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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父女俩在上边商量着如何处置即将送上门来的宋宇。城下的宋宇则在告别了一帮子兄弟后,领着孟英,背着火药桶来到了城墙下。抬头向城墙上看去,就见城墙上既没人放箭,也没人理会自己,就这样约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宋宇这心里开始没底了,说实话,宋宇现在很害怕。真怕这些人一根筋,就是不听自己解释,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了。那他很明显就是来送死 “:皇上,你抖啥?”孟英明显看出了宋宇在发抖,出言问道。
宋宇一听孟英之言,生硬的回过了头“:没抖,这是激动!”
“:害怕就害怕,哪那么多借口你?”孟英这丫头也是嘴欠,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宋宇被孟英这句话直接说的脸红脖子粗“:你这小丫头懂个啥?要是害怕,我不早跑了?这叫激动!”
他俩在城下探讨害怕的问题,城墙上的父女两个之间的争论也到了最后时刻,就见晏彪一巴掌就呼到了自己女儿脸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晏彪随即怒吼道“:就不该让你跟明教那帮兔崽子们鬼混!现在混得都分不清事实黑白了!人堂堂一个皇帝,为了弄清楚咱们为什么造反这事,把命都豁出去了,就这份胆识,咱们能昧良心杀他?再看你,你这死丫头却想着怎么把人给杀了。你这是要做一辈子贼啊……”
晏梦儿挨了自己爹这一巴掌,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愣在了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爹,你还没被这些官老爷们欺负够啊?我觉得明教的人说得对,不杀光这些人,天下不可能太平。你现在敷衍了事,委屈求和了,接下来你就等着后悔终生吧……”
“:哼……懒得与你理论,你呀,就是被明教灌了迷魂汤了。”晏彪得了自己女儿最后的劝解,生硬地将头一扭,不在理会他,随即对着身边几个将士说道“:放下箩筐,迎接皇上!”
上边终于讨论出个结果,就要迎接宋宇。站在城墙下的宋宇此刻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等了这么久,都没人搭理自己,宋宇心想要坏事了。只见他转过头对着孟英说道“:丫头,万箭穿心而死,是不是很过瘾?”
“: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孟英见问,眼神坚毅的直接回给宋宇这样一句话。
看来做宋宇的保镖,压力肯定十分大。你得有本事,没本事,早晚被宋宇给祸祸死。就在这个档口,城墙上喊话了“:皇帝老儿,若想聊聊,坐上箩筐便是。”
宋宇听到这喊声,抬头看去,就见两个箩筐放下。宋宇见此,心里一喜,少有的没有因为称呼问题和对方理论“:好险,差点以为就要死了。”说出这句话,宋宇和孟英一人钻进了一个箩筐,被城墙上的人吊着开始向上拉去。
少时被拽上了城墙。宋宇前脚刚出箩筐,就见晏彪‘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贼首晏彪,见过皇上。”
好吗,晏彪竟然来了这么一出。不过除了晏彪之外,别人并没有下跪,这场景,让人看了十分的尴尬,感觉晏彪很没骨头似的。再看宋宇,面对晏彪这一招,连连摇头“:跪啥啊?都造反了,就不必跪了,让人看了笑话。”
“:皇上你要疯啊!这档口别瞎扯啊!”孟英听宋宇来了这么一句,果断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宋宇被孟英这句话差点没砸一个跟头,话都不多说,直接白眼还回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这大人老瞎扯,小孩看不过去了好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周围有多少想弄死你的人?这档口还墨迹下跪不下跪?”孟英也是来劲儿了。
关键时刻,俩人开使了没完没了的斗嘴。再看晏彪父女,被面前这对活宝给斗得没脾气了。尤其是晏彪,还跪在地上呢。只见他轻咳一声“:皇上,说正事吧!”
“:丫头住嘴,人都等不及说正事了。”宋宇得了晏彪提醒,果断制止没完没了的孟英道。随即转过脸看向了晏彪“:起来吧,事情没弄明白,跪下等于敷衍了事。”
晏彪终于等到了宋宇这句话,忙站起了身“:皇上,你想弄明白什么?”
“:你们为什么造反?”宋宇也不墨迹,直奔主题。
晏彪见问,想了片刻说道“:我是个私盐贩子。”
“:盐铁朝廷专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不然朝廷拿什么征战?拿什么赈灾?”宋宇见说,十分靠谱的解释道。
晏彪听完宋宇之言哈哈大笑“:哈哈哈……皇上啊,看来您不知道这里边的道道有多深啊!”
宋宇见晏彪竟然笑自己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也没生气,依旧平静的问道“: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过我也告诉你,只要知道了,明白了他是错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朝廷不许贩卖私盐,可贩卖私盐依旧屡禁不止。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晏彪见宋宇对自己说的话有兴趣,从没见过皇帝,没向皇帝表达过自己意思的他,今日是憋了一股子气,想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告诉宋宇。
“:请详说。”宋宇见晏彪没有排斥自己,而是主动商讨,心里很开心,不过脸上依旧十分平静。这无非是给晏彪一种自己十分靠得住的印象。
晏彪见问,也不卖官司了,直接说道“:皇上您既然想听,那我就告诉您。私盐之所以屡禁不止,最大的原因就是,官员本身,或者其亲属都参与其中,而这些人为了保住自家私盐的利益不会被没势力的私盐贩子所抢夺。每年便以朝廷名义抓捕没有势力的私盐贩子。不光抓,为了不让这些人泄露他们的小九九,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些人给杀了,光去年一年,泉州一地就杀了万余私盐贩子。这,皇上您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们还不早死了?”宋宇听完晏彪这一番言论,心里暗暗骂了那些官员的祖宗十八代,同时给了晏彪一个迟来的答复,不过宋宇明显没从这件事里,搞明白晏彪造反的原因,是继续问道“:你就因为这个,要铤而走险造反?”
晏彪见宋宇说出了让自己十分解气的话,心想这皇帝果然靠谱,值得自己信任,不过见宋宇仍在追问,晏彪干脆继续说道“:小人什么都干过。种过地,由于勤于操持,年年大收。不过却让村中土财相中了我那活命的田地,伙同保正,强行以低价抢了去。为了活命,小人又改为酿酒,不过朝廷专营收购酒水。不许商贩私相买卖。可朝廷收酒的价格,简直就是抢。不久小人就赔了个血本无归。最后无计可施,便走上了贩卖私盐这条路。由于身高马大,为人仗义,又因小人始终剃光头。道上人送外号晏头陀。经过十几年打拼,好容易拼出一份家业。可谁曾料想,被那些官老爷们盯上了,家业一夜之间都被官府抄没了,我由于在外贩私盐,侥幸活了下来,小女也是在亲友处,捡下条命,不过其余家人都被官府抓了,都不带审问的,便砍了头。从此我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无奈之下,聚集了一众同病相怜的乡民,揭竿而起了。”
宋宇听完晏彪的血泪奋斗史,颇为感慨这个时期的百姓生计艰难。话说晏彪这主也是走背字走到顶了。干啥都被明抢,抢来抢去这主也就只剩孤身一人了。正想要说句话,一直站在晏彪身后不说话的晏梦儿突然开口补充道“:爹,为什么要骗他?告诉你昏君,我们家除了我爹,还有一个女儿活下来,你就直接告诉他,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明教保护,不就得了?”
“:你……皇上,他还小,你别听他瞎说。”晏彪见自己女儿发疯了似的,明着说出了这个底细,是一脸惶恐的看向了宋宇。
结果晏彪从宋宇脸上并没有看到愤怒,他看到的,是莫名其妙的笑意。只见宋宇边笑边问晏梦儿“:这位姑娘心直口快。我很欣赏。”
谁料宋宇的表情言语,直接令晏梦儿一阵犯恶心“:你这荒淫无道的皇帝老儿,莫不是看中了本姑娘的姿色?看你那色眯眯发笑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你手底下也是些个贪官,滥官,污吏,贼杀才!”最后几个称呼,晏梦儿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哎呀,你这不识好歹的瞎眼野丫头,你是从哪看出来我们家皇上好色了?我就奇了怪了,就你这模样,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敢出门了?你哪有姿色了?再者,就算是我们家皇上好色,那也得先色我,你算哪根葱?啥时候排到你了?”孟英见这晏梦儿说出这么一席话,立马发怒了,是不害臊的说出了这么一大套理论。
这一席话,把宋宇说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丫头啊,你疯啦?骂的这么难听?人好歹是个姑娘啊?”
“:她欠骂。”孟英听了宋宇之言,直接回到。
宋宇见孟英少有的,真的生气了,偷偷咽了口唾沫,知道再劝也是白劝,干脆看向了晏梦儿,就见这姑娘双目圆整,显是气到了。见此,宋宇暗骂了声倒霉,耳边响起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古话。随即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抱歉的对着晏梦儿说道“:姑娘啊,我确实不好色,你肯定是冤枉我了,不然孟丫头不会这么生气的。他见天的跟着我,我色不色,他肯定最明了。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造反是为了啥?该不会是响应明教号召吧?” 谁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