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浴血蝶翅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坐在台阶上,手托着下巴,脸侧吹过微风,仿佛有一双手在抚摸我。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去感受难得的闲适,君婆婆说了要去李家小嫂子家,她家我上次去过,实在是太难走了,所以这次君婆婆就没有带上我,而是留我在家里看家。
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发梢在鼻尖轻轻地挠着,痒痒的。我搓了搓鼻子,将头发撩到耳后,忽然,我扫过了我的脸侧。我愣了愣,之间顿了顿,我轻轻的抚上去,然后我摸到了一片不是很平滑的肌肤。
我仔细的摸了上去,然后我摸到了更多的坑坑洼洼以及凸出凹进。我放下了手,我的脸庞也感受不到了秋风了,我的头发也不去搔鼻子的痒了。我的手有些无措,这段时间爱你的 训练,让我可以清晰地感触到一样事物,并且不会轻易的忘记。
我的指尖还留存着刚刚手中的那种触感,那种不一样的触感。我轻轻的戳了戳我的脸,我觉得我的脸原本不应该这么的粗糙,或者布满伤疤。但是我忽然不去担心这一点了,原野我说不上来,但是不担心原本就不需要原因。
我站了起来,拿着我的小木棍,往左前方的那张圆桌走去。我伸手,准确的触及到了这张桌子,然后我慢慢的开始揉搓药材,将它们更加均匀的晒太阳。然后我又再次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我呆呆的站在桌前。
风吹起我有些宽大的的裤脚,君婆婆总是说我太瘦了,像一个就要累死的骡子。小宋听见之后总会反驳君婆婆的话,然后安慰我说,现在流行瘦的女人,这样叫美丽。我摸着我的裤脚下的腿,其实我并不觉得我自己瘦,相反的我觉得我的身体会很美,只是洗澡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身上的伤疤实在是太多了。
美丽这个词我很喜欢,不过我想现在的我可能已经配不上这个词了。我的脑中闪现出来一个词——整容。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忘记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许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我耸了耸肩,心想:要是我有钱,我也去动手术,整个容,让自己脸上的伤疤都去掉。
想到这里,我再次伸手去摸我脸上最大的那道疤,我觉得这不是我摔下山崖才受的伤,这样打的伤口,不应该这么快就好了,而且这道疤痕处的皮肤几乎感觉不到我的触摸。我慢慢的转身,朝着我刚刚走来的台阶而去,我不想去思考这些没有异议的东西,因为在这片山里,我几乎用不到我的脸,甚至我还可以放弃我的耳朵。
我再次坐在了台阶上腰靠着门槛,又是我我会感到我的腰部传来的隐痛。我觉得我以前肯定是一个为生活艰难生存的女人,也许我还有一个对自己很不好的丈夫,甚至还有一个我爱的可是却一直在拖累我的孩子。
我笑了起来,我觉得我可以开始写一部小说了,名字就叫《瞎子花花的失忆世界》。我笑着摇头,然后捂着肚子,张大着嘴,无声的笑着,秋风灌进来了我的嘴里,我马上闭上了嘴,然后我开始打嗝……
我有些郁闷,指着眼前还在吹着的秋风骂着,“你为什么从不同方向吹过来?不是说好了要从内我脸庞吹过来的吗?你吹起我宽大的裤脚,我就会相信小仙女一样飞起来,家伙是哪个在合理的雾……”
我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我不再骂秋风,我忽然觉得我和那个只会抱怨生活艰难的李家小嫂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喜欢这个李家小嫂子,我总觉得她牵着我的手抹眼泪的样子有些虚伪。对!我这个瞎子就是看得见黑暗之中的这些虚伪与假热情!
我呆坐在台阶上,心里不断的骂着上次去李家小嫂子家时遇到的种种事情。我抿着嘴,那时候我就是坐在椅子上喝着那碗不知道什么东西泡的茶叶水,忍受着李家小嫂子和君婆婆哭诉的那些家长里短。
“君婆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啊,我男人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不是只会我去做这个,就是骂我不要好……你说我哪里不要好了?”我拿着腔,捏起自己的衣角,瘪起嘴去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君婆婆……”我拿捏着我的声音,转了十八个弯,然后手微微往前面伸着,等着君婆婆出手来扶,然后好将额头顶在君婆婆的肩膀上好好哭诉:“婆婆呀,我嫁给他们李家都三年了!三年啊!我以前可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姑娘啊……”
我再次捏起我的衣角擦拭着我的眼泪,然后用右手拍在我的左手上,头微微往前探着:“婆婆呀,我真为你高兴,你有了一个孙女……我连个女儿都没有啊……”我伸手往昂我的左边伸去,虚空握住了那个方向放在桌上的一只我的手,“你就是花花吧?我知道你,婆婆的命可真好,有了一个孙女,可是我连一个女儿都没有啊……婆婆啊,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啊?”
我缩回手,撇了撇嘴,然后想到那时候我尴尬的缩回我的手往外走去时候听见的东西。
“英子她娘啊,你说咱们媳妇真和那小子有那事?”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墙边响起。
“唉……就当不知道吧,英子下半辈子还指望着她呢,咱们坏了她名声,她要是走了又可怎么办的好?咱们给那小子找个亲吧,也免得老跑来点击咱们媳妇!”一个女生小响起,我想这就是那个老头的老伴吧。
我想起那天我走回屋里听见这个李家小嫂子的哭诉,只觉得满脑子的尴尬,最后只能骗君婆婆我胸口疼,这才远离这个我讨厌的地方。
我在回来的路上问君婆婆,为什么他们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当时君婆婆告诉我,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那时候是这片大山里手艺顶好的木匠,娶了隔壁村最好看、手最巧的姑娘当媳妇,但是结婚才一年不到,因为去给人家上梁跌了下来,摔断了脊梁骨,然后就瘫了,这个小媳妇也就是李家小嫂子。
我很奇怪,我问君婆婆,那李家小嫂子为什么不改嫁,她都没有生孩子。那时候君婆婆牵着我的手,许久没有说话,然后才告诉我:这里的女人命都苦,为了一个脊梁骨断了摊在床上的男人改嫁,这是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我挠了挠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问她,一个是守着一个一个瘫子,一个是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要是我才不守着一个瘫子呢!我不愿意把我的一辈子浪费在一个只会指挥我骂我的瘫子身上,明明她也不喜欢这个瘫子,我听得出来。
君婆婆我尽量我的手,然后又无力的放开,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她轻声说着:你这个傻孩子,你不懂,不懂……以后你成家了就懂了。
“以后我成家了就懂了?”我皱着眉头想着成家之后的模样,然后摇了摇头:“成家是哥哥什么模样我可不知道,要是每天和一个瘫子呆在一起,我可不愿意!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成家呢?”
耳边捕捉到了一阵风,我转过头去,一个我不认识的我似乎瞬间冒了出来,我李生朝那边喊道:“是谁?谁在那里!”
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我,我有些疑惑,是我听错了吗?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有人!我站了起来,望着那个方向:“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说着,我握紧了我手里的那根小木棍。
那边依旧没有声音,我有些紧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后退,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我不敢再出声喊些什么,我害怕那个人会突然冲出来,我僵着身子站着,看着那个我看不到的人,然后我听到一个沙哑的厉害的声音:“你不是她……”
我依旧紧张的站着,那个人说话了,那个人要做什么?我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木棍,我开始思考他要是冲过来我该怎么办,我的心里想了无数种他冲过来的方法,但是我想不出来自己除了蹲下去抱头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我的汗湿透了衣服,,风依旧在吹,我的衣服没有黏在身上,很被一阵阵吹干,然后一阵阵的流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离开了,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离开。我瘫坐在台阶上,紧紧的抱着我的小木棍,眼泪从未的眼角流下,我感到很委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并且我不知道我该这样应对这样突发的事情。
我握住我的小木棍,然后用力的对空气挥了起来,用力的挥动着,试图挥开我心中的恐惧与无助。直到我的肚子饿了,我坐了下来,想着昨天君婆婆教我做饭的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准备淘米做饭,你脑子里面我认真的思考着如果刚刚那个人冲过来攻击我,我该应对的办法。 浴血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