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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淅不禁皱眉,“怎么每次接到有关她的电话,都是失物招领。来昌顺路23号找我,我帮你转交给她。”
“喂!等等!”蓝淅突然想到什么,不禁出声。
“有事?”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希诺的声音。
蓝淅脸色一沉,“叫昊凌奕接电话。”
“他已经出去了。”林希诺看着掠过的一阵风。
蓝淅无奈,“他也忒积极了吧!”蓝淅看着停好车与叶思雨一同走来的程陨,惊呼一声,而后又不禁抚眉,小声咒骂道:“真是,不该来的人都来了,乱七八糟的全凑一块了。”
“你说什么?”林希诺打断蓝淅的喃喃自语。
“没,你还有事吗?”蓝淅对程陨微微点头,再狠狠地刮了眼程陨身边笑得灿烂的叶思雨。叶思雨不在意地耸耸肩。
“有。”电话传来林希诺的声音将蓝淅的思绪拉回,“最近有空吗?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时候?”
“这个月24号。”
蓝淅思索了一下,态度坚定地说:“不行,如果有时间,我会主动约你,就这样。”蓝淅挂断电话,不理会走到跟前的两人,忧心地转身率先进屋。
“蓝淅是不是误吃了火药,你看,火冒三丈。”
“蓝淅还是一点没变。”
蓝淅的指尖轻轻摩擦着照片,看着照片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蓝淅开始哽咽,强忍着泪水。
照片里有三个人,却没有乔总的身影。这是蓝淅母亲芙槿笑的最灿烂的一张照片,看着母亲,吴叔叔和吴叔背上的自己,蓝淅有种错觉——这才是一家人。
用指腹勾勒着母亲的唇线,蓝淅更加确定,母亲在吴叔身边比在爸爸身边更开心,只可惜,他们的生命都停留在他们最美好的年华。
蓝淅把照片放在床的一边,将头深深埋下,小声地哭泣着。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师傅,紫雪怎么样?”程陨问梁叔。
“没什么大碍,只是……”
“什么?”程陨感觉整棵心都被揪了起来。
“老头,你就别买关子了。”叶思雨催促道。
梁叔自动忽略叶思雨对他的“尊称”,“只是要紫雪醒来,可能很困难。”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沉重。
“紫雪彻底将自己封闭起来。相当于她自己把自己锁在回忆里,除非她自己打开门,否则,谁也无法强行打开。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刺激她。你们明白吗……”
蓝淅收拾好心情,头沉重地像块石头,重重地往下沉,再加上一阵眩晕突然袭来,蓝淅失去了力气倒在床上,连挣开眼睛都做不到。
“梁叔,你……”浓浓的幽香充斥着整个鼻腔,意识渐渐模糊,蓝淅在床上沉沉睡去。
“蓝淅,你在干嘛呢?”叶思雨大大咧咧地开门进入,见房内情景,也是一慌。“老头,你快来看看,蓝淅晕倒了。”
梁叔的大嗓门成功穿透数道门,传入叶思雨的耳朵,“你瞎嚷嚷啥?她不就是闻了些幽兰,睡着了吗。替她盖好被子,就啥事也没有。”
梁叔转身继续做实验,“心情不好,不如睡觉,一觉醒来,事情总会有解决方法的!”
“臭老头,你又搞偷袭。”
“她自己警惕性不高,怪我呀?”
“你……卑鄙。”叶思雨暗搓搓地骂了梁叔后,也不在意。只是,一低头……
叶思雨定定地看着床上的照片,照片中那个人对叶思雨来说很是刺眼。叶思雨的愤怒之火越来越旺,幸好还有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叶思雨迅速拿起照片倒扣在梳妆台上,看不到那个人了,叶思雨才慢慢平静下来。
“叶思雨?”昊凌奕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后倒车。透过铁门,昊凌奕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叶思雨。
停车、拿上零食、下车、关门,一气呵成。昊凌奕推开沉重的铁门,无比风骚地向叶思雨微笑。只可惜,某人毫不领情,只是抬头瞥了眼,又低头继续摧残那朵仅剩几片花瓣的玫瑰。
“喂!”
“你怎么来了?”随着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某人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颅。
“我把某人落下的东西”昊凌奕扬了扬手中的零食,笑了笑。
“放这吧,慢走不送。”
“好歹,进门就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嗯?”叶思雨抬头望着昊凌奕,不解。叶思雨的视线仿佛穿过昊凌奕,看向另一个时空。
半晌,叶思雨才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哦!坐。”叶思雨随意拍了拍旁边的台阶,又低头继续摧残那玫瑰花瓣。
昊凌奕不在意叶思雨不冷不热的态度,只当是叶思雨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罢了。
程陨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儿,轻轻关上门,伸了个懒腰,往楼下走去。程陨泡了杯茶,跃上窗台,看向叶思雨的方向。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思雨激动地胡乱把地上的玫瑰向昊凌奕扔去。
“你有病呀!”昊凌奕的好脾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起身与叶思雨怒目而视,脸颊火辣辣地疼,调皮的血在昊凌奕脸颊上绽放成花,异样妖娆。
“靠,老子还指望靠脸吃饭呢!”
那被玫瑰刺伤的痕迹,歪歪扭扭,格外显眼。昊凌奕看不见伤口,不敢乱动,只能干站着。
叶思雨盯着昊凌奕看了好久,久到,让昊凌奕有了一鞋拍死她的冲动。在昊凌奕发飙之前,叶思雨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抱歉。”叶思雨面对昊凌奕严肃地行了个90度鞠躬,只是迟迟不见叶思雨起身。“滴答,滴答……”泪珠撞击在地面,也撞击在昊凌奕心上。
昊凌奕被叶思雨反常的行为惊呆了,鲜血就这样肆意绽放。
窗台的程陨也被叶思雨惊到了,滚烫的茶水一滴滴地倒在腿上,全然不知。
叶思雨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低头,泪水就蜂拥而出。可能为之前,也可能为现在……总之,都怪之前压抑得厉害。父亲一词,对叶思雨终究是逆鳞。 浮生,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