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烈血忠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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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秉锟黯然,刘曰善所说的这些事都是事实,这些事梁秉锟也不是没想过,想过了又怎么样昵?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他总不能对抗自己所从事的政府吧,此一时,彼一时得过且过,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想它,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也许就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吧。
梁秉锟长叹一声,梁秉锟被刘曰善斥责,梁秉锟一点都不生气,梁秉锟说:“你说的事情我不做评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追求,你的追求也许是对的,但不管对错,你的追求妨碍了政府,作为一级政府我只能无条件地执行上峰的旨意,执行国民政府戡乱时期的特别刑罚,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做得不好落一个通共的嫌疑,我也同样要掉脑袋,你说是知己朋友,起码在此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官身不由己,也怪你命运不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作为老朋友,我有心放你,但你要给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好了,你有生路了,我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只是看你愿做不愿做。”
一个健全健康的人,没有谁愿意死的,但对待一个有着崇高理想追求的人,他更不会轻易放弃生存的机会,不过他们都是有很严格的底线的,但他会衡量是重如泰山、还是轻如鸿毛,越过底线的事是绝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刘曰善有了一个很清晰的锄奸计划,也算是在自己极端不利的情况下的将计就计,因此刘曰善说:“做不做你不妨说说看,选择权在我这里!”
刘曰善竟然有如此的态度转变,梁秉锟简直不相信刘曰善的回答是真的,梁秉锟十分高兴地说:“好,痛快,还是以前的刘曰善,你只要说出三个共产党员的名字,只要你说出三个共产党员的名字,你就解脱了!”
刘曰善说:“行,没问题,不就三个共产党员的名字么,我提供,不过梁秉锟你可不能耍我,你可要说话算数,立刻就释放我!”
梁秉锟说:“释放没问题,因为你是共产党,有些程序还是要做的,比喻说你必须要发表脱离共产党的声明材料,我们要在报纸上给你声明一下,也算是昭告天下人都知道是怎么个事就行了。”
刘曰善说:“行,一言为定,没问题!”
梁秉锟又有些恍惚,原以为刘曰善应该是个难啃的骨头,刘曰善的思想大起大落,前一刻还在斥责梁秉锟是可耻的帮凶,这一刻又答应合作,梁秉锟甚至都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细想想也属正常,生死攸关,毕竟不是儿戏的事情,梁秉锟就欣然接受,梁秉锟说:“说吧,先说出第一个共产党来我听听。
刘曰善说:“保安团长李保安!”
梁秉锟不相信,梁秉锟跟问一句:“你是说李保安是共产党?”
刘曰善说:“对,就是这样。”
梁秉锟摇头,梁秉锟说:“我不相信,你这是血口喷人,故意混淆黑白,想给我们制造混乱。”
刘曰善说:“我是共产党。你也不相信是吧?”
梁秉锟说:“你不一样,你是我们抓到了现行,人赃俱获,你是推不掉的。”
刘曰善说:“我也没说要推掉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就是共产党,不就是一条命么,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说我是共产党,你信么?”
刘曰善这个问题反问的十分有力。梁秉锟回答不上来了这个问题,不是亲眼所见,梁秉锟当然是不信的,不信的事实就摆在了眼前,梁秉锟想起来李保安浑身哆嗦吓尿了裤子的事,这应当不是正常的表现,莫非这个家伙真的跟刘曰善一样,也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共产党?
梁秉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信刘曰善的话,梁秉锟看徐元沛,这个眼下梁秉锟得力的捕共队队长,徐元沛当时也纳闷,为什么自己一说就在梁秉锟的面前红人,李保安就吓成了那个怂样子呢?
按道理讲,心中没鬼,人坦荡,一句话也不应该吓成了那个怂样子,这个李保安或许真得是共产党,徐元沛在想,李保安这个共产党可能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那部分人,共产党的发展千头万绪,也许是刘曰善发展的,也许是别人发展的,归刘曰善领导,这个说不好,共产党无处不有,无处不在,再说了如今的莱阳李保安掌控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对自己以后在莱阳的发展肯定会是个障碍,搞掉这个李保安也好让自己进身当保安大队大队长,捕共队队长再兼任保安大队长,这有什么不好,自己岂不更牛,为以后自己的飞黄腾达打好基础?
因此,徐元沛对梁秉锟说:“县长大老爷,这样的事情,不好说,宁愿信其有,绝不信其无,蒋委员长不是又举名言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么!”
当然了,徐元沛说这话的时候,是放低声音在梁秉锟的耳根下说的,刘曰善绝对听不到,也绝对不会影响梁秉锟对刘曰善的审问,梁秉锟觉得徐元沛说得也是有道理的,但梁秉锟也不想轻易地被人利用,因为刘曰善的身份毕竟是一个共产党,所以梁秉锟问:“你有什么样的证据,说李保安就是共产党呢?”
刘曰善说:“我就是证据,我一个共产党的区委书记,组织部长还不够么?”
刘曰善知道梁秉锟也不是个傻子,梁秉锟也不是他刘曰善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梁秉锟对刘曰善说的话还是有防范的。要想让梁秉锟相信自己说的话,这里面还需要再加一把火,所以刘曰善继续说:“共产党的主席毛泽东,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想必粱县长并不陌生。”
梁秉锟此时也点头说:“这话我知道,的确是毛泽东说得,我好像也是听你这样说过。”
刘曰善说:“对了,这话的确是我说的,所以我们共产党很注意枪杆子问题,发展掌握武装枪杆子的党员一直是我们工作的大方向,说句老实话,我们发展一百个农民党员,起的作用肯定赶不上掌握枪杆子的三五十个党员作用大,一旦我们要拉起武装队伍,人有了枪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直接的呢?”
刘曰善说得都是实在话,梁秉锟听了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发至肺腑之言。刘曰善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说出的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目的只有一个,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如何多消灭几个真正的敌人,也算是最后为革命作出的贡献。
李保安莱阳县的保安大队的队长,别看他在梁秉锟的面前唯唯诺诺,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可他在老百姓哪里绝对是一个爷,好吃的吃,能拿的拿,谁家大闺女小媳妇让他看上了,那绝对没个跑,不把大闺女小媳妇献出来,这家的顶梁柱不是被污蔑成共产党,就是通共,保安队里脱层皮能活着出来,那肯定就是他家的女性做出了牺牲。
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是保安大队长李保安每天生活的常态,是危害地方的一霸,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梁秉锟还大言不惭地说对莱阳的发展呕心沥血,更重要也是刘曰善不可饶恕他的一点,李保安对真正的共产党人从来就没有客气过,抓住杀头,莱阳城头上的人头一直都是他的杰作,刘曰善要把李保安送上断头台,也是刘曰善要为死去的同志们报仇,除掉这个刽子手,也是他刘曰善眼下唯一能为革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刘曰善正说着李保安,李保安这个时候也就回来了,李保安押送从小庙庄抓捕的其他六位共产党员回莱阳,也不该这么快就回来了,李保安哭丧着脸,也许李保安也是真的该死,李保安对梁秉锟说:“县长,卑职无能,押送的人犯没有押回到莱阳。”
梁秉锟问:“怎么个事?”
李保安说:“他们中间有一个铁匠,这个人臂力过人,半路上夺了两个保安队的枪,带着所有的人跑了,我们追了半天,人被打死了五个,他们的影子就消失在大山中!”
刘曰善笑了,刘曰善说:“这个结果就对了,如果真的押回了莱阳大狱,你对得起同志么?”
李保安听话中有话,就问:“什么意思?”
刘曰善说:“你就别装了,连我都不装了,你再装下去有这个必要么?”
李保安这个时候一下明白了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刘曰善:“你说老子是共产党?”
刘曰善高兴反问:“难道不是么?”
梁秉锟对李保安又是大喝一声:“把枪交出来!”
李保安对这个结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李保安有些六神无主,自言自语:“我、我为什么要缴枪,县太爷别听他胡说八道。”
李保安说着又腰间掏枪,可能真得想把枪交出来,交给梁秉锟。枪声响了,李保安中弹,李保安枪还没有掏出来,就心脏中了一枪,李保安被人一枪就打死了! 烽火红军旗(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