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再次回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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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年蛊毒应该不会再犯了,就算顾云歌不在身边,他也不用再体验那种极冷的感觉。
两人正说着话,七言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事情都安排好了,诏书已经妥善藏在了京卫指挥使司的郝镇抚家中。”
顾云歌只知道叶疏寒说要着他人之手将明阳侯府的遗诏送到皇帝手中,但这郝镇抚又是何人?
难道是叶疏寒的人?
看得出她的好奇,七言解释道:“京卫指挥使司的郝镇抚不是我们的人,不仅如此,据我们所知,郝镇抚他还是血莲教的。”
血莲教在京城那么猖狂,瑾王府却也不是吃素的。
的确,因为身体原因,导致叶疏寒没有精力铲除他们,可瑾王府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京城中有哪些官员是瑾王府的奸细,叶疏寒不能说全知道,却也明白几人的。
不过他一直按兵不动罢了。
叶疏寒这人最是有耐心,发现了端倪也能装作毫不知情,所以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顾云歌犹豫道:“可是我们当初不是答应过叶怀南……”
“我们答应的是。不动王家。”叶疏寒耐心说道,“但我何时说过,会放过血莲教的其他人?”
顾云歌恍然大悟:“你使诈!”
不对,好像不能说他使诈,只能说利用了个言语上的漏洞。
不过顾云歌还是要为叶疏寒这计划拍手叫好。
他将遗诏放在了别的地方,她兴许还要反对,生怕连累了无辜,但在血莲教这里就心安理得了。
放在血莲教人家中还有个好处——那人心中有鬼,不敢让皇帝彻查,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只会让皇帝更怀疑。如此明阳侯府更容易翻案。
更何况京卫指挥使司掌管着京城的安危,那位郝镇抚又是其中的从五品官,手里权利不小,皇帝知道他有监守自盗的打算,心里会更生气。
事情的发展,与顾云歌所料想的差不多。
在那诏书进入郝镇抚家不久,有个逃犯忽然从刑部逃了出来,一路狂奔着逃命。
后面一大堆刑部的官兵紧追不舍,那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进了郝镇抚家中。
官兵们见状就要进去追,此刻的郝镇抚不在家里,几个护院冲出来挡在外面不让进。
双方正僵持着,就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尖叫,是女子的声音,官兵们面色一变。
今儿这犯人不知为何越狱了,归根结底的说,是他们的责任,若是再传出伤人的事,那就罪加一等了。
想到此处,几人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面前挡着的护院推开:“闪开,别妨碍我们捉拿犯人!”
说着呼呼啦啦的冲了进去。
犯人瞧着众人进来,下意识的拉起屋子里的女眷挡在自己前面,同时抢过那女人做衣服的剪刀抵在她脖子上,一脸凶狠:“谁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几个官兵压根不在乎。
捉拿犯人的时候有个损伤再正常不过了。
还是府中的护院冲了进来,怒声对官兵道:“谁让你们自己进来的,赶紧出去!”
其中一个官兵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脑子清楚吗,前面那个才是犯人,我们是抓他的!”
从来没见过谁家跑进去贼。在门口拦着官兵不让进的。
“我不管!”那护院脾气还挺大,“你们都给我出去,我家老爷不喜欢旁人进院子,这人我们自己能收拾!”
官兵当然不肯走,三波人僵持在那里。
那犯人打算胁迫着女子跳窗逃跑,几人官兵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纷纷追了过去,其中一个官兵看准时机抽出刀子冲着犯人砍去,犯人身子一偏躲过了这一刀,官兵的刀砍在了房中间的柱子上。
谁都知道,家中最中间的柱子是承重的,如此被猛地砍了一刀,房顶危险的晃动了下。
官兵们不为所动,心道今儿就算是房子塌了也要把这人抓回来,可护院们脸色变了。再顾不得其他冲过去跟官兵们纠缠起来。
“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赶紧出去!”
“我们凭什么出去,犯人还没抓着呢!”
“你们再不出去我们动手了啊!”
“你们是不是跟犯人一伙儿的啊。”
两拨人你来我往的吵了起来,一时间倒没人顾得上犯人。
就在他们争执间,郝镇抚闻讯回到家中,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一从五品武官,气势自然不同,这一声厉呵,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
倒是那犯人眯了眯眼,觉得还是要添把火,所以作势想要跳窗逃跑。
官兵是万不能让他如此的,见状也顾不得有大人在前,一拥而上的冲了过去。
他们几个大男人,争执扭打间。不停的碰撞到方才已经被砍了一刀的柱子,房间里不停的往下落灰,任由郝镇抚怎么喊都没用。
“谁允许你们擅自闯入本官的家宅?本官是从五品官员,要是告你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那犯人就在眼前,几个官兵谁也没停手的意思,最终,一个大力撕扯间,柱子被狠狠一撞,一个明黄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众人一开始还没在意。甚至还踩了好几脚,可眼角撇到那东西的,都一个个变了脸色。
等下,这黄色的东西,不都是皇家御用的吗,旁人拿了可是要杀头的。
几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眼,最终是郝镇抚皱眉,想要上前去看情况,那犯人却先一步跑了过去,一把将诏书拿在手中,看了眼大声道:“呀,这还是个传位诏书!”
屋子里的人被这消息震的七荤八素,他趁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出去,在大街上使劲儿喊道:“我找到了一封诏书,先皇的传位诏书!”
这句话中的几个词。每一个拿出来都是惊天动地的。
屋子里的几人反应过来赶紧去追,可惜那人已经跑远了,他们就这样跟着他跑了好几里地,等把人抓住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已经听到这个消息。又有多少人看见了那明黄色的圣旨。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的时间,此事将整个京城都弄得沸腾起来。
那犯人自然很快被抓住,诏书也被收走,连带着郝镇抚也被扣了起来。他倒是有好几次想辩驳,可关押之人才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抓住这人就用布带子绑住了他的嘴巴,生怕这人咬舌自尽。
开什么玩笑,遗诏是多大的事情啊!
半年前的明阳侯府,就是因为这封遗诏,百年侯府一夜之间倾塌,这事儿谁敢懈怠?
而那封遗诏也被火速呈到了皇帝面前,他看着诏书,脸上分不清喜怒。
此刻的大殿中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被遣了出去,只有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张敬安公公在。
“皇上,您这都盯着此物看了一个时辰了,仔细眼睛……”张敬安低声劝道,但皇帝纹丝未动。
张敬安于是不敢再劝,大殿中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皇帝开口问道:“张敬安,你说,这诏书是不是真的?”
“这奴才哪敢妄加评论呀。”
张敬安苦着脸,他就是不知道此物是不是诏书。所以方才都说的“此物”来代替。
皇帝没有在乎他的推脱,喃喃道:“我认识这字迹的,这应当是已逝的老明阳侯亲笔所写,至于这玉玺……”
皇帝停了声音,伸手拿过半尺外的玉玺,在桌子上的宣纸上盖了一下,与这诏书上的一模一样。
“你看,完全一样啊。”他低声道,“原来当初父皇真的留下了一道遗诏,这遗诏……真的是给襄王的。”
皇帝说着。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仔细看去,那笑容中有恨意、有不甘,还有失望,很是扭曲。
去年明阳侯府遗诏之事暴出,他着人将明阳侯关起来,那老东西就把真相告知了。
只是当初的皇帝不肯相信这话。
在他看来,若遗诏是给襄王的,襄王死在了先帝之前,这遗诏说白了与废纸无异,明阳侯府何必苦苦藏匿其多年?
皇帝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按照这思路想下去,怎么都不肯相信明阳侯的话,将圣旨上的有可能人挨个猜了一遍,最后觉得不管是谁,他都害怕。
若是先皇没有留下诏书,他经过夺位之争、厮杀了那么多兄弟后得来的这皇位,是名正言顺的,就算世人暗地里说当年夺嫡惨烈,也不能质疑他的正统;
可要是先皇留下了诏书,那事情就太麻烦了。
那样的话在世人看来,他这就成了篡位,他和他的后代都洗脱不清这耻辱,更有甚至,有心之人会利用此事,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
所以从去年开始,这封遗诏是他的一块心病。
如今遗诏清清楚楚的摆在他面前,上面的内容也的确如明阳侯所说,是传给早逝的襄王的,皇帝这位置还名正言顺,他理应是开心的,但心里却浮出一丝悲凉。
他的父皇,宁可将皇位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愿意给他! 凤舞江山:重生之嫡女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