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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幕山上,随着气温的降低,许多树叶开始发黄或变红。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一片五彩滨纷的。
天幕寨西侧的紫金岭有一座小山寨,这里常年驻有近一百人,他们一边在防着花石寨可能的挑衅,同时还保护着岭下那条山谷内种植的药材。不过自从与花石寨在药谷内发生过一次冲突之后,由于天幕寨做出了一些让步,所以这些年来,倒还算是相安无事。
随着秋天的来临,除去极少数秋冬季生长的药物以外,大多数的药材都已收获完毕,今天便是有最后一批药材要送往主寨去。
这些事物一般都是由赵欣在经手,因为他心细,所以让他来负责管理这些事,也让大伙更放心。
一见赵欣来了,在这里负责的头目于海上前招呼道:“赵大哥!来啦!药材我们都晒干打包好了,可以直接拉走了!”
走进屋里,赵欣看了看点头道:“嗯!做的很好,大伙都辛苦了!等过些天,也好让兄弟们都轮着回去看看家里人了!”
“多谢赵大哥!”
“对了,最近花石寨那边怎么样?”
于海忙回答道:“倒是没啥动静,不过我听说自从他们童寨主死了之后,好像姓杨的这两爷子同日本人走得挺近的!”
于海随口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赵欣的警觉,他眉头一趋的问道:“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这个…….哦!我想起来了,是小三子说的!那天不是给花石寨送分成吗?是小三子去的。回来我就听他说过这事!”
赵欣一听,忙叫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小三子呢?马上把他叫来!”
没一会,于海便将小三子叫了过来,赵欣忙问道:“花石寨和日本人有勾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小三子一听忙回答道:“赵大哥,是这样的,前几天不是我们去给花石寨送分成吗?我就听他们寨里一个伙计在说什么日本人的事,起初我也没在意。可后来在寨里,我还看见了有两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正对一群寨兵在进行训练。我这才相信,他们真和日本人有来往!”
“这都是真的?”赵欣追问道。
“千真万确的!”
赵欣回过头看了看于海,不由的指责道:“小三子年轻不懂事,你知道了怎么不早报告呢?”
“我…….我想他们也还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再说我们不是每年都还给他们分成的吗?所以我也没…….我还想着过两天回到寨里去,再…….!”
赵欣一听,不由的急道:“还过两天,万一这两天他们就引着鬼子来了呢?要知道这紫金岭不光是我们主要的药材产地之一,同时也是主寨侧冀的屏障啊!”
“我…….我错了,赵大哥,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事会…….!”
赵欣一摆手道:“好啦!先不说了,马上让人把东西运走,我立即回去向老寨主汇报这事!记住,从今天起,一定要加强对花石寨方向的警戒。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派人来报告!”
安排好之后,赵欣带着人正准备离开,忽然便听得岭下传来两声枪响。惊得他看了看一旁的于海,两人都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同时的掏出枪来,朝着一侧的涯边跑去,想看看岭下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刚跑到涯边,便听见下边“噼噼啪啪”的枪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赵欣心中忽然涌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可是来到涯边朝下一看,由于植被茂密,再加上山峦起伏,也看不清下边的情况。
“难道真是花石寨的人,带着鬼子来了吗?”赵欣心中忽然这样想到,一想到这儿,他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忙对于海命令道:“快!让兄弟们马上集合!准备战斗!”
趁着于海去招集人手时,赵欣又对同他一起前来拉货的人命令道:“你先回去,马上向老寨主他们报告这里的情况,并请他们马上派人来增援!”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下边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岭下担任日常警戒的也只有十几名弟兄,如果真是花石寨带着日本人来了的话,那情况可就严重了。于是赵欣也来不及多想,当于海招集起几十名寨丁之后,他便大喊一声:“兄弟们!抄家伙,跟我上!”
带着人刚赶到半山腰便看见一名寨丁,慌慌张张的迎面而来。一见赵欣,还没来得急让他先发问,那寨丁便急着道:“赵大哥!不……不好啦!鬼子…….鬼子和花石寨的人一起杀来啦!”
“什么?真的有鬼子?”赵欣一听,急着问道。
“是的!我亲眼看见的,下边的兄弟们大都…….大都死了!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顶不住啊!”
赵欣听了听山下的枪声此时已稀疏起来,看来下面的兄弟们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他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也看不太清,大约有好几百吧!”
赵欣一听,心想:“这花石寨的人,加上日本人,一共有好几百人。而自己这里只有六七十人,要是冲下去的话,那只能是鸡蛋碰石头啊!只有先以险据守,等待着主寨的增援赶到了!”
想到这里,他忙命令道:“停止前进,都跟我退回到七里坡布防!利用那里的地势来阻挡他们!”
带着人刚刚退回到七里坡时,已能看见下边,沿着小道与两边,许多身着各色服装的人,手里拿着枪正朝山上而来。在他们中间,还有约一个小队的日军,抬着一挺重机枪也纷拥而来。
“快!于海,你带一半人守住右边,其余的人跟我在左边!一定要在这里挡住他们的进攻,否则紫金岭便无险可守了。紫金岭若失,那主寨可就危险了!”赵欣布置道。
大伙刚刚散开隐蔽下来,花石寨的人与日军已冲至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了。七里坡这里是紫金岭地势最为险要的地方,离着岭上的支寨只有几百米远。这里的山势较陡,有一段长约近百米,角度近六十度的长坡。两旁是突出陡峭的岩石,中间是一条两三米宽的石梯,而这石梯有许多地方本也就是依着山石开凿而成的。两旁的岩石缝中长着少量的松树和一些杂草。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本来散得挺开的队伍,也让这里的地势给自然的压缩的越来越窄。赵欣一抬手,瞄着前边的一名喽啰便是一枪,同时跟着喊道:“打!”
“噼噼啪啪”的枪声突然再度的响了起来,随着枪声响起,走在队伍最前边的数名花石寨的喽啰是应声而倒,还有几人也不知是中枪后受了伤,还是死了,顺着陡坡便朝山下滚去。
不过跟在后边的日军倒是十分的镇定,他们立即分散开来,在路两旁的岩石上架起轻重机枪。并很快的就朝着山上展开了反击,同时在日军的威摄下,花石寨的这帮喽啰也慢慢的镇定下来,跟着日军一起朝着山上进行还击。
几挺机枪加上前排能发挥作用的一两百支步枪,很快的就让赵欣他们这里几乎快抬不起头来。
由于金紫岭的特殊位置,为了防止花石寨的挑衅,这里的枪支算是在天幕寨里配备的比较好的了。可也就是一些汉阳造步枪而已,驳壳枪也只有赵欣和于海各有一支。可坡下的日军与花石寨的人,却有近百枝三八式步枪、一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这还不包括花石寨原有的那些枪支。兵力上是赵欣他们的六倍左右,火力上也是相差太远。若不是这里险峻的地型,只怕他们早已冲上山来。
一排子弹打在身前的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的火星,惊得赵欣连忙低下头来。同时他朝着左右两边看了看,只见已有好此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边的于海看样子也是受了伤,头上的鲜血流了半边脸都时,可还不时的朝着山坡下进行射击。
此时他的脑子里飞速的转着,若是照现在这样子打下去,只怕最多再有半个小时,这坡上恐怕就没几个活人了!可若是现在撤离的话,且不说能不能摆脱敌人的追击不说,而主寨那边肯定还没做好准备,这样让敌人突然而至,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他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看到在路旁那块巨大的岩石。这块岩石足有两米多高,由于常年的风化作用,已从中间裂开了一半,四周也有许多风化开裂的缝隙。他忽然灵机一动,抬手开了一枪之后,飞速的跑到于海身边喊道:“快!让弟兄们都撤到岭上去,另外给我集中一些手榴弹来!”
于海还想问为什么,可见他着急的神情,也就来不及多想,马上按照他说的去做。
带着两人,拿着几捆由三枚手榴弹扎在一起的集束手榴弹。躲在那巨石后边,他与两名寨丁一起,用小铲子在巨石底部尽力的挖着。而于海则带着撤下来的人退到岭上尽量的压制着敌人。
准备好之后,他让那两人先撤回去,他将三捆手榴弹的引信连在一起,拉燃之后,也跟着飞快的往回跑去。
当听到身后“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之时,他本能的飞身扑倒在地。随着爆炸,许多碎石满天飞舞,一片烟尘也是腾空而起。
爆炸之后,赵欣趴在地上扭头一看。只见那块巨石已被炸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十块,正沿着山坡朝下边滚去。这些乱石里,小的有西瓜那么大,大的有半边桌子那样大。惊得正朝上进攻的日军和花石寨的喽啰着四下躲闪着,躲闪不及的,让石头给砸中后,也跟着朝下边滚去。后边的人有些还不知道前边的情况,也给砸中了不少。
这样一来,他们的攻势稍缓,也趁着这个机会,赵欣忙着在岭上的寨墙边布置着最后的防线。他打算与敌人拼死一搏! 半世纪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