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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诓马（2）
石碐见吴拱说汗血马身上流血，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汗血马的皮肤较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容易被看到。另外，马的肩部和颈部汗腺很发达，马出汗时往往先潮后湿，这匹马是枣红色的，出汗后局部颜色显得更加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因此就叫汗血马！”
石碐一边说，一边走到汗血马跟前，抚摸着马的脑袋道：“汗血马身体呈管状，胸部窄、背部长、肋骨架浅，趾骨区长而不显，后区略窄但强健有力，臀部略长，肌肉发达，呈正常倾斜角度。耆甲高、长且肌肉发达；肩部长，弧度良好，肩内清洁；毛皮泽亮且皮薄，是马族中的翘楚！”
石碐絮絮叨叨说着，看了吴拱一眼，道：“拱儿的骑术表演过了，该和洒家过几招了吧！”
石碐似乎已经等待不及，他是武将出身，一上战场眼睛珠子就发红；一见戟剑刀枪，手心便痒痒，不刺杀几下心性难能平定。
吴拱见石碐等不及了，双手抱拳，施过一礼道：“侄儿这里就和石叔叔过招，还望石叔叔权让、提携！”
说着对吴挺喊道：“挺弟，你从左边攻，我从右边攻；让石叔叔看看我们的手段！”
吴挺应答一声，便就骑上的卢马，拎起龙胆亮银枪，迂回到石碐左边站定。
吴拱见吴挺站立石碐左边，霍地一下跳上汗血马，挺直五虎断魂枪，迂回到石碐右边。
石碐见吴挺、吴拱左右站定箭在弦上，嘿嘿冷笑两声，跨了黑骏马，拎了湛金虎头枪，断喝道：“吴拱、吴挺小孺子，洒家让你们两个先攻！”
吴拱见说，向吴挺使个眼色，吴挺便驱使的卢马，舞动龙胆亮银枪，向石碐冲去。
石碐见吴挺来得近了，便就施展《湛金虎头枪法14路中的第一路“猛虎出山连环枪”，“唰唰唰”三枪，刺得吴挺找不着北。
但吴挺强撑着，伸出龙胆亮银枪抵住石碐刺来的钢枪；可石碐的力量太大，又一枪劈来，吴挺只觉手臂一麻，差点把龙胆亮银枪丢在地上。
吴挺有点胆怯地向后倒退，石碐哈哈笑道：“小孺子，知道洒家湛金虎头枪的厉害吧！”
吴拱见吴挺倒退，石碐咄咄逼人，不禁大怒，对吴挺喊道：“挺弟不要慌乱，我们两人还战不过他一个！”
吴挺见说，重新振作精神，向石碐杀去；吴拱也就举着五虎断魂枪，从右边杀了过来。
吴拱的五虎断魂枪得爹爹吴玠指导，枪法熟练，“唰唰唰”几枪，杀得石碐眼花缭乱。
常言道：一掌难敌双手，一虎难胜群狼。石碐被吴挺、吴拱左右威逼，气势渐渐弱去。
吴拱、吴挺本能趁势将石碐打败，但考虑到石碐即便输给他们，也不会痛痛快快兑现诺言；便就以强示弱，佯装力不从心，瞅机会骑马逃跑。
石碐见吴拱、吴挺锐气陡减，竟然兴致大增，使出湛金枪法14路中的怪蟒摆躯回马枪，右拦左截奔中堂；狮子回头遮下方；蜻蜓点水眼前晃几招，左边挡住吴挺，右边击刺吴拱。
吴拱、吴挺见石碐使出绝招，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便就前呼后应着，从两边频频逼近石碐。
吴拱、吴挺这么一逼，五虎断魂枪和龙胆亮银枪便像出水蛟龙，在石碐面前左右晃动。
石碐惊出一身冷汗，心道：两个小子怎么变化多端，一忽儿强一会儿弱；洒家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就要失掉面子……
于是，将湛金虎头枪14路枪法全都施展出来；吴拱和吴挺果然向后倒退。
石碐乐得哈哈大笑，说：“两个贤侄，你们二人该认输了吧！”
吴拱见说，给吴挺递个眼色，喝喊一声：“石叔叔，您的湛金虎头枪果然厉害，侄儿打不过！”
一边说，一边驱动汗血马败逃而去；吴挺也就跟在吴拱马后，驱动的卢马而走。
石碐见吴拱、吴挺败逃，乐得哈哈大笑；可当两人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后，石碐似乎才感到，自己上了两个娃娃的当，吴拱、吴挺诓走他的汗血马和的卢马……
南宋建炎四年7月，已是后世阳历8月。
七月酷暑，艳阳高照，天地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重重热浪。
辰末巳初之时，吴璘手捧兵书，坐在竣工不久的书房里阅读得津津有味。
吴璘的书房建造在姜城山庄西坡岭上，这里地势高峻，很是幽静。
姜城山庄依山傍水而筑，南高北低，东边和西边都有两座山岭；清姜河从秦岭山中奔泻而出，在山庄西边拐了一个弯，融入从西而来的渭河之中。
陕东之战后，打败敌酋完颜娄室返回姜城山庄的吴璘，在山庄前后游览了一遍，见西坡岭得天独厚，幽静异常，便就说服兄长吴玠，给自己在那里修了一座书房。
书房三间大小，一间藏书，一间阅览，一间是卧室。
这些日子，吴璘除了配合山庄管家钱立日查看冯家院、张家原、马家原几处庄田土地，剩下来的时间便就交给读书、习武。
书房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草地，那些几丈高的大树上，到处爬满“吱吱”啼叫的秋蝉。
这些在泥土里潜伏了十几年的小性灵，每当夏末秋初的季节，就要从泥土中钻出来，拼命地往树冠上攀爬。
大自然的律动，给这些小性灵赋予了强大的生命力；他们钻出泥土时chiluo的身体，在攀爬大树的当头，两翼会生出嫩嫩的翅膀，翅膀见风即长，很快便就完成生命的蜕变，成为一只成虫。
长成成虫的雄蝉，会兴趣盎然地伏趴大树之上，吟唱千万年来，蝉族不灭的歌谣：“知了——知了——”
“知了”之歌是对大千世界的知道和了解，也是对生命的讴歌和赞美。
雄蝉的“知了”之歌不仅是对处世的歌颂，更多的是延续生命的一种呼唤。
当雄蝉破死亡命地鸣唱不休时，便有破土而出的雌蝉赶过来献身交配；一旦成功，生命的接力棒便就易主；蝉族的种群就这样一代一代传递下去。
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又是如此的脆弱……吴璘聆听此起陂伏的蝉鸣声，心中默默说着，便将目光从桌面上的方块字上转移开来，往窗外看去。
即刻大树的树枝，交相呼应着伸出腰肢，遮盖在窗户上，给人一种阴凉的感觉。
酷热炎夏，能找到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一种享受。
吴璘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把身子从座椅上抬起来，双手勾背在身后，在书房的屋地上踱起步来。
窗外的蝉鸣声，更加地响亮了，吴璘砰然心动，想起南朝诗人王籍的《入若耶溪》一诗中的名句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王籍当年成就这首千古不朽的诗句时面对的是不是也是一篇蝉鸣之声，恐怕还有鸟叫；才是使人诗意泉涌，一挥而就。
窗外的西坡岭，和王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情致如出一辙。
这姜城山庄的西坡岭，是一片大森林；森林的纽带，将这里和一步步拔高的秦岭山脉连接一起。
出奇的静谧融入蝉鸣鸟叫之声，更就显得幽寂和深邃。
吴璘享受着这种幽寂和深邃，只觉心旷神怡。
眼前这个西坡岭，这个姜城山庄；就是后世陈仓市的姜城堡；向南走20公里路，便到闻名遐迩的大散关；大散关北进，即为宋金交兵的和尚原。
只不过后世的姜城堡已是高楼林立，工厂遍野；800年前的姜城山庄几乎找不到一点痕迹；但大散关、和尚原遗址安在。
后世吴璘是个愤青，愤青的另一方面是崇拜英雄。
因之，两宋时期，吴玠、吴璘抗击外夷的古战场，便是后世吴璘常来常往的地方。
古战场上用大理石雕刻的吴玠、吴璘遗像，也就成了后世吴璘心中的楷模。
未穿越之前，后世吴璘是空山市公安局的特警队长，空山市属陈仓市管辖的一个县级市，距大散关近在咫尺；每逢节假日，后世吴璘都要乘车前往那里，伫立在悬崖峭壁的关口，遥望连绵起伏的群山，心中便就感慨万千。
后世吴璘信服民族英雄吴玠、吴璘，在此击败金兵铁骑的历史事实，也信服金兀术的“铁浮屠”在这里一败涂地的狼狈情景。
因为大散关一周边，全是山地，甭说女真人的铁骑，就是蒙古人的马队想逾越，也是难上加难……
吴璘想了一阵子往事，把目光重新回到桌面上那本兵书上去，那是姜太公所著的《太公兵书》，又称《六韬》，全书分为《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
六韬是吴璘喜欢的一部军事著作，当然吴璘还喜欢曹孟德的《孟德新书》；唐朝李靖的《卫公兵法》……
吴璘正在思索兵书中一些概要，却见外边传来吴驰的喊声：“叔叔！叔叔！”
吴璘听喊得急促，便就疾步走出门去，却见吴驰领着一群孩子向这边跑来。
吴驰跑在前面，后面跟着吴骋、吴天、吴统、吴河、吴山、吴直、吴敢、吴琴、吴棋、吴书、吴画、吴媚、吴光、吴鲜、吴艳；就是不见吴拱、吴挺和吴下。
吴璘打个愣怔，心想着吴驰赶这么急，不知有什么事……
心中想着，便就大步流星迎了上去。吴驰一见吴璘向他们走来，老远里便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对吴璘说：“叔叔，您让驰儿率领家中兄弟姐妹训练武功；大家都很自觉，就是吴拱、吴挺和我作对！”
吴璘拉住吴驰的手说：“驰儿甭哭，是不是吴拱、吴挺和你捣蛋哪？”
吴驰止住哭声，用手背抹了两把泪水，向西岭下面指指道：“就在刚才，吴拱用他的五虎断魂枪，照着我的脑袋唰唰唰刺了几枪，要不是我躲避及时，这时候恐怕见不上叔叔了！”
吴驰说着，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叔叔要是不相信，就问弟弟妹妹！叔叔，你可要为驰儿做主……”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