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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里咱们说到，挨了打的副局长晚上宴请于小贵。虽然心里不住的骂，可是也只能强颜欢笑陪着，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喝完了酒，副局长又把于小贵拉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不大的门楼子，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副局长拍拍门，一个十几岁的下人模样的小姑娘出来开门。进去院子，不大，可是雅致。于小贵正在打量着，从屋里出来一位半老徐娘，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旗袍，微微一笑，倒也有些迷人。可能与副局长是老熟人了，微微一倾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副局长请于小贵先行，“徐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于小贵，掀开了珠帘，将二人让了进去。

　　进到屋子里，迎门是一幅仿古画，画的是唐玄宗夜宴。前面是一张小圆桌，红木镶大理石，旁边放着几个圆杌子。屋子的另一边有一张书桌，笔墨纸砚的文房四宝都有，上面还有一幅未完的画。于小贵走过去一看，画的是一幅梅花，还有几笔就完工了。于小贵点点头，对“徐娘”说，夫人真是多才多艺啊，好，好画。“徐娘”嫣然一笑，假如不是灯光下有几条细细的皱纹，还真是一位佳人。只见她樱唇微启，说道，不要夫人夫人的叫了，那样显得生分，叫我黛云好了。这不是我画的，是我小女月娥画的。于小贵微微一怔，她竟然还有姑娘？那一定是绝世佳人了。

　　黛云看到于小贵的神情，走出房门，轻轻的喊道，月娥，来贵客了。一会儿，从东边的厢房里走出来一位二八佳人，那真是婀娜多姿，大有倾城之美。于小贵的眼睛已经直了，少女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扑哧一笑，带着一缕暗香飘然走到屋里。于小贵赶紧跟了进去，少女坐在桌旁低首玩弄着衣角，惹得两个男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好半天，于小贵才打破沉默，说，那幅画是你画的？姑娘点点头，说，随手涂鸦，让您见笑了。于小贵问，送给我吧，太美了。姑娘微微一笑，说，先生，我们娘俩没有什么进项，只靠我的几张字画换两个钱。这是别人定了的，改日我再画了送你。于小贵此时已经神魂颠倒，站起来说，这幅画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姑娘看看于小贵，问，先生您真的想要？我们虽然初次见面，可是一见如故。我卖给人家是五十块大洋，我们既然是朋友，怎能让您多花钱？你还是照这个价钱吧。

　　于小贵此时，别说是五十块大洋，就是一百块大洋都行。从口袋里掏出来票子，递到姑娘的手中。姑娘接过钱没有看，而是拿在手中飘然而去。于小贵望着姑娘的背影，五十块大洋就买了一张纸？黛云看到于小贵失魂落魄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我这女儿还小，所以，有些事情还得过几年再说。于小贵这才将目光收回来，看着灯下的黛云，更具有少女未有的韵味。黛云被他看得脸一红，似娇似颠的说，我都大你一二十岁了，你还这样看我？于小贵色迷迷的一笑，盯着她走了过去，一把抱起她，说道，你比我大？哪里比我大？进到里间，黛云躺在床上，半推半就的依了他。这一晚，于小贵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在黛云的配合下一夜鏖战。直到窗外出现了鱼肚白，于小贵才昏沉沉的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于小贵这才一身疲倦地向警察局走去。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看到那里围了一堆人，原来是副局长把放高利贷的母子捆在那里示众。围观的老百姓都说，活该！正要走进警局，放高利贷的爹喊住了于小贵。于小贵气哼哼的问，干啥？去去去，本局还有好多重要事情要做。那人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递到于小贵的手里。于小贵接过来扫了一眼，是一张收据，咋还下面落款是自己爹的名字？于小贵看了那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进来。

　　进到后面的办公室，于小贵一拍桌子，喊道，混蛋！你蒙人竟敢蒙到老子这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爹的笔迹我能不认识？那个男人冷笑一声，说，于局长，咱先不说你如何失信，收了我的钱又把我老婆儿子抓来。咱就说说眼前这张字据，不是你爹写的我敢拿出来？哼，你以为我能把真的字据给你？我还害怕你拿过去撕了呢。于小贵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眼前这人把这张字据送到省里，自己的乌纱帽还不得丢了？另外，这上面还写着岳父大人的名字，要是岳父受到牵连，倒了台，自己也就完了。想到这里，于小贵马上换上了笑脸，说，你看你说得啥？抓你老婆孩子，这都是张县长为了做给外人看的，能让你老婆孩子真的受罪？

　　那个男人一听于小贵的话就急了，说，你看看这么毒的太阳，把我老婆孩子都捆在太阳地里，这还叫没受罪？于小贵哈哈一笑，说，这都是下面的人干的，我是不知道。来人，把门口那两个人带进来松绑，找间舒服点的房子让他们休息一下。说完，于小贵看看眼前的男人，说，这该行了吧？你把借据给我，我把金条还你，行不行？那个放高利贷的多少鬼心眼，能做这样的事？于是笑笑说，借据我没带在身上。这样吧，于局长，你把我老婆孩子放了，顺便让人跟着我回去拿借据。于小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一拍桌子，厉声地说到，混蛋，给你脸不要脸。来人，把这个放高利贷的抓起来，给我重打五十皮鞭。放高利贷的还想喊，这时进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警察，三下五除二的就绑了起来。拖到院子里，放高利贷的母子刚刚进到院子里。警察哪里还管许多，把放高利贷的他爹?绑到树上，拿起皮鞭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起来。

　　刚才在门外围观放高利贷母子的老百姓，看到娘俩被松了绑回到了院子，气得都说，看来这些家伙又收钱了。一些好事的人想要闯进来找于小贵理论，正好看见儿子放了爹又被绑了起来，正在那里用鞭子打呢。老百姓这才出了一口气，笑着说，这警察干的，受刑还得一家子轮着来？不过，打得好。就在这时，于小贵出现了，向大家喊道，乡亲们，我的警察局是最公正无私的，欢迎大家进来看、来。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放高利贷的下场。

　　放高利贷的虽然正在挨打，可是却扯着嗓子喊，于小贵是要杀人灭口，我有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于小贵一听，喊道，找双破袜子给他塞到嘴里，免得他胡说八道。围观的群众都愣了，原来戏中有戏啊。没等放高利贷的再喊，一个警察脱下自己有脏又臭的袜子就给他塞到了嘴里，憋不死也得臭死啊。那对母子一看，于小贵下手真狠啊，扑通就给他跪了下来，求他饶了那人的性命。于小贵一看绑在树上的男人已经昏了过去，让人用凉水将他激醒，先拖到后面去。然后让人把地上这对母子带到自己办公室里去。

　　一进到屋里，于小贵一拍桌子，指着那对母子厉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人？给他脸不要脸。竟敢栽赃陷害老子，还想威胁我？告诉你们，拿一千块大洋出来，不然，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来人，把他们给我押下去，让他们一家子团聚。

　　这对母子押下去以后，于小贵集合十几个警察，浩浩荡荡的去了放高利贷的家中。于小贵喊道，给我搜，特别是那些字据，一张不准少。于是，警察们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开了，这家里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警察们个个是“眼疾手快”，都有了不少的进项。于小贵着急的是自己那张借据，所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些警察心里那个高兴啊，这一下可是赚大发了。

　　于小贵打量着房子，看到炕头上一个墙柜，打开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东西，看似凌乱，却像是经常挪动的样子。把东西拿出来，原来墙柜的里面还有一扇门子，打开，里面一个木头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字据。于小贵第一眼就看到了爹写的那张字据，悄悄地装到了口袋里，然后把木头匣子交给一个警察，喊道，把这家贴上封条，回警局。

　　回到警察局，于小贵让人把放高利贷的押过来。此时放高利贷的已经没了才来时的神气，可是自己还有证据，所以心里还自觉有些底气。于小贵嘿嘿一笑，拿出那张字据在他眼前一晃，笑着说，还神气啥？说着，一根火柴将字据烧了。放高利贷的还想上来抢，早被两个又高又壮的警察摁在了那里。看到字据被烧了，放高利贷的一下跪了下来，打着自己的脸说，于局长，小的不是人，不该拿着东西恐吓你，你就饶了小的吧。于小贵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轻轻地吐出一串烟圈，说道，饶你性命？好，你不是有的是金条？这样，十根金条，外加一千块大洋。把你儿子放出去，啥时候拿来啥时候放你。放高利贷的哪有不心疼钱的？可是，现在保命重要，只好狠心答应了。

　　放高利贷的儿子金玉回到家里，一看家里被折腾得不像样子了，那些借钱人的借条也都被警察翻去了，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上哪里去弄十根金条和一千块大洋？没有办法，找人来把自家的房子和屋里的东西估了估价，便宜点卖了。装着钱想去把爹娘赎回来，走到半路上，心想，要是把两个老东西赎回来，那可真就是倾家荡产了，自己还享受啥荣华富贵？自己还怎么吃喝嫖赌？一狠心，一跺脚，带着这些钱买上一张车票一个人跑去了烟台。

　　放高利贷的两口子在大牢里，钱花光了，你说还能有啥好日子？一遍遍的哀求看守，见一见于局长。过了几天，终于见到于小贵了。问，于局长，我儿子把钱给您没有？于小贵冷笑一声，说道，你那宝贝儿子，早就带着卖房子的钱跑了。放高利贷的气得破口大骂，可是，骂能解决问题？于小贵看看眼前这个蒙头垢面的男人，笑了，说，办法倒是有一个，看你想办不想办。放高利贷的像是半夜迷路的人看到了灯光，两眼放亮的说，于局长您说，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于小贵哈哈一笑，说，你这样的儿子我可不想要。说着话，把放高利贷的放字据的盒子拿了出来，翻出那一摞借条，说道，这不就是钱？放高利贷的两眼露出贪婪的神色，赶紧说，于局长，你把我放出去，我把钱要来，一定双倍还您钱。

　　于小贵想了一想，故作为难地说，你现在是在押犯人，我怎么能私自把你放出去收高利贷？放高利贷的哭咧咧的说，局长大人，这些字据在您那里也没有啥用，就像是一些废纸。可是，给了我就能变成现钱。这样吧，您要是怕我跑了，就派两个人跟着我。于小贵一瞪眼，说，我这是警察局，是保境安民的，能是替你去要高利贷的？放高利贷的一个劲的磕头，哭着说，于局长，小的是服你了，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把我放了。于小贵把他叫到跟前，耳语了几句。放高利贷的两眼睁得溜圆，看着于小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于局长，您说是一九分成？于小贵笑着点点头，说，对，我九你一。放高利贷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于小贵冷笑一声，说道，你既然不答应，我也不勉强。来人，将他带回去。放高利贷的扑通一下跪下，喊道，于局长，我答应。于小贵这才阴险的笑了。咱们要知于小贵怎么敛财，下一章里咱们接着说。 昆嵛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