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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围上来的小鬼子挥着匕首还准备向前冲，程伦断喝一声：“向后退，你们想让这个家伙死，你们就往前冲！”

　　小鬼子再往上冲，程伦别无选择，先干掉了小鬼子这个小头目夺了枪再说。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一高一矮的警察挤出了人群，大声喝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程伦对这个鬼子的小头目说：“现在枪声一响，没我什么事，你是自己打死了自己，不信咱就试试？”

　　程伦刚一用力，小鬼子的这个小头目立刻叫起来：“别别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小头目向其他小鬼子摆着手，准备冲的小鬼子都止住了步，程伦很惊奇，小鬼子也有尿裤子的时候，程伦对大伙说：“都听到了吧，小鬼子跟我求饶！”

　　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有人大喊：“让小鬼子再说一遍，我们没有听清！”

　　程伦用枪管碰碰小头目两颗小铲一样的板牙，说：“你说的话好多人没有听到，大声再说一遍，说！”

　　小头目很抗拒，这一次怎么也不说了，原来是两个警察的枪一前一后地顶在了程伦的身上，矮个警察大吼一声：“松手，再不松手就开枪了！”

　　矮个警察的吼声很大，真是应了那句话，挫人出高声，他的这一声吼，如果用在小鬼子打砸的时候，没准还真能把疯狂打砸的小鬼子们给镇住，只是他没用在小鬼子的身上，而是用在同胞程伦的身上，程伦很生气，也很抗拒，那个高个的警察也吼了一声：“你敢抗法？”

　　程伦一下明白了，这就是法，一个卖国政府所制定的法，都是用来镇压本国人民的，对外国人不起作用，矮个警察则更为直接：“放开国际友人！”

　　这倒有意思了，小鬼子成了国际友人，程伦终于忍不住了，反驳说：“他是小鬼子，他们的国家已经跟我们的国家开战了，占领了我们东北三省，杀我军民，血流成河，现在又开始进攻我华北；小鬼子早1930年的时候就在济南制造五三惨案，杀我民国的外交官，这是千古奇闻，古时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那可是两个国家，是在通过外交途径解决纠纷，外交官就那样被小鬼子残杀了，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自尊心的中国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总起来一句话小鬼子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们应该消灭这些小鬼子才是，小鬼子是哪门子国际友人？特别眼前又在打砸，又要杀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我们的胸膛，这样的小鬼子不该死么？”

　　程伦这样一说，看热闹的人都喊：“打死这些小鬼子，打死这些小鬼子，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矮个警察对天打了一枪，一枪镇住了所有的人，矮个警察吼：“反了反了，你们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治安的事件都由我们来处理，你们瞎起哄什么？”

　　程伦说：“小鬼子杀人，你们警察不管难道我们也要纵容他小鬼子随便打砸杀人？”

　　矮个警察问：“年轻人说话要负责任，谁说不管了？”

　　程伦问：“你管过么？我们是一起跑过来的，小鬼子打砸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在在哪里看光景，小鬼子被反制了，你们这才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挣谁的钱，是哪个国家的警察，警察应该保护那过公民，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么？”

　　矮个警察说：“兄弟也有苦衷，我也知道我们不是日本人的警察，可又不得不这样做，我代表官方非常负责任的对大家说，虽然小鬼子占领了我们的东北，眼下又开始进攻我华北，哪都是日本人的事，就是有错也是日本人的错，我们的蒋委员长对此已经做了安排，蒋委员长说：‘政府现在既已此案诉之于国联行政会，以待公理之解决，故以严格命令全国军队，对日避免冲突，对于国民亦一致告诫，务必维持严肃镇静之态度。’蒋委员长还说了‘我国民此刻必须上下一致，先以公理对强权，以和平对野蛮，忍辱含愤，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决。’蒋委员长的如此安排就是法，谁违背了就是犯法，我们这样做也正是在执行蒋委员长的法令，不得已而为之！”

　　程伦反对说：“小鬼子现在已经侵我领土，杀我国民，已经是我们的敌人，绝不能再把他们当什么国际友人对待，特别是对眼前这伙打砸杀人小鬼子，必须对他们绳之以法欠钱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小鬼子今天绝不能就这样轻易饶了他们！”

　　矮个警察可能在警察队伍里是搞政治思想工作的，国民政府的精神理论领会颇深，尤其对蒋介石的讲话精神深入心底，程伦的一声敌人马上就遭到了矮个的反驳，矮个说：“什么敌人，你说这句话可要小心一点，敌人就是国家和国家见宣战，我们中华民国对日宣战了么，没有宣战，你怎么敢说敌人呢？同你这句话，我就可以马上把你抓进局子里蹲大狱！”

　　程伦说：“日本人已经对我们中国打成这样了，中国共产党已经于1932年4月15日就已经发表了对日宣战，难道这不是中国人对小鬼子的宣战？”

　　高个警察骂：“妈妈的，你小子这样说话，提共产党说话，果然就是共产党！”

　　程伦反驳说：“我说的是事实，共产党已经对日宣战中国人都知道，难道这些中国人知道的都是共产党，你要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么？”

　　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片：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们这些做狗的警察把我们都抓起来吧！

　　众怒难犯，两个狗警察夹起了尾巴，小鬼子的小头目对那个矮个警察说：“他们打死了我的人，我要求你们当局立刻逮捕这个人，给我们大日本帝国一个交代，要不然的话，我们要上告到国联，给你们中国，给你们蒋委员长治罪！”

　　矮个警察知道小鬼子的这个小头目说的是什么，矮个警察说：“那是你亲手打死的，我亲眼所见，你们日本人也就别在给鼻子上脸了，你有能力你带走，别站着说话不害腰疼！”

　　鬼子小头目看靠着这两个狗警察也没有什么用，就对矮个警察狠狠地等了一下眼睛，回头对手下的说：“我们走！”

　　小鬼子抬着那个被小头目打死的小鬼子灰溜溜地逃走，有人喊：“你们当警察的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小鬼子，最起码要小鬼子把打砸的东西要赔偿，给大药房的冯神医赔礼道歉，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小鬼子！”

　　两个狗警察想装聋作哑也要走，被众人挡住，矮个警察对众人连连作揖说：“各位父老爷们，我作为警察也只能这样做了，我如果太为难了日本人，我的所有上司都不饶我，不被枪毙了饭碗肯定是保不住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还等我挣口饭吃哪，拜托了，拜托了，这事也到此为止了！”

　　矮个警察说着，一副可怜相，根本就不是刚开始对众人吹胡子瞪眼的凶相，而且还对众人连连抱拳，也是灰溜溜地逃走了。

　　众人很气愤，纷纷地指责：中国人的警察专门舔小鬼子的腚沟，老鼠扛枪窝里横，他们拿得饷钱每一分都是我们的血汗钱，这样的警察，这样的政府，他们除了压榨我们，苛捐杂税整的我们透不过气来，还有什么屌用！

　　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程伦走不了，一下子被众人包围了，大药房的老板紧紧地握着程伦的手说：“侠客，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冯，名芝庭，这一次如果没有你，我这下就惨了，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程伦说：“冯老先生快别这么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你不会有事的。我有些不明白了，你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神医怎么会得罪小鬼子呢？”

　　冯芝庭说：“这事说来话长啊！”

　　冯芝庭的话还没有说，就被周围的人七嘴八舌、愤愤不平，程伦从这些人的七嘴八舌中慢慢也理出了一个头绪。

　　原来冯芝庭的德善大药房在全上海是很驰名的大药房，特别是冯芝庭的祖传御医医术，没得说，程伦从大堂上挂满的“再生华佗”、“妙手回春”、“绝世神医”匾额、锦旗上完全看得出来，大药房每天来看病抓药的人川流不息，德善大药房门口的车辆一停一大片。医德那就更是没说的，没钱抓药常常就是一个免费送，冯芝庭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冯某行医不单单是为了钱，只要能为众人所接受我就知足了！”

　　冯芝庭这样一个积德行善的妙手神医，广泛得到中国老百姓的爱戴，交首称赞，名声远扬，生意兴隆，这无意中就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松本三郎，松本三郎在两条街几百米远的地方也开了一个药房！ 烽火红军旗（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