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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唐人街醉酒述真情

　　唐人街听兀颜卓康说让自己把真话讲出来，鼾声便就戛然而止；扬声说道：“唐人街为救你们三人，才这样来做的；来来来，喝酒！喝酒！我们喝酒！”

　　这么说完，便吱吱呜呜一阵子，有鼾声陡起，醉迷不醒。

　　这真是拐子放屁邪了门，兀颜卓康、大耳朵、小鼻子三人全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兀颜卓康看看唐人街，有看看大耳朵和小鼻子，振振说道：“看来这家伙真是醉了，人常说酒后吐真言，我们得让他老老实实把真话讲出呀！”

　　大耳朵见兀颜卓康这么来说，立即附和道：“是呀，见他醉成这个样子，要是张口说话，一定不会假的！他已经说了，为救我们三人才这样做？着到底怎么回事，一定得问清楚喽！”

　　小鼻子见说，便坏坏地一笑道：“我个我有办法，恶作剧就成；以前在草原上和同伴放羊，我经常这样做的！”

　　小鼻子一边说，一边在身旁拔下一根狗尾巴草拎在手中，让大耳朵搂住唐人街的身腰坐在地上，兀颜卓康扶住唐人街的脚往高里抬着。

　　兀颜卓康和大耳朵依照小鼻子的叮咐做了，小鼻子便用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头在唐人街的耳朵里，眼睛上，鼻子、嘴里捣鼓着。

　　小鼻子一边捣鼓，一边学着小鬼无常的声腔道：“唐人街兄弟，你这名字不是女真人的，这是活脱脱汉人名儿吗？你是汉人，不是女真人！”

　　“呸呸呸”唐人街突然唾了几口，嘴里呜哩哇啦说了声：“谁说我不是女真人？我的女真名叫苏孛辇马车！”

　　唐人街这么一说，小鼻子、大耳朵、兀颜卓康三人全都瞪直眼睛。

　　兀颜卓康道：“果然是酒后吐真言，他说的自己的女真名叫苏孛辇马车，这是真的呀！不是吗？这样的名儿在松花江边可不是一个两个，不少部落的男孩儿叫苏孛辇马车哟！”

　　小鼻子见兀颜卓康这么来讲，便就点点头，继续拿狗尾巴草在唐人街脸上扫荡着问：“苏孛辇马车兄弟，我是阎王爷帐下的小鬼无常，你得讲老实话，说说救兀颜卓康三人怎么回事；不老实，无常就顺手把你捞走啦！”

　　其实唐人街是清醒着的，之所以装出醉酒的样子，就是要把搭救这三人的事情讲出来。

　　因为在女真人的心目中，只有酒醉的人说出的话才有可信度。

　　这时候，唐人街听小鼻子嬉戏着询问自己，正和与他合拍，便就嘴里呜哩哇啦，哇啦唔哩；还放了两个冷屁，才道：“你甭骗我，你不是无常；我认识你，你就是鼻子很小的那个金兵；想从我口里套话儿，门儿也没有！”

　　小鼻子听得默多克的，看着兀颜卓康摊摊手说：“小弟喇嘛抠沟子没法咧，还是兀颜兄过来盘问吧！”

　　小鼻子这么说着，便就抬头向帐篷那边张望几眼，不禁说道：“拖满达纳几个人进去这长时间了，咋就不见动静？要不我过去看看情况……”

　　“看个鸟！”兀颜卓康打断小鼻子的话，厉声说道：“没听唐人街兄弟说嘛，他是为救我们三人才这样来做的！也就是说唐人街大哥为救我们，才叫远离帐篷的；他可能预料到帐篷里可能有一场厮杀；弄不好拖满达纳几个人的脑袋早就落地啦！”

　　“真的吗？”大耳朵一把将手边头的唐人街推开来，站起身子道：“这是咋回事呀！”

　　兀颜卓康摆摆手让大耳朵和小鼻子甭激动，指指还在醉迷中的唐人街说：“得问问他才能明白，你们激动什么？”

　　说着，看看小鼻子说：“刚才你也是狗球上的跳蚤冒弹，要问出真话来，还得兀颜上场子！”

　　兀颜卓康说着，便就凑到唐人街跟前，附在他的耳朵上说：“苏孛辇马车，我是你哥哥苏孛辇牛车，你得给哥哥说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兀颜卓康他们三人到这地方来！”

　　你还甭说，这个兀颜卓康一口吞到屎巴上了，唐人街还真有个哥哥叫苏孛辇牛车，只是许多年前跟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征讨辽国时战死；唐人街一直怀念战死的哥哥，也抱怨完颜阿骨打，说要不是他发动战争，自己恐怕正和哥哥在松花江上忙忙碌碌着捕鱼哩！

　　这时候，唐人街听见兀颜卓康突然提到哥哥的名字苏孛辇牛车，便就佯装得更加醉迷，嘴里却说：“哥哥你还活着？既然来问，那小弟就如实给你讲了！”

　　唐人街说着，嘴巴就“吧嗒吧嗒”咕哝几下，讲出下面的话来：

　　“哥哥苏孛辇牛车，这当兵可不是玩儿的事，你跟着完颜阿骨打去当兵，死了；连尸骨也撇在辽北大漠上了；哥哥死了以后，苏孛辇马车早就把当兵这门心死了。苏孛辇马车之所以死了当兵的心，是因为距我们家不远的地方住着宋朝落难的皇帝；苏孛辇马车见那皇帝是个好人，便就时常接近他；落难皇上时常给苏孛辇马车说，好好读书不要当兵；当兵会给老百姓带来灾难！

　　“从那以后，苏孛辇马车就打消当兵的念头。可是当不当兵苏孛辇马车说了不算数，部落里来人抓壮丁；苏孛辇马车被抓到军队里来了！

　　“苏孛辇马车被抓到军队里后，不想再叫苏孛辇马车这名儿；就叫起宋朝皇帝起的名儿唐人街来！自从苏孛辇马车叫了唐人街，还真有好事啦，那就是刀枪下捡了一条性命！

　　“苏孛辇牛车哥哥，你一定会问小弟是如何捡得一条性命的是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兄弟随大金元帅金兀术的儿子完颜亨向中原地区进发，到洛阳后便跟那个叫斜卯一光的家伙了。

　　“斜卯一光这狗贼，说是捉拿南朝川陕京湖四省安抚处置使张浚，把我们带到王顺山；在王顺山打了几仗，斜卯一光狗贼是输多嬴少，还不住嘴地说大话吹牛皮！

　　“后来，斜卯一光率众前去围攻仙人峰，兄弟便留在留守处；留守处的头儿叫兀颜趿拉，是个淫贼，斜卯一光离去后，他成了山大王，把斜卯一光留在营寨的两个姘头阿曲奥花和阿曲奥蕊据为己有，昼夜狂欢。

　　“就在这时，从棒槌沟那边送来一个宋俘，名字叫阚大山；这阚大山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他也有马失前蹄之悖，竟被仆散石虎这家伙用套马索给套住了！但阚大山是宋国的宁远将军，官阶五品；仆散石虎奈何不了他！

　　“我的娘娘，五品官阶的俘虏，连大元帅也没有处置的权利；仆散石虎当然不敢，得送黄龙府交给金国皇帝！因此上，斜卯一光遣密友术虎颜明押送阚大山到留守营寨，亲手交给兀颜趿拉看管；叮咛兀颜趿拉要等到斜卯一光凯旋而归，将阚大山送往黄龙府去。

　　“大哥苏孛辇牛车，这个术虎颜明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是斜卯一光的肉蒲团，不过斜卯一光进他时，术虎颜明得把后臀高高撅起来，明白了吧！

　　“就这样，宁远将军、五品官阶的宋俘阚大山被留在兀颜趿拉的营寨，兀颜趿拉挑选精兵强将看管，小弟不知怎么也给遴选上了。

　　“和小弟一起看管阚大山的一共四个人，头儿是一只耳朵蒲里偃，这家伙就是在仆散石虎用套马索把阚大山从马上拖拽下来后，合同十几个喽啰将其捆绑起来的那个家伙；他只一只耳朵，兄弟们便叫他一只耳朵蒲里偃。

　　“除过一只耳朵蒲里偃，看管阚大山的还有一个胖子和瘦子；我们四个人在一顶独独的帐篷里面看管阚大山，但厄运也就从那一刻慢慢袭来了。

　　“一开始，阚大山想喝水，喝水就喝呗，那个人能不喝水？即便囚犯，也得给人家吃饭喝水呀！可是一只耳朵蒲里偃想使坏，让我们把尿溺撒进水中，说是要整治整治阚大山。

　　“可是这一拙劣表演最终败露，一只耳朵蒲里偃便想将阚大山做削，他拿起一把铁枪向囚笼里面刺去！

　　“大哥苏孛辇牛车，这里得交代一下，囚禁阚大山的囚笼是一只木头笼子，就像我在大兴安岭囚禁老虎的那种笼子；边框用厚重的杠木制成！一只耳朵蒲里偃一铁枪未能刺中阚大山，枪头却扎在木龙上的木质边框上拔不下来；也非他拔不下来，而是阚大山趁机把手把枪头按住！

　　“大哥苏孛辇牛车，后来兄弟才知道，阚大山的那两只手是在王顺山砍柴练出来的；而他的周身蛮力，曾经扛过中原打麦场上那种碾场的石头磙子，当然中原人不叫磙子，而叫碌碡！

　　“大哥苏孛辇牛车，阚大山这样的膂力、蛮力，仿佛天神一样；不招惹我们已经是万幸，但一只耳朵蒲里偃却想趁机公报私仇，结果不用讲你也会猜出来的！

　　“果不其然，阚大山在一只耳朵蒲里偃的挑衅下爆发了，他身子一挣扎，竟将大木笼挣裂开来，抢过铁枪，三下两下将一只耳朵蒲里偃的喉咙扎成马蜂窝！

　　“一只耳朵蒲里偃死了，胖子和瘦子竟然想给他报仇；瘦子诡计多端，不停地给小弟使眼色，想让小弟配合他们将阚大山包围起来；从身后发起攻击。

　　“小弟知道螳螂挡车自不量力，蚍蜉撼树谈何容易；干脆给瘦子和胖子一个装聋卖哑……”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