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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荡在昆嵛山上一天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一轮玄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将如纱的月光散在了树梢上。此时,鸟兽归巢,唯有穿过树间的山风,呼啸着从这边过来,卷起几片落叶又呼啸着而去。原来游击队的驻地,现在里面篝火照得通明,穿过门口那两棵大树的枝叶,在几里地外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亮光。此时的山洞成了国军的驻地,里面吵吵闹闹的国军,丝毫没有吃了败仗的感觉。几口行军锅里面咕嘟咕嘟的炖着东西,飘出来的肉香让当兵的垂涎三尺。还有些当兵的用自己的饭盒煮着饭,斜眼看着山洞里面的一块石头上,军用罐头、风干肉、风干鸡,还有飘过来的酒香,让这些人眼馋。那里坐着丛柏昌和他的几个手下,大家开始猜拳行令,唯有姚大山耷拉着脑袋在那里不言语。
丛柏昌看看姚大山,说,你们虽然打了败仗,可是,咱们也知道了红军的实力。就那几杆破枪,明天咱们追上去,一鼓作气就消灭他们。姚大山看看团长,垂头丧气地说,团长,这都怪我。我要是对姓胡的有所防备,那一个连也不会让红军吃掉。丛柏昌突然怔住了,若有所思的说,对,姓胡的既然叛变了,那么,姜富贵也是诈降我们了。参谋长,明天一早,派人把姜富贵抓来。这小子是软骨头,一顿鞭子下去,是不是诈降咱们就知道了。
国民党兵在山洞里吃肉喝酒,红军游击队去哪儿了呢?当然是奔着敌人的武器弹药而去了。敌人盛着武器弹药的山洞不算宽敞,里面不但盛着物资和弹药,还有那些伤兵也在里面。部队有医务兵,但是僧多粥少,呵呵,各位看官,俺又用词不当,那是地方小人多。嘿嘿,别怪,写书人没文化,您别笑。俺还是继续往下说?你说山洞里,一丈多高,那边还滴着水,这边又放着弹药,做手术?军医发愁,咱写书的也发愁,谁能让这样的地方救治伤兵?所以,这些伤兵不住的呻吟着,让人听了心烦。可是,洞内总比洞外扎起的窝棚要好多了,最起码不潮湿。
姜富贵看看于小贵,这时的他领子上的军衔可是上尉,于小贵你领子上的戴的不如我值钱啊。虽然姜富贵有点心怯,但是,不硬着头皮也不行啊。于是,姜富贵拿出腰上挂着的一个葫芦,往嘴里喝了一口酒,鼓足了劲,说,老于!
那位老于虽然打了败仗,可是听到姜富贵这样喊,还是不耐烦的一瞪眼,说,姜富贵,你要干啥?姜富贵看看他,把酒葫芦放到嘴边,没喝,闻了一闻,说,于局长,你的兵,都得上外面,古人云——。
于小贵看看姜富贵,不屑的说,别说了,你还古人云,我就是现在说了,山洞里住不开,我的人住在外面的窝棚里,行不行?姜富贵啊,你能干啥?姜富贵暗地里呸了一下,说,咱们在山洞里睡。你爹当年就打呼噜,你别吵了我。于小贵躺到厚厚的干草堆上,说,富贵,你晚上睡觉睁着一只眼,别让我打死你。姜富贵也掏出了自己的枪,半开玩笑的说,小于,你瞪啥眼?你爹是老于,你不是小于?我的枪走了火,我长得瘦,穿过我,啪,一枪,就打到你的胸膛了。于小贵气得也没理他,自己睡个觉也得冒着生死危险?呸!
山上的月显得格外的清亮,仿佛诉不尽的情都用在了这里。银色的月像一层薄纱,像一层云雾,像一层袅袅弥漫的云雾。那片树林里,午间蒸起的汽被吹来的晚风吹走,留下未被风吹走的湿气,闷热,仿佛那股热气有向人袭来。刚刚浑身热气,又一股的北风吹了过来,瞬间的汗逝去,令人瑟瑟发抖。这就是山里,这就是树林里红军战士们的感觉。
前面,用树枝扎起来的窝棚,几十个白狗子已经酣然入睡,传出来的鼾声此起彼伏。几堆篝火燃烧着,未燃尽的松枝红通通的,突然,爆出一下火星,又窜出一些的火苗。有几个当兵的背着枪,在周边转悠着。看到火势变小,那个班长喊道,小六子,你他娘的眼瞎,赶紧去添柴火。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过去,往火堆里扔上几根树枝,火堆又旺了起来。通红的火光,照着周围几个幽魂般的哨兵。
天空中,月亮也许是有些累了,将身影悄悄的躲在了云后,吝惜地将宫纱收卷了起来。一袭的乌云带着风从山那边悄然而至,呼的一声卷起了枯枝、沙土,寒气飘然而至。岩石变得冰冷,渗着寒气,树木变得影色昏暗,一股湿寒的气飘了出来。红黄色的篝火只能圈罩着周围,背着枪的当兵的蜷缩在那里昏昏欲睡。就在这时,红军战士们冲了上来,于队长身先士卒,后面还有曲队长、石头——。等到白狗子反应,战士们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了他们的胸膛。
一声声的惨叫惊醒了窝棚里面的人,可是,哪里还有他们冲出来的机会?枪声刺破了黑夜的寂静,昆嵛山中传出阵阵的杀声。白天已经溃败的白狗子,此时早已经魂破胆惊,趁着夜色向四处逃窜。山洞里,于小贵还要组织人抵抗,但是,手下的乱兵已经不知去向。他虽然悔恨没与手下在一起,但是,毕竟自己多了逃命的机会。扔下山洞里的伤兵,他也消失在了夜幕中。就在他跑出洞口的时候,背后一枪打来,正中他的胳膊。原来就已经受伤的地方又多了一个血窟窿。他怨恨的看了一眼后面,只见姜富贵正拿着枪对着自己。此时,容不得报仇,只好消失在了夜幕中。
于队长带着队伍冲到山洞中,看到成堆的弹药,还有旁边哀叫的伤病,对战士们说,把伤兵拖出去,同志们能扛多少弹药就扛多少,曲队长,你带一个人把剩余的弹药都炸掉。姜富贵看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伙夫,说,李老四,刘老五,还呆站在那里干什么?老子是红军的人,你们不跟着我?李老四和刘老五互相看看,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这是真的?但是,眼前的一幕却真的是这样,只好走到了姜富贵的跟前。
此时,山洞里的红军战士们忙,不远处国军也在忙。山里的枪声传得远,正在睡梦中的他们被惊醒了,丛柏昌看着慌乱不堪的手下骂道,慌啥?红军能有多少人?那边的枪声也许是自己人走火。一营,负责守卫好周边,二营,你们派一个连过去看看,自卫队那一群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是自己走火伤了自己。
沉沉的夜幕中,白狗子向火光燃烧的地方跑去,此时,那里的火光已经照亮了山坡。突然,一声惊人的爆炸声传来,漫天的硝烟飘起,与刚刚飘来的雾融在了一起。半路上,那个白军连长停在了那里,这样的大火和爆炸你能救得了?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命令士兵,给我四处搜索,共匪走不远。可是,山洞前面又传来一声声的惨叫,这又是咋回事?只好叫回不远处的士兵跑了过去。一看,山洞外面,那些受伤的自卫队的人在喊叫,一问,红军游击队已经走了。抓起一个伤兵打了两个耳光,还能怎么办?命令士兵做好周围的警戒,然后派人回到团部汇报。
国军的大部队过来了,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丛柏昌看着眼前的景象,于小贵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山洞内的弹药被炸毁了,山洞外还有几具尸体横在那里。丛柏昌深思一会,两眼冒出凶光,看着那些自卫队的伤兵对参谋长说,这些人私通共匪,还留着干什么?一阵枪声,那些伤兵的惨叫消失了。丛柏昌的手下惊恐的看着他,手段真是毒辣啊。但愿自己今后打仗别受伤,不然,这就是自己的下场。
不远的山上,于小贵看到国军重新回来了,带着逃散的士兵正要回来,听到下面又响起了一阵的枪声。跑到那里,一看手下的伤兵都已经成了尸体,气哼哼的问,丛团长呢?这可都是我手下的人,咋还都死在这里?国军参谋长桀桀一笑,说,于局长,这些人私通共匪,被我们擒获,所以就地正法。于局长,难道你要把这个责任扛起来?于小贵看看四周危机四伏,国军的士兵的枪都对着自己,哈哈一笑,说,参谋长说得对,对待私通共匪的人,咱们绝不能手软。丛柏昌哼了一声,阴森森的看看于小贵,此人留下就是祸害,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不远的一个山头上,于队长带着一个战士观察着山下。白狗子的弹药被炸毁了,他们明天会怎么办?是不是撤退,还是会更加的穷凶极恶?看到白狗子没敢追了上来,于队长一挥手,说,走,按照咱们的办法,到宿营地去休息,明天再狠狠的收拾他们。说完,带着身边的战士,扛起弹药箱消失在了夜幕中。
晚上,一片从海边飘来的乌云,带着一股湿气慢慢的爬上了昆嵛山。伴着一股股的海腥味,一场雨悄然而至。窝棚里睡觉的国军睡意正酣,一抹脸上,竟然有水滴。看看窝棚外面,雨已经下了起来。爬起身都挤到了山洞里,丛柏昌也被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山洞本来就不算大,挤进来这么多人,嘴里喷出来的酒味,还有脚臭味夹杂着臭屁,山洞里的空气真是污浊不堪。丛柏昌骂道,都进来干什么?除了连长以上的留下,其他的都给我滚出去。当兵的看看丛柏昌,心里不住的骂道,他娘的,打仗送命找我们,这个时候又嫌我们了?各位看官,从这里咱们就看出来了,并不是红军游击队的战斗力多强,而是国军当官的这样做,当兵的打仗能卖命?不过,当官的里面也有一两个有点良心的,那个姚大海就带着自己的士兵出来了,一起扎着帐篷,把带着的雨布和雨衣搭在了窝棚上面。
当兵的看看营长,说,姚长官,全团也就是你。你看看那些当官的,只顾着自己避雨,哪里还管当兵的?另一个士兵说,姚营长,胡副营长也是挺有人情味的人,咋还是共产党呢?姚大山无奈的一笑,说,以前我的一个兄弟被共产党俘虏过,被放回来以后说,他们不打人不骂人,官兵平等。所以,我觉得老胡长个样子在那边也不稀罕。不过,你们还是少说几句,让上面听见了可是要枪毙的。当兵的都佩服的看着自己的营帐,可是也有不愿意听这些话的。谁啊?姚大山手下的一个连长——康得利。这小子知道姚大山在团长面前不是红人,所以早就盯上了营长这个职位。于是,偷偷的去报告了丛柏昌。丛柏昌冷笑一声,说,姚大山竟然为共产党说话?康连长,明天我派副团长到你们营压阵,咱们找到共产党的踪迹,消灭了他们,我提拔你当营长。
山洞外面,那条小溪的水渐渐的涨了起来,在黑夜中哗哗的流着。不远处的山头上,红军战士们挤在一个岩洞里。虽然湿冷,可是大家也没有点火取暖。于队长看着山下,向曲队长和胡连长布置任务。明天,只有把敌人打疼了,他们才会退出昆嵛山。咱们要知于队长如何妙计退敌,还是下一章里接着说。 昆嵛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