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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需要,羊皮卷就像随叫随到一样。刚开始还需要在没有人的地方集中精力,次数多了开始得心应手,黎清现在不用避着别人,只要把手伸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能拿出羊皮卷。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拥有了隔空取物的能力,实际上似乎只对羊皮卷有着这样的能力,只能随时随地的呼唤羊皮卷。或许是因为它本身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才能被随心所欲的存取。
陆铭韩皱着眉头不说话。
黎清怕他太担心,“陆总,别太着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一定有救命的方法,你要相信陆老先生一定会撑过这个难关的。”
陆铭韩叹了一口气,“爷爷其实身体不好有一阵子了,虽然经常打针住院,但是还没有到威胁生命的程度,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病危了。”
黎清安慰他到,“老人的身体当然不比年轻人的身体,医生一定会有办法救治陆老的,我也会尽力帮助医生的。”
“谢谢你清儿,如果不是你在身边我真是要急死了。”
黎清看着这个样子的陆铭韩,“你和爷爷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嗯,小时候没人管我,就算是爸爸妈妈都在家,也跟一个人似的,那时候最盼望着去爷爷家,爷爷带我去郊游,还会给我讲很多不知道的故事。”
黎清说,“听起来真温暖,陆老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嗯,我爷爷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亲人。”
“有爱着你的家人,真好。”黎清说完觉得说错了话,“我是说,我爸爸妈妈也非常爱我,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前一阵子妈妈生病了,我觉得天都塌了。”
陆铭韩说,“被人爱着,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儿时。”
说话间,车子行驶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黎清跟陆铭韩一起上了电梯,去往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重症监护室外的空气仿佛都是冷的,陆铭韩站在病房门口踟蹰不前,他想起第一次接触家族事业的时候,他觉得很担心,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面对未来的同事们,正纠结的时候,爷爷从身后走过来,把手搭在陆铭韩的肩膀上,“铭韩,担心吗?”
陆铭韩点了点头。
爷爷温和的笑着,“你还没进去,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你现在的担心岂不是太无用了。”
爷爷短短几句话,就让陆铭韩豁然开朗,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就不再担心害怕了,挺直腰板大步走进会议室,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果然赢得了未来同事的青眼相加。
黎清看着陆铭韩背对着她的身影,后背不像往日那样总是笔直的,反而是佝偻的,手伸出在空气中停顿,就是没有落在门把手上,坚毅的嘴唇抿着,侧面看起来几乎是一条线。黎清走过去把手搭在陆铭韩的肩膀上。
黎清突然的动作让深陷在回忆中的陆铭韩吓了一跳,猛地把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他不知所措的眼神落在黎清的眼睛里。
黎清对他露出微笑,“还没发生的事,现在还不必要紧张,要我跟你一起进去吗?”
黎清的话跟当年爷爷对陆铭韩说过的如出一辙,比起惊讶更感到温暖,陆铭韩紧张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他对着黎清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进去吧!”
悬空的手终于落在冷冰冰的门把手上,轻轻按动,黎清和陆铭韩进到了重症监护病房里。
陆老爷子的病床前已经站着一个人了,这人正是陆天威,陆铭韩的父亲。
“伯父好。”打过招呼,黎清就走到了一边去看躺着不动的陆老爷子,这样的场合确实不适合过多寒暄。
陆铭韩低声问陆天威,“父亲,爷爷怎么样了?之前的病情不是一直都很稳定吗?”
陆天威说,“家庭医生确实有天天去检查,基本的药物也都吃着,今天不知怎么了,从早上就说胸闷,医生来了也没检查出来什么,我以为是最近气温上升的原因,就叫人开窗通风,结果就这一会儿,你爷爷就昏迷了。”
黎清看着陆老爷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甲的内沿是泛着青光的紫色,“不可能吧!”黎清一边想着一边不漏声色的抽出一根银针,在陆老爷子的虎口轻轻的扎进去。
银针摇摆,带着常人肉眼不可见的黑气。
黎清心一沉,抽出银针到一边去翻看陆老爷子的病历本,上面的内容基本就是普通老年人的检查报告,心脏供血不足,有血栓,轻微房颤,高血压。这上面的东西并没有丝毫跟刚刚黎清的发现相吻合的项目。不知是医院还没有发现,还是有人刻意避开了相关的检查项目。
“看出什么了吗?”陆天威一脸担心的问。
黎清摇摇头,“老年人的身体机能消减得比较严重,无从得知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晕厥。”
陆天威摇摇头,“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伯父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现代医学技术发展很快,医生很快就会找出治好陆爷爷的办法,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陆天威点了点头。
似乎是公司有人找陆铭韩,给他打了好几次的电话,他出去接电话回来说,“父亲,我得回公司去,这边就拜托你了。”
“你去忙吧,还有黎小姐,谢谢你能来看望。”
黎清笑着跟陆天威告别。
离开医院之后,刚刚到了车上,黎清就表情凝重的跟陆铭韩说,“陆总,你家里的仆人都确认可靠吗?”
“怎么这么问?”陆铭韩有些疑惑。
黎清说,“我觉得陆老的症状很像是慢性中毒。”
“什么?”陆铭韩大惊失色,瞪着眼睛看着黎清说不出其他的话。
“嘴唇发青,指甲是紫色的,而且我摸了摸陆老的头发,正常人的头发应该是顺滑的,即使是生了大病的人,也只会发丝变细,但不会表面粗糙,摸起来凹凸不平。”
黎清说着还拿出了一根头发,递给陆铭韩看,“你看,这是我从陆老的枕头上捡的。”
陆铭韩拿起头发放到手心看,果然,若是仔细去看,头发几乎像是细小的锯齿状,而且泛着异样的光泽,并不像常人那般柔顺平滑。
“你是说,有能接触到爷爷日常生活起居的人,一直在给爷爷下毒。”
黎清点点头,“恐怕就是这样的,而且从药物在陆老体内的堆积量看,这个人下药的时间绝对不短了,晕厥就是前兆,若不尽快进行解毒治疗,恐怕性命堪忧。”
陆铭韩心一沉,“一时间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家里的佣人都是跟着我们好久的老人了,每个都忠心耿耿,我实在是不忍心毫无根据的去怀疑他们。”
黎清沉思了一会儿说,“那我可以在暗地里帮助陆老解毒,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来排查一下可能会有歪心思的人。”
陆铭韩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清儿,爷爷的病情医院都说无能为力,只能观察进一步去了解发病原因,你真的能治好爷爷吗?”
“反正医院也做不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黎清说。
陆铭韩看着黎清真诚的眼睛,“那就,拜托你试试吧!今天晚上我会跟爸爸说说的。”
或许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陆家在风云莫测的商场能够坚持多年屹立不倒,靠的是优越于同行的眼界和目光,还有就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再好的帝王,不能让下面的人甘心为他付出,王朝也会倾倒。陆氏对待员工的福利简直是让求职者趋之若鹜的条件之一,而如今,即便是这样,还有人企图下毒杀害陆老爷子。
有句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就与现在的状况恰如其分了,陆铭韩每天见到的,熟悉的人,竟然就是想要杀害他爷爷的人。
路上黎清安慰陆铭韩,“你也不要太担心,也许是有人被人利用了,或许他们本身也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陆铭韩沉思着,“我很害怕,若是你没有发现这件事,爷爷之后下一个,究竟是我还是父亲,若是我们都变成这样,不省人事的样子,那么陆氏是不是就完蛋了。”
黎清说,“既然事情没有发生,就不要提前开始担心,有我在,不仅会让陆老黎然无恙,也会帮你们把藏在暗处的人揪出来的。”
陆铭韩终于露出了接电话之后的第一个微笑,“清儿,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有谈谢谢,岂不是太生分了。”
陆铭韩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很是后悔当初。”
“什么当初,这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能一开始就预想到这些事。”黎清有些没明白。
“不是这件事,我是说我们的婚约,”陆铭韩说,“我现在对当初的决定很后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黎清无言以对。
“当初我擅自决定取消,现在我要为当初的莽撞向你道歉。”
黎清支支吾吾,“没事,我那时候都不知道你这号人。”
陆铭韩也不去揭穿她,接着说,“现在的我就像是突然发现宝藏的人一样,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或许我真的对你产生了兴趣。”
陆铭韩这话来得突然,黎清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说,“我是个慢热的人,需要接触很久之后才能判断出自己的心之所向。” 全能千金燃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