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得不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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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云霄队的两个客场之旅,《新周刊》选择了后一场跟队,也就是等云霄队打完实力较弱的河北蓝剑队后,再直奔下一个客场辽宁金元队。这天一早,忧然便接到了出差通知,是的,她和周城,在明晚观看完云霄队电视转播后,便要奔赴辽宁!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忧然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可是,她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有一些忧虑,这样下去,日复一日、久而久之的工作关系,一定会让自己越来越沉迷!
既然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那么又何必再让自己继续下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结果,往往都是遍体鳞伤、悔之莫及!
想着,果断起身,向戴岩的办公室走去。这段不长的路上,她拒绝自己的脑子里、心里,再闪过哪怕一丝犹豫的念头!
见了戴岩也是直话直说,没有一点遮掩,戴岩深而幽秘的眼,在忧然的脸上反复探寻,带着审视、带着严峻、带着深深不能解的光芒,忧然不由得低下头去。这个男人的目光,就如小曼一般,似乎能将人心穿透!
“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跟我讲条件?”
戴岩坚硬略带了沙哑的声音全然没有一点温度:“是不是觉得……我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因为……小曼!”
忧然抬眼,戴岩的话,出乎意料直接,虽然自己从未将小曼作为过筹码,甚至从未曾再去想过他和小曼的关系,可是戴岩无时无刻不有用意的眼神,似乎一点也不想遮掩他与小曼之间的不寻常!
忧然甚至觉得,他有一种可恶的炫耀,隐在一字一句之中!
“戴总,您日理万机,就未免想得太多了!
忧然眉间显然蹙结了不快的痕迹:“我是我,小曼是小曼,如果您认为小曼会将您所想的事情随便告诉给谁,从而被谁利用,那么,也未免太看轻了小曼!”
不在意料的顶撞,令戴岩喜怒不形的脸瞬间阴郁:“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来教训我!”
戴岩盯着忧然的眼,显然见了锋芒,然而嘴角却缓缓扬起条浅浅的弧度:“我……不准!明天,老老实实给我到辽宁去!”
戴岩似是得意,又似乎隐有失意的口吻,亦令忧然莫名倔强。她直直地盯着戴岩的眼睛,对他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厌恶到了极点,尤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小曼的名字,在忧然看来,完全是对小曼的亵渎!
于是,故意扬了扬头,微笑着说:“那就多谢主编器重了!”
二人相视,眼光交会间,完全不见丝毫避让!
戴岩暗暗握了握拳,心中略略平静,眼前的女孩,不过是个21岁的小丫头,自己却为何总是要和她一般见识?真也是莫名其妙!想着,竟自嘲地一笑,重重坐回到座椅上!不再理会一边的忧然。
忧然见状,显然不必再待下去,于是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办公室。
“小丫头,你最近有点烦躁呢!”
刚出办公室的门,一个悠慢的声音便飘到耳里。忧然转身,只见周城斜靠在主编室对面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轻轻吹着。
忧然的脸上依然阴云密布:“大哥,你最近有点阴魂不散呢!”
一句话回过去,周城略略一怔,随而轻轻啄上一口热咖啡,微笑着自忧然身边,擦身而去……
十月底的北京,夜晚已渐渐变长,由于设计新的版面,最近的小曼几乎总是最后一个走,看了整整一天的电脑,感觉腰背酸疼,关上办公室的门,刚刚拿出钥匙,却感到身后突一种熟悉的温度,慢慢靠近……
“能聊聊吗?”
说话间,一只手轻轻按在了门上,将小曼包围在了手臂与门之间。小曼低着头,并没有回身:“戴总,我已经下班了!”
戴岩将另一只手也抵在了门上,胸口紧紧贴着小曼的后背:“我给加班费!”
小曼决然地将钥匙插进门锁:“员工可以选择说不!况且……”
小曼勉强回过身来,那个男人的目光映在眼里,仍如从前般炽烈:“况且,戴总好像不是我的直接领导!”
炽烈目光掠过一丝冰凉。小曼却优雅地一笑:“对了,我忘了戴总可是社长公子,皇亲国戚呢,那么……有何吩咐?”
小曼眼里盈着满溢的嘲讽。她笑得越是迷人,戴岩的表情就越是扭曲,然后她的笑中,便会再多出些不难发觉的快意!
戴岩缓缓放下按住屋门的双手:“这么久了,你……还在恨我?”
小曼转过身,背对戴岩:“戴总言重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说忧然吧!”
戴岩的话音,几乎与小曼同时落下。小曼果然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向他:“忧然?”
带了真心关切的目光,令戴岩心神一晃,这样的目光,他已很久没有在小曼的眼里看到了。曾经,那是最令自己着迷的目光,然而现在,它却只能为别人而闪烁。
“是的,忧然!”
小曼犹疑地望着他,戴岩无法平静的目光,令她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心,毕竟,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忧然,只是借口!
小曼的眼神渐渐柔和,不再带有锋芒毕露的尖锐,心中却是一片悲哀,唐小曼,你真的很没有骨气!
“好,就在办公室谈吧!”
转身开门,钥匙相击,似乎带了匆忙和慌乱的声音,微卷的长发荡在脸颊边,遮挡住一切可能喷薄的情绪……
戴岩望着她微微晃动的背影,他明白,这已经是小曼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三年前,一次对的相遇,却不幸与一个错误的决定无情撞击!自此剥夺了他的一切轻狂与抱负,开始了灵魂的奔走煎熬!
他爱的女人,三年了,甚至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公事,小曼也会令别人传话,偶尔遇到,她甚至可以坦然的地擦肩而过,不令眼光在自己身上做片刻停留,即使看着他时,那眼神,也是令自己不敢直视的锐利!
直到一个多月前,忧然突然调到体育部,没有一点可做的工作,经历一小段失意时,戴岩才仿似看到了一线生机……
小曼……竟然和他讲了三年来的第一句话——“多照顾忧然!”
小曼打开办公室的灯,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戴总要喝水吗?”
说着,眼光覆上一层冰冷的嘲弄:“我这儿可只有咖啡,没有茶,戴总只能将就了!”
戴岩表情有一些僵涩:“小曼,你胃不好,怎么还喝咖啡?”
小曼眼睫一扬:“我喜欢!”
戴岩愣住,他一向自傲,常常慑人于无形之中,不论面对怎样强势的人,皆不落下风,可这样的戴岩却唯独不能面对小曼的眼睛。
“小曼……”
“戴总,忧然有什么不对吗?”
小曼打断了刚要开口的戴岩,将话题拉回到他的借口之上!
戴岩眼神瞬间一暗。小曼的表情,显然仍不想与他说起任何其他:“噢,她……似乎有点不思进取,可是枉费了你的心意!”
小曼冷蔑一哼:“不思进取?戴总,如果你想找借口,也拜托换个高明些的说辞!”
戴岩自嘲的笑笑,小曼不屑的表情令他心凉:“我是说真的,实习记者能够跟队,是多大的荣幸和机会,可今天她却跑来跟我说,不要去!说自己还年轻,要一步步走!哼!之前不给她事做,你要我多照顾她,因为你,我给了她天大的机会,可是她说……不要!这还不是不思进取?”
小曼将信将疑,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戴岩,可语调没有一丝改变:“是吗?那就随她吧,也随您,也多谢戴总能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小曼转身向门口走去。
“唐小曼!”
戴岩低喝一声,终于剥去了一切柔和的面纱,忍无可忍地拉住了小曼的手腕:“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才开心吗?”
小曼狠狠甩动右臂,怒视戴岩:“放手!”
戴岩恍若不闻,反而用力将小曼拉近到自己身边,太了解他的小曼,完全可以预想他之后的举动,果然,就如从前,他的右手仍是习惯性钳住自己的脖颈,左手紧紧按住了她的腰!
因为早有预料,小曼奋力挣开他前欺的身体,溢美的眼睛蔑然激愤:“戴岩,别让我更恨你!”
戴岩向来沉着的眼神,顿时紊乱,面对小曼,他似乎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安然如常,她,似乎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随时都能让他手足无措:“小曼,三年了,你仍然如此恨我,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
“住口!”小曼几乎愤怒地打断了他,“戴岩,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不要自以为是到这种无耻的地步,以为天下女人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对!我依然恨你,可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你碾成了粉末,已经……不复存在了!”
小曼字字句句决然,望着戴岩怔忪的神情,狠狠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曼……”
戴岩回过神来,企图跟上小曼夺门而出的步伐,然而办公室的门却重重关闭,戴岩落寞的垂下眼睑,他知道小曼一定还在门口,一定还在,可是……他没有冲出去,而是缓缓地将头抵在了门上!
一道门,冷冷地隔在了两人之间!
小曼——今生今世,可还有你对我微笑的那一天!
门的另一边,小曼的手,一点点从门把上放松,背靠着门,身体只在刹那松弛!
好累,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时,都感觉好累!坚强得好累,撑得好累、好累……
小曼拿起手机,拨通了忧然的电话,一滴泪,从唇边滑过,咸涩的发苦……
电话中小曼的声音低谙,不得不令忧然担心,忧然打车到她们常去的一茶一坐,小曼正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向外张望!
忧然快步走过去,桌上已经摆了两杯麦芽奶茶,一冷一热,冷的放在自己这边,热的放在小曼那边。这是她们每次都要点的东西,而忧然冬天都要喝冰箱里的水,小曼再了解不过。
“小曼,出什么事了?”
忧然见小曼目光深沉,却冷如凉奶茶中的冰块,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小曼却只是苦笑,轻抿了口温热的奶茶:“没什么,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黯然纠缠的眼神,怎能瞒得过忧然,忧然将吸管放在唇边,看似毫不经意:“是……戴岩吧?”
忧然没有抬头,没有去探看小曼的神情,小曼的骄傲,她了解!即使是面对自己,也不容完全卸下!
果然,意料之中的、长久的沉默!
冰凉的麦芽奶茶已喝下了大半杯,忧然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小曼自己开口!
终于,小曼放下了搅动的茶勺,声音轻而淡漠:“我恨他!”
小曼眼里渗出一丝冷色:“可是我刚才却发现……我……还是不能忘了他!从心里彻底忘记!”
小曼转头,望向窗外:“忧然,关于我的流言你也一定听说过不少吧?”
“嗯!”
忧然轻轻应声,专注地看着小曼。
小曼的眼中微微浸着感伤:“四年前,我和你一样的年纪,刚刚毕业,经人介绍来到了《新周刊》!认识了戴岩,那时候他只是个编辑,对我很照顾,尽管那时就有很多人对我说,他很花心,几乎每一个来实习的大学生,他都会给特殊照顾,可我最终还是没能听进去,很快……就跟他在一起,度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来他升了体育部主编,我捧着蛋糕去向他庆祝,本来要给他一个惊喜,可谁知道……”
小曼自嘲的勾起唇角:“谁知道,他却给了我一个惊吓!”
小曼略略停顿,忧然不禁追问一句:“什么?”
小曼的笑中更加带了苦涩:“你知道戴岩是谁吗?”
忧然摇摇头,小曼冷冷一哼,嘴唇颤动:“戴宇的儿子!”
忧然身子一震,戴宇——龙宇集团总裁,《新周刊》名誉社长,而《新周刊》正是龙宇集团的控股公司,戴岩竟然会是集团“皇太子”,难怪脾气那么古怪!
忧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小曼,茶餐厅灯光昏暗,小曼看似淡地的讲述着多年前的往事,原来,小曼去找他庆祝的那天,没有打招呼,正好碰到了戴宇!戴宇当即质问戴岩小曼是谁,戴岩在吞吞吐吐之后却说,只是新来的同事,住在这附近,他叫她带个蛋糕过来!
小曼看得出戴宇并不相信,却很满意儿子的回答,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然后,不等小曼开口,戴岩便递上了一个东西,大红色的,镶着华丽的金色烫边——喜帖!
讲到这里,小曼缓缓低下了眼睛,忧然知道,那仍是她碰也碰不得的回忆!
“那么……他就没有解释吗?”
忧然义愤的问,小曼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有啊,他说他爱我,但是不能娶我,他的妻子,是他父亲早就选好了的,一个……万里挑一的名门闺秀!他不能拒绝,而且……”
小曼眼神一冷:“而且他说,要我做他的情人!他会……给我一切!让我……平步青云!”
“你拒绝了!”
忧然笃定,这对骄傲的小曼无疑是个羞辱,可小曼却凄凉地笑笑:“不,不完全是,我高傲地接受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个助总?”
小曼的眼神渐渐怅惘:“我记得当时,我将蛋糕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笑着说,我接受平步青云,但是……休想我做他的情人,如果他不能接受,我可以马上离开!结果……他自然是接受了,没过多久我就做了设计部助总!”
小曼胡乱搅动着杯中的奶茶,目光迷离:“可是自从那天起,我就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整整三年!”
“三年?”忧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小曼苦笑着点头:“对!三年!”
“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呢?还要每天面对着他?还是……?”
忧然说了一半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还是你……不想离开?”
忧然一语中的,小曼低头不语。
“你……还是很想看到他的吧?”
忧然心里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小曼是想离离不开,而自己,却是想见不能见,见了,恐怕就会深陷其中,再不能自拔了吧?
小曼没有回答,可她眼中若隐若现的犹疑却表露无疑,也许她也不能确定吧?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留下?
很久的一阵沉默!
小曼缓缓抬头,脸上已恢复了平常:“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忧然奇怪地望着小曼。
小曼勉强微笑:“是啊,你,说吧,这么天大的好机会,为什么不想去辽宁?”
忧然眼光一凝,小曼突然转开的话锋,令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小曼紧接着说:“我要的可是实话哦!”
小曼的眼神锐利,刚才的小曼只是一时的茫从而已,现在,又恢复了往日的声势咄咄……
忧然一怔,她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将无所遁形,于是自然地低下头:“我似乎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忧然轻声说:“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继续!”
小曼望着忧然,忧然闪躲的眼神,令她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挣扎的时候,也许现在仍然在挣扎,所以,她更加了解忧然现在的感受,现在的她,应该只想自己沉淀、抉择!
于是,小曼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任由她沉默!
窗外,车流来往穿梭,车灯焕彩迷离,小曼不禁想到了今年的一句流行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一物降一物! 与篮球明星的爱情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