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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回到前殿重新落座后,仆人们送上了热腾腾的奶茶,白云见端上的是奶茶,对云端旺楚克说道:“阿布,于大哥他们是汉人,喝不惯奶茶,应该直接都上茶呀?”
云端旺楚克笑着说道:“乌伦珠日格,阿布是老糊涂了,来人啦!上好茶。”
于振海急忙阻拦道:“王爷!不用客气啦,这就行。”
云端旺楚克笑着说道:“你们汉人有句古话叫做客随主便,你到了我这,就听我的安排。”
于振海同样笑着说道:“王爷,我们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入乡随俗,所以王爷,你也让我们随个俗吧!”
话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过后云端旺楚克说道:“于司令,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不知是否当讲。”
于振海喝了口奶茶,放下银碗说道:“王爷,您就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您。我军这次过来就是来青狼山剿匪的,因为这是您老的辖区,我们就来府上专程拜访。”
云端旺楚克说道:“贵军怎么想到来这剿匪呢?”
于振海放下银碗说道:“我们得知日本人正在拉拢这一带的土匪,我军想趁日本人立足未稳,先将其剿灭,王爷你看,这六角台和黑云寨土匪就是个例子,只是火候未到,日本人现在只掌控了这两座山寨,如果让他们掌控了更多的山寨,情况就不会像昨日那样了。”
云端旺楚克微微一笑说道:“贵军不单是到这来剿匪这么简单吧?”
于振海哈哈一笑说道:“王爷果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小侄这点心思。不错,我们来剿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想让青狼山成为铁血军的战略后方基地,王爷你看,这青狼山位于热河西部,在察哈尔中部,又是热河到绥远的通道之一,日本人要控制热河,染指察哈尔和绥远,也要控制这片区域,他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铁血军要抢先控制它。”
云端旺楚克哈哈一笑说道:“这才是你们的真实意图,也是日本人想干掉我的意图。看来你小子是真心要与我合作了,不像那日本人一直在遮遮掩掩。”
于振海说道:“王爷,我这也是有啥说啥。我们铁血军行事光明正大,也不想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云端旺楚克想了一会,叹口气说道:“我老啦!也不想管那么多事儿了,于司令,我也看出你们是真心抗日,好吧,我就配合你来控制这青狼山吧!”
于振海高兴地说道:“那就太谢谢王爷了!”
云端旺楚克摆摆手说道:“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你先说说你们对青狼山的了解。”
“这整个青狼山区九寨三十六洞府,共有四十五股土匪,其中大股的有十家,占据着进出山的主要通道,中等的有十三家,占据进出山的小道和一个镇子,小股的有二十二家,……” 于振海十分认真地把包占山和赵铁牛获得的信息逐一说出。
云端旺楚克一听呵呵笑了:“你们这是从民间和那些小股土匪那获得的消息吧!这青狼山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于振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自己所掌握的情报这么差?于是连忙问道:“王爷,这青狼山的土匪不是这四十五股吗?”
云端旺楚克笑着说道:“这青狼山上的土匪,情况复杂着呢,这样,让奥奇尔仔细给你讲讲吧。”
奥奇尔接过话题说道:“这青狼山的土匪原本没这么复杂,后来各方势力介入,再加上他们各自的发展,就形成了目前的局面,你所说的盗匪和义匪,这只是刚有土匪时的分法,是根据他们行事的不同而分的。”
于振海不解地说道:“这青狼山怎么会有这么多土匪?”
奥奇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了,早此年,这青狼山原本没有什么土匪,这里是穷山恶水,人烟也少,自从把大清皇帝赶出了北京,这内战就不断,打来打去出现了许多溃兵,他们聚集而逃进了青狼山,战乱和自然灾害又使许多人家破人亡,有家难归,就有不少难民迁移到青狼山落户,这样,这一带的匪就多了,然后他们就互相吞并,称霸一方,这两年各方势力再与渗透,就是形成了五大势力范畴。”
于振海有些吃惊地说道:“什么?可以分成五大势力范围!”
奥奇尔点头说道:“对,五大势力范围。你所说的四十五股土匪,明面上是这样的。”
于振海说道:“是哪五势力范围?”
“这样,你先把这十大股的土匪逐一说说。”
于振海整理了一下,扳着指头数着说道:“这十大股的土匪有铜腰岭、跑马沟、青云峰、日照岭、狼尾洞、冯家寨、太平寨、天星寨、六角台和狼头寨。”
奥奇尔点头说道:“不错,是这十股土匪,那你知道铜腰岭、跑马沟的后台是谁吗?”
于振海摇摇头。
奥奇尔说道:“这铜腰岭、跑马沟的后台是德王。”
于振海吃惊地问道:“什么?德王的手伸到这了,那你们又掌握的是哪些?”
奥奇尔淡淡一笑说道:“这十之有三是我们云王掌握的,他们是青云峰、日照岭、冯家寨。”
于振海点头说道:“这是第二股势力。那第三呢?”
奥奇尔笑着说道:“这第三股我们云王算是掌控一半吧,他们是由难民组成的武装,由此构成的集团部落,也是人数最多的武装,同时还是其他势力想要拉拢的山寨,这就是太平寨、天星寨。”
于振海说道:“什么?这两山寨人数最多,有多少?”
奥奇尔笑着伸出五个手指。
于振海疑惑地说道:“有五千!”
奥奇尔摇摇头说道:“不下五万。”
于振海大吃一惊:“多少!五万!”
奥奇尔点点头说道:“对,是五万。下面我来说这第四股势力的土匪,那就是由乱兵组成的,狼尾洞和六角台,现在这六角台依附于日本人了,这第五股势力就是日本人,他们还有一个狼头寨。围绕的大的山寨,周边的中小山寨都是跟着走的,而那些真正的土匪,都是百十来号人的那种小寨子,翻不起多少浪。”
赵铁牛说道:“这云王和德王怎么想到在那培植自己的势力。”
云端旺楚克一听呵呵笑着说道:“我的辖地内有不少世家,他们中有许多的孩子小时候管教不好,长大了又管教不了,经常聚众闹事,后来我想一想,就把这几个爱闹事儿的聚在一块儿,让他们到那边云闹去,没有想到这无心插柳,还让他们打下了几个山头,我就再扶持了他们一下。”
包占山问道:“这七股马匪是怎么回事?”
奥奇尔笑着说道:“七股马匪嘛,一股是我的部下,有两股是德王的部下,有一股是白俄组成,剩下三股是乱兵流寇。这其中德王的两股和白俄的那股人数和实力都是最强的。”
包占山说道:“巴日是谁的人?”
奥奇尔说道:“他是德王的部下,此人十分凶残,而不服管教,所以德王就让他在外面当马匪。”
于振海点头道:“这下我有个总体印象了。”
奥奇尔说道:“这集宁周边的土匪多着呢,在这东北面和西南面也有不少土匪,有些我们能掌控,但也有不少我们不能掌控。这就是为什么日本人想控制云王的真正目的。”
于振海感叹地说道:“这青狼山上的匪情还真是很复杂。对了,我听说这太平寨的大当家是个年青的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云端旺楚克说道:“这是个苦命的孩子,在道上号称‘草原花木兰’。”
蒙哈巴特说道:“这草原花木兰也不能算匪,不过这远近山头上的土匪可没一个敢去招惹她,这事还要从她父亲花老大说起,花老大从小练有一身好武艺,在他二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家乡闹霍乱,十里八乡都死的差不多了,他就随许多走西口人逃到了咱这,在离归绥不远处的青狼山的一处山沟,和一伙人就在那开荒种地,过着这自给自足的生活,这汉人是可以与咱们蒙古女子联姻的,他在三十岁那年娶了一位年方十八的蒙古族姑娘,可直到快四十了才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姑娘,取名叫花胜男,从小当男孩来养,他所在的那个山沟也发展到三百多户上千口人家。”
说到这蒙哈巴特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花胜男十来岁的那一年,冬天大雪,冻死许多牛羊,花老大又收容了上千人的难民,不想有一个山寨的人竟混在难民中抢劫了他们,还打伤了花老大,这花胜男振臂一呼,带领这群人中的精壮汉子,一举端了那个山寨,把山寨的所有人杀了个鸡犬不留,谁料想他前脚出了村寨的门,后脚另一个山寨的土匪又摸上了村寨,杀了她村寨上百口人,抢走了他们的所有粮食,还把花老大也给杀了,花胜男得胜回来,看到眼前这般惨景,怒火中烧,可苦于不知道是谁干的?于是她让手下,向周围的山寨下了帖子,如果三日内没人把凶手交出来或告诉她,她将杀光方圆百里的土匪。”
赵铁牛问了一句:“后来呢?”
蒙哈巴特说道:“可一个小姑娘的话有谁当回事,结果三日后,她就带领人马,一口气连拔五座山寨,而且所破山寨的头领全部砍头示众,这下周边其他山寨可就慌了神,其他山寨头领立刻派人找到花胜男,让他停止杀戮,他们将在3日内,把凶手送来,在第三天中,这些山寨的首领,一起把一群凶手送到村寨,花胜男让村上见过他们的乡亲出来辨认,然后这送来的百十个人,一个个扒个精光,再全部捆到山林里,活活让野兽毒虫咬死,冻死。”
包占山感叹道:“好一个有血性的女子。”
蒙哈巴特继续说道:“随后,花胜男把这周边六个山寨全部占有,还有旁边的一个镇子,她当了山寨之主,取名叫太平寨,那个镇子叫太平镇,手下竟有了七八千人枪,现在已经有了五六万人了。但是他们不偷不抢,在山寨周边开荒种地,放牧打猎,还不时救助灾民。”
云端旺楚克说道:“所以她在周围的平民中就有了这义匪的名号。我见看帮助灾民,不扰乱周边,就暗中支持他,为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和她相邻的冯家寨、大石滩、龙胜山都是我掌握的,也为她提供了不少帮助,在年景不好时,我们还接济过他们。”
于振海想想说道:“那把他们算上,这青狼山你们起码掌握了近三分之一吧。”
云端旺楚克点头说道:“准确地说是四分之一多点,这样,我让奥奇尔陪你们去青狼山一趟,把我们控制的山寨交给你们,另外再带你们拜见一下这太平镇和天星寨等几个山寨的头目,再送你们百十名这周边的战士,这对你们控制整个青狼山就方便多了,你们一定要把日本人和德王的地盘给夺过来。”
众人又谈论了一番青狼山土匪的事后,也就散去了。
当天下午,于振海他们跟着奥奇尔来了骑兵团和卫队里,在为他们提供的两百人的士兵中,只挑选出了他们其中满意的六十人,这六十人将原先的武器交还奥奇尔后,由一位叫孟克尔连长带领,跟着于振海他们离开了兵营。
第二天上午,于振海他们辞别了云王,与奥奇尔带领的一个骑兵营一起向青龙山进发。
临行时,于振海对云端旺楚克说道:“王爷,我们明天就进入青狼山,原来城里的白记当铺和崔家米铺,那是六角台和黑云寨土匪的眼线,现在全被我们端掉了,现为赵记买卖,你有什么急事可去找他们,把事情告诉他们就行了。”
云端旺楚克点头说道:“好,我记住了。” 铁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