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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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秉锟一听就愤怒了,瞪大眼睛喝斥孙耳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孙耳他不知道梁秉锟为何发怒,继续说:“保甲连坐啊。”
梁秉锟一听这个词,就断然拒绝:“不行,我们不能那么做,什么年代了,那是商鞅变法秦王朝那个时代的老黄历了,还把它翻出来治国平天下,现在都民国了,走进了一个新时代,我们应该用新思想、新理念治理国家,那套东西已经过时了,不得再用,这是法西斯的一套做法,我们这样做了对人民是犯罪的!”
梁秉锟怎么说也是一个学者型的官员,比较容易接受新思想、新理念,特别是受西方以个人为社会组织单位的政治观的影响,他甚至唾弃这种没落的保甲制度,要想在莱阳县实行这样制度,梁秉锟第一个就不可能通过,孙耳听梁秉锟这样一说,就知道了梁秉锟为什么发怒了,孙耳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们的民国早就是这样干的,国父孙大总统只是把十进位的保甲制变为相似的“牌甲制”,以10户为1牌,10牌为1甲,10甲为1保。比喻广东的“牌、甲制”,广西的“村、甲制”、云南的“团、甲制”,北方不少省份的“闾、邻制”等。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在《县组织法》中规定区以下每百户为乡(镇),乡镇以下每25户为间,闾以下每5户为邻。眼下的蒋总裁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身份督师江西,认为“剿”共不力的原因之一是民众不支持政府,在“剿匪总司令部”所属党务委员会内专门设立了地方自卫处,草拟保甲连坐法规,先在江西试行。1931年6月,蒋介石划定江西修水等43县编组保甲,将原有闾邻等自治组织一律撤销。次年,以蒋总裁又以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颁布《剿匪区年各县编查保甲户口条例》,规定10户为甲,10甲为保,联保连坐,一家犯法,十家同罪。”
梁秉锟吃惊了,梁秉锟问:“你怎么会知道这样清楚?好多事我都是闻所未闻。”
孙耳说:“不瞒县长大人,我做土匪时手下有南方过来的难民,我都是从他们哪里知道的这事吗,他们在哪里已经实行了好多年了。”
梁秉锟似有所思,孙耳进一步又说:“在江西一带政府为了断绝老百姓跟共产党红军接触,一直都是这样做!”
梁秉锟问:“现在还在这样做?”
孙耳说:“应该是现在还在这样做,要不共党红军不会眼下在江西站不住脚。开始逃跑西窜!”
梁秉锟觉得孙耳说得也有道理,想不到这个当土匪的表哥竟然如此关心政治,自己以前还真是门缝里看人把这个表哥看扁了,梁秉锟说:“看你这个架势一定又所准备,具体步骤说说我听听。”
孙耳说:“我知道县长大人不想杀人,不想杀太多的人,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外松内紧,先宽后严,要把这个保甲连坐的措施做成一条绳子一样,紧紧地勒住所有的老百姓脖子,隔绝老百姓跟共产党的关系,共产党这样一来自然就成了无源之水,自己慢慢就会枯竭,无水之鱼,离了水的鱼,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行就能消亡!”
有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孙耳这一番述说,梁秉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土匪表哥,土匪下山,有时候还真不得小觑。
孙耳说:“县长大人,你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附和你的少杀人的思想?”
梁秉锟说:“没看得出来,具体说说你的步骤计划,是不是真能达到像你说的那样一个效果。”
孙耳就说了,如此这般,先做啥,后做啥,怎么做,一五一十,所有的步骤,点点滴滴,孙耳都对梁秉锟说了,梁秉锟听了孙耳的报告,给梁秉锟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用表哥孙耳辅佐自己治理莱阳这件事他是做对了,所以,梁秉锟最后表态说:“行啊,就按你说的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我梁秉锟仁至义尽,再跟我梁秉锟做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怨不得别人!”
孙耳说:“县长大人说的太对了,我的这种做法就这个意思。”
梁秉锟满意,梁秉锟说:“放手去干吧,我听你的好消息!”
孙耳立刻对梁秉锟立正敬礼,而且还像回事地脚跟一碰回答:“是!”
孙耳来了一个向后转,尽管差点将自己转倒,并且还打了一个趔趄,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梁秉锟并没有感到好笑,孙耳正步走出了梁秉锟的办公室,梁秉锟觉得有些难为了他。
1935年五月初五,是传统的端午节,又称端阳节,家家户户挂菖蒲、蒿草、本来是夏季一个驱除瘟疫、扶正避邪的一个节日。在汪疃大人小孩子正处在节日的气氛里,小孩子手腕脚腕大清早、有的是昨天晚上就被记系多彩丝线织成的红线,眉心点红志,手提精粉麦子面做的各种模子卡出来的小动物果子,在铁锅里烙熟,散发出诱人的麦香,用红绳加高粱细秸秆相间系成一串,最下端是以大一点的面模做出的大锁果子,这样的小果串子提在手上,即能吃又好看,小孩子聚在一起,相互对比着小果串子极有面子,空气中漂浮着家家户户烙小果的麦香味,村里村外一片节日的氛围,就是村外的那个红火的铁匠铺那一天也破例歇息了,听不到往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响。
就在这天傍响午的时候,汪疃忽然来了一个保安团士兵,这个保安团士兵不背枪,不带刀,带去了一张卡着莱阳县政府大印的布告。布告不是进村张贴,而是进村报告的,布告上面赫然公布着汪疃村将要抓捕的共产党员积极分子,胶东特委委员,胶东特委书记张连珠的名字也在上面,并且是名列榜首。
这个保安团士兵进村就说:“你们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你们的家人,如果有的话赶快回家告诉他们逃走吧,午饭后县保安团几百人要到村里抓人,抓住了砍头!”
这消息就像一阵黑色的旋风,短时间内就在村里掀起了悍然大波,当时张连珠和程伦正在村里开会,这张布告就被游击队员放到了会议桌上,汪疃的共产党员尽数列在布告上,按着布告上抓人,汪疃的共产党员就会被一网打尽,张连珠奇怪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可见保安团梁秉锟对汪疃的情况了如自掌,这一点让张连珠很吃惊,张连珠对游击队员说:“去,把这个士兵带来,我有话要问他!”
这个保安团的士兵很快就被带来了,张连珠看看布告,看看这个保安团士兵,张连珠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士兵说:“一次要杀这么多的人,又都是村子里的壮劳力,这个村子肯定就完了,会出多少个寡妇,寡妇孩子怎么过?想想就心酸,还有一点我想积阴德,就是我这辈子得不到好处的话,会惠及我的子孙后代!”
张连珠说:“想法不错,你就不怕后来事情暴露了,梁秉锟和那个孙儿要你脑袋吗?”
这个士兵说:“我这是做好事,你们不说都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今天是请假回家,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
张连珠走过去拍拍保安团士兵的肩膀说:“不管怎么说你做了一件好事,谢谢你!”
士兵说:“谢什么,不客气,你们知道了这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
士兵远去,程伦问:“会不会是敌人虚晃一枪,给我们设的一个圈套?”
张连珠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情从里到外都有很多谜底,而且这些谜底短时间里不会被解开,命令相关人员立刻撤!”
程伦的游击队,张连珠和汪疃村的所有共产党员都撤出了汪疃村。果然此话不虚,下午一点多钟孙耳带领县保安团三个中队,三百多人包围了汪疃村,结果是他们在汪疃村没有抓到一个共产党员,布告上写得所有共产党员积极分子无一人被他们抓到,因为他们事先知道了此事,他们已经全撤走了,孙耳和他的保安团扑了个空。
孙耳将汪疃村的男女老少全都集中起来,孙耳对数百老百姓说:“我们是来杀人的,是奉蒋委员长韩主席的命令这样做的,对于共产党我们的蒋委员长早就说过了,宁愿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你们都看到了,我们身上带的枪,我们身上背得刀,都是蒋委员长韩主席发给我们的,不是我们的玩具,也不是给我们玩得,是用来杀人的,只可惜这次要杀的人全部跑光了,不过这样也好,先把脑袋寄存在他们的肩上,我今天不杀人不等于我明天不杀人,该我砍下的脑袋我早晚就能砍下他来!” 烽火红军旗(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