　这时候，王进听吴璘说自己长胖了，又说没有打仗，是不是金子淘得多有钱改善伙食的原因；便就呵呵笑道：“吴璘老弟说的两原因都存在，至于第一个原因，很快就有变化！”

　　说着，便将他派出哨骑侦探回来的情况告诉吴璘道：“今天早晨，咱家派出去的哨骑回来报告，说金国内部发生内讧，完颜宗翰一派势力大大消弱，执掌军政大权的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太子完颜宗弼——金兀术。金兀术比完颜宗翰更狠，抓到权立即发动新一轮侵宋战争，先锋部队已经占领洛阳，潼关、京兆府一带已经有小股金兵活动！”

　　吴璘见说，将手中的镔铁点钢枪往地上一拄，愤愤说道：“来凤凰山寨路上，梁大哥说起完颜宗翰这厮时，在下就想前去诛杀；没想到又冒出一个完颜宗弼——金兀术来！”

　　王进道：“完颜宗翰是个狠角儿，完颜宗弼恐怕比完颜宗翰还狠，我们要认真对待才是！”

　　王进这么说着，顿了一下，接上前面的话，道：“至于吴璘老弟提到的第二件事情，咱家依老奉实地给你讲，山寨这两年是靠淘金渡过难关的；现在是有了钱，将士们每人每天就能吃二两肉，喝二两酒；可谓今非昔比啊！”

　　吴璘见说，笑声不止，道：“王大哥无愧于八十万禁军教头，打仗是好手，搞经济建设也是行家里手！”

　　吴璘说的经济建设一语，其实在宋朝时并不这么称谓，可王进明白他要说明什么问题，便就哈哈笑道：“吴璘老弟真会说话，你这不把老哥捧上天去了？”

　　吴璘听王进这么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来，便就问道：“哎呀王大哥，我们只顾说话，兄弟还没问你，这么晚要上哪儿去？就在刚才，在下和梁大哥听见马蹄声，还以为是金兵抑或草寇来了呢；没想到却是王大哥你们！”

　　王进嬉笑着看了梁鼎一眼，问吴璘：“这么说这位是梁大哥了？”

　　说着躬身一礼道：“咱家王进，吴家军虎师首领，凤凰山寨寨主！”

　　梁鼎慌忙还礼道：“老奴梁鼎见过王将军！王将军，老奴和我家主人正要上凤凰山寨寻找两位少爷吴拱、吴挺；没想到会在半道上与您相逢！”

　　梁鼎没等吴璘说话，便就道出来意；吴璘便就接上梁鼎的话道：“梁大哥说得对，吴璘星夜赶来凤凰山寨，就是寻找两个犬子？王大哥可曾见到？”

　　王进笑得山响，看看吴璘，又看看梁鼎，道：“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你那儿子和侄儿，在山寨露了个脸，便就跑得无影无踪；咱家怕吴璘老弟前来兴师问罪，找了半下午不见踪影，正打算上姜城山庄负荆请罪呢，没想到吴璘老弟已经赶了过来！”

　　吴璘听王进说吴拱、吴挺在凤凰山寨露过脸，心中便就踏实，嬉笑一声道：“看王大哥说的，吴璘岂能对您兴师问罪？感激还来不及哩！”

　　说着，把眼睛看向梁鼎，道：“在下和梁大哥从杨家湾养马场赶来，两个混小子在马场诓了石碐兄长的汗血马和的卢马逃窜；说是要杀金兵；在下估计要他们会来凤凰山寨，便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混小子还真来王大哥这里叨扰过！嗨，王大哥，两个混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王进见吴璘这么来问，便就招呼部将和六儿道：“和部将，你上这边来！”

　　和部将和六儿就是那个小个子兵，其实他不是兵，而是一个部将。

　　宋时的部将相当后世部队里连长一级的职务，连职干部和六儿的职责是负责山寨来宾的接待、食宿以及后勤诸等事务。

　　和六儿见寨主召唤，便将手中的马缰递给致果校尉布十一，“噔噔噔”跑到王进跟前唱个肥诺，道：“小人见过寨主，寨主有何吩咐？”

　　王进指着吴璘对和六儿道：“你把吴拱、吴挺在客舍里的情况给吴将军说说！”

　　和六儿见说，搔搔脑门子想了一想，便道：“小人今天正午伺候二位少爷用过午膳，哪个叫吴挺的爷说汗血马、的卢马是宝马，牵到后槽上喂，他们不放心；让小人把马牵到小院子去；说小院子安静、通风，让马好好歇一歇！小人依照吴挺爷的话，把两匹马牵过来后，两位爷却睡着了！小人没有惊动他们，拉上门去了火头军；可是等小人从回头军回到客舍，二位爷已经不见踪影！小人只看见地上写了四句诗！”

　　吴璘听和六儿絮絮叨叨说完，“哦“了一声，道：“还写了四句诗？不妨念出来听听！”

　　和六儿定定神道：“四句诗是这样写的：我来火鸟一座山，们是双开须锁严，走遍天涯无悔意，了却心愿实坦然。”

　　和六儿把四句诗念完，接着道：“小人不理解诗的意思，就去找寨主；寨主已经接到布校尉的禀告，说二位爷打着寨主的旗号外出遛马，其实已经遁逃！”

　　和六儿一说完，王进便道：“两个小鬼头真是搞笑，写了一首诗山寨里无人知道什么意思；真是拐子放屁瘸门儿！”王进说了一句凤凰山的俗语。

　　吴璘手按额头沉思一阵，道：“这一定是吴挺那小子捣的蛋，我来火鸟一座山，们是双开须锁严，走遍天涯无悔意，了却心愿实坦然。”

　　吴璘一边说，一边把四句诗吟诵一遍，道：“真窝口，在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言未了，便见梁鼎扬声大笑：“这是一首藏头诗嘛，把四句诗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一起，不就是‘我们走了’一句话吗？”

　　众人恍然大悟，王进吃惊地看着梁鼎道：“梁大哥不是平地卧的兔，听了一遍，便听出这是一句藏头诗！可山寨不少人看过诗句，都说不出个张道理胡子嘛！”

　　吴璘嬉笑一声道：“梁大哥是是宣和六年进士，做过钦宗朝的户部侍郎，从三品的官阶；可谓学富五车，上晓天文，下通地理；吴挺小子几句肤浅的小诗岂能逃过梁大哥的法眼！”

　　王进见说，便就礼拜梁鼎道：“我就说嘛，没有进士水准，哪能一听就认定是首藏头诗？梁大哥在上，请受王进一拜！”说着，便就躬身一礼。

　　梁鼎慌忙回拜，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将军岂能给老奴有理！”

　　王进客套一番，抬头看看夜色，便对吴璘道：“王进本要上姜城山庄，吴璘老弟既然来了，咱家就免此一行！不过天色已晚，我们还是上山寨歇息！至于二位贤侄，他们武功不凡；一个夜晚不会有什么闪失；明日我们再去寻找，不知吴璘老弟意下如何？”

　　吴璘举头看看天空，见那轮玉兔已经升在南边，便道：“一切听从王大哥安排！”

　　王进拍个响掌道：“好！”说着对一旁的随从道：“打马返回山寨！”

　　一行人跳转马头，向凤凰山庄走去，王进和吴璘连轡而行，一边走，一边说：“吴璘老弟，你那儿子吴挺和侄子吴拱，年纪小小便有雄心壮士，日后定时国家栋梁之才！”

　　王进顿了一下，接着道：“老弟能猜出两个小鬼头来山寨后，还干了些甚么事吗？”

　　吴璘一怔，扭头看了王进一眼，道：“这么说两个混球还干出格的事来？”

　　王进哈哈笑道：“那倒不是，两人在石碐跟前诓了两匹马，在我跟前诓了两副铠甲啊！”

　　吴璘“啊”了一声，不无差异地问：“混小子诓了王大哥的铠甲？”

　　王进在马上仰身大笑：“说诓那是寒碜二位贤侄，应该说是王进送给他们的才显公正！”

　　吴璘“咦哟”一声，道：“看来王大哥真是仁慈主家，两个混球在你这里诓了铠甲，问明金兵下落，留下一手洋不洋，土不土的诗句，逃之夭夭了，你竟然还包藏他们！”

　　王进道：“不是咱家包藏他们，是两个贤侄实在可爱！”

　　王进说着，在喉咙眼里拔高一个音节道：“当时咱家见二位贤侄来得蹊跷，便问两人来凤凰山寨干么？吴拱好像很心虚，低头不语。吴挺却挺直胸部道：‘王伯伯，金兵开始新一轮侵宋战争，前头部队已经占领洛阳；吴挺和拱哥哥要上洛阳斩杀贼奴！’”

　　王进把吴挺讲过的话重复一遍，不无惊异地说：“吴璘老弟，你听吴挺这小子说得多好！”

　　吴璘看了王进一眼，道：“小弟早就觉察到吴拱和吴挺有上前线，和金寇拼命的迹象；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在下对他们两个还没思想准备，混小子便上杨家湾诓了两匹战马！哦，小弟明白了！”

　　吴璘说着，突然啼叫一声道：“两个混小子在杨家湾诓到马后，本来要去杀金奴，可不知道哪里才有金奴，于是想到王大哥您，才赶来山寨叨扰了！”

　　未等王进搭话，便见致果校尉布十一接上话头：“吴将军这么一说，小人立马想起吴拱、吴挺来到山寨后的反常表现了……”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