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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轩和安雨明两人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后,又问店家要了一只烧鸡、四十斤酱牛肉,和三坛好酒,结完账,让店铺伙计挑着就向棺材铺走去。远远就发现龚二牛和朝仓浩、渡边隆德三人坐在棺材铺门口的条凳上傻等着。
“我订的棺材做好了没有?”安雨轩走过去开口就问道。
“早就做好了,也已刷好了黑漆,正往干晾呢。”龚二牛一看安雨轩和安雨明回来了,不由放下心来,急忙站起来回答道。
这是安雨轩跟龚二牛定的暗语,他要龚二牛告诉棺材铺老板当着朝仓浩和渡边隆德的面就说他和安雨明来过,订好了棺材就去取钱去了。安雨轩不知道的是这家棺材铺其实是新四军的一个地下交通站,伙计全都是交通员,龚二牛过来接上头后把情况一说,伙计们就知道怎么做了,俩鬼子兵跟过来后,趁龚二牛不在跟前,朝仓浩就向棺材铺伙计打问安雨轩来过没有,一个伙计就把龚二牛教给他们的话当着两个鬼子兵的面说了,两个鬼子兵信以为真,因而就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告诉店家,想办法烘干!我们还要赶路回去呢。”安雨轩道。
“是!队长!”
龚二牛走进了棺材铺,安雨轩看着两个鬼子兵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大串队长呢?”
鬼子兵朝仓浩给安雨轩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报告队长!副队长还有要事要办,大串长官让我们过来协助队长,他等会就到!”
“嗯。”安雨轩点了点头,“你俩吃饭了没有?”
“报告队长!没有!”
“二哥,把给二牛买的那只烧鸡给他俩!”安雨轩一扭头对安雨明说道。
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俩鬼子兵正为赶不上晚饭而气恼呢,一听有烧鸡吃,急忙伸手接过安雨明递过来的烧鸡,往地上一放,摊开裹着烧鸡的油纸,一人撕了一个鸡腿往嘴里就吞,边吃还边咕哝着说道:“队长,你们吃了没有?”
“我们吃过了。”
这时,牛二旺从棺材铺里出来了,他冲安雨轩点了点头,安雨轩就明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安雨轩要借助共产党武工队的力量进行计划的第二个步骤,因此他要给龚二牛找离开这儿的机会,让龚二牛去给新四军情报站的负责人老张送情报和周家大院的钥匙,希望武工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大南门巷43号上房夹墙里的武器弹药,通过那条又被老葛头偷偷挖通的暗道送进兵营里也装进棺材里。他安雨轩开出的条件就是周家大院夹墙里的那部野战电台,这部电台算是作为新四军情报站的出工费换取新四军武工队前来帮忙。他看着龚二牛说道:“我们吃过饭,给你买了一只烧鸡,我们不知道朝仓和渡边在这儿,就一只烧鸡,给他俩吃了。二牛,要不,你去找个馆子去好好吃一顿,我们拉上棺材在兵营门口会和。”
龚二牛知道安雨轩说得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通过棺材铺这个交通站的交通员早把情报给老张送去了。有这两个鬼子兵在面前,他又不好明说,见朝仓浩抬起头来看着他,只好说道:“队长,你放心,我不饿。等回了兵营我再吃,也是一样的。”
安雨轩却听不出来龚二牛打的是什么哑谜,气的一指龚二牛道:“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队长,我真不饿,我已经……”龚二牛一看曲中直走过来了,吓得急忙闭口不言了。
“队长,我不是看你吃饱喝足之后,大包小包的卖了那么多肉,给二牛吃一点不就得了,还用下什么馆子呀。”曲中直说着就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明显的,他害怕安雨轩和龚二牛搞什么鬼,就不同意龚二牛去下馆子。
安雨轩微微一惊,曲中直不会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吧?他想着连忙道:“大串队长怎么知道?难道你就在那个饭馆里吃饭?我们怎么没有看见。”
“没有,我才打北边办完事过来经过那家饭馆的时候,看见队长和雨明正在吃饭,不觉也感到饿了,没敢打扰你俩,就在街边找了个馄沌摊,吃了一碗混沌,这才过来了。”曲中直道。
“大串队长真是见外呀,看见了,你怎么不进去一起啊?”安雨轩说道,但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曲中直之所以不进去,那是要在暗中看他和安雨明将要去干什么罢了。
“不是害怕让队长破费吗?”曲中直说着一指饭店伙计挑过来放在一边用油纸包着的酱牛肉,“这么多的熟肉,让二牛吃点就行了。”
“大串队长难道没发现么?为了澧平的事,弟兄们已经和我产生了隔阂,这些肉是买给他们联络感情用的,一人一斤,刚刚好。”
“哦,这样啊。”曲中直说着掏出一块银元递给饭店伙计,“去你们店里再给我拿两个烧鸡过来。”
伙计见曲中直穿着日军少尉军服,吓得不敢接钱,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君,不敢,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回来!”伙计刚要抬脚走,就被安雨轩给喊住了。安雨轩从曲中直手中一把拿过来那块大洋,往伙计手里一塞,“拿去!快点取来!”
伙计抬头看了一眼曲中直,见曲中直挥了一下手背,就急忙跑回饭店,给龚二牛和两个鬼子兵取来了两个烧鸡,伙计要把找来的零钱给曲中直,安雨轩却是慷他人之慨,当作跑路的小费打发伙计走了。
牛二旺和两个鬼子兵朝仓浩、渡边隆德三人把三个烧鸡吃的一点不剩,然后把漆好油漆的棺材和酒肉绑在一辆木轮板车上,龚二牛掌辕拉着,两个鬼子兵在后面推着,向着西城兵营方向快步疾走,安雨轩、安雨明和曲中直则跟在后面空走着。
在安雨轩心里,曲中直的突然出现,使得他的秘密计划搁浅了,他有些暗自责怪自己耽误了太长时间,要是再早个十分钟,只要龚二牛走脱,他曲中直就鞭长莫及了。而曲中直很想从鬼子兵口中知道安雨轩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但当着安雨轩三人的面,他怎么可能相问呢,就这样,两人各自盘算着心中装着的事,谁也没有说话,慢慢的就距离龚二牛他们三人越来越远了。
安雨明一看,心中不由一喜,他正好可以过去偷偷问龚二牛这附近是否还有他们共产党的人,以便找机会把情报和钥匙传递过去,有大量的弹药在手,就算是鬼子去再多的人,特战突击队也是可以轻松杀出去的。
安雨明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由车架延伸出去的右纵木车手处,一边用力向前拉,一边小声说道:“二牛,这附近还有你们的人没有?”
“干啥?”龚二牛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个鬼子兵越走越慢,已被扔到了后面,急忙回过头来同样压低声音反问道。
“必须找机会把钥匙和情报传递给你们的首长老张,不然大南门巷那儿的弹药就装不到棺材里了,将对明天的战斗影响很大呀。”安雨明道。
“和尚你放心,我早就把情报和钥匙通过地下交通站传递出去了,我想这时,首长已安排人手做准备了。”龚二牛道。
安雨明不觉大喜:“好啊,你们共产党这办事效率真没得说呀。”
龚二牛心说,又有一部野战电台做交易,效率怎么可能不快呢?再说,首长要让特战突击队变成新四军的武装,不快能行吗?
两人拉着板车先一步回到了兵营,那池田大尉正焦急的等在兵营门口转圈呢。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眼看天快黑了,六人还不见回来,秋田右二把特战突击队交给他池田看着,那是一点事都不能出的。池田大尉见龚二牛和安雨明拉着棺材回来了,朝仓浩和渡边隆德远远地跟在后面,却不见安雨轩和大串真弓两个人,他急忙迎着走上来张口就问:“安队长和大串队长呢?”
“报告阁下!还在后面呢,应该马上就到!”安雨明给池田大尉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池田大尉点了点头,对着安雨明和龚二牛一挥手:“你们进去吧。”
“是!长官!”
两人拉着棺材走到兵营门口,执勤的鬼子哨兵要检查,两人就解开酱牛肉和酒,一个人抱着肉,一个人提着酒就走。池田大尉早就看出那是酒肉,虽然很想知道安雨轩购买酒肉要干什么,但他没有阻拦,一挥手让哨兵放两人进去了,他则把朝仓浩和渡边隆德留下来询问,一听安雨轩购买酒肉的目的是为了笼络人心,加上俩鬼子兵说一切很正常,池田大尉不由乐了,他彻底的把心放肚子里了,心想着要把看管特战队的小队给撤了,有大串真弓和小野健他们六人看着就行。
而两个鬼子岗哨看着棺材却恼了,安雨明和龚二牛把棺材扔在门口自个走了,他们二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就觉着真晦气。见朝仓浩和渡边隆德走过来,就让两个鬼子兵把绑绳解开,并打开棺材盖接受检查。鬼子岗哨见棺材里什么也没有,又在板车底部和车架上仔细看了一遍,见什么也没有,就让朝仓浩和渡边隆德把棺材拉进去。那朝仓浩和渡边隆德两个鬼子兵一听不免有些生气,你们是指使我们的吗?八格丫鹿的,明明棺材里什么也没有,你们偏要拦下来检查,把中国人都放走了,让我们两个高贵的日本人给一个快被枪毙的低等中国人拉棺材,传出去脸还往哪儿搁呀?两个鬼子兵一生气,不再理睬鬼子岗哨,也径直进了兵营,迈开步伐就朝特战队所住的那个院落走去。
两个鬼子岗哨顿时傻眼了,在日军兵营门口放个棺材,让人想想都那个……,怎么看都不舒服,他们两个气的只好让门口的其他鬼子暂时替自己执勤,他们则自己做起了苦力,一赌气就使起了坏,把棺材给拉进兵营直接扔厕所那儿了。殊不知这正是安雨轩和曲中直要的结果,不然,弹药怎么装棺材里呢?
现在,池田中队的鬼子要随着秋田大队的日军马上回国了,有的兴奋,有的则很消沉,又不让出兵营,一到黄昏都感觉很是无聊,看见棺材后,一个个觉着又很好奇,成群结队的走到棺材那儿胡折腾,有几个胆大的竟然掀开棺材盖,挨个躺进棺材里玩耍,瞎闹装死,惹得日军士兵拍着棺木哈哈大笑。
安雨明上完厕所,见日本兵这样瞎闹下去,就算晚上把武器弹药装进棺材里,明天早上哪个鬼子兵好奇,打开棺材盖岂不是糟了?现在要想办法让鬼子感到晦气,对棺材敬而远之才行。他一下想到了通过小野和里奈佳善他们五个鬼子兵做为传声筒向鬼子兵灌输恶鬼找替身的迷信和传说,让鬼子兵感到害怕而不敢靠近棺材。
于是,安雨明回去一进院子就给龚二牛挤了一下眼睛,然后把大伙儿召集过来,假装避开宿舍内的小野健他们五个鬼子兵说道:“日本人真是好笑啊,连棺材都觉着新鲜,竟然争先恐后地往棺材里躺,也不觉着晦气。”
龚二牛一下明白安雨明啥意思了,急忙接口说道:“管他呢,我听说躺棺材里做耍,会被勾魂做替死鬼的,他们不是要坐船回国吗?正好到了海上,眼前一发黑,多掉海里几个才好呢。”
龚二牛此言一开,特战突击队队员们就把那些晦气的鬼故事和传说就说开了,越说越恐怖。小野健他们五个鬼子兵在宿舍内越听越瘆得慌,吓得不敢呆了,跑回鬼子宿舍就开始以讹传讹,鬼子兵口口相传,在安雨轩和曲中直回来后,吓得竟然没有人往棺材那儿走了,有两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鬼子兵上完厕所后,就把棺材给拉到茅厕后面,扔下就往宿舍跑。这样,棺材距离老葛头又偷偷挖开的那个暗道只有两米多点距离……
那池田大尉认为晚上也不会出大事了,特战突击队明天下午将会跟着他们到上海坐船回日本,恐怕以后还相处呢,他真的就把看管特战突击队的鬼子小队撤了,加上小野健他们五个鬼子被队员们一通胡侃,吓得也不敢来特战突击队这儿休息了。这样,在军营熄灯之后,安雨轩和曲中直他们把赢得保安军的弹药和他们特战突击队自己的武器偷偷扛到厕所那儿装在棺材里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趁着鬼子兵都没在跟前,安雨轩命令龚二牛和安雨祥出去警戒,并监视鬼子的一举一动,他把队员们召集在一起,说出了他的反叛和劫法场的计划,这让队员们不由的兴奋了起来,士气高涨,决计要跟着安雨轩反叛出去打鬼子,再也不受鬼子的窝囊气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鬼子兵全都睡熟了,安雨轩派出两三个队员去监视鬼子的宿舍,除了他自己和曲中直的九七式狙击步枪外,他则指挥着队员们扛上武器弹药蹑手蹑脚的溜到厕所那儿,把枪支弹药全装在了棺材里,并盖上了棺盖。
安雨轩带着队员们回去睡下不久,又有一伙人现身了,他们通过老葛头挖通的暗道,在老葛头的接应下也到了棺材处,领头的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就上去了四个人,两个人持枪警戒,两个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棺盖…… 复仇之特战兵锋