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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诺,你干了什么?”蓝淅抬手,却不敢擦脸。蓝淅能感觉到林希诺在她脸上抹了墨水,但是不知道被画成什么样了。
林希诺指指自己的鼻子,“礼尚往来,不用谢我。”
蓝淅手一挥,笔尖上的墨水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符文,朝林希诺打去。
林希诺手指在砚台上一抹,墨水只凝结于指尖。飞身,画出一个大型方框。符文被方框定住,林希诺手指往方框对角线虚空一划。符文被砍开两半,墨水尽数落回砚台。
蓝淅不语,眼神凶狠,毛笔在空中自动点出无数个点。蓝淅起跳,脚尖寒霜凝结。蓝淅不断将墨点踢向林希诺。
脚尖接触到墨点,寒气迅速扩散。墨点外表瞬间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墨点不断朝林希诺打去,到林希诺位置时,寒冰褪去,墨点化作墨水。躲闪速度一慢,墨水就打在身上,将衬衫同化。
林希诺被无数墨点包围,退路尽数被封。林希诺朝砚台打出一掌,砚台倾倒,墨汁朝蓝淅扑去。两人皆被墨汁包围。
周围一片寂静,两人的声息完全探听不到,空中的墨汁也消失不见,似乎刚才的打斗不曾出现。压在桌面的宣纸画的是一片樱花林,之前落下的一大片墨汁被蓝淅巧妙地画成了石桌。
樱花树下,男孩凝视着远方,一袭白衣搭一条休闲裤。角落,女孩藏于树后眼底倒映着男孩的影子。樱花片片飘落萦绕其中,整幅画被覆上了神喻。
书房内,空间一阵扭曲。凭空出现两个人,被墨水簇拥着,从上空踏着浮冰缓缓走向地面。两人周围的墨汁化作两条墨线,重新回到砚台上,自身却依旧干净,滴墨未沾。
林希诺和蓝淅相视而笑,对空间的掌握可谓是又上了一层。
“等我左手好了,再真正打一场。”
“随时欢迎。”林希诺走到书桌前,“画的是什么?”
“樱花林。第一次见你。”蓝淅指着画上的石桌,“这个是不小心画上去的,其它的组合起来就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情景。”
“怪不得,后来你用石子踢到我的时候,不道歉反而还一脸兴奋,当时我以为你是因为眼神准而高兴,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这样。”
“本来以为你会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但是后来……你陪我到现在,有点不可思议。”
“哈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有些人注定成为过客,有些人注定陪你终生。”林希诺揉揉蓝淅的发顶,“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有心事?”
蓝淅重新拿起毛笔,沾上墨汁,低头在宣纸上勾勒。“没有心事。就是脑子最近有点抽,突发奇感罢了,说到底是你带坏的。”
“嗯?这也赖我?”
“本来就是,你最近奇奇怪怪的,也跟我说了很多事,在你的影响下,我也说了很多我以前不会说的话。”蓝淅头也没抬。
“那只能说明你也有这种想法,我只不过是开了个头。”林希诺盯着蓝淅白皙的手捏着毛笔作画。
蓝淅落下最后一笔,一只羽毛通白的大鸟跃然纸上。张开的双翼占据了宣纸上方的大部分空间,眼神威严,翱翔于天空傲视苍生。
“这只是什么?”林希诺凝视着那只大鸟。总觉得有点怪。
“做梦时梦到的,趁还记得,就随手画了下来。”蓝淅并不打算告诉林希诺有关白提的事。
林希诺眯了眯眼睛。“随手?那为什么它的嘴巴是向着我的?”
“额……”小心思被识破了,就是想让白提吃掉你呀,吃掉你。蓝淅昧着良心说话,“这不是因为位置不够吗?再说,这个整体布局不是挺好的吗?”蓝淅收好毛笔。
“不好。”林希诺用手指沾上墨汁,在白提与他之间添了几笔,顺便在白提眼睛上也点了几下,“这样如何?”
蓝淅嘴角抽了抽,“YouhappyisOK!”
整幅画被林希诺这么几笔,完全变了意味,白提与林希诺之间多了层屏障,白提的眼神也失去了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心和些许羸弱。
画中,大鸟欲攻击林希诺,却被屏障阻碍,不甘心、急躁,尽表现在大鸟的瞳孔里。而这一切更衬托出画中林希诺的冷静和漠然,凝视着远方的眼神。似乎将外界与自己隔离。
中途林希诺又接了个电话。“蓝淅,公司有点事,我就不陪你了,我在珍阁斋定了位置,晚上为孤阳接风。”
“你忙就先去吧,接风宴这事你问孤阳,我无所谓。”蓝淅将晾干了的宣纸,折起来。
“也行,我待会去问孤阳。”
“你什么时候与厉桑接触过?”蓝淅盯着林希诺的右肩,意味不明。蓝淅又想起了孤阳说的话,“这种术法属于早已退隐的厉家……”
“你怀疑他?”林希诺眯起了眼睛。
蓝淅负手,“不,是肯定。我相信你在厉桑来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确实,听他的声音就可以知道。”绝对错不了,厉桑就是在林希诺右肩封印了一股力量的人,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林希诺,公司有事先去处理,厉桑这边我试试看。”蓝淅抬手看表,估摸着厉桑也快来了。
“不必勉强,尽力而为。”林希诺离开书房。
蓝淅衣领处,一枚装饰的扣子正闪着光。蓝淅按了下,孤阳的声音传来,“丫头,不好了。伊安被青毒蜂给蛰了。”孤阳抱着面色铁青的伊安从森林赶向主屋。
“她现在怎么样?”蓝淅说话间,便离开了书房去找聂曼。
“面色铁青,毒素已经发作了,要尽快注射解药。我还要一分钟到门外。”孤阳抱着伊安,一路狂奔。
“我在找聂曼。”蓝淅每个房间寻了过去,唯独不见聂曼的身影。
“她一定在地下室。快!去找她!”
“明白。孤阳,保持通话。”蓝淅拔腿就往地下室跑。
“好。”孤阳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透过微型通话仪传入蓝淅的耳朵。 浮生,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