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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红娃悄然出来,跟正在放哨的龚贵和甘喆打个招呼,消失在夜色中。
按照白天得到的情报,距离他们扎营不到五公里的一个路边山坳里,应该有美军的一个指挥部。红娃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美军的前线势态,而这个他怀疑是陆战一师师部的指挥部,应该有他需要的情报。
一个人在夜空下奔跑,顺着大路迎着风狂奔,五公里不久就到了。
灯火通明的山坳,一条简易公路延伸进去,七八辆坦克装甲车靠着公路一侧停放,旁边扎着一排排的帐篷,鼾声如雷啊!
这地方距离前线最近的防线最少还有七八十公里!难怪陆战一师这个老朋友这么大胆,灯火管制都没有!
悄悄的在黑暗中潜行,打着哈欠的哨兵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偷偷的越过了他的哨卡。
沿着简易公路,到处都是帐篷,吉普车啥的。远远的手电光一现,红娃就钻进一个帐篷。倒是没想到,这个帐篷里到处都是一箱箱的酒精药品啥的,随手就一顿收。待巡逻队过去,红娃向里头摸去。
到处都是一样的大帐篷,红娃还真搞不清骑一师的指挥部是那几个帐篷!
没有木板房,没有看到雕塑一般的哨兵,偌大一片营区,吉普车,卡车都是收了三四十辆,红娃也没有找到目标。营区里一顿转悠,在不少的帐篷里布置了诡雷,地雷,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红娃觉得不能再呆了,转身往外走。
脑中稍稍盘点一下,这一趟倒是收获不小,快步往外走。
路口这里,牛二牛等人等在车子上,引擎的声音也掩不住他们的心焦,按照红娃的命令,他们迟出发了两个半小时,现在都等了半小时了,还没见红娃出来。
看到吴红烈快速过来的影子,众人几乎是齐齐松了一口气,爬上车,大吉普打头,两辆车亮着大灯,快速离开。
没有雾了,路很好走,只是没走多远,后边就传来不断的爆炸声。
龚贵掀起篷布,看着拿出探照灯光突然乱闪的地方,“红哥,你是不是在哪里弄了炸弹?”
红娃;“老子想找个布防图,他妈的连指挥部的门都没有摸到!一生气,就弄了一百多个地雷,手雷在那些睡人的帐篷里。”
龚贵;“这动静可真不小!”
当然不会小,红娃在三十多个帐篷里,几辆装甲车里都塞了地雷手雷,就地取材的一百多个地雷手雷都用完了。这是没发现弹药库,要是有,他还会搬空一半炸毁一半。这个时候,红娃觉得,自己的空间还真是个好东西!嗯,空间里还有一半空着,整理整理,还能多出三分之一的空间,能够装满东西回去,那就是这一回远征朝鲜最好的收获了!
“加快点速度,争取在天亮之前弃车!”夜里雾气刚散,路面上清清楚楚,也没车,但也只有两个来小时就要天亮了,这样的路,跑四十公里每小时还是能勉强达到。
“马小宝,把电台打开,有信号就跟营长那里联系。”
这一回的任务,严格说起来只完成一半,因为大雾,骑五团的团部根本没有找到,但是搞了一下陆战一师那老朋友指挥部驻扎处,也算不错。而且现在前线局势变换,红娃也急于回去。
敌后侦察说起来很过瘾,刺激,任务完成那都是英雄,可是危险无处不在,红娃特意控制了休息时间,以小分队的休息时间来说应该是比较充裕,但是现在这些家伙,还是显得很疲惫!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
一路往北,途中蒙混过了一个美军的检查站,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前线敌人正在调整防区,防备志愿军再次发其新战役。
“连长,信号很清晰了!”马小宝兴奋的汇报,手忙脚乱的安装话筒。
“吴红烈!你小子跑那里去了!”李营长的嗓门大得整车箱的人都听见了。
拿开一点话筒,红娃很小声;“营长,我们现在敌人的肚子里,你这么大声,是不是要给美国人提个醒?”
李营长的声音立马变小了,还带着些尴尬的味道,“那个,吴红烈啊!咱们的前沿阵地已经由12军31师接替,东线,西线已经发起了第五次战役,咱们东线也即将发起第二阶段的猛攻,你们赶紧给我回来,侦察二连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整合完成。”
“今天28号,今天晚上赶得回来吗?”李营长的心情好像很紧迫。
“我也不知道,天亮了我才知道在什么位置,争取晚上赶回来!”这个电台的信号,在朝鲜也就能传30公里左右,既然能联系到,红娃就知道距离部队已经不到30公里,如果不是要偷越美军防线,他有百分百把握晚上赶回去。
“笔直往北走,龚贵你拿瞄准镜也观察观察,还有甘喆,你那望远镜藏什么藏!都给老子警醒点,别钻到敌人窝子里才发现!”
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座熟悉的山头,那座山头当初他还带着二连守过。
“操!咱们已经过了春川,停车,停车!”
“不能再这样走!我们出发的时候,华川还在咱们手中,12军换防前线,他们还向前推移了十几公里防线,咱们不远就是两军防线了!上山!”
回到熟悉的地方,红娃心里底气大壮,一声命令,被颠簸得有气无力的兵们顿时士气高涨,雾气里头的两天两夜,将他们都转懵了。
这一片地区,不仅红娃熟悉,小分队里大部分人都很熟悉,毕竟当初师主力从这里南下助攻横城,打狙击等等,前锋直抵原州,几个团都是从这一带经过。
今天难得出了些太阳,朝鲜的雨季还没有来临,但是今年的雨水,感觉特别多,四月份整个月,一半多的时候都在下雨。来朝鲜这么点时间,半年左右,红娃是经历了酷寒到流个鼻涕都结冰的寒冷,滴在皮肤上恨不得挖去那块肌肤的冻雨,浓到让一群经验丰富的精兵都迷路的大雾!眼前的阳光,倒是让大伙心情愉悦起来。
呼呼地山风吹得脸,眼睛发痛,开路的高猛一班散的很开,小心的搜索前行。
“我说,完全可以加快些速度。”马小宝背着电台,吭哧吭哧的喘气,本来牛二牛想帮他背着,马小宝说他需要锻炼出背着电台转战的本领,也就由得他。
“你就不怕咱们一头钻进敌人窝里?”
“怕个鬼!”
“你闻闻咱们这周围,都什么味?”马小宝一副很嫌弃的样子,“都发臭了!这风一吹,我要是下风头的鬼子,就知道上风头有一群臭男人!”
周旺顿时恶心的不行;“你小子干嘛扯这事?老子身上都不舒服了!”
淋雨,雾中长途跋涉,烤干了又湿,所有人身上现在都是半干半湿,红娃都感觉自己黏糊糊,别说臭味,那是又馊又臭,一个个身上头上还生着虱子,想想都恶心。
头顶上空飞机来来去去,小分队大摇大摆的继续行进,前方已经传来隆隆的炮声,穿越火线,就在眼前。
“咱们就这样白日光光的穿越火线?”不仅仅高猛,大部分兵都是怀疑的目光看着红娃。
红娃笑笑,“当然不,我记得前头不是有一条河吗?咱们去那里歇歇脚,晚上再过去。”转头看着阿苟,“你还记得小喇叭的辨别信号吧?”
阿苟点头,“记得,不行咱还有信号枪!”
就在水边上生火,搪瓷缸子,不锈钢缸子烧了热水,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出来,凑在一起,也只吃个半饱。
靠在阳光下睡着了两小时,红娃就再也睡不着了,冷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太阳一晒,浑身暖洋洋的,但是那些虱子似乎也更活跃了,咬得痒得难受。
归心似箭,每一分钟都似乎很难过,看着这条河流水西去,滔滔不休,红娃一下子就想起了南宁的家乡,穿城而过的那条河。说起来,南宁还真不是他的家乡,只是在那里长大,早已经把那里当做了家乡。
南宁是个复杂的城市,不是说别的,是说居民。广西的汉族人不占多数,在南宁城里也一样,大部分都是壮族,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作为河源去的客家人,当年老伯和细伯在那里生存得非常艰难,现在想想,他们两个年纪并不大,但外形上却是真正的未老先衰,四十岁壮年时代,倒像是六十岁的老头。
强行抛开心中的思念,红娃脱下钢盔,将毛线帽子取下,拿出匕首,把过耳的头发个贴着头皮刮去。
匕首很锋利,摩挲在头皮上沙沙作响,一缕缕头发掉在水面上,那小黑点挣扎着蹦跶,掉进水中看得红娃眼皮子直抽抽。
看红娃拿刀子刮光头,一个个战士纷纷仿效,红娃发现,手下的这帮子兵,还真不简单,匕首人人都有,形态各异,保养得还都不错,寒光闪闪的。
红娃没啥胡须,但还是脸上也刮了一下,穿上烤干的鞋子,衣服,虽然没洗澡,整个人还是感觉清爽了许多。 北征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